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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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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假的？咱们班不是前两天刚有理转文的吗？”本来还趴桌上的张亦梵蹭地坐直。
“我闲的啊骗你？人现在就在办公室，诶你看门口好像是凡姐！”旁边的刘晚彤偷偷拿出小镜子，还好下午补的淡妆没花。
“你帮我看着点……这眼线好看不？”
“好好好特别好，”张亦梵又趴下，“线都卡进眼睛里了…………啊！”
气的刘晚彤一拳打到张亦梵胳膊上，惨叫声激起围观。
张亦梵不敢还手，捂着胳膊控诉：“都是体委，你凭啥打我？”
“凭你说话贱行不？”
临京以及周边的学校都是问题解决式课堂，班里分成学习小组，一个组大概六七个人，围成一圈坐一起。
张亦和刘晚彤成绩都比较完蛋，在角落最后一个组颐养天年，他们组里人最少的，勉强凑了个圈，张亦左边是刘晚彤右边是空桌子。
这时组里那个理转文的男生幽幽地抬起头：“……你们俩能安静点吗？”
刘晚彤脾气爆，心里想的是全班都吵，你怎么不管全班？刚想发作被张亦梵拽住。
“你眼睛坏了？”刘晚彤收起镜子。
“凡……”
“吵吵吵！整个楼道就咱们班最吵！”林一凡年轻，搞起这套像是装年级主任，冲进来拍了前面一个男生的脑袋。
精准命中，男生趴在桌子上，所有人安静下来。
张亦梵小声闻：“你说的新同学呢？”
刘晚彤眼睛盯着门口：“着什么急的。”
刚说完程岭默默走进来。
“怎么样？是不是帅？”刘晚彤一脸花痴地笑。
张亦梵忽然很不爽：“其实一般，跟我比差点。”
“要点脸，你要能赶上这模样也不至于被你兄弟当电灯泡了。”
程岭属于长相偏柔，脸皮白净，一双杏眼乌亮，外加今天搭的外套很酷，班里女生多，这种男生多少会引起任注意，班里“喔”声四起。
程岭表面波澜不惊，心里嘀嘀咕咕。
“安静点！今天班会课……张亦梵呢？没跑吧。”林一凡敲着脑袋问。
“凡姐我搁这呢！”张亦梵狗腿地站起来。
“待会幻灯片放出来你拍两张照片就行。”林一凡忽然双手张开对着程岭，跟展览古董似的。
“今天呢我们又迎来一位新同学，叫程岭，大家欢迎欢迎？”
瞬间班里掌声响起，程岭不动声色垂眸看向地板。
“程岭自我介绍一下？”林一凡放下手。
还有这环节？程岭没什么好讲的，：“名字刚才已经说了，嗯……。”
这就完了？班里鸦雀无声。
有人怕尴尬又鼓掌，林一凡说：“啊哈哈哈，那就先这样，那边还有空位，你先过去吧。”
随后林一凡让大家自习，随后出去了。
“凡姐又去食堂吃饭了……”刘晚彤又拿出小镜子，随后戳张亦梵，“美了吧你，有同桌了。”
“胡说，我左边不是还有你吗？”张亦梵不爽，“心里美的是你吧……”
“嗯嗯嗯…………他走过来了！”刘晚彤眼睛要看出星星了，“好高啊，怎么也得一米八呀。”
程岭被林一凡抛下以后默默走到后头的空位，他们都刚分班没两周，彼此也都不熟，更何况程岭刚来，很快那些好奇心的目光就转移了。
他耳朵好，没走到近就听见刘晚彤的话，实际身高179的他顿了一下，当没听见，拉开椅子，挺干净，直接坐下。
“诶你好呀，刚刚还见过的，我是刘晚彤。”刘晚彤笑眼盈盈，然后指旁边的人，“张亦梵。”
张亦梵有些不情愿地抬头，让程岭看了一眼脸又趴下。
刘晚彤皮笑肉不笑地戳他。
班里回归窸窸窣窣的交谈里，除了这俩人也没人再关注程岭。
程岭无所谓，也学着张亦梵趴在桌子上，直到打了下节课的预备铃才起来。
刘晚彤这时候匆匆进后门，见旁边这俩人都躺尸一般，气不打一出来，一人给了一下。
张亦梵吱哇乱叫，程岭更没想到自己还能有这一遭，惊得坐直。
真是够自来熟的。
“数学老师都走进来了！还睡！”刘晚彤把本重重拍在桌子上。程岭瞥见刘晚彤桌上的教材和他之前用的都是一样的，默默抽出课本。
张亦梵说反正这是代课老师，随后进入睡眠模式。
程岭看着上面的板书，发现在安河学的还要快一截，于是悄声问：“你们数学代课多长时间了？”
刘晚彤回答：“本来的老师出去交流学习了，下周才能回来，展演课都不知道谁上。”
这种展演课主要是学生主持，老师辅助，但老师的作用小，但不能没有。
随后刘晚彤又花痴：“但我听凡姐说，高二有一个学长要来帮忙，学长说只要给咱们培训一下就可以啦。”
程岭挑眉，哪个高二的这么有自信。
刚分科谁也不太熟，聊完后都各干各的事。
程岭本来来的就晚，没上两节课就放学了。托宋熙今的福，他今晚得写作业。
刘晚彤是今天他第一个认识的新同学，临走前还给他说了再见，随后是第二个认识的张亦梵，冲自己来了一句充满怨气的“再见”。
这俩人挺有意思的。程岭舟车劳顿的疲惫消散大半。
背上书包临走前，林一凡叫住程岭：“差点忘了说，记得让家长进班级群哈。”
程岭说不用，拉他自己的微信就行了。
林一凡疑惑道：“你自己的话有时候会看不到通知，最好还是让家长进哈。”随后小声嘀咕，“亏是熙今提醒的我。”
程岭寻思怎么哪都有他，只能答应。
他慢悠悠走在校园里，看着一批又一批穿着黑白配色校服的学生们陆陆续续出了校门。
程岭还穿着宋熙今的外套，在高二楼门前徘徊，够引人注目的。
没拿手表，但程岭觉得自己等的时间很久了，停在台阶上，索性心一横，被看见就看见吧，转身跑进高二楼。
他三步并两步，在三楼走廊处停下。
宋熙今在哪个班？程岭觉得自己跟个傻冒似的，自己不清楚就敢上楼。
而且高二的学生跟他们一个点放学，这会儿教室都空了。
也许宋熙今把自己忘了，他牙咬的咯吱响，挪动脚步刚想下楼，身后响起清冷的声音：
“等我？”
废话，不然谁脑子有坑来找你啊。程岭听出来身后是谁，但故意不转身：“没，刚来。”
宋熙今走到他旁边：“抱歉，在办公室整理了点东西……等很久了？”
“说了刚到。”程岭不自然地别过头，嘴硬道。
他可不想让宋熙今知道他在外面傻傻晃悠了半拉小时。
“你弄完没有？”程岭又抬头看他。
“剩一点，”宋熙今举起手里的一沓打印资料，“跟我来。”
程岭的书包带被他拽着，程岭也没法反抗心里吐槽，那你出来的意义是什么。
当最后一篇纸打印出来，滋滋的声音还回荡在房间里，宋熙今拈起带有余温的纸，默默清点。
程岭没事干，身子前倾往办公室窗外望。
靠，这个视角正好卡在他刚才踱步的台阶。
怪不得宋熙今会出来…………不对，那他傻冒地等他岂不是也被宋熙今看了全程？
宋熙今转头看他，语气平缓：“走吧。”
程岭不动声色地拉上窗帘，他现在有把窗户卸了的冲动。
宋熙今的腿很长，走路总是很快，而且也不知道这人什么时候换的校服，不过校服配色和他平时穿的差不多。
程岭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笔直的黑色长裤，他也不能算矮，快点总能跟上的。
但他始终保持着一定间距。
因为他们还不算太熟。
临京的天黑的快，程岭意识到自己真的等他很久了，大门敞开着，寒风无情地刮打着楼里的门帘，发出哐哐的声音。
程岭这时候悄悄把外套拉链拉上。
他好像听见前面的人发出轻笑。
气息轻飘飘地顺着寒风飘到程岭面前。
太冷了，程岭想说点话，至少能暖和点：“宋熙今。”这是程岭第一次正式叫他的名字，不知是不是和宋熙今的相遇太过奇特，还是他一连几次都被宋熙今看到了尴尬的小事，他咬字很重，像是揪着他的名字。
宋熙今这一步刚好踏出校门，忽的顿住，微微侧头，他的黑发柔软，在冰冷的风里反倒温和地拂过额前，冲淡了周遭的冷。
他没动，在等程岭说完。
“没事。”程岭忽然无话可说。
宋熙今依旧没动。
程岭啧一声，走到宋熙今前面：“就是叫你一声，看你答不答应。”
“挺可惜的，你的反应力不太行。”一阵风吹过，程岭翘起来的头发在风中打架，他没注意到宋熙今抬了抬手，自顾自说着。
“那怎么样算答应？”宋熙今停住抬手，转而轻轻放在嘴边，呼出的白雾被握在掌心里。
“至少，要出点声吧……”程岭认真思考着，但仔细想来宋熙今对自己一直都挺有耐心的。
几乎是有问必答。
也许宋熙今只是性格如此。有分寸，温和，脾气好。
自己反倒得寸进尺。是不是要求太高了？程岭的接下来的话在喉咙里转个弯，就此噤声。
依旧是那辆黑车，两人一路无言，程岭心里冷静下来，隔着车门他能听到外面冷风的悲鸣。
他得抓紧时间记住这段路，总不能每天都麻烦宋熙今一起上下学吧。
这样麻烦别人会惹人烦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