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什么破烟 ...
-
谢回舟返回组队发现那人早已退出组队，他不打算放过这人，随手赠送了举报一条龙服务。
做完这些，白韬突然掉线了。
丁知富在前排回头：“我靠什么玩意，玩了这么久游戏，没见过这么恶心的人。”
“举报了，”谢回舟淡淡道：“封号十天。”
“惩罚还是太轻了。不玩了不玩了。”丁知富被烦的也没心情玩了，刚好白韬也掉线了不知道干嘛去了。
谢回舟闻言下线。
不吃香菜早就退了游戏，此时在回刚刚一直轰炸的不知道谁的消息。
他单手在手机上打字，神色凝重，他手机又卡住了。
谢回舟：“你该换手机了。”
谢回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出声提醒，他家里从妹妹出生后生意也做起来了，不是特别高产的家庭但相较其他普通人来说也算是有点小钱了，谢回舟平时物欲不大，手机也是用得差不多了就换了。
可是祁璟这种……何止是用得差不多啊，一个手机被他要用到入土了还不换。
祁璟终于发出去消息，他回答谢回舟：“先不换。”
“为什么啊？”
“目前不怎么用手机，不值得。”
谢回舟一脸鬼才信的表情，丁知富看祁璟一直打字随口问了一嘴：“和谁聊天呢？”
祁璟想起刚刚游戏里那李信的话，他吊儿郎当胡说：“金主爸爸。”
丁知富：“？”
谢回舟：“…？”
什么玩意？
祁璟见两人都盯着自己，意识到人误会了，他解释：“不是，是我在外面的兼职，所以叫金主爸爸。”
“你们这什么表情？”
谢回舟捕捉到重点：“兼职？”
“嗯，这些年家里出了点事。”
空气安静一瞬，丁知富给他给予鼓励：“没事的，兄弟！都会过去的，你成绩这么好将来肯定必定栋梁之材啊。”
祁璟浅笑：“借你吉言啊。”
两人有说有笑，谢回舟在他俩之间沉默。
从前在天华池时，祁璟家里的好像就欠着债，有次下大雨谢回舟在祁璟家里留宿了一晚，结果当天晚上睡一半房顶还漏水，大半夜祁璟他爸愣是冒雨爬上房顶修屋顶。
那天晚上他俩兴奋得一晚上没睡，躲在床的角落嘻嘻哈哈地看着水滴从房梁落下滴在积水里。
那时没察觉到什么，现在谢回舟猛地才注意到祁璟家里那个时候就很困难了，没见的几年间又出了什么事让祁璟都开始兼职了。
谢回舟悄悄打量现在的祁璟，这些年个子长高了不少，五官也长开了，骨相极佳眉眼深邃，就是刘海和狗啃的似的，还长的有些遮眼，祁璟得经常撩自己头发来看东西。
整个身形挺拔但消瘦，原来健康的黑皮褪色成不健康的白，现在的祁璟自己一拳能打十个的样子。
谢回舟这样想。
不然恶霸也不会找祁璟收保护费。
看来这些年过得挺苦的。
“那不是白韬吗？”丁知富诧异，祁璟也看过去。
白韬和郝华在办公室门口共同抓着一部手机，白韬痛哭流涕疯狂摇头。
能看得出来，是手机被收了。
难怪掉线了。
丁知富吐槽：“是谁前十几分钟在游戏说的不怕被逮的。”
他们班级在走廊拐角的尽头，办公室就在拐过去几米的位置，班里人都能从前门看到办公室的门口。
几人就这样观战。
白韬还是没有战胜邪恶歪脖，他被关在办公室门口，表情悲催正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余光掠过几双八卦眼睛。
…
开学短短两天。
谢回舟又回到那个熟悉的电话亭，只不过这次是陪着白韬。
白韬扒着电话筒，他脸皱在一块：“妈，不能行啊…生活费不能少二百啊……你少了二百对我这个一个月伤害很大的呜呜呜我在学校两天都吃不好…”
谢回舟目光扫过白韬一米八的大个，一百七十斤的体格，还有面色红润光泽的皮肤。
他顶腮，点头。
嗯，饿得白白胖胖的。
谢回舟觉得白韬厚脸皮。
真要没钱的话怎么也得是…祁璟那样儿…
没多久，白韬挂了电话，嗓音颤抖：“完了…手机被收了里面的钱用不了，我妈还不再多给我生活费了，吃饭一日三餐都得在学校花钱买，饭卡里的七十真的不够啊……”
“兄弟，这么多年情谊，考验你的时候到了。”
谢回舟打破他的想象：“我妈这个学期也给我砍半了。现在一周只有二百。”
白韬：“QAQ”
“……”谢回舟败下阵来，“行吧行吧。”
中午白韬跟着谢回舟一起吃饭，落座后谢回舟注意到祁璟和他俩吃得一样，都是食堂最便宜的盖饭。
谢回舟皱眉：“你就吃这个？”
这哪够吃的，难怪这么瘦。
祁璟回他：“你不也只吃这个？”
谢回舟一噎，干巴巴回复：“我陪白韬减肥。”
白韬：“？”
我什么时候说要减肥了？
谢回舟继续说：“上次忘带饭卡的钱还没给你，今天晚上我请你。”
祁璟：“不用了。”
那怎么行？家里已经那么困难了，这可是一顿饭钱。
“我不喜欢欠人钱。”谢回舟压低声音，让了一步，“不想吃饭的话，回宿舍我转给你也行。”
祁璟看了他好一会儿：“行。”
“咱俩还没加好友呢。”
吃完饭，双胞胎兄弟还想喝奶茶，又去买奶茶，让祁璟谢回舟先回宿舍，宿舍只有他们两个。
祁璟当着谢回舟的面解锁手机，这回谢回舟看清上次没看清的应用了，图标是一只狗说“Hi”的简笔画，不知道干什么的应用。
上午一起玩的游戏已经不见了。
谢回舟忍不住问：“你游戏呢？”
祁璟“哦”了一声：“手机带不动，卸载了。”
“早知道带不动的话还要下载干什么？”
祁璟点开扫一扫，对他笑：“我刚来宿舍的时候，看你在玩，所以我也下了一个。”
谢回舟沉默，祁璟破手机扫了谢回舟的二维码后，还在那里卡的转圈圈。
谢回舟想他手机上什么娱乐设施也没有，肯定和同龄人没什么话题。
祁璟还在傻乐，他拿着手机，拉开一个椅子坐下，说：“哎！加了加了。你通过一下。”
谢回舟通过他的好友申请。
头像和游戏里的头像一样，还是那只吐舌头的狗。
看起来很傻。
感觉用点吃的就会跟着走。
谢回舟给他发了三十的红包，随后点开祁璟朋友圈打算看看，朋友圈一片空白。
简洁到极致。
祁璟接了个他爸打来的电话，还没来得及收他红包。
谢回舟听着两人唠家常，没由来一阵心涩，他摸起外套穿上，打算出去走一圈。
祁璟捂住话筒，从电话里抽出来问他：“去哪？”
谢回舟乱抓一把头发：“厕所。”
祁璟纳闷，去厕所还要再套个外套吗？
没等他想好，人已经出去了。
祁璟追上去，刚踏出宿舍门，刚出门的谢回舟神奇消失了。
跑这么快？憋不住了？
“二蛋？还在听不？”祁国壮在电话里叫他。
祁璟应声：“在，爸。”
谢回舟听着门关上的声音，从厕所里出来，他转身上楼，去了天台。
……
谢回舟从初中开始就一个人住，于明兰忙着照顾还小的谢回绾对他疏忽了不少，本来学习名列前茅的他为了引起于明兰的在意，和白韬一起叛逆，两人逃课打架。
后来他发现这样做一点用也没有。
落不到自己身上的目光就是落不到，不论怎么作妖，无人会在意。
烟就是初中叛逆期跟班上同学学会抽的。
他瘾不大，就是偶尔心燥会抽一根，这天台都快成他秘密基地了。
谢回舟点了烟，躲在天台楼梯间的墙后，他食指中指夹着烟吸了口，过肺后又从口中吐出。
白烟散在空中，只留下尼古丁带来短暂的放松。
谢回舟站累了，靠墙蹲下发呆。
前面是楼下同学来来往往吵闹声，后面是外面街道上汽车鸣笛，这里背风但也有小风偷摸飘来，烟飘渺向上的雾被风送到谢回舟脸上，有些进了眼睛，熏得眼睛酸涩流泪不止。
谢回舟抹了把脸，把泪胡乱擦掉，心里暗骂：什么破烟，这么熏人。
霎时。
楼梯间有人动门把手。
谢回舟听见动静把烟灭了，猜测着，不会是学生会吧？
“大蛋？”祁璟拐了个弯就瞧见谢回舟，谢回舟眼底的恍惚一闪而过。
祁璟不是和他爸打电话吗？怎么找这儿的。
“怎么哭了？”祁璟眼底划过一丝心疼，下意识就上前要给人一个抱抱。
谢回舟摸上自己的脸，干干的，没有眼泪。
他迷蒙，我没哭啊。
祁璟看出他的想法，不管不顾的给他一个拥抱，就像小时候那样：“可是你眼睛红了。”
话刚落地，祁璟猝然抓着他嗅嗅：“你学会抽烟了？”
谢回舟无所谓地回答他：“没有，你闻错了。”
“那这是什么？”
祁璟指着在地上的他刚弄灭的半截烟。
谢回舟面不改色：“不是我的。”
“啪叽”他的烟盒因为兜太浅动作幅度大而坠地。
谢回舟：“……”
祁璟满眼促狭：“？”
“这是什么…？”
谢回舟从他拥抱里退出来，破罐子破摔：“好吧，我抽了，你要把我告到学生会然后再给我个处分吗？”
祁璟目光微转：“怎么老把我想这么坏。”
“你长得不像好人。”谢回舟没好气。
祁璟舔舔唇：“那你也不是好人。”
谢回舟嗤笑，嘟囔着：“本来就不是好人。”
如果祁璟知道了他高一的事情，未必还会像现在这样对他笑眯眯的。
先前这种事又不是没发生过，谢回舟早就不在乎了，大家早就离他远去了。
哪怕白韬他们也离开了，谢回舟也不会说什么。
一个人而已，早习惯了。
正这么想，谢回舟撩起眼皮去看祁璟。
后者用手捂住自己下半张脸，只露出自己的一双眸子，他狡黠地眨眨眼，眉眼笑开，像秋天落叶温柔落地。
祁璟眸光太过温和了，谢回舟一下失去了语言能力。
他呆滞在原地，刚刚的一切想法全飞走了，像中毒洗脑了，他脑袋里只绕着一件事。
骨节分明的手下捂着的嘴角是怎样的笑？
祁璟声音如流水，缓缓流入谢回舟耳朵：“你不是好人的话。”
“那我这个长得不像好人的可要学着坏人一起办坏事了。”
“有病。”谢回舟说。
有什么被填满，来天台时胸腔的涩感转化为不知名的肿胀感。
要溢出来了。
好难受。
什么破烟还有副作用，下次不买了。
谢回舟这样想。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什么破烟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