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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消毒柜里的月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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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消毒柜的蓝光在午夜格外刺眼，安研数着格栅里的陶瓷碗碟。这是她发现母亲秘密的第七天——藏在冬被收纳箱里的师范录取通知书，泛黄纸页上还粘着干涸的槐花。
楼上传来父亲的鼾声，安研用美工刀小心裁开快递信封。全国中学生物理竞赛初赛准考证的油墨还没干透，照片上的她嘴角有淤青，那是上周阻止弟弟撕毁《天体物理导论》时撞到桌角的纪念。
「赔钱货又偷电！」母亲突然出现的尖叫吓得刀片划破指尖。血珠滴在准考证编号上，安研看着母亲发疯般拔掉电暖器插头，怀里还抱着尿湿的卡通恐龙睡裤。
洗衣机在阳台发出轰鸣，安研发现自己的内衣和弟弟的床单搅在一起。泛黄的尿渍在粉色布料上蔓延，像某种肮脏的共生体。母亲捶打着她反锁的房门骂「矫情货」时，她正用牙刷疯狂搓洗衣领，直到搓出一串血泡。
竞赛当天，安研在校服里穿了件高龄毛衣。周子轩在考场门口嚼着薄荷糖冷笑：「女学究要不要暖宝宝啊？」她握笔的手突然想起消毒柜里缺角的青花瓷碗，那是去年弟弟发脾气砸坏的，碎片至今嵌在冰箱缝隙里。
实验题出现超纲内容时，安研清晰听见后排男生翻动小抄的沙沙声。监考老师经过她身边停留了三十秒，最终停在了周子轩沾着墨渍的袖口——和那天染脏她校服的墨水瓶同款颜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