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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血蔓延了整个地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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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接着一个，一拳接着一拳。杨希文的惨叫响彻整个广场：“啊——”
院长走到魏翊面前，擦去他不知何时留下的眼泪，抓住他的下巴，让他抬起了头。看着后面的人，大声的说：“看见了吗？这就是逃跑的下场。”
人都害怕了，所有人都抱在了一起。
魏翊绝望的闭上了眼，雨水滴在脸上，同着眼泪一并滑落。
大雨倾盆而下，身上的白色衬衣早就已经被染上泥土。
“好了好了，进去吧！要是把这群小家伙淋生病了可不好。”院长发话。
一个在杨希文身边的人喊道：“那他呢？”
院长回头看了看：“不用管他。”
魏翊猛然睁开了眼睛，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力气，推开院长向杨希文跑去。他拨开人群，将奄奄一息的杨希文护在怀里。
发丝上的水，滴在杨希文的脸上，他微微睁开眼睛，虚弱的唤着：“魏……翊。”
“别说话了。”魏翊的语气冷冷的，可是脸颊的泪早已经暴露了他的内心。
杨希文淡笑着：“真好。居然还有人为了我而哭。”
“什么？”魏翊有些没听清。
“我说，认识你，真好。”
院长从地上站起，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把他们给我拉开。”
那些人动手，却怎么都掰不开魏翊的手。
杨希文满手是血的抓着魏翊的手臂，轻声说道：“魏翊，对不起。我早就知道逃不出去的，我知道一定会发现，也知道他们一定会趁着这次让我消失。我只是受够了，我被他们抛弃，我没有家了。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他虚弱的吐着鲜血：“魏翊……对不起，我不想连累你，我本来以为你都已经死心了，根本不会出现在这里。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帮过我的人，我不想害你。”
“我告诉你，本来只是抱了一丝丝的希望，万一我们真的可以出去呢？但是这个概率好像还是小了点。”
他不停的咳嗽，鲜血不断喷在魏翊的身上。其他人也不断的拉扯魏翊和杨希文，试图让他们分开。
“魏翊，不要讨厌我。”
魏翊低沉着：“我不讨厌你。”
杨希文笑了，他一把搂着魏翊的脖子，凑近他的耳边，轻语：“魏翊，不要放弃希望。如果有一天，你出去了，帮我和穆青带句话吧。”
“你就和他说‘我真的，好爱好爱他。好想和他一直在一起’。”
魏翊还没反应过来，他就被杨希文推了出去，拿着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小刀。微笑的看着魏翊，毫不犹豫的刺进心脏。
“小文！”
魏翊被摁在地上，痛苦的呐喊着。
院长紧皱着眉头，看向那群保安，其中一个人抱歉的说道：“对不起院长，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从我这偷过去的。”
院长看着杨希文的尸体，就像是在看着什么脏东西一般，鄙夷的说着：“真是，弄得这么脏。你们赶紧把这里收拾收拾。”
“好的。”顿顿：“那这群人怎么办？”
“其他人你们想怎么办怎么办，这个小美人送我那去。”他盯着魏翊。
“好的。”
黑漆漆的地下室，眼前的小窗口还能看见外面的大雨和闪电，震耳欲聋的雷鸣也不断的回响。
嗒——
嗒——
嗒——
皮鞋走在木地板上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总是会显得格外大声。
吱嘎——
身后的门被推开，脚步声越来越近。
“你看看，有意义吗？”院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魏翊不去看，也默不作声。
他挑了挑魏翊的下巴，挑衅着：“小美人，你就应该劝他听话点，不然也不会死了。那样的一个小可爱，走了，他们也是很伤心的。”
他不解的接着说道：“你们为什么总是想着逃出去呢？只要你们老老实实的待着，在这里不会比外面差。”
“在这里，你们不用接受陌生人的歧视，白眼。在这里，大家都是同类人，不会在成为正常人眼里的异类，这不好吗？”
顿顿，他看着魏翊漠然的眼睛：“出去？出去你们能去哪呢？回家？那你们是不是忘了，自己是怎么来到这的。”
“远行？你们没钱没身份，不敢回家，说不清自己的来历，你们又凭什么活下去？”
魏翊死死的握紧拳头，木讷的坐在那儿。
“想去找曾经的男朋友？”他拿出程白羽的照片放在魏翊面前。
胃酸的反抗，让魏翊忍不住的呕吐。
“连爱人的脸都无法直视的你们，你看看，你们还能去哪？”
院长收起照片，浅笑又细心的给魏翊擦拭着嘴角：“怎么样？只要你乖乖顺从，没有什么是得不到的，包括自由。”
呆滞的魏翊，眼睛早就无法聚焦。
是啊，他还在反抗什么呢？
他早就被这个世界抛弃了，没人会在意他，没人会救赎他。
反正都这样了，他又还在反抗什么呢？
院长将他安静木讷，轻轻的将人抱起，放在里间的床上。他拂上魏翊的脸颊，亲吻着那柔软的唇瓣。
小心的褪下身上的衣服，轻柔的动作。
将魏翊不反抗，院长满意的笑着：“这才乖嘛。”
这是快两年来，第一次魏翊如此安然且平静，也是第一次被温柔的对待。仿佛给他的错觉是，真的只要乖乖听话，就不会在受到伤害。
“小美人，叫出来。”
魏翊的声音早已经不如从前，因为多次的呕吐，早就已经变得沙哑，可这次他却也听话的轻声细喘。
声音却比从前更加妩媚，更加勾人夺魄。
院长满意的搂着魏翊的腰，一次次的侵略。
从那之后，魏翊就如同一个无魂的傀儡，乖乖的听着话。他也没有在挨过打，没有被强行喂过药。
只是被一遍遍的索要，被一次次的询问“你还喜欢他吗？”，“你还想出去吗？”。
“不……”
魏翊的答案也不在固执。
他的灵魂，他的自尊好像不知何时，已经消失殆尽。
“0416？”
齐顺兴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魏翊抬了抬无神的眸子，与门外的眼睛对上。
“你母亲来了。”齐顺兴说道。
魏翊低下头，靠在房间的墙上，没有任何动静。
“不想见吗？”
魏翊沙哑的开口：“有用吗？她会心疼我吗？她只不过只在意我有没有没改造好而已。”
他轻笑着起身，不小心踢到了他曾经最心爱的照片，他冷漠的看着一样，便往门口走去。
“可是呢？我确实被改造了，我被这里改造的像一个千人骑万人睡的娼妓。多好啊，我妈应该死都不会想到吧！”他心如死灰的自嘲：“他儿子从一个喜欢男人的人，变成一个和上百个男人睡过的人。”
齐顺兴不再说话，只是看着魏翊讽刺的大笑着走向会客室。
“真可笑。”
“真可笑！”
魏翊骨瘦如柴的坐在孙婧对面，目光丝毫没有落在孙婧身上。
“小翊，你过得还好吗？怎么瘦成这样了，没吃好吗？”孙婧心疼的关切。
魏翊麻木了，讥讽着：“好不好，您不清楚吗？不是……您把我送到这来的吗？”
“我把你送到这也是为了你好，你看你现在不是好多了吗？”孙婧眼底丝毫没有愧疚之意，她握上了魏翊的手，浅笑：“院长说，再有几个疗程，你可以出院了。”
魏翊看着握住他的手，强忍着恶心感没有将手抽回来。
“对了。”孙婧提出她路上买的蛋糕，摆在魏翊的面前：“小翊，今天是你20岁生日，妈给带了蛋糕。”
看着那红彤彤的草莓蛋糕，魏翊想起杨希文死的那天，鲜红的血布满整片泥土，就如上面的红色果酱一样鲜红。
他连忙捂住嘴将东西推了回去：“不用了，谢谢妈，我不喜欢吃甜的，您自己留着吃吧。”
“小翊……”
母亲的话还没说完魏翊抬起眸子，突然笑了：“妈……您回去吧！以后别来了。也不用想着带我出去了，我已经不想出去了，我在这过得挺好的。”
说着他就往外面走去，暗下了眸子。
起码比在您身边过得好。
“怎么样，说了保证可以治好，还你一个正常的儿子。”
“谢谢院长，但是小翊怎么瘦了那么多，是不是饭菜不好吃。”
“应该是天气热了，没什么胃口，过段时间就好了。”顿顿：“你在续五个疗程怎么样，等到时候就完全好了。”
“没问题，那院长一定要帮我治好小翊啊！”
“当然。”
听着里面的对话，魏翊笑了，笑的无声。
“你笑什么？”齐顺兴有些不解。
“我在笑我蠢，笑自己太天真。”
“一年前我就跟你说过了，人有的时候，不需要那么执着。有的时候，执着是没有意义的。”齐顺兴开口说道。
魏翊默不作声，确实，齐顺兴一年前提醒了他。
“魏小哥，人有的时候，不需要那么执着。”
他讽刺的说道：“可是有什么用呢？”
“但最起码，你不用在挨打，你也不用看着你曾经喜欢的人的照片，狂吐不止。”顿顿：“我在这里见过太多像你一样执拗的孩子，可是结果不都是一样。”
魏翊看向齐顺兴，无助又无奈的冷笑：“就算我不执着，不是一样无法离开这里，不是依旧要被他们当成发泄□□的玩偶。”
“你真的不想出去？”齐顺兴听见了魏翊在会客室对孙婧说的话，他微微开口问道。
魏翊看向他沉默，齐顺兴似乎看出了他眼中的不解，开口：“你想出去吗？”
“我……”魏翊从旁边的玻璃上看见自己，脑袋中回想起杨希文死之前对他说的话“魏翊，不要放弃希望”。
不要放弃希望？
可是希望在哪呢？
他低下了头，微微咬住嘴唇，有不甘也有期待：“我还能出去吗？”
“如果你想就可以，也只有你可以。”
魏翊疑惑的看着他。
齐顺兴小声的开口：“院长的办公室有个通风口，连通外面的河流。”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魏翊也明了了他的意思。
“你为什么帮我？”魏翊微微皱起了眉头。
齐顺兴有些犹豫，淡淡的说道：“因为我儿子。我曾经也像你母亲一样，但是后来他死了。是我把他逼死的，这些明明都可以避免，我却亲手送他进了绝境。”
“所以，你把你对你儿子的愧疚，都放在了我身上？”魏翊说道。
齐顺兴沉默了，他低着头，眼底满是后悔：“你知道吗？他到死都在说，‘谢谢父亲，我的病好了，但我要去找他了’，你要说愧疚，算是吧。”
因为魏翊听话了，所以院长对他的行径也不再管束那么多。他和齐顺兴坐在四处都是防盗网的天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