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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遥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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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会来？”
沉默良久，我最后还是口是心非，冷漠的说道。
季知节没有说话，而是拉着我往警局外面走，我也没有反抗，看到母亲也站在外面。
他们这是….见过面了？
“小南！你怎么样？没受伤吧？”
庄灵见我出来急忙上前关心我，我摇摇头，冲她笑了笑。
“没有，妈，我没事儿。”
“这次多亏了人家小季录了视频，害，我都没想到这个办法！”
季知节在一边安静的出奇，庄灵夸他，他也只是笑笑，没说一句话。
我心里正疑惑着，季知节却突然说道。
“那个，阿姨，既然小之没事了，我就先走了，有缘再见。”
他今天什么情况？就这么走了？
“你……就这么走了？”
“嗯……”
“别啊！小季，正好都中午了，一起吃个午饭呗，就当感谢你。”
母亲急忙挽留，还用手肘怼了怼我。
我知道，她在暗示我挽留季知节，我只好别扭的开口。
“既然来都来了，就一起吃个饭吧，吃完再走也不迟。”
“好…好啊！”
听到我发出邀请，这人瞬间语气都变了。
回家的路上，我们谁也没说话，其实我有偷偷观察他，连我自己也厌恶这样的自己。
一边疏远，一边又想要靠近。
回到家后，母亲急忙进入厨房正打算准备，可无奈菜似乎准备的不够三人吃。
“哎呦，瞧我，因为不知道会有客人，菜也没有准备多少，这样，我下楼再去买点菜，你们等我一下哈。”
庄灵女士，我严重怀疑你是故意的。
母亲走后，家里就只剩下我和季知节了，我问他饿不饿，他点点头。
随后我让他先在沙发上休息，起身去冰箱试图找出些水果给他垫肚子。
打开冰箱，我翻找着，似乎只有一些橘子了。
刚想开口问他吃不吃橘子，我就从后背感受到季知节整个人贴了上来，他的头埋在我的肩膀处。
“别不要我。”
季知节只说了这四个字后就又沉默了，他的呼吸声很重，刚刚说的时候还有微微的鼻音。
他……哭了？
“你…..我没有不要你。”
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我的控制范畴，我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会哭。
“是不是我昨天晚上的回答让你不满意了？你当时的反应好冷漠，还不让我送你回家，今天也没给我发信息。”
说着说着，我感觉他把我抱的越来越紧。
“乖，我没不要你，先松开我，好吗？你这样我有点不能呼吸了。”
我一边关上冰箱门，另一只反手拍拍他的头，示意他先松开我。
“我不，除非你亲我一下。”
得寸进尺了还。
“那你总要先让我转个身吧？”
季知节愣了一下，这才稍微松开了一些。
我转过身面对着他，捧起他的脸。
“季知节，我不知道你是否能体会到我的痛苦，你带给我的伤害我无法忘记，可你同时也带给我快乐，每当这些记忆同时出现在我脑海之中时，我的心就像是被刀割了一样疼…..”
回想过去的种种，那些痛苦的，美好的，难过的，开心的记忆在我脑海中浮现。
我看着季知节的眼睛，人都说爱人的眼睛是第八大洋，在我这里不是。
我的爱人，他的眼睛似层峦叠嶂，我看不透他的心，就像他看不透我一样。
慢慢的，我靠近他，吻了他眼睛上方的那处。
“我爱你，可我同时也恨你。”
“原来，那些事情对你的伤害这么大….”
季知节闭上了眼睛，左手抚上我摸他脸的那只手。
“庄之南，对不起，我承认我之前是一个混蛋，但我一旦认真了，就绝不会放手，所以，别放弃我，别不要我了。”
“你对我是爱吗？”
“我……”
“你爱我吗？”
季知节愣神了，我接着又说。
“季知节，你发现了吗？你从没对我说过你爱我，当然，我也很少对你说。”
“我其实一点都不了解你，季知节，你愿意让我了解你吗？”
说你愿意，说你爱我，把你的软肋，脆弱，都展示给我吧。
“我……”
“你不愿意吗？”
说你愿意，快说，你愿意。
“我愿意，现在我可以亲你了吗？”
季知节一手搂住我的腰，一手捧起我的脸。
“怎么突然说这个？一会儿我妈要回来了。”
“可现在不是还没回来吗？”
顿了顿他又说。
“我只是觉得，说完我愿意后，我们就应该接吻了。”
“那好吧。”
说完季知节立刻吻了上来，这次的吻…..我无法形容，它夹带的情绪太多了，我们都像是在进行一次逃亡一样，一场无止尽的独属于我们两人的逃亡。
他将我的嘴唇咬出了血，我闷哼一声，他立马安抚我，舔舐着我的伤口。
“对不起，我…..爱你。”
季知节……他说了…..爱我…..
此时，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我立马回过神意识到是庄灵回来了。
咳嗽了几声，还是先打开冰箱把橘子塞给季知节，然后从厨房离开，去迎接母亲。
季知节拿着橘子打了声招呼也直接去客厅坐着了。
“我跟你说，我好不容易才买到了牛肉，那个店家，抠门的要命！”
母亲一边进门一边嘴上骂骂咧咧的。
我接过母亲身上的菜和牛肉，一边附和着。
“哇，怎么这样，还好最后还是买到了。”
吐槽完，母亲又让我们去客厅休息，自己做好了再叫我们。
“等等，你的嘴怎么流血了？”
庄灵在赶我去客厅的时候发现了我嘴角的端倪。
我心下一惊，这该怎么解释啊。
“是不是撕嘴唇了？不要用手撕，到时候嘴巴变成三瓣嘴，难看死。”
哈哈，我能说不是我撕的吗？而且压根不是撕的吗？
“好，我以后不撕了，我保证。”
说完母亲也点点头叫我也去客厅待着，不让我帮忙，让我好好招待季知节。
无奈之下我只好乖乖来到客厅，坐在季知节身边。
他正在剥橘子皮，剥好一个后递给了我。
“你吃就好，我给你剥。”
“可我妈要我好好招待你。”
“你刚刚不是已经好好招待过了吗？”
说着，他用手又指了指刚刚我吻他的那处地方。
我无话可说，感觉脸红的要熟透了一样。
就在这个氛围还不错的情况下，一个破坏气氛的电话，打了进来。
是季知节的手机。
我猜，或许是他妈妈。
季知节让我等他一下，走出门接起了电话。
我悄悄跟上去，隐隐约约听到他们在说…..
“妈，我还在外面。”
……….
“有事，现在不能走，晚点我会回去的。”
………..
“妈，您能不能给我一点自己的空间？上次就是这样，这次还来？”
………
“不是，您别猜了，总之，我晚点会回去，但不是现在。”
挂电话了？我得赶紧回去坐好。
等季知节回来，我假装若无其事的问他。
“你刚刚是和谁打电话呢？”
“没什么，是我妈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我说晚一点。”
“那…..”
原本我想说不然你就先走，但转念一想还是不希望他走的。
“我去看一下我妈那边的情况。”
转移话题，我起身朝厨房走去。
庄灵正在做最后一道菜了，炒生菜。
见我来了，她便让我把做好的菜端出去，顺便把碗筷也拿过去。
我说了声好，然后看向旁边桌子上的那几道菜。
番茄炒蛋，葱爆牛肉，凉拌黄瓜。
看着就很好吃，我的肚子已经开始饿了。
“妈，想不到你还会做这么多好吃的，真厉害。”
“那是，我只是太久没做了，可不是不会做，别嘴贫了，快把菜端出去吧，别让小季等太久。”
一口一个小季的，不知道的以为他才是你儿子。
“好好好，我这就端。”
这时季知节也过来了，主动接过我手里的盘子。
“我也来帮忙吧，光坐在那里挺不好意思的。”
那正好，我还可以休息一下。
“哎呀，小季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小南！别闲着，去，把桌子擦一下。”
说着，庄灵丢给我一块抹布，我撇了撇嘴，还是去了。
终于吃上饭，母亲一直在给季知节夹菜。
一会儿说多吃点鸡蛋，一会儿说多吃点牛肉；一会儿问是哪里人？一会儿又问以后有什么规划？
这哪是吃饭，这分明是查户口。
季知节一边笑着迎合庄灵，一边朝我发出求救信号。
我接收到了，但没帮他。
仔细想想，这样也蛮有趣的。
还能从侧面获取一些信息，何乐而不为。
“阿姨，我目前的规划….其实有考虑….出国，但还没完全….确定…..呢….”
季知节心虚的说完后还偷偷看了我几眼。
“哦….这样啊…..”
等等，出国留学吗？那岂不是….
那看来，我要抓紧时间了。
但季知节居然完全没和我提过这件事，他是怎样？前一秒还说让我别不要他，下一秒出国这种大事我都还是通过我妈口中问出来的？
越想越气，但我还是坚持把菜吃完，毕竟跟谁过不去都不能跟自己的胃过不去。
吃完后，季知节说他要走了。
我还生气着，不是很想送他，于是提出帮庄灵洗碗。
谁知庄灵直接给我后脑勺拍了一下，没好气的说。
“人家小季是客人！今天还帮了你，你就这态度？快去送人家！别废话。”
“小季呀，下次还来玩啊，阿姨随时欢迎你呀～”
好喽，我这下彻底成次子了。
“那就麻烦小之了，谢谢阿姨今天的款待，以后有空一定会再来的。”
我们一前一后的下楼梯，谁也没有说话。
混蛋，解释一下你那出国的事情啊！！
现在是下午一点多了，出了大楼，太阳还这么晒。
算了，主动搭话吧。
“你带伞了吗？这么大太阳。”
“今天没带，没事儿，晒晒也挺好的。”
又开始沉默了？你个混账，再不说话就一辈子别说了。
“那行，你走吧，我回去了。”
“等等！”
终于抓我的手要解释了？
“干嘛！”
“没和你说出国的事情是我的错，但是那是因为最后还没确定下来，我自己也不是很想去，我不想离开你。”
可恶，不要顶着这张脸说这种话啊！
“没事啊，你想去也没事，我无所谓，也不会舍不得你。”
此时的我还在嘴硬，其实内心很不希望他走。
“你骗人，庄之南，你看着我。”
季知节强行把我扭到一边的脑袋又扭回来看着他。
“你真的无所谓吗？你刚刚还说不会不要我的。”
我…..算了，我就说实话了，又能怎样！
“对，没错，我是舍不得你，我不希望你走，我….”
说着说着我又哭了，我怎么这么爱哭。
随后我就开始把气撒在他身上。
“都怪你！都是你的错！你有本事就一直憋着不告诉我啊！混蛋！”
季知节一把把我拉入怀中，右手不停抚摸着我的头，嘴上还说着。
“对不起，对不起，小之，我是混蛋，我是大混蛋…”
他帮我把眼泪轻轻擦拭掉，我顺便也用他袖口擤了个鼻涕。
“还记得我之前对你说过的吗？”
“什么？”
季知节弯下腰，尽力做到与我平视，然后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庄重且认真的说道。
“我，季知节，永远不会骗你。所以，等我消息，好吗？我不会再让你伤心了。”
这是……之前在体育馆的时候，他对我说的。
那还有他答应我的那一件事！
“那我今天就要用那个约定！你答应过我的一件事。”
我十分认真的看着季知节说出了那个要求。
“我希望，季知节永远不会骗庄之南，且永远只爱他一人，如果你做不到，我就会永远离开你，而且会一直恨你。”
“那我们在这里考同一所大学吧，大学，我们也要一直在一起。”
季知节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说出口，我点点头，说了个好。
年少时的承诺总是可以很轻易的许下，那些我爱你你爱我的字眼像极了老套的电视剧情，我闭上眼都能说上个七八句。
而那个炎热的午后，你对我说过的话，我却记了很久很久。
久到，我忘记了，你与我的距离，本就如此遥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