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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结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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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辞和楚焰狂奔四十分钟，气息未稳，额头的汗珠顺着脸颊不断滑落。
楚焰瞥了眼手环上不断闪烁的定位，确认无误后，他脚下不停，一把推开门，门刚开了条缝，骂街声就裹挟着冰冷的空气扑面而来。
“你们这群狗日的，臭不要脸的欺负一个老年人，赶紧放开我！”
楚焰眉头一跳，被声音吸引，顺着看过去，可惜前面被半面青砖墙挡的严严实实，他什么都没看见。
楚焰修长的手指搭在雕花门把上，骨节泛着冷白，直到傅清辞踏入门槛后，才缓缓松了力道。
门关上的一瞬间，挂在门楣的风铃骤然轻响，发出一声清越的颤鸣，一下过后，风铃的尾音莫名像是被什么东西掐住了一样戛然而止。
傅清辞抬头看过去，挂在门上的风铃响过之后，突然静止在原地，从旁边小窗外吹进来的风好像吹不到它一样，风铃被孤零零地挂在上面，一动不动。
傅清辞似有所感般看向手环，这一看，他面色突变，手环上原本按秒走的时间，突然加快，照这么下去，用不了两个小时，他们就会被永远留在这里！
“这里面有问题，时间变快了，我们得尽快解决。”话音未落，傅清辞就率先绕过前面的青砖墙。
青砖墙后面，除去前面的大理石吧台外，全是隔间。
楚焰紧随其后，一进来就看见两侧被捂的严严实实的包厢，暗骂道：“这破地还挺高档，末世前招待明星的吗，隐私做这么好。”
全是包间就不能用肉眼找了，本想寻着那道骂声找，但这情绪主人好像故意和他们作对，绕过那半堵墙后，声音突然停了。
里面像是和外面分离成了两个世界，此处寂静无声，就连咖啡机的蒸汽声都突然中断，前台的服务员站在原地犹自微笑，见客人进来也不看，只一个劲目视前方。
诡异的气氛弥漫开来，一股寒气顺着地板钻入傅清辞后背。
傅清辞强行忽略掉，手环上的倒计时如同催命符一般，他也不打算守什么道德了，正好左手边就是一个包间，傅清辞修长白皙的手指放在门前凹槽处，一下拉开了包间大门。
里面三个人，人手一杯咖啡，正在用笔记本谈生意，见门被打开，他们全都跟商量好的一样，以同样的姿势看过来，脖子以一种诡异的姿态转着。
目光犹有实质般射向傅清辞，傅清辞毫不在意，这种事经历的多了也就免疫了，他连鬼都见过了，还会怕眼神吗。
迎着那些毒蛇般的视线，傅清辞重新把门关上。
那边楚焰已经连开三个门了，肉眼可见的越开越烦躁，周身的情绪几欲凝成实体。
在楚焰要开第五个门时，傅清辞见他反应不对，追上去把手放在了他胳膊上，力度不大，但楚焰还是停住了，放在第五扇门凹槽处的手到底没往左边推。
傅清辞熟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下面交给我吧，你休息一会。”
楚焰想也不想拒绝了：“不用，时间不够，你一个人太慢了。”
“你已经被影响了。”傅清辞轻轻捏过楚焰紧绷的手臂，察觉到对方身体一僵时，在上面拍了拍，柔声道：“别勉强，剩下的交给我吧，你放松一下。”
和缓的嗓音如溪水般流过，楚焰诡异的平静了下来，之前心中那股怎么都消散不了的烦躁之感，突然没了大半，他慢半拍把手从门上拿下来，站在傅清辞身旁不动了。
傅清辞见楚焰脸上的阴云散了些许，放下心来，接替了楚焰的位置，挡在他前面，一个又一个的推开包间大门。
越推心越沉，傅清辞是异能的发出者，也是最能融入这个世界的人，按理说他受到的影响应该是最大的，弥漫在世界中的情绪潜移默化般融进他的身体。等傅清辞察觉到时已经晚了，情绪早已在心底扎根。
但傅清辞为了不被楚焰看出来，正死死压制住快要喷薄的烦躁感，脸上依旧一脸平静，好像没有属于人类的感情，眼眸幽深，如同永夜的深潭，死水般沉静在那，但手上越来越重的撞击声却暴露了他。
幸好楚焰自顾不暇，在打不通季念雪和慕妍的视频后，他更加烦躁，自己独自着急怎么控制自己，并没有发现。
他攥紧拳头在原地踱步，半晌看了看自己的手，心中想道：“能用异能就好了。”这样他就可以直接毁了这里。
这个念头一出，楚焰顿觉惊人，连忙闭了闭眼不再想。
站在最后一个包厢前，手环上的倒计时只剩下了半个小时，如果还没有的话，就只能回第一个老头那找线索了。
犹豫不会改变什么，该来的还是得来，傅清辞眼神一凝，手下用力，拉开面前的门，门开后，他瞬间松了口气，在之前一个接一个的空门出现时，冷汗早已在不经意间爬满了他的后背，傅清辞紧绷的身体一放松，后背顿时凉飕飕的。
楚焰一直跟在傅清辞后面，门开后，见季念雪在包厢内百无聊赖的品咖啡，楚焰眉心一突一突的，脸上阴云隐隐有重聚的架势，咬牙道：“你还有心情喝咖啡，知不知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着什么急，不还有两个小时。”季念雪被开门声吓了一跳，听见楚焰的话顿时不跳了，本来还不以为意，毕竟楚焰向来喜欢小题大做，她慢悠悠地放下手中的咖啡，看向手环，这一看，季念雪坐不住了，砰一下起身，腿一下磕到了旁边的桌子，她也不在意，震惊道：“怎么回事，怎么就半个小时了，我刚才看还两个小时呢。”
季念雪眼睛都瞪大了，那一个半小时就这么偷摸溜走了，她一点感觉都没有，这怎么可能！
季念雪白着脸看向慕妍，发现对方也是同样的表情，俩人对视，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可置信。
楚焰见此也不说了，季念雪没心没肺看错就算了，慕妍不可能也这样，在俩人都没反应的情况下就只能是这个世界，或者说是地上那老太太的问题了，包括之前没被接通的电话也一样是被影响了。
那老太太见所有人都看着她，也不慌，冷笑一声道：“看什么看，再看你们也出不去，我就是消失，你们也要和我一起！”
这句话不亚于平地起惊雷，世界内的阴暗体居然知道自己不是人，也知道自己会消散！
该说不愧是B级阴暗体吗，连一团情绪都进化出脑子了。
但这消不消散可不是她说了算，找到本体接下来就好办了，傅清辞走到老太太身边半蹲下去，在对方的瞪视下，把手放在了她的头顶。
老太太脸色顿时一变，面上飞快闪过一抹墨色，刚想破口大骂，就见傅清辞手下传出一阵白光，白光迅速遍布老太太全身，僵持两秒，那本该消散的阴暗体却只是被定住了，除了身上的光晕外，与平常一般无二。
傅清辞另一只放在身下的手紧了紧，在面对老太太挑衅的目光时，傅清辞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坚定下来后与她对视道：“帮你偷设计图的孩子已经死了，尸体就在他父亲工作室前的走廊里。”
此话一出，老太太脸上先是愣住了，紧接着涌现出狂喜，狂喜到面目扭曲，下一秒就在傅清辞手下“咔吧”一声，散成了无数块。
傅清辞抬起手从老太太身上扫过，那些碎片自脚开始，往上蔓延，在一道道裂痕下成了飞灰。
就在情绪主人变成飞灰的瞬间，此方世界突然褪色，自天花板开始，一下白了下来，傅清辞他们的身体迅速抽离，眼睛一闭一睁之际，就已经离开了那里。
又回到了充满硝烟的现实世界，六人旁边是被阴暗体砸成两节的车，面前多了一只淡黄色毛茸茸。
没想到阴暗体的级别不同，生成的毛球也不同，上次D级生成的毛茸茸就没有腿只有一个圆滚滚的身体，这回这个却长出了四只小短腿。
傅清辞有些好奇这只还有什么变化，刚想把它抱起来观察观察，就听见后面传来一声：“怎么就出来了？我被抓了四下，咬了两口，胳膊还差点骨折，好不容易才把那女鬼抓住，而且马上就要到了！”
季念雪刚为了平安出来松口气，就听见这么一句，她直接从后给了谢昭一拳，觉得他简直有病：“再不出来就出不来了！”
谢昭捂着被打的头，嘶嘶乱叫，“大姐，别乱打人啊，你力气多大又不是不知道！”
大姐？季念雪脸一黑，手下隐隐做痒，一个眼神扫过去，谢昭老实了，瞬间噤声，也不嘶了。
洛腾也没想到突然就出来了，环视了一圈四周，确定是现实世界后，站在傅清辞身后摸着脑袋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傅清辞抱起新净化的萌宠，也有点过意不去，毕竟让他们白跑一趟，回道：“那个老太太就是情绪主人没错，她所有的情绪结合都源于被她哄骗去偷设计图的人没死，她觉得对方是个隐患，在我告诉他那个孩子已经死了后，她执念就散了，那个世界也崩塌了。”
既然是情绪世界，那在形成情绪的瞬间所产生的就是执念，只要把执念解决，那个世界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闻言洛腾还是有些不能相信：“你说死就死了，她就这么信了？”
对此傅清辞最开始也犹豫过，说出来难道就有用吗，但他把手放在老太太头上后，突然想到，在暗道里从那孩子身旁经过时，腿上传来过一阵黏腻的触感，当时他没在意，只想着快点离开了，现在想起，便决定赌一把。
现在看来，他赌赢了，那孩子应该是把什么能证明自己死亡的东西蹭到了傅清辞身上，或是气息，或是独属于那个世界的碎片，但具体是什么傅清辞就不得而知了。
对比洛腾，谢昭就不怎么在意逻辑问题了。
“阴暗体怎么能和正常人的思维一样，一团空气而已，她信就信，但你总该告诉我们那到底是个什么故事吧，怎么还有鬼啊？”谢昭不好奇那老奶奶好不好骗，他最好奇的还是鬼。
毕竟就算阴暗体降世后，他也没见过鬼这种东西。
这个傅清辞确实可以回答，在情绪主人消散的一瞬间他就接收到了那个世界的所有信息。
刚想开口，楚焰突然从自己爱车后面探出头道：“边走边说，车都坏了，要回去有的走了。”说完，他心痛地抚摸过自己的车，面色一阵青一阵白的。
洛腾闻言也不管那老太太了，揉了揉肚子道：“不是吧，我在里面快要跑死了，还是抱着个女鬼跑的，以为出来就解脱了，怎么出来还走！”
本来爱车死了就烦，楚焰没好气道：“你也可以住在这。”
“有你这么当队长的吗，就不能说背我回去吗？”
“你把自己腿打断我就背你。”
他俩隐隐有要拌嘴的架势，季念雪连忙走到洛腾和楚焰中间，伸出两只手把他俩隔开：“打住，我不想知道你俩背不背，累不累，我更好奇那个世界的故事。”
说完季念雪手指绕过脑后的双马尾，好奇地看向傅清辞道：“别理他俩，你继续。”
傅清辞组织了下语言，迎着众人的视线，缓缓道：“我第一次和你们说的线索是一个老人的设计图被偷，导致老人家破人亡，其实不是，那个老人骗了我。其实是他哄骗顾轻的孩子，让那孩子把顾轻的设计图偷了，偷完把版权卖出去，赚的盆满钵满后，他和妻子担心事情败露，就打算杀人灭口。”
“老人先是纵容后代霸凌顾轻的妹妹，在顾轻妹妹被后代折磨的有些精神失常，想和他们同归于尽，却意外坠楼后，他又让自己的妻子去杀了当初的那个帮他们偷设计图的小孩。”
“但妻子一直没找到机会下手，就算顾轻迁怒于那个小孩，但也没彻底丢下他，尤其在自己妹妹死后，更是看得很紧。”
“后来顾轻找人调查，寻找证据。”
“妻子见此更加焦急，处理不了当事者，怕被发现的烦躁，久而久之这些情绪汇集，就形成了这个阴暗体。”
事件到此结束，虽然猜到了这不是个好故事，但没想到这么垃圾，季念雪大骂道：“什么人啊，一群畜生，偷了还不行，还要杀人，最后那个被害的没成阴暗体，害人的反而形成了！什么天理！”
谢昭满脸怒气地附和道：“就是，真是在现代害人，在现在还要害人。”
“那那个小孩呢？”楚焰想起那个鬼孩子，他有预感最后应该是那孩子帮了他们，心中有些后悔当时下手太重。
傅清辞道：“老人见自己已经被调查，狗急跳墙之下设计让小孩死于车祸。”
没有最过分，只有更过分，洛腾怒道：“什么玩意，小孩都不放过，那总留下痕迹了吧，老头被抓了没有？”
傅清辞摇了摇头：“不知道，因为没过多久，阴暗体就降临了，警察没时间管他们，这件案子不了了之。”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