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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机械克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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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踏进二层，迎面就看见一排排的毛玻璃把整个二层都围了起来，根本看不清里面景象，傅清辞观察片刻，把手放在了旁边的门上，冰凉的触感传来，傅清辞手下用力，齿轮的转动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刚动一下，他便放下手道：“门锁了。”
这整个二层都被这扇玻璃阻挡，没有任何多出来的地方，除了面前这扇门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入口，要找到苏云就只能想办法进去。
“让我试试。”楚焰拨开因为爬楼梯而垂落的碎发，站到傅清辞刚才的位置上，手下异能流转，金属门把手在他手心泛起幽蓝的光芒，手放上去的后一秒锁芯便发出了一个细微的声响，门应声而开。
“怎么样？厉害吧？”楚焰得意地挑眉，侧头看向傅清辞笑道，如果有尾巴，此时他的尾巴应该已经甩起来了。
如愿听到傅清辞的厉害后，楚焰重新把视线转回到门内，这一看，他后背顿时一紧，尾巴直接蔫了，喉结滚动着后退了两步。
门内布满了精密复杂的仪器，冷白色的灯光在银色金属表面流淌，而在错综复杂的管线与操作台的间隙中，或坐或站了十多个僵硬着的男男女女。
在楚焰把门打开后，他们全都看了过来，就这么目不转睛地盯着楚焰。
楚焰突然被一群毫无温度的目光盯着打量，头皮有些发麻，傅清辞却已经先他一步踏入室内。
在角落的实验台旁，傅清辞找到了“苏云”，他视若无睹的从那些人面前穿过去，站在苏云面前，在她看过来时，朝她伸手笑道：“你的一个朋友在找你。”
“苏云”看着伸向自己的手，歪了歪头，语气有些天真道：“是本体吗？”
这突兀的词语让傅清辞收回手，他静静地和“苏云”对视着，对方目光平稳，像是一直都如此称呼苏云。
傅清辞看着面前这张和苏云一般无二，身材也一模一样的“人”，暗想怎么还出现本体了，这难道还是个修仙世界？还有分身和本体一说。
难道末世前也不是普通世界吗。
这个时候之前的失忆人设就派上用场了，傅清辞看向身后跟过来的楚焰问道：“曾经的科技已经发展到这种程度了吗？克隆人？”发散思维归发散，还是要回归现实的。
楚焰抵着下巴思考片刻道：“之前新闻确实报道过，有些机构已经熟练的掌握了克隆技术以及记忆移植技术。”
那些技术在一定领域上确实有用，但怎么想也不该出现在这里吧，楚焰不解道：“为什么精神病院需要这个技术，创造个自己陪着玩吗？”
这间屋子很大，整个二层估计全都用来放这些仪器和这些克隆人了。
从表层看，确实不知道这么多克隆人的意义在哪，但傅清辞向来喜欢大胆猜测，他视线扫过满屋的克隆人，如果往坏了猜的话，傅清辞轻声道：“精神病肯定是需要治疗的，如果院长把那些病人都克隆下来，让他们去和本体学习本体的细节动作，等它们学成，再把这些克隆人当成本体返还给他们的父母。”
寒意顺着楚焰的脊椎爬上后颈，他摸了摸鼻子道：“不会吧，这也太离谱了。”哪有克隆人能代替本体的。
傅清辞道：“你仔细看，这间屋子内的所有人，都是少年模样。”
刚才还真没注意，经傅清辞提醒，楚焰才回头看去，这一看，确实，目之所及能看见的地方，全是一些少男少女。
平均年龄不会超过二十五岁。
在楚焰看过去后，其中有些好奇心大的，也都回看了过来，楚焰连忙转回头不再看。
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如果是真的，这机构又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于是他道：“那那些真正的病人怎么办？而且这精神病院看起来这么破，资金看起来也不够？他们何苦多此一举。”
这座精神病院看起来破的都要破产了，怎么可能还有钱搞这些东西。
傅清辞眸光幽深，看着楚焰有些天真的面孔道：“这可不是多此一举，精神病人是思想出了问题不是身体出了问题，他们的身体器官与正常人无异。”
说到这其实已经不用再说下去了，楚焰之前只在热搜上看到过这种事情，他微微瞪大眼睛，压低声音道：“犯法啊。”
“可是这破地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做这种事的地方。”
傅清辞有些无奈地捏了捏楚焰靠近的脸颊，“就是因为不像才更有可能，像就完了。”
这里的院长没本事做倒卖器官的生意没关系，他后面的人有就行了。
一个技术只有发明时是最困难的，一旦成熟就没那么多问题了，而且这里还是较傅清辞那个时空更为发达的世界，一个克隆人的成本远没有一个真人更有价值。
最重要的家长问题，科技产物肯定要比真人聪明，一个患有精神疾病的患者突然痊愈还变得比之前更为优秀，那些家长高兴之余，估计很难再保持理智，就算怀疑，精神病也能成为一个很好的解释。
但是，傅清辞看着楚焰还在犹自沉思的面孔，摇了摇头道：“这只是我的猜想而且，这些人具体有什么作用还有待考证。”
这的确还只是猜测，而且具体是什么在末世面前都已经不重要了，深究也没意义。
说完傅清辞垂眸看向坐着的“苏云”道：“你的本体很想你，她委托我们来找你。”
刚才他们说话的时候声音很小，不确定周围人能不能听见，但“苏云”肯定可以，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看也未看，在傅清辞说到本体时，“苏云”才终于有了点活人感，她拽了拽头发，“我充电有些充过头了，确实忘记找本体了。”
拽完头发，“苏云”看起来也没什么变化，她起身道：“走吧。”
这就很诡异了，傅清辞自认自己已经观察的很仔细了，但他一点都没发现“苏云”头上的充电线，那根线完美的和头发融为了一体，甚至连充电都只需要触碰到充电口就可以，充完就又回到了头发上。
傅清辞不动声色地问道：“你只是苏云的朋友吗？”
“苏云”看起来没有任何情绪起伏道：“是的，我要想办法陪着她康复。”
从克隆人的充电设施是头发上，就能看出这绝对不是普通陪伴的机器人，看起来就像是要把自己机器的身份瞒起来一样。
“苏云”起来后，就跟着傅清辞和楚焰离开了二层，楚焰是最后一个出去的，怕护士回来发现，他重新把门锁上才下去。
真正的苏云还维持着傅清辞走时的动作，听到开门声也一动不动，直到“苏云”开口：“你还好吗？”
苏云应声抬头，终于有了反应，看到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也不觉得怪异，起身拉起“苏云”的手，有些高兴道：“你终于来了。”
“你不是说你就是我吗。”高兴过后苏云看向傅清辞和楚焰继续道：“他们说可以让我再见到妈妈，我就让他们把你叫来了，我们一起再和妈妈说说话好吗？”
“苏云”眨了眨眼，眸中闪过一丝冰冷的蓝光，她回握住苏云的手，和苏云笑的如出一辙道：“好啊，我陪你。”
她俩握着手，看向了楚焰和傅清辞这边，两个人的面部表情一模一样，楚焰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是先查清克隆人的事，还是直接实现苏云愿望，他有些拿不准主意，干脆蹭到傅清辞身旁寻求意见。
既然都到了这个时候，出去才是最重要的，至于精神病院的往事，就算查清也没用了，他们早消失在末世里了，于是傅清辞朝楚焰点点头示意他开始吧。
楚焰深吸一口气，指尖蓝光流转，在苏云好奇的目光中，飞入了她的眉心处，随即消失不见了。
楚焰闭上眼，用心神控制着异能的运转，在苏云脑内建设了一个单独的异能空间。
空间里有一种既陌生又亲切的感觉，两个苏云刚一落地，就见一道白色的身影自深处向她俩走来。
苏云刚看到那道影子，眼睛就有些发酸，声音也有些沙哑道：“妈妈。”
那个身影现身时，样子在“苏云”的视线中有些模糊，看不清脸，但在苏云眼里却异常清晰。
哪怕在苏云被泪水浸湿到有些模糊的视线中，前面的身影也是清晰的。
在她们之间还有十米距离时，苏云终于忍不住了，过往画面断断续续的从脑中飞速闪过，她直接快步跑过去一把抱住母亲，扑到了母亲怀里。
感受着久违的温暖，苏云哽咽着说不出话，那道模糊的身影伸手揉了揉苏云的脑袋，柔声道：“云云别哭，过的还好吗？”
苏云从母亲怀里出来点了点头道：“……好。”
说罢她拽过“苏云”扬起消瘦的脸颊，忍住哭腔有些高兴道：“这是我的好朋友，也是你的女儿。”
母亲闻言愣了愣，也揉了揉另一个“苏云”的脑袋笑道：“好。”
“苏云”见此有些反应不过来，在母亲把手放下后，感受着母亲温柔的气息，她眸中闪过一丝波动，但她想不出来那到底是什么，所以干脆站在一旁不动了。
苏云介绍完自己的好朋友，面色有了些许苍白，她的手紧了紧，踌躇片刻还是鼓起勇气道：“你怪我吗？”虽然她不记得自己具体做过什么了，但她潜意识里还是觉得自己曾经做错了一件事。
母亲闻言笑了笑，伸手捏了捏苏云的脸颊道：“当然不会啊，我永远不会怪你的。”母亲的手上有些茧子，但苏云却丝毫不在意，反正主动上去蹭了蹭。
下一秒，她的身影骤然消散，和母亲一起。
在苏云散去的时候，楚焰本以为自己就能出去了，没想到睁眼时他还在病房里。
面前还剩一个“苏云”。
“苏云”有些机械地看过来，嘴唇动了动，片刻道：“刚才那是什么感情？”
面对她有些茫然的面孔，楚焰也不知该怎么解释只好答道：“亲情。”
“苏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自己拍了拍之前被苏云母亲揉过的脑袋，声音里带着些许迷茫道：“我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情，但我体会不到。”
楚焰张了张嘴，却不知该怎么回答，于是求助般看向傅清辞。
傅清辞不知道他们具体发生了什么，本来正站在一旁旁听，见此心领神会，将视线转向“苏云”，循循善诱道：“你仔细回想一下和苏云的过往，你对她是一种什么感情，只是想取代她吗？”
“苏云”闻言还真回忆了一番，她轻轻锤了锤自己的脑子，这是苏云想事情的习惯动作，她看起来有些挣扎道：“曾经是，但现在我不知道。”这回是真的从这个还未开发完全的机械假人脸上看到了挣扎，怕他们不信，“苏云”重复道：“我不知道。”
傅清辞继续引导：“你想和她一直做朋友吗？一直在一起？”要想让一个机械人明白感情不是简单的事，得先让她搞清楚自己现存的情感都有哪些。
“苏云”犹豫片刻，过往点滴在她早就编制好的程序中挣扎着重现，她轻声道：“我想，而且我不想取代她了，我取代不了她。”
话音刚落，傅清辞和楚焰骤然抽离，在意识脱离的那一刻，傅清辞听到了一声极轻的叹息，“还是不懂啊。”
再睁眼时，“苏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面前的一个小毛球。
与前面净化出的那些都不一样，这个毛球长得有些独特，一半漆黑如墨一半洁白似雪。
与小毛球的异瞳对视时，傅清辞有些了然，看来这个阴暗体不单是苏云的情绪，而是苏云和“苏云”两个人的情绪结合。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