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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青春闹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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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里的恋爱像春天的野草一样疯长。走廊上随处可见偷偷牵手的小情侣，空教室里偷偷约会的二人，就连操场的角落里也经常能看到依偎在一起的身影。
老师们为此焦头烂额。每周一的晨会上，教导主任都要拿着大喇叭强调早恋的危害。偶尔会有几对倒霉的情侣被当场抓获，在办公室里低着头挨训，第二天又悄悄和好如初。
我和陈阳的恋情就像一场闹剧。他是隔壁班的男生，长相普通，但总穿着最新款的球鞋，他爱打的游戏充着价值不菲的钱。我们在一起纯粹是因为大家都谈恋爱了，好像不随波逐流就会被落下似的。
"你看上他什么了？"张蕊曾经这样问我。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又土又丑的穿搭，低头笑了笑。手腕上的玉镯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这是爸爸去年生日送的，据说是缅甸老坑翡翠，值两万多。镯子通体碧绿，内里飘着几丝云絮状的花纹，行家一看就知道是好货。可戴在我的手腕上，倒像是夜市地摊二十块钱的塑料货。
"不知道，"我老实回答，"可能就是觉得该谈个恋爱了吧。"
谣言像野草一样疯长。有人说我嫌陈阳家不够有钱，有人陈阳配不上我。我懒得解释，反正本来就不喜欢他。
"你听说了吗？"有一天，陈阳红着眼睛来找我，"他们说你是为了钱才跟我在一起的。"
我看着他涨红的脸，突然觉得这一切很可笑。我们之间明明连手都没牵过几次，却要承受这样的流言蜚语。
"分手吧。"我说。
陈阳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这场持续不到一个月的恋情就这样草草收场，连一滴眼泪都没流下。
佘凛那边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她和林阅微的恋爱谈得悄无声息，分手时也同样平静。我经常看到佘凛一个人在篮球场上练习投篮，汗水浸湿了她的红色短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你们分手了？"有一次我忍不住问她。
"她提的，我就同意了。"佘凛转过身，眼睛红得像她酒红色的短发。她掏出手机给我看夏昭的照片——一个笑容明媚的女生，脖子上戴着条精致的银链子。
"我买的，"佘凛的声音沙哑，"和林阅微在一起时偷偷送的。"
她讲述着如何打探夏昭的消息，如何知道她在老校区有了新恋情。泪水在她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我递过纸巾，手指无意间碰到她湿润的脸颊，像触到了一块烧红的炭。
"她会回来的。"我听见自己说，却不知道是在安慰她，还是在欺骗自己。
我知道佘凛的心从来不在林阅微身上。她的手机里一直没有删夏昭的照片，偶尔会拿出来看，眼神温柔得不像平时的她。
张蕊说我们这群人的恋爱就像过家家，分分合合都是闹着玩的。但我知道不是这样的——至少佘凛对夏昭的感情不是，我对佘凛的感情也不是。只是在这个年纪，我们还不懂得如何正确地表达爱，也不明白为什么爱会带来这么多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