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二个世界 祭司传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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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要毁灭的世界
只有八个祭司才能拯救
七位已经到位
最后将是谁站出来
这是飞云从梅尼星的垃圾场里捡到的一本儿童画册所描述的内容。似乎是某个星球不知名的作者所著。
署名栤仴脃冥。
知识比两个小弟都要广的希姆老大说这应该是火星文，曾经在星际当中流行过一段时间，据说当年最流行的明星是拥有七彩头发的自称玛丽苏之女的彩虹族人。
“不过里面的故事——”
小弟好奇地翻了一下，发现里面是火柴人。
巴巴看了一眼，认为这不是火柴人。
“看起来好像是漫画，讲了什么？”
四个人翻了半天，硬是没能看懂故事，只看懂了里面的星星与月亮。随后他们飞快地将这件事抛到一边，继续自己伟大的捡垃圾之路。
令飞云意想不到的是，几天后希姆的小弟找到他说，他们终于能到梅尼星外面去了。
据小弟巴巴回忆，他们三人组机缘巧合之下救了梅尼星第一美女——也就是阿瑞芬芬一命，后者为了感激他们的救命之恩便给出一个承诺。老大跟他们商量了一下就变成了说想要跟他的朋友离开梅尼星。
离开这颗星球。
本来这件事阿瑞芬芬也不好办，她长得漂亮也聪明，可她的出身低微，哪里能够接触的到梅尼星真正的掌权者。好在她有朋友，那朋友愿意帮助她离开梅尼星，走向星辰大海。也因此，希姆的愿望得以实现。
三人组就是过来问飞云要不要跟他们一起离开的。
“离开？”
“对啊，飞云！你是外星人，出了梅尼波西亚，或许你可以在帝都找到自己的来历，或许——”
“飞云你会是个超级大富豪！”
“那样我们就会有很多很多钱了！”
“还有还有……”
两个小弟自顾自地兴奋着，叫觉得丢人的老大希姆摸着头无奈地向飞云摆手。
“没什么，不过你们可能要失望了，我觉得我并不可能非常有钱。”
他耸了耸肩，十分轻松地说道。然后拍了拍希姆的肩膀，他说：“以及，并不急着出去，梅尼波西亚是个很美丽的地方，我想先看完再说。”
小弟嘀咕着飞云真是个性感的人，老大并不介意，他只是遗憾。
遗憾着再打量了飞云一番。这个时候，梅尼星围绕着的恒星已经到了山头，些许光亮落在面前人的脸上，照着那平平无奇却有些潇洒的五官。飞云这个人其他不提，那双眼眸却是极为漂亮，仿佛流星坠落大地，初雪在天空飘扬，夕阳下最后一抹光辉，叫人移不开视线。
只是希姆遗憾，飞云这个人并非他们所能留下的家伙，大概算是朋友。
萍水相逢的朋友，总有一天会分别的朋友。
忽然间，希姆张开双臂，跟飞云说：“既然飞云你不想走，那么作为朋友——我们来告别吧！”
“对对对！告别！拥抱！”
“青春的拥抱！银河宇宙传说里的标志画面！”
小弟们也接连起哄，当然，飞云不会拒绝，他们四个人每个人都拍拍肩膀，抱一抱。
明天的飞船将要起航，三人组将走向不一样的未来。
人生充满了别离，但至少此刻还充满欢乐。
而飞云当时并不知道，这是他与希姆最后一次见面。
三人组启程后的某一天晚上。
飞云打开大门，出现在他面前的不是住了一段时间的牛棚屋子，而是茂密的森林，与霎那间闪到面前的星光。
“小心！”
一把宛如月光的剑挡在少年前面，而那飘然的身影也正如明月般皎皎。
飞云一愣，回过头没看见门扉，只有复制粘贴一样的树木。
有点不妙——忽然间到了陌生的地方。
紧接着，他又一愣，余光中瞧见灌木中走出一位女子，身披星光，耳戴幽蓝的宝石，手中拿着一把许多星星的权杖，眼眸之中也似有群星闪烁。
她轻轻一笑，发丝中的点点星光也在发光，目光却毫不留情从他身上掠过，看向挡在飞云面前之人。
“月祭，束手就擒吧。身为拯救世界的祭司，却与一个刺杀权贵的少女私奔。大祭司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你不能再继续逃避下去了。”
女人说。
“我知道。”
飞云看见挡在他面前之人忽然一转，身后那丝滑的长发飘过，露出一张美丽的脸庞。与星光女子不一样的是，这人美得雌雄莫辨，既有少年的帅气，又有少女的清纯，叫人不由得一怔。
“你没事吧？”
月祭如是说。
平静的问候，恰如此人无波澜的眼眸。
记忆深处似乎也有人如此，却在看向他的时候多了一抹神采，叫少年郎心神激荡。
空无一物若无心，道是不明却清醒。
回首已过千万重，只觉身在尘世梦。
飞云回过神来，月祭已经转过身去面对那星光女子，身边也多了一位坚韧少女来。
“声名雀跃的少女刺客，你可知你面前之人对你有所欺瞒？”
沉默之后，身披星光的女人退后几步，让出了一个安全的距离，主动出击。
在这茂密的森林之中，层层日光自天空洒落，斑驳树影落在几人身上。据说是逃命的祭司月祭与行刺权贵的少女素姬，以及追逐而来的祭司女子，还有无辜路过的少年飞云，构成了一副并不和谐的画面。
月祭沉吟片刻，在素姬出声之前垂下眼眸，对她先道了声抱歉。
这让素姬不解，不假思索便狠狠瞪向另一人：“你这可恶的祭司，是要在我和月祭妹妹面前挑拨离间吧！月祭妹妹，我不信任她！你并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是我要你跟我走的！”
女人微微一笑，视线一转，挑眉看向月祭。
她耳畔的宝石一闪，一股危险的气息弥漫开来。
她却是在安静地等月祭的答案。
游离在这三人之外的飞云也是一团雾解，他挠了挠头，抱拳呆着。
反正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又能说什么？
说这月祭太过美丽，对面的姐姐也非常美丽？
飞云脑子里飞快地想着，最终闭嘴。
在这里之中，众人目光所致之处，那美丽的祭司沉吟好一会儿，摇了摇头。
“素姬姐姐，星晖有一句话说得没错，我的的确确有件事欺瞒了你。”
可叫人意外的是，素姬摸了摸月祭的头，反而笑了。
那笑容天真美好，叫人想到春日绽放的花儿，她或许比不上月祭那皎皎明月般清冷的美丽，却像是随处可见的小雏菊，一眼便令人温暖。
“我并不是这样觉得的，也许月祭你真的隐瞒了我，可这份隐瞒绝不是有意的。我的母亲曾经说过，世界上有善意的欺骗和恶意的欺瞒，月祭妹妹就算是欺骗了我，也不是有意的！”
这话偏心得很，令月祭一愣，也叫那星晖嘴角笑意更深。
“你可真被月祭迷得够呛。”
飞云也是一愣。
诚然他没有过去的记忆，可他却已经有了基本的价值善恶观。在他看来，欺骗就是欺骗，纵使是善意的欺骗，却也叫人辜负了另一个人的感情，难道会是对的吗？这世界应该是非黑即白的。
不该欺骗，不该……
可是有这么一瞬间，却叫他知晓并非如此。
月祭忽然有些受不住素姬那信任的目光。
他的确欺骗了素姬，也并非善意，可那真诚叫这颗心为之颤动，纵使是清冷的月光也染上了绯红。
“姐姐……”
“谢谢你愿意相信我。”
素姬快乐地点头，牵过月祭的手，让那些事之后再说，现在是解决这个追兵。两个人心有灵犀了起来，让对面的女人暗暗心生不妙。
第四祭司，掌握繁星之力的星晖。
女人已与群星交融太深，那身后漫过脚掌的长发已经变成了星空的模样，那宁静的眼眸之中也呈现出星星的形状。
这绝非一个轻易战胜的对手，月祭与素姬均是如此想到。
何况他们还有负担。
好在星晖被月祭说了一番后，并未将战火蔓延至路过的少年身上。
在飞云眼中，繁星与皓月对立，月亮的身旁少女的身姿矫健如鹰，他俩默契地联手，最终逼退了敌人。
星晖离开了这里，飞云却没能离开。
得了空闲的月祭看向飞云，抿住嘴唇，叫他暂时先跟着一起行动。
路上月祭也告诉了素姬自己的身份。
贵为拯救世界的祭司之一，第二祭司的月祭。
他也并非素姬第一眼觉得的少女，而是一个男人。
叫素姬吓了一跳。
“你竟然是个男的！”
别说素姬，飞云也吓了一跳。但看月祭的面容，是雌雄莫辨，五官有些柔和；等得知他男子的身份，怎么看都有些英气，似乎连那刘海下的眉毛都变得粗狂了些。说是像个男人，又不像，说是不像，又有些——到底怎么，飞云放弃了思考。
素姬更是。
而月祭见他俩都有些不信，不得不解开了纽扣，将上身展现出来。与外表看起来有些少女般娇柔，脱下衣服的月祭竟然十分有料，更有一层薄肌在里，而那脖子上的喉结也露出来，确有几分起伏。证据十足，容不得两人再误解了。
“真的是男的。”
素姬心碎了一地，是真伤心
可令飞云没想到的是，素姬竟然很快就接受了“妹妹”不是妹妹，而是弟弟的事实。
这是为什么？
她说初见的时候，月祭穿着一身华服，美得不可方物，于是她便觉得是个妹妹。即使后来月祭穿得十分干练，素姬也觉得是月祭为了保护自己。
“月祭生得这样美丽，我当然很担心。”
月祭垂下眼袒露自己内心。
他从未想过隐瞒素姬，只是没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现在倒是有机会说了。
“姐姐，对不起，月祭不是有意隐瞒的。”
“扑哧~傻月祭，姐姐才没有怪你呢！”
“姐姐！”
两人相视一笑，把一旁的飞云忽略得彻彻底底。
觉得自己非常路人的飞云内心一阵乌龙。
然后——
“打扰一下，我可以先走了吗？”感觉自己仿佛被某种不可名状的东西填饱了肚子的飞云如是说道。
但月祭拒绝了。
他的视线盯住了飞云，不容拒绝：“抱歉，这件事我做不到。”
“为什么？”
“月亮告诉我，你并非这个世界的人”，月祭解释道，之前宛如月亮的长剑忽然变作了一把权杖，被他握在手中，“虽然暂时离开了祭司的职责，可身为祭司，我不能放任会有可能对世界造成影响的人乱走。”
“是这样吗？”
飞云意外地理解月祭的话，反倒很合情合理地耸了耸肩，说自己也不知道去哪。他还对不赞同月祭做法的素姬姐姐笑了笑，叫他们放宽心。
“总之，我就作为客人暂时待在你们身边好了，不过——”
少年灿烂一笑。
“打扰你们小情侣的独处真是不好意思啊！”
某个词被两人捕捉到，顿时，明明是年长的人竟然慌乱起来，说自己对后者只是姐妹之情。
但素姬回过身，看见那美丽少年眼中过去隐藏着现在却浮现的情愫，忽然间说不出话来。
“我……”
“我……”
两个人相似地青涩，下一秒便各自偏头，又忍不住暗暗观察着彼此的反应。
弄出这幅场景的少年感慨着年轻真好，明明自己也不大。
接着，三人便来到了山谷中一处宁谧的木屋旁居住下。
这会是他们接下来一段时间的住处。
山林沉静，树林荫翳，时而鸟雀高歌，时而鹿鸣声声，时而流水潺潺。蜿蜒的山道尽头是一山崖，可见天边浮云，晨曦时天光一线，日落时紫红万千。木屋里器具齐备，只是落了厚厚的灰尘，素姬说这里曾是她与养母住过的地方，时至今日仍然完好。
这一方天地虽然简陋，还好三人都不是娇生惯养的人，便欣然接受。
回过神来的飞云趁着素姬出去打猎的时候找到了正在晒草药的月祭，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知道这个世界的祭司传说吗？”
将手中葛根小心又仔细地放在簸箕上的少年祭司反问飞云。
明明是初来乍到这个世界，失去了过去的记忆，可飞云回想着上个世界，忽然间记起来关于那儿童画册上的诗句。
是关于拯救世界的八位祭司的诗篇。
太阳照耀大地，月亮注视死亡，脉脉的水流之上，繁星点点，待到春日，幼苗生长……
听着飞云念出那些诗篇，月祭波澜不惊，等他停下后便解释道：“这些话在这个世界的每个角落都广为流传，只要不是封闭口目之人都知道未来的某一天，世界将面临极度的灾厄，唯独八名被称为祭司之人方能拯救世界。”
月祭说：“在我出生后不久，第一位祭司便找到了我的父母，将我带到了神殿，取名月祭。我是第二祭司，传说中会掌握月亮之力，将宁静带给大地，引渡生与死；然后便是星晖，她在某日独自前来，说繁星已在她眼中，接着是水华木年两姐妹，还有第六、第七祭司；直到现在，最后一位祭司仍然虚以待位。”
“但这并不重要——祭司所掌握的力量，你可知为何？依我看来，这股力量与世界关联，月亮注视着死亡，注视着世界每一个生灵，你却不在其中，所以我能察觉到你并非这个世界的人。”
月祭目光灼灼，又恰好在飞云受不了之前收回注视。
他又说道：“飞云，我要告诫你，你来得并不巧，拯救世界之人缺一，在此之际……”
不知为何，飞云总觉得月祭接下来的话对他至关重要。
七缺一的祭司，这个关键时刻——
那句话会是什么。
直到尘埃落定，月祭说：“你暂时不能离开这里。”
不能离开的，飞云心想，或许不只是这里，还有整个世界。
在听到这个世界即将毁灭，又得知自己不能离开，很奇妙地，他松了口气。
也许是这些天飞云明里暗里帮助月祭跟素姬之间通晓彼此心意，月祭在这句话后又接了一句。
“但月亮在上，我们会保护你生命安全，为表歉意，之后我们会送一份谢礼。”
“你跟素姬姐姐是我们呀，那谢礼能透露给我吗？”
这件事，月祭又变成了保密者，任凭飞云怎么说都不开口了。
真是个死脑筋，飞云想。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二个世界 祭司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