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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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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合上后，房间彻底陷入黑暗。
角落的人，自带一股混天然雄厚的嗓音，“随便坐吧，年轻人。”
犹如这个房间的主人，接待来客一般。
沈越礼貌地问一声，“不知前辈怎么称呼？”
黑暗中，男人缓缓睁开了琥珀般的黄金眼。
来这里的，几乎被这里的黑暗与罪恶所笼罩，恐惧害怕的情绪会吞没他们的理智，陷入疯狂与毁灭。
眼前这个瘦弱的年轻人似乎不太一样，看起来经不住任何一道刑罚，但是身上淡然的气质，让人觉得他不属于这污糟之地。
“你可以叫我伽域罗，名字只是个代号，你呢？”
“沈越。”
他换了一个姿势，手上的链条随着他的动作，哗啦啦的响动，在密闭的空间内回响。
“沈越……”伽域罗咀嚼着这个名字，闷声笑了两下，“沈越，不是那个为变异人发明抑制剂的家伙？怎么也被关在这来了？”
沈越回道：“同音不同字，我是‘木’字旁的‘樾’。”
伽域罗深深看了他一眼，在他来看没什么不同。
“好好保存体力吧，或许你要在这里熬些时候……”伽域罗说罢，打了个哈欠，翻身背过去，不再与他交谈。
这个牢房，只有一张床铺，或者不该称之为床铺，而是一个简单铺在地上稻草堆，相对地面要干燥些。
沈越择了个较为干爽的角落坐下来，靠着金属墙面，合上眼睛。
伽域罗说的对，在万岐星没有提审他前，他需要保存一些体力和精力，以便于应对接下来的审讯。
在这人间地狱里，注定是没有好觉可睡，凄厉的叫声连忙不断，兽性发狂不受控制，发出各种碰撞与嘶吼。
沈越有些睡不着，这样凄惨痛苦的叫声持续了一整夜。
或许，这才是万岐星真正的用意，从精神上逐渐瓦解他的意志。
伽域罗大概是已经习惯了，一点也没受影响，舒服地醒来伸了个懒腰。
“每晚都会这样吗？”沈越在想，万岐星如果存心要在精神上折磨他，那他还能坚持几天？
“也不是，主要到了发情期。”
沈越：“……”
伽域罗黄金瞳上下打量起沈越，“这个季节，很多变异人都会进入发情期，发情期很难控制自己的兽性特性，有强烈的交/配欲/望。”
沈越头皮发麻，在接受重生，变成变异人之后，第一次意识到，这个身体变化的不便之处。
“为什么你没有？”沈越看着伽域罗问。
“没有什么？”伽域罗好笑，“没有发情吗？”
“……”
那样直白的字眼，沈越有点说不出口。
“无法控制自己兽性的变异人，是最低级的劣质产品，他们终将被这个残酷的时代所抛弃。”伽域罗道。
沈越不明白，难道还能进化升级？
他或许之前没有真正了解变异人，他只是进行了一场关于变异人的实验。
“你是什么类种的变异人？”沈越有些好奇，除了那双金黄色的瞳眸，眼前的人好似与普通人并无差别。
伽域罗笑了笑，并未没很快与他交底，而是反问沈越，“你呢？”
伽域罗跟眼前这个年轻人还算谈得来，说实话，如果不是关在这里的话，他很愿意跟他交个朋友。
但交朋友的前提，那就是相互交心。
如果对方不愿意拿出自己的诚意，那就没什么好说的。
沈越保持沉默，他觉得这里并不适合谈这个内容，因为他并没有被定罪，对方还没有抓到他的漏洞。
忽然，门口一阵响动，门缓缓开了。
几个身强体壮的黑色特战服的异能者走了进来。
他们无视沈越的存在，径直的走向伽域罗，手中举着一根婴儿手臂粗细的针筒，然后在几人按压下，打进伽域罗的身体里。
过了一会儿，正挣扎的伽域罗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沈越意识到，这个伽域罗恐怕没自己想的那么简单，这么多身强体壮的异能者，都没有把握能够压制得住对方，说明这个人的变异等级很高。
异能者查看伽域罗是否真正陷入昏迷状态，然后上前解开他手上链铐，换上另一种金属手铐，将他的手脚都铐起来。
“把他抬走。”
伽域罗的体量确实大，六个粗壮的异能者抬动他都有些吃力。
他们抬着人在沈越面前经过，沈越近距离，看清伽域罗身上遍布伤痕，新伤覆盖着旧伤，好似都形成了厚厚茧子，刀枪不入的样子。
“艹，不是一个月没有给食物了，怎么还这么重？”
“这杂种，嘴硬，骨头也硬，自然重了……”
“哼，这次头淘来了一个好玩的刑具，我看他到底能嘴硬到几时……”
几人的谈话很快在房门关上逐渐消声。
沈越单独在这个漆黑的房间，静静地等待，消磨着时间。
他没有终端，并不知道自己进来多久了。
也不知道，宋樟怎么样了？
他是个无辜的孩子。
*
宋樟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学校来接他的车上。
看着车窗外，快速后移的街景，他惊慌的坐起来，看了看前面驾驶座，驾驶人正是他的班主任。
班主任正专注的看着前面的路况，通过后视镜，发现了他醒了。
“饿了没有？要不要找个地方先吃点饭？这个时间点回去估计食堂已经关门了……”
宋樟打断他的唠叨，问，“这是哪里？你要带我去哪？”
“回学校，你们家的事我已经听负责的人说了，在你哥哥还没解除嫌疑之前，由我代为监护人，负责你的一切。”
宋樟去拉车门内扣，“你停车，我要回去，你放我下去，我现在还不能回学校。”
班主任态度强硬，将车内已经全部上了锁，不给他跳车的机会。
“小樟，你先冷静一下，你现在刚刚觉醒异能，如果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很容易进入狂暴状态。”
宋樟红着眼睛，冲班主任怒吼，“我管它什么异能不异能，我只要我哥，他现在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不能不管他……”
班主任不知道该怎么劝他才好，毕竟事情放在他身上，他也做不到冷静。
“我知道，你很想帮助你哥，那你更要配合特异局的安排，毕竟你哥还在他们手上，他们特异局一向手上没个轻重，你别闹太过了，万一惹恼了他们，什么都不好说了……”班主任意思说的很含蓄，变着法的劝宋樟不要再跟特异局硬碰硬了。
或许他们拿宋樟没办法，但是他们却有机会，将怒火撒在他哥哥身上。
这世道的弯弯绕绕太多，宋樟还是个莽撞冲动的孩子，或许还不能明白，但是他应该听得懂的。
果真，宋樟沉默了许久，确实不再吵着要下车。
过了一阵，车厢后面传来呜咽声。
班主任心揪了起来，这个孩子，突然遭受这样大的变故，能强撑到现在已是不容易了。
“李老师，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宋樟抱着双膝，声音透着无力感。
班主任将车靠边停了下来，他沉默许久，“或许，当你成为了强者，就有发声的权利，看在你的面子上，他们也不敢拿你哥哥怎么样。”
宋樟缓缓将头抬起来，呢喃着，“成为强者？怎么才算强者？”
班主任只是从别人口中得知宋樟已经觉醒异能，却不知道他究竟觉醒了什么异能，于是问他，“要看你异能属性，有些人觉醒的异能，只能作为辅助，即便升级到最高等级，有时候上限还不如好的属性的下限。”
宋樟有些迷茫，他不懂自己的异能到底好还是坏。
他回想了当时觉醒异能的场景，沉默了一阵，询问班主任，“那【回光返照】是什么属性的异能？”
班主任忽地回头，“什么？”
他似乎没有听清，于是，宋樟再说了一次，“【回光返照】是什么属性的异能？”
“你觉醒的是【回光返照】？”班主任再次震惊。
宋樟看李老师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疑惑地问，“李老师，这个异能很奇怪吗？”
李老师咽了咽口水，紧张地有些无法组织语言，“这个……这个，你确定？是这个异能？”
宋樟点头，“没错，当时我的脑海里忽然就闪过这四个字。”
李老师手忙脚乱，解开了安全带，从驾驶座上下来，然后打开后座的车门，挤进去，对着宋樟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这样子好像看到了什么稀奇玩意似的。
李老师这副样子，有点猥琐，还挺吓人的，宋樟抱住双膝的手，挪到了胸前。
“李老师……”
“宋樟，你别怕，我就是太稀罕了，你知道吗，这个异能，几乎没有人能觉醒，你知道觉醒这个异能意味着什么吗？”李老师有点语无伦次了，“这就意味着，你将来可能会走向成神的道路，没有人能够做到起死回生，能做到起死回生的，那必然就是真神！”
“什么成神？李老师，你在说什么？”宋樟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看李老师的样子，有点神神叨叨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