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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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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以来，全国各地有多处变异者伤人事件，危害社会文明发展，造成民众恐慌，在此，特异局首长向国民传达，‘坚决以国民的人身安全为首要任务，对所有潜在危害进行全面扫除……’”
画面中，随着一道刺目的消杀激光，荧绿色的液体溅上了荧幕，一个猪头人身的怪物倒地抽搐。
“将这些受兽性驱使的变异杂种，统统消灭。”
画面里，是他们消灭异类的成果，一个又一个的变异人，在他们的激光扫射下，不甘的死去。
场面残忍，血腥暴戾，实在不忍直视。
视线忽然被一道黛青色的东西遮蔽，冰凉的鳞甲硌着鼻梁疼，沈越无奈将它挪开。
他需要获取外界的信息。
“沈博士的身故，给予了我们惨痛的教训，特异局绝不容忍日后还有此类事件发生……”
“啪——”
小尾巴高高扬起小脑袋，眼疾手快，敲打在茶几桌上的遥控器开关处。
屏幕瞬间熄灭，客厅安静下来。
“谁？”
沈越敏锐地扭头看向玄关的位置，从门外传来一道极为虚弱无力的声音。
“阿樾啊，是我，阿进奶奶。”
沈越垂眸，小尾巴乖乖藏好。
沈越开门，入目一个老人家，穿着青灰色的棉布大衣，扶着的门框，鞠着腰身，十分勉强地站着。
老人见门打开，抬起头来，露出苍老的面孔，慈眉善目的样子，很是和蔼。
“请问，有什么事吗？”沈越客气中带着疏离。
但老人家似乎未注意到这点，没有隐私边界地打探，“阿樾啊，不知道你家出了什么事，楼下特异局的人守住了小区出入口，不让大家出去。”
沈越道：“等他们调查清楚了，就会离开。”
“可……可是，我担心阿进，他说要替我去买药，出去后，就没回来……”阿进奶奶的忧虑就如同她皱纹一般深刻。
按理，小区封禁，不准出入，阿进出不去自然就自己回来了。
没回来，恐怕是被特异局的扣了去。
沈越在记忆里摸索老人家口中“阿进”的信息。
那是个调皮的孩子，总是带着敏感内向的阿樾一起玩闹。
“我帮您联系一下他。”
阿进奶奶脸上的愁容舒展了一些，“欸，好好……”
沈越唤醒终端，点开“联系人”，找到“阿进”，点进头像，信号连接。
呼叫拨通了持续了一分钟，好像没有接通的可能，沈越准备放弃了，却是这个时候，意外的接通了。
终端显示屏蓝光一闪，投影画面挤出一个大脑袋。
老眼昏花的阿进奶奶很快就认出了自己的宝贝大孙子，“阿进，你，你这是在哪啊？”
阿进乌黑的脑袋后，一颗硕大的五星徽印闪闪发亮。
“嘿嘿，阿婆，你看看我后面的大五星！”
阿进奶奶定眼一瞧，吓得魂不附体，“你……这是特异局的徽印，你被特异局的人抓了？”
阿进奶奶急得要拍断大腿，“叫你不要出去，你怎么就不听啊，现在可怎么办啊……”
阿进见阿婆着急，赶忙解释，“阿婆阿婆，你先别急，我没事。我就是被特异局的人带去盘问了几句，等会儿就把我安全送回来了。”
听阿进这么说，阿进奶奶把心安稳的揣回怀里，“好好好……那我煮好了饭等你回来。”
阿进笑着哄奶奶回去，“阿婆，那你可得给我做我最喜欢的油焖豆腐红烧肉。”
“好好好……“阿进奶奶笑着点头答应，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往沈越的怀里塞，“阿樾，这次又麻烦你了，阿进这孩子要有你一半懂事听话就好了，我也不用跟着他屁股背后操那么多心了……”
阿进奶奶轻叹一口气，吃力地挪动脚步，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好在这个小区还不算破旧，老人家也方便上下，否则真是寸步难行。
沈越看着老人家的背影，想起自己的祖母，也是这样，有操不完的心，为儿孙牵肠挂肚，殚精竭虑。
“我送送您……”
沈越大步上前，搀着阿进奶奶进电梯。
“哎呀，真是麻烦你了，阿樾，你家里也很多事，送到这里就可以了，快回去吧。”
沈越没有强行，在电梯门里停住脚步，看着电梯缓缓闭合。
“沈樾，沈樾……”
与阿进的通讯并未关闭，他的叫喊将沈越的思绪拉回。
“怎么了？”沈越问。
阿进面露苦涩，“我阿婆身体不好，我没回来的这段时间，麻烦你照顾一下她。”
沈越不敢随意承接这样的重担，他自身还圜旋于困境。
“你还有多久回来？”
阿进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不确定。”刚才阿婆在这里，他不敢说实话，怕她过于担心。
“早知道就该听我阿婆的话，不然也不至于……”阿进说着忽然神色一变，左右张望一下，确定没有人，凑上前来小声说，“阿樾，你还记得我们之前去的化工厂吗？”
沈越蹙眉，“怎么了？”
阿进语速加快，“他们抽了我的血样拿去检测，发现我的DNA有修改的痕迹，但是具体是什么，他们也不确定，所以要将我留在这里一阵子……”
他身后有人走过，顿时停住了说话，等人走远了，他又继续说，“阿樾，你知道的，我之前打算考取异能学院的时候，就已经检测过了，数据显示，我就一个普通人，绝无可能开发异能，所以我被刷下来了，可是现在……”
阿进未能被录取，心有不甘，偷偷利用别的途径，去查看了被录取的人血样数据，当他今日拿到同样类型的数据时，他登时脑子一炸，他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阿樾，这样的变化，就是在我们从化工厂回来之后，我清楚的感知到自己身体的变化。”
可是，化工厂发生了什么，他完全没有了记忆，好像中间部分被莫名其妙的截断了。
沈越心中亦是有疑虑，沈樾是怎么感染的，难不成和阿进所提到的化工厂有关？
“阿樾，你有没有……”阿进试探地看向他。
沈越摇了摇头，他不确定这个阿进是否可信，而且他们不处于一个立场。
异能者和变异人终究不是一类人。
阿进神色有些怅然，苦笑着说，“以前我很自大狂妄，觉得自己非池中之物，日后必定有大出息，可是……现在我反而想和我阿婆两个人好好的过好自己的日子。”
沈越奇怪他的变化，在沈樾的记忆里，阿进是个自命不凡的高傲性子，不甘于现状。
阿进有些后怕地感慨，“差一点我就被关进变异人的囚牢里了，就差一点……”
他脑海里不禁浮现那暗无天日的囚牢，犹如血海汹涌的地狱，惨烈的哀嚎与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陈阿进。”一道没有任何情绪的叫声忽然响起。
阿进手一抖，慌乱地关掉了终端显示。
沈越面前的画面一黑，通讯断连。
他看了一眼电梯停留的楼层数，转身回到了家中。
*
市人民医院。
老纪坐车赶到时，正好碰见溜着平衡车过来的万岐星。
虽然汽车速度是快些，免不了绕些远路，有时碰上高峰期，还会堵车。
等老纪从地下停车场坐上电梯，恰好就跟在一楼等电梯的万岐星汇合。
“呦，你这车改装的还不错呢，改天给我也弄一个。”老纪打趣道。
“不是我笑你老纪，你玩不来这个，别摔个狗吃屎。”小四无情嘲笑。
老纪啐了小四一口，“去去去去……”
“行了，也别耍酷了，快进来吧。”
万岐星挑眉笑了笑，动作利索地一踩又一挑，徒手抓住，拎着平衡车进了电梯。
受害者病房外已经有人守着了，见两位负责此案的领导已经过来了，连忙上前，汇报当下情况。
“两位被送来的受害者并无大碍，就是有些神志不清，什么都问不出来。”
万岐星点了点头，一行人跟着他的脚步进了病房。
两位受害者陷入昏迷状态，并没有真正的清醒。
万岐星摸了摸裤子口袋，捞了个空。
甜瘾犯上来了，有些难受，但说好了，之前那根是最后一个。
老纪掏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和笔，询问道：“他们清醒的时候，有透露过其他信息吗？或者说了什么话？”
“呃……就听其中的女人嘟囔几句‘对不起’。”
老纪笔尖一顿，墨水浸透了纸面，在“对不起”三个字后面打了个“？”。
“就这个，没别的了？”
后者摇了摇头。
老纪扭头想问万岐星，发现他视线聚焦在一处，若有所思的样子。
“万队？”
万岐星喉咙发痒，从口袋掏出一张纸币，递给小四，“去给我买点棒棒糖。”
小四接过纸币，笑着调侃，“我看别的中队都是嗜烟如命，我们中队就是与众不同，没有糖脑子就转不动。”
“话这么多？”万岐星一脚往小四屁股上踹过去。
小四灵活地躲开，笑着从病房跑出去。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