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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Chapter 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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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只有这点东西，悬天当然不满足，调料什么的都没有，居住的山洞周围也没有空地养鸡。
于是还没正式住进山洞的他，打算找个新的地方住。而且两位“护花使者”已经走了，现在他可以稍微用一下自己的灵力。
一阵白光闪过，他运用法术缩地成寸迅速到达了目的地，之前神识标记过的溪流边。
溪流在此处拐出个U型弯，旁有片数百丈方的平地，三面环着低矮山岩，既能挡住北风又方便取水。悬天蹲身抓起把泥土搓捻，是森林里常见的壤土，这是适合夯土造墙的好土质。
不过直接用法术造肯定不行，他选好地方之后就回部落去了，找机会和部落换兽皮兽骨，先搭建兽皮帐篷搬出来再说。
正直下午到傍晚之间，亚兽人们刚采集完回来，秋季正是物产最丰富的时候，大家的收获都很多。
亚兽人看见悬天回来，处于一种很微妙的情绪。想搭话打个招呼但又觉得“冒犯”，而且悬天和常年采集的亚兽人们不一样，他不仅白白净净，皮肤也很细腻，有些亚兽人会觉得有些自卑。
但没一个人和他打招呼又觉得有点孤立新来的亚兽人，就是一种很微妙的情绪。
悬天并不清楚亚兽人门内心的想法，他只是单纯的认为亚兽人可能更腼腆？毕竟毕竟也没活多久，还是分辨不出来。
于是自顾自的回到山洞清点物资，他采集的东西全都原封不动的在山洞里放着，黑狼兽人和百虎一点没拿，他的石床上还多了一席干草垫和白色兽皮，一看就是百虎送的。
闲的无趣，他顺手吃了个果子，突然听到一阵吵闹声，元婴修士的感知力非常惊人，他出去一看。
是狩猎队回来了，这次捕猎了许多猎物，但是大家却开心不起来。有个小老虎兽人中毒了，他误食了一种类似□□叶的植物。
百虎和黑狼兽人急得团团转，黑狼答应了一对夫妇带着他们家的小老虎出去玩，但是没保护好他，格外自责。
百虎作为狩猎队队长认为自己也有很大的责任，幼崽在部落可是很重要的。
小老虎正躺在祭司怀里口吐白沫，兽瞳正在扩散，周围的亚兽和兽人们连连叹气。他们并不知道这种情况怎么解决，以前这样的兽人都去见兽神了。
悬天用神识远程探查了一下，这小兽人已经命悬一线了，他只能偷偷输送点灵力维持性命。
然后装作路过刚发现他们的样子，问道“这是怎么了？”
黑狼解释了一下，寄希望于这个狐狸亚兽人，毕竟狐狸一直都是聪明的。
悬天低头看了看，说道“我可以救，麻烦来一个行动速度快一点的兽人，驮着我去采药，南方的河边。”
热心肠的兽人们听了之后纷纷表示自己快，而百虎已经变成了巨大的白虎兽形，用尾巴把悬天卷起来放在背上。
“祭司先烧水”悬天说完最后一句，身下的白虎就如闪电一般跑出了部落，悬天趴在他的背上，风在他的耳边呼啸而过。
很快就到了河边，悬天让百虎采一点甘草，他爬到一颗榕树上采集了些蛇丝子。
蛇丝子是兽人世界的独有物种，寄生植物，未成熟时含有剧毒。
百虎有点疑惑，一个随处可见的草和毒药就可以救人吗？但还是立马背着悬天赶回部落。
回来的时候悬天的神识查看到了一个很重要的调料，生姜。不仅是调料，也可以配合蛇丝子一起解□□。
之前悬天渡了些灵力过去，小老虎还活着，祭司的烧的水也开了，悬天把甘草丢进去煮。
他用燧石刀把成熟的蛇丝子果实切开，将金色的汁液喂进小老虎嘴里，让百虎将生姜捏碎，捏出来的汁水喂进小兽人嘴里。
围观的人们更是惊掉了下巴，这个果子是有毒的，那个辣辣的东西也不是吃的，这个治疗方法也太奇怪了。
悬天接过虚弱的小兽人用神识查看，蛇丝子在生姜的帮助下，慢慢开始发挥作用了，他抱着小老虎轻轻摇晃。
但如果按照正常情况，也许等不到药效发作，小兽人就要毒发而亡了。
所以悬天希望得到亚兽的同意，让他把小老虎带回自己的山洞里治疗，其实是增加一点输送的灵力，确保小老虎不会在药效发作前死亡。
半个时辰之后，虚弱的小老虎在暖呼呼的怀抱里醒来，小老虎舔了舔悬天的脸。
“好点了吗？”悬天摸了摸小老虎软软的毛。
小兽人还不会说话，或者说兽形态也不能说话，只能发出像鸭子一样的呱呱声，嗓子像个小破铜锣，即便生病有些虚弱，听起来也很好笑。
小老虎软乎乎地蹭着悬天的脸，眼睛眨呀眨，像是在撒娇。悬天低头看着他，嘴角一抹几不可察的笑意滑过，手指轻轻顺着他耳朵后搓了搓“真是个小家伙。”
又过了半个时辰，悬天再喂他喝下甘草煮的药就可以了，让守在洞穴外的百虎和那个亚兽说一声。
没过多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个看起来年轻的亚兽人冲进山洞，脸色苍白，眼圈通红，一把将小老虎揽进怀里，哽咽得说不出话“我、我以为……他已经……”
“还好来得及时，命保住了”悬天语气平静地说道，目光落在那亚兽身上，他的兽耳颤抖着，还未从恐惧中缓过神。
“谢谢你，真的……你想要什么，我、我们家都愿意给。”亚兽人抱着小老虎，诚恳地看向悬天“要不是你，他、他肯定活不了。”
“我正好想搭个帐篷”悬天想了想，并不矫情“如果你家有富余的兽皮、兽骨，可以拿来换。”
“有有有！”亚兽人连连点头，眼中泛起感激的光，“我家做骨器的，皮骨都有富余，我这就回去拿。”
没一会儿，几个亚兽人气喘吁吁地抱着一大堆东西跑来，兽皮干净柔软、兽骨坚硬轻盈，还有几块特别处理过的平滑石板。悬天简单挑了几张皮、几根骨，其余的婉拒。
“已经够用了，多谢，不过救人是我应该做的，这些兽皮兽骨我会找东西和你们换。”
亚兽连连推辞，悬天但笑不语。
百虎也听到了，在亚兽们离开后，百虎也抱着许多兽皮兽骨来到了悬天的洞穴。
“你抱兽皮过来做什么？我现在什么东西也没有哦，不能和你交换。”
“不要换，送给你的。”百虎其实很想说，用你的人交换。
当晚，他在新选的空地上搭起了帐篷。兽皮帐篷低矮却结实，他用兽骨架起主梁，用藤蔓和细骨固定结构，再把厚实的兽皮蒙上，一个时辰后，他有了一个能挡风避雨的新家。
帐篷外是悬天采集的果子和优质蛋鸡，和一个天然的石头平台。虽然简单，但已有了几分“落脚之地”的味道。
已经饿了小半天的野鸡们一直咯咯叫，悬天就把自己采的果子喂给野鸡吃，只留下了一部分自己吃。
夜色沉沉，山风吹得兽皮帐篷边缘轻轻摆动，而帐篷外，一双兽瞳在夜色中闪着光。
百虎趴伏在离帐篷不远的树下，宽大的白尾巴卷在身侧，脑袋搁在前爪上，耳朵不安地抽动着。他已经在这待了小半个时辰了。
他其实很早就闻到了悬天的气息，连带着那股还未完全散去的药香和草木味。百虎盯着帐篷良久，爪子在地上刨了刨，有点烦躁地低吼一声，又立马按住声音不让它传出去。
亚兽人太弱了，独居在外面很危险，尤其是那个亚兽人还没有伴侣，部落的边缘向来不安稳，野兽、流浪的兽人、甚至别的部落的兽人都有可能潜入。
他站了起来，在原地踱了几步，又停下，最后还是一跃而起，静悄悄地落在帐篷旁。
就当是……今晚在这儿守夜了。
他用尾巴卷了卷自己，兽瞳在黑夜中微微闭合，耳朵却高高竖着，随时警觉着周围的动静。
百虎趴伏在帐篷外，眼神随着星辉变得沉沉，耳朵却始终竖着。他一动不动，仿佛一尊雪色雕像。他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
“呜。”他轻轻地低吼了一声，像是在骂自己。他知道这样一直守着也不是办法，亚兽人本该在部落中，由伴侣或亲人守护，怎么能这样孤身住在外面？
他想了半天，终究还是起身，尾巴一甩，转身跃入了山林。不一会儿，帐篷外传来一阵窸窣的脚步声。
“沙——”帐篷帘子被掀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遮住了星光。
悬天在吃果子，眼神淡淡地扫过去，他的神识早就察觉到外面蹲守的大猫。
百虎刚变成人形，头发还有些凌乱，赤裸着上身，只穿了条兽皮裤。他一进来就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却还是硬邦邦地开了口。
“我们部落的规矩，不准亚兽人一个人住在外面。”
悬天挑了挑眉“我不是你们部落的。”
“……你救了我们的人”百虎站得笔直，像是在宣读什么仪式用语“那就是自己人了。”
悬天微微一笑“这是你临时编的吧？”
百虎顿了顿，像是没想到他能一下戳穿，耳朵微不可察地动了动，但仍旧板着脸，不肯退让。
“被拆穿了吧？”悬天半坐起来，目光意味不明地盯着他“我教你怎么说，你可以说‘我把你救了，你该听我的。’”
“我不会用这个约束你的”百虎语气十分认真“我只是怕你出事。”
“这么好？”悬天望着他眼神深处的光，这小老虎还挺会撩人～
“那你希望我怎么报答你呢？”
百虎沉默了，半晌，他垂下眼，低声道“…我想陪在你身边。”
悬天没再说话，盯着百虎看了很久。火光映在他眼里，像是一汪沉静的水，百虎莫名感到一点发慌。
“好吧”悬天轻声说“来，尝尝这个。”
百虎不明所以地“嗯？”了一声，老虎是不吃果子的。
“真的不吃吗？”悬天补了一句，声音混着困意“不吃就把尾巴拿给我摸摸。”
百虎低下头看了眼自己屁股后面空荡荡的地方，咳了一声“……没尾巴，我吃。”从藤篮里拿出几个果子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
悬天笑了一下，闭上了眼，兽人不补充果子里的维生素很容易生病，明明有妖族的血脉，平均寿命却只有短短几百年。
这也是他明明很喜欢小老虎，却只是在暧昧的原因之一。白玄天已位列仙尊，与天同寿，他作为分身也一样。而百年光景，对于仙人来说，不过是瞬息之间。
帐篷里多了一个人，气息却变得更安稳了，外面的夜风像是被这一幕温柔驱散。
百虎坐在干草上，靠着帐篷边缘，耳朵还在听着外面的动静。但眼角余光却总是落在那个卷在白色兽皮里的身影上。
他没法说清楚自己为什么执意留下来。
只是……觉得这里得有他。
就该有他。
清晨，天色刚亮，帐篷外的山风还带着些许寒意。百虎醒得早，正蹲在山泉边洗脸，忽然听到帐篷里传来一阵沙沙声。
悬天掀开兽皮帘子走出来，东看看西看看，看向不远处森林里的小山丘，还看见了在洗脸的百虎“起来得挺早啊。”
这大概是猫科动物的天性，爱干净。
“习惯了”百虎站起来，一边用手甩水一边问他“你在看什么？”
“我在想哪里合适养鸡”悬天解释道“准备在前面的小山丘上搭个鸡圈，野鸡太能跑了，想圈养起来得建造栅栏，不然连鸡毛都吃不上。”
百虎歪了下头“圈…养？野鸡？”
小老虎的歪头杀也太犯规了，悬天心情格外好“野鸡就是咕咕鸟”至于圈养，悬天打算待会再解释，兽人还没有养殖这个概念。
他指了指远处山坡上的一块平地“去那边看看，那边光照好，也靠近水源，再往外走就是林子，鸡自己找虫吃也方便。”
他边说边走，百虎跟了上去。山丘不高，走几步就到了。悬天弯腰检查地面，眼里露出满意神色“这块地不错，土松，有小石头但不多。”
“你是要挖土吗？我来挖吧。”百虎听不懂他说什么，但执行能力很强，他撸起袖子毫不废话地徒手开始清理地面上的杂草和碎石。
悬天在他挖土的时候解释了什么叫圈养“圈养就是把一些动物固定在一个地方养殖，这样就不用到处去抓了，时不时去看看就有收获。”
大猫听的似懂非懂，比如他依旧不理解，为什么不直接抓呢？就养那么点怎么够吃。
悬天看表情也知道，百虎还是不太能接受养殖这个概念，于是岔开话题说鸡圈的设计“这个鸡圈分两层，一层是低围栏防逃跑，一层是高木桩防野兽。地上铺些干草和碎木屑，鸡才不会冻着。”
百虎听得认真，动作没停。片刻之后，他突然问“那鸡下的蛋够吃吗？”
“你以为只吃蛋吗？”悬天笑了声“配合肉一起吃的，不然只吃肉我也受不了。”
百虎心说这亚兽人真不好养，吃肉都看不上，部落里除了他和首领，没有谁可以保证每一顿都能吃肉。
他们花了一上午，把山丘上的杂草清理干净，堆在一边做堆肥。下午，百虎扛了几根粗木桩回来，搭起围栏的基础架子。
太阳偏西的时候，悬天把捆了一整天的野鸡们放开了，野鸡没有被驯化过，非常怕人，刚放出来的几只都在乱跑。
“它们太活跃了”悬天看向四处逃窜的野鸡“羽毛太长，一飞就是两米，没个十几只兽人拦不住。”
百虎接过一只鸡看了看，眉头微蹙“……那你还抓？”
“可以剪羽”悬天从身后抽出自己的石制短刀，想向他展示一下剪羽“剪羽后野鸡就没这么能跑了。”
百虎看见他格格不入的白嫩手掌，把石刀抢过来“我来。”
百虎抱着鸡按照悬天得指导笨拙地压住翅膀，小心翼翼去剪鸡翅的羽毛。
悬天站在一旁，看着他动作别扭“这个刀是不是特别不好用。”
星际世界的进化史中，最标志性的进步就是工具的演变。一切的发展都离不开工具，悬天打算晚上用神魂在周遭游荡一下，找找铁矿石，称早做出铁器。
“……不好用，不如爪子”百虎闷声说了一句，野鸡“咯咯”地挣扎，他下意识地压紧，结果又剪歪了一撮。
“以后会有更好用的刀，乖～”
百虎没理解这个“乖”是什么意思，但总觉得像是在被笑话。
等他剪完第二只，整个人已经满身鸡毛，连头发里都有两根卡着。百虎皱着眉伸手要拔，被悬天一手按住“别动。”
他踮脚帮百虎摘下来，动作轻巧得像是随意，但指尖不小心划过百虎的鬓角时，两人都顿了一下。
百虎直愣愣地看着他，悬天却收回手，笑了一声“真厉害～这么快就剪好一只了，不过这样继续下去，我们俩就没得东西吃喽～我来剪羽，你去打猎吧。”
“那我去打猎了”百虎低下头，耳朵红了半边，匆匆离开去打猎。
百虎一离开悬天就用法术给鸡剪羽，不过片刻所有的野鸡就剪好了，窝在围栏角落里一副怀疑人生的模样。
傍晚时分，鸡圈里那几只野鸡已经适应了新环境，懒洋洋地蹲在干草上理毛。悬天坐在围栏边，用兽骨刀削着一根木棍，准备生火需要的材料。
游历的神魂也把这片土地给扫荡了一遍，运气不好不坏，东边的山脉有“褐铁核矿”，兽人世界独有的金属，储量也很大，一般在森林周边的山脉处或者沼泽周边。
万界星图记载，这种矿石冶炼简便，仅需要1000℃左右，而且因为含有部分稀有金属，让这种矿石锻造的武器更耐腐蚀，韧性也更强。
而运气不好的地方就是，东边的山脉已经完全离开森林了，距离部落大概80公里，如果要大量冶炼，目前的运力是很难完成的。
悬天正因此而感到心烦。
远处林子里忽然传来几声鸟雀惊叫，然后是熟悉的脚步声。他抬头望去，就见百虎背着两只猎物从林间走出来，肩上还扛着一个大兽皮包，鼓鼓囊囊，像是塞满了东西。
“狩猎回来？”悬天问，目光却落在那大包上。
百虎点了点头，把猎物卸下，都是块头不小的山鹿，毛色干净，血口也处理得利落。他把包放在一旁，解开，露出里面的东西——几块磨得锃亮的石刃，一个木碗、一把骨梳、几卷晒干的兽皮和麻绳。
“你这……”悬天挑眉，角落里还有两个盐罐、干燥草药、打磨精致的石器和一张折叠好的厚兽皮褥子。
百虎抿了下唇，垂着眼低声道“我山洞里的，以后不住那儿了。”
帐篷内气氛微妙地安静下来。
悬天低头理着手里刚从河边采回来的野葱野蒜，抬起眼眸盯着他看了一瞬，语气里带着点轻笑“单身亚兽人和单身兽人同居？”
百虎没笑，他站得笔直目光沉稳，忽然开口“我想和你结契。”
他眼神太认真了，像他在狩猎前注视猎物、在夜巡时望着月光一样，清醒、坚定、沉默地不容否认。
帐篷里仿佛安静了一个呼吸。
悬天没有立刻回应，他低头继续理野葱野蒜，动作很慢，像是在思考，又像在逃避。
直到手里的东西都打理好，他才抬头看着百虎“你知道结契是什么吗？”
“知道。”
“不，你不知道，结契意味着永远不离不弃…”生生世世都在一起。
“…”
“那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
百虎没回。
悬天却像笑了一下，眼里情绪复杂得让人难辨，他站起来，走到百虎面前，看着对方高自己一头的身形，语调仍是平静的。
悬天盯着他片刻，眼神缓了下来。
“也许你是真的想。”他声音很轻“可喜欢也好，结契也罢，不是光有一腔热情就够的。”
他微微偏了下头，语气有些淡“有些东西，一旦开始了，就不能轻易后悔，也不能随便丢下。”
我不可能等你一世又一世的轮回，你也无法接受妖族近乎永恒的寿命。
短短几百年的欢愉，可能换来我上万年的孤寂。
“我们现在这样挺好”他话锋一转，语调轻快了些“你搬进来，我也不赶你走，结契的事，以后再说吧…”说完他转身离开帐篷。
百虎望着他背影，喉结滚了滚，最后只能“嗯”了一声，轻轻应下。
悬天在帐篷外选了一只鹿准备处理，但是天色已晚，跟出来的百虎怕他没看清伤到自己，主动接手剥皮和破腹。
悬天也不闲着“我去生火。”之前准备了弓钻取火的材料，现在正好生火。
百虎抬起头诧异地看着他。火是从远方的部落传来的，几乎没有人会生火，他们也没有传授生火的方法，只说了如何保留火种。
如果部落里的火种熄灭了，只能等森林着火或者去远方的集会换。
帐篷外的夜风带着潮湿的气息吹来，篝火材料堆成了小丘，悬天蹲下身，把干燥的细草铺好，压上一块轻薄的木片，用手中的弓钻架在上头。
他动作不紧不慢，力道稳定，钻木与木片快速摩擦，很快便冒出了一缕青烟。
百虎剥皮的手顿了顿，抬头看向他，眼里满是难以掩饰的诧异。
周围静得只剩下弓弦摩擦的沙沙声，片刻后，一点火星悄然跳跃，落进干草堆。悬天轻轻一捧，低头呵气，火苗窜了起来，在夜色中亮起一簇微光。
当然，正常来说一次就生成功的概率并不高，他暗中用了灵力帮助生火。
他很自然地拿起旁边的枯枝添了进去，火堆很快稳定燃烧起来，暖黄色的光照亮了他的侧脸。
百虎怔怔地看着，好半天才缓过神，喉咙像被什么梗住了一下。
悬天抬眼扫了他一眼，挑眉“愣着干什么？”
百虎连忙放下剥完的鹿皮，闷声道：“……你好聪明”声音低哑得有些难为情，耳尖都红了。
他拎起石斧，低着头转身“我去砍些柴回来。”
悬天没说话，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留下来处理百虎已经处理了一大半的鹿肉。
肉切好挂起来风干的挂，油多的部分留着炼脂，骨头留着煮汤，血处理后混着草药埋起来做堆肥。
百虎快步走向林边，背影带着一股子闷劲儿，仿佛怕自己再多看悬天一眼就露了馅。
夜色浓重，火光温暖，鹿肉的血腥味在空气里慢慢散开，混合着木柴燃烧的烟香。。
不远处，传来百虎劈柴的闷响，一下一下，节奏沉稳而有力。
悬天处理完后去溪边洗手，溪流就在山丘不远处，清澈见底，阳光打下来，水底几道银影一闪一闪。
他蹲在岸边盯了一会儿，然后卷起裤脚直接下了水。作为妖族强大的感知力和反应力，让他即便是在傍晚抓鱼也得心应手。
不多时，他两手各抓了一条鱼回来。看来今晚可以加个菜了，他晃了晃鱼尾巴，甩得水珠乱溅。
天色已暗，山丘上升起了烟火。悬天把鱼清理干净，切成块炖进陶罐里，又抓了些溪边能吃的野蒜、香草和野芹，放进汤中。百虎处理好了鹿肉，在一旁架起木架，慢慢翻烤。
肉香混着蒜味飘得老远。
夜风吹动帐篷边的帘子，篝火映出两人的身影，一个蹲着添柴火，一个坐着削骨签，两人一言不发，却分工自然，像早就过了这个日子一般。
鱼汤咕嘟冒泡，悬天揭开陶罐盖尝了口“可以了。”
百虎接过木碗喝了一口，顿了下：“很好。”
鱼汤顺着喉结滑下去，他舔了舔嘴角，眼角余光瞥见百虎正在盯着他。两人视线一碰，百虎却忽然低头咬了一口烤肉，像什么都没发生。
悬天慢了两秒，才也低头吃肉。
这一顿饭吃得安静，却也暖得出奇。烤肉滋滋作响，鱼汤香浓醇厚。帐篷外的鸡偶尔叫两声，像在提醒他们，生活已经在慢慢发生变化。
吃完后，百虎去溪边洗了锅和碗，回来时顺便捡了些干柴。悬天在帐篷里重新整理空间，把兽皮垫铺得宽了些，多放了一个陶罐。
百虎进帐时愣了下，看着那两个陶罐——一个属于他，一个属于悬天。
他没说话，只走过去把武器架也搬了进来，夜色终于彻底笼罩山丘。
篝火快熄时，帐篷里传来一句低声“你以后…真住这儿了？”
“嗯。”百虎躺下，把骨刀放在手边，突然想起来什么补充道“我永远也不会后悔。”
看来他还记得很清楚。
沉默几刻后，悬天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那你会乖乖听话吗～”还刻意加重了乖乖的音调。
黑暗中的百虎羞的尾巴都不知道怎么甩了“听，我乖乖听话。”
悬天想了想，这也许就是成为世间生灵所要经历的。也许从他诞生起，就注定了。
山风轻轻卷过，帐篷里两个身影渐渐静了下来，只余下外面鸡圈中偶尔传来的轻响，还有那尚未熄灭的篝火余光，像他们之间，刚刚燃起的火苗，未言明，却已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