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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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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身量差不多高，颈椎不好的林风不撅屁股很难压这么低。
能让他撅的人在他前面，于是脑袋重量全在他脖子上，下巴那点接触更多是心里安慰。
只是他没想到“那让我们给好人一点好报吧”对云鹤的杀伤力。
过早接触社会的云鹤熟知世故，尤其是他这种平庸过活的很知道人情的可贵，所以他受一点恩惠宁愿吃亏也会还完。
大多数人会因为他们得到的道谢，看不到云鹤东西背后的情义。
就像会哭的小孩拿到那颗让出糖，会因为那颗糖感谢，而不会因为懂事小孩让出糖的那份心意展开笑颜。
他表面不在乎，内里还是会有一丝盼望他不会被亏待。
他不想说，因为这很矫情。
而这人现在站在后面跟他说他明白他的付出，说懂事的小孩会因为懂事拿到糖吃。
他看着自己独占大半个的伞，想他能懂我。
想到这云鹤微微抬起脚尖，将那个下巴接了个踏实。
从被动接受到主动接受，取得了巨大的进步，林风还没来得及兴奋大叫，就听那人哽着脖子硬着嗓子，故作狠厉说：“说一句话，就散伙。”
拜托，脸红成这样，谁信。
林风笑的花枝乱颤，但终究没有出声。
本就是一报还一报的事情，为什么这次做的这么艰难？那么想让他杀人灭口？
他咬咬牙视线转移到掌中宝，就听上面人喊道：“大会进行第四项，教导主任讲话。”
那个深蓝的圆柱说话那股味让云鹤确定他就是自己昨晚遇到的那个。
三生万物，那人就付子恒说的三条红线展开了自己好几页的论述。A4纸一页又一页，如这雨，一时盼不到尽头。
“就说早恋问题，在昨晚，第一天晚上。我们发现了一对同学疑似不正常交往。还有两位同学公然违抗教务处，不听从学校安排。想着昨天第一天开学，我们也就不追究了，从现在开始，在发现以上行为，你回家就行了……”
“咋啦？”云鹤按住那人在自己腰间的手，不耐烦问道。
林风：“好像在说咱俩。”
说的人有被批评的自明但没有自觉，一脸得意，平静下来的云鹤能感受到他的鼻息，淡淡说了句：“挺好的。”
雨势渐小，台上的主持人终于说了句大家爱听的：“大会到此圆满结束，请各班有序带回。”
哀声怨道的人群都很有序的向食堂狂奔。
复读学校不管头发和校服，于是灰寂道路出现了彩虹的斑斑点点，不时有人踩到水坑，泛起惊呼嘲笑。
云鹤和林风错开一个肩膀，前后贴着，在雨中漫步。
林风：“你刚刚为什么要接我下巴？”
云鹤：“一报还一报啊。”
“没了？”
“没。还能有什么？”
“没什么？”
看人一脸疑惑，不用再装委屈的林风有了真委屈：“为什么不能打伞，又不是在升旗？”
云鹤原本想敷衍过去，但他有了倾诉欲，半是安慰半是抒己：“有时候跟别人不一样就是错的。道理只在一些人手里，要么遵守，要么跑。”
“还可以等我们发达了，改变世界好不好？。”
他以前是知道这个选项的。
云鹤顿了一下，喉结上下滚动，：说：“你加油。”
“是我们加油。”
云鹤没有应腔，岔开话题问：“你跟马硕关系好吗？刚刚是不是我的问题？算了我问这个干嘛？一会吃啥啊？”
林风：“刚认识，不是，因为你在乎我，听说这点土豆饼挺好吃的。”
本就觉得是自己事多没好意思接着问，那人偏偏还回答完，他更不好意思了。走到食堂门口才憋出来一个字：“好。”
高中是半个社会，走进食堂，才真正看懂了人性。
对于云鹤只想安安静静活着，吃点好吃的人来说，全校前十的宝座还不如限量好吃的饭。
千真万真，不如东西进自己肚子爽真。
林风看了一眼拐了好几个弯队伍，刚想说别吃了换个队排，但看到眼睛快被土豆饼吸出来云鹤还是打开了手中的掌中宝，开始排队。
打饭的阿姨比之前收银的那位效率高很多，两人走走停停，没等多长时间就买到了最后几个之二。
食堂座位已经满了，两人就回到教室，站在外面的走廊，看着校外那一块很大的水坑。
雨还在下，涟漪圈圈泛起，静谧美好。
林风转头看到吃成两腮吃成仓鼠的那位，眉眼弯弯的给人递过去一张纸。
有了热爱的东西云鹤像是换了个人。
他看着仓鼠接住，随意擦了擦，而后把自己灵魂献给那张饼。
也不怪云鹤，金黄的饼，饼皮是焦脆的葱花饼，里面土豆丝不软不硬微微酸，要是在辣一点他完全可以为它再来一年。
“名不虚传。”
云鹤感叹完，又吃了两口让林风拿着，小跑着去座位掏出来一包干脆面，捏成一块一块，夹在饼里面，口感就这样得到了升华。
仓鼠也没忘了他，施舍给了一点，不得不说，很好吃。
但两人时光没有太久，人未到声先闻，陈洁加入群聊：“智障学校，下雨还开会。而且女生厕所在二楼，食堂也在二楼，凭什么？”
陈洁一边吐槽，一边趴到栏杆上，自觉的分走了最后一点干脆面。
“这上面是湿的。”林风提醒的不是很善意，大概是因为他只吃到一口干脆土豆饼。
陈洁：“你怎么不早说。”
林风对别人没了那股贱嗖嗖的感觉，只是硬冷的刀斧：“因为外面在下雨，我以为你不蠢。”被说蠢的陈洁也不生气，绵里藏针，感谢的说：“谢谢风狗，呸，大毛。”
“……”
说不过的林风看向他无能的同位，那人正吃的满口留香，他叹了一口气从兜里掏出来那个格外圆润红通的橘子。
本着人道主义，掰了一大半给陈洁，另一半被他从中间掰开分给云鹤。
三人一齐下口，朱红的橘子内里饱含汁水，咬一口直接在口腔炸开，落下淅淅果味酸雨。
是的，酸雨。
雨水汇成的洪流冲刷喉管，其中被分到大半的那位格外惨烈，其脸上是死一般寂静。
“很酸吗？还行吧。”林风一脸茫然的看着眼前一个麻木，一个脸抽抽的两人。
云鹤吃完最后一口饼急忙去找水喝，铿锵玫瑰陈洁一只手扶着栏杆，另一只手捂着肚子，带着血海深仇控诉林风：“昨天那个锅底灰，今天这个硫酸橘，我记下了！”而后立马冲进屋里喊道：“云鹤，救我！”
陈洁好像被伤了根本，灌了一杯子水，吃了点甜的狂奔去厕所了。她刚走就有人背着包进来，准确的说是林风把人领进来。
两人看起来比叫“风哥”的马硕熟了好几倍，那人比林风矮半个头，跟林风说笑着坐到了云鹤前面的位置。
云鹤本打算准备趴着装没看见，架不住林风主动介绍。
两人都不是自来熟的人，打过招呼就各自安好，好在孙维星社恐程度比云鹤轻一点。
他主动搭话，“你要不要把桌子往前挪一点。”
寸土寸金的领地，每个人都视为珍宝。云鹤感受到他的体贴，再加上林某的因素，给予了对方最高礼仪：“你要吃糖吗？”
话语间才看清他的正脸，孙维星长得很精致，五官是很标准的男生女相，活像个瓷娃娃，只是鼻子两旁有点……脏？。
看着略显呆的云鹤，要不是那该死教养，孙维星手已经掐上去了，他开心的说：“我想要葡萄味的。”
“有品味。”云鹤说着翻出来一根紫色的递给了孙微星。林某人这时说话了：“我的呢？”
孙维星还不知道自己崇拜的皓皓皎月成了烦人精。
之前没在乎他变张扬的穿着，现下看着他被随便丢了根粉红塑料糖块就开心的合不拢嘴，有点受惊。
孙维星：“林风？”
“嗯。”那人看过来。
“你怎么有点不一样了？”
“哪里？”
“气质。”
“我不是一直这样的吗？”
想到几个月前那个全是不食烟火，一天说不出三个字的风神，现在成了跟人要糖的傻缺，舌头上带色素就算了，嘴里还一股草莓味。
已经确认不一样的孙维星含糊应到：“我眼花了吧。”转身腹诽：高考后受刺激了？也不至于这样吧？
孙维星又看了一眼要为一包猫耳朵要打起来的两人，拍了拍脸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再转头看过去发现两人神情严肃，讨论起了化学题。
好消息，对味了；坏消息，装的。
付子恒进来打断了那场战斗，把班干部叫出去开会又出去了，短暂的间隙也成功让后面两位达成了和解。
头脑混乱的孙维星打开窗户让部分二氧化碳散出去，转身看到像是从地底爬出来一样进教室的陈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