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医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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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的灯光明晃晃的，夏榆盯着试卷上的数学题，那些数字断断续续地往夏榆脑子里进，怎么也拼凑不出完整的思路。一整节数学辅导课，他只勉强做了两道单选题，还错了一道……
课上一半时，褚知亦就侧过身，压低声音问：“还是不舒服？”
夏榆摇头，笔尖在草稿纸上无意识地划着。
下课铃响，他再也撑不住了，额头抵在冰凉的桌面上，呼吸发烫。还没等他开口，褚知亦已经站起身，丢下一句：“我去给你请假。”话音未落，人已经出了教室。
不到五分钟，褚知亦就拿着假条回来，帮夏榆的收拾了书包，又三两下收拾好自己的东西。
夏榆抬眼看他，声音有些哑：“你也走？”
“嗯，陪你。”褚知亦伸手扶他，掌心贴在他微烫的手腕上。
夜风微凉，夏榆的脚步虚浮，没走几步就踉跄了一下。
褚知亦皱眉，摸出手机叫了车，转头看见夏榆干裂的唇，抬手覆上他的额头——果然烫得厉害。
“还站得住吗？”
“……可以。”夏榆的声音很轻，连他自己都听不真切。
褚知亦叹了口气，把他滑落的书包重新背好，忽然手臂一揽，直接将人抱了起来。
夏榆下意识挣扎，可浑身发软，最终只能认命地把脸埋进他的肩窝，滚烫的呼吸拂过褚知亦的颈侧，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褚知亦喉结滚动，偏头的瞬间，唇几乎擦过夏榆的耳尖，却又在最后一刻克制地转开。
“哔哔——”车灯刺破夜色，出租车缓缓停靠。
褚知亦拉开车门，小心翼翼地把人放进后座，自己才绕到另一侧上车。
密闭的车厢里残留着刺鼻的香水味，夏榆皱了皱眉，还没开口，褚知亦已经降下车窗。夜风灌进来，又怕加重他的病情，很快又关上。
“忍一下，马上就到。”
夏榆低低“嗯”了一声，昏沉沉地靠在他肩上。
医院的消毒水味裹挟着空气涌进来人的鼻腔。
挂号、缴费、取药，褚知亦全程攥着他的手腕，生怕他一个不稳栽倒。
夏榆坐在输液室的长椅上，看着褚知亦来回奔走的背影，胸口泛起一阵酸涩的胀痛。
“夏榆！”护士在窗口喊他的名字。
褚知亦扶他过去坐下，夏榆乖乖伸出手，却在针尖即将刺入皮肤的瞬间猛地缩了一下。
“哎，别动呀！小帅哥！”护士急得皱眉。
褚知亦忍不住笑出声：“怕疼？”
“谁怕了！”夏榆耳根发烫，仰头瞪他，却在对上那双含笑的眸子时气势全无。
他只是太久没打针，忘了是什么感觉。
抿了抿唇，他闭眼把手递过去，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褚知亦低笑，掌心稳稳按住他的小臂，指腹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像是无声的安抚。
针头刺入血管的刹那，夏榆睫毛颤了颤，却没再躲。
输液区人声嘈杂，许是换季的原因，有不少小孩在吊水。
褚知亦找了个僻静的角落，让夏榆靠着自己坐下。他把夏榆扎着针的手轻轻搁在自己腿上，又伸手拨开他汗湿的额发。
“渴不渴？”没等回答，他已经起身接了杯温水，试了试温度才递到夏榆唇边。
夏榆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水温刚好。
夏榆感到一阵暖意，连头晕的难受都消散了不少。
随着时间渐晚，输液室也由嘈杂变得安静下来。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