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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续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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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诀和道森飞欧洲的行程,他本不打算告诉谢渝。
因为陈诀不认为自己有向谢渝报备的义务。
只是道森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专门给谢渝打了通电话,炫耀自己从陈诀这讨来的“恩宠”。
陈诀更没想到,谢逾居然有点不高兴,下了戏直接杀进他的书房。
“你为什么要和Dawson去巴黎。”
“我失约在先,他对我一直很好,我……”
解释到一半,陈诀突然想起来,他压根没必要和谢渝解释啊!
“不对啊,谢渝,你管我干嘛。”
谢渝的睫毛抖动了两下。
“我不能吗?”
陈诀盯着电脑屏幕,扒拉上半年新鲜出炉的破烂财务报表,气上心头。
“废话,你什么身份,真当自己是白月光啊。”
许久没听到回音,陈诀从财务报表中抬起头,发现谢渝已经不见踪影。
他猛然想起星芒影业在接触谢渝,明显是想策反谢渝,揭露白月光造假的事。
以他和谢渝的关系,策反他甚至只需一句话:跟我一起收拾陈诀。
陈诀再也坐不住,喊来玛丽亚,请她指导自己做份草莓松饼。
玛丽亚面色惊恐:“老板,你真的要下厨吗?你是不是忘了上次感恩节炸了一个炉子。”
陈诀壮志雄心。
“放心,这次不会了!”
玛丽亚胳膊拗不过大腿,替他准备好原料,一个步骤一个步骤地指导他,严格禁止任何灵机一动。
“要不加点乳酪?”
“No!”
“炼乳呢,这个我爱吃。”
“No!”
“来点芝士,我不信这个加进去能难吃。”
“No!老板,请你加奶,搅拌,再加点面粉,继续搅拌,不要做多余的动作。”
陈诀乖乖拿起搅拌棒,搅得昏天黑地,胳膊酸软无力,玛丽亚还一个劲儿地摇头。
陈诀忍无可忍,把盆塞进玛丽亚怀里。
“你替我干会儿。”
玛丽亚弯腰从橱柜里拿出电动搅拌棒。
“有电动的你不早说!”
“你不是在给谢先生做道歉的礼物吗,手动更有诚意。”
陈诀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谢先生从你房间出来的时候眼睛红了。”
陈诀又吃一惊。
谢渝怎么还跟初中时候一样,稍微说重两句话就哭鼻子,跟朵娇生惯养的小花似的,怕不是多浇两滴水都要死给他看。
“倒面糊啊老板!”
陈诀回过神,挖一勺面糊,在玛丽亚无用的制止声中,咚得一声,砸进锅里。
“太多了。”
陈诀替自己找补:“没事,谢渝块大,就该吃大的。”
玛丽亚一副我就看着你嘴硬的表情,任由陈诀摊出一个巨无霸松饼,四周黑糊糊,中间还生得流心。
“你毫无做饭天赋。”
“这世界上还没有我陈诀办不成的事!”
陈诀撸起袖子,越挫越勇,终于——
填满了垃圾桶。
陈诀依然雄心壮志:“来,再搅一盆,我还不信了!”
经过陈诀的不懈努力,以消耗半袋低筋面粉的代价,生出一颗奇形怪状的松饼。
他将自己亲手打发的奶油涂在松饼上,涂得麻麻赖赖,做了个小月球出来。
玛丽亚绝望地拍了下脑门:“老板,以后远离厨房,我替全世界人民感谢你。”
陈诀不理会玛丽亚,专心地抹上最后一处奶油,那是老父亲看闺女,越看越喜欢,小心翼翼地放上一圈草莓,高高捧起。
“这不挺好看的吗?”
玛丽亚用眼睛说了三个省略号。
陈诀无视他人恶意的诋毁,自信地端起装松饼的盘子,迈着轻快的小步跑上二楼,敲了敲门。
“谢渝,你别生气了,我刚刚说话没过脑子。”
门内无人应答。
“谢渝,你别装死啊,有什么话当面说开呗。”
依然无声。
十分钟后,陈诀头抵在门上,有气无力地隔着门喊话。
“谢渝……你开门,你别躲在里面偷偷哭了,你再这样我也哭给你看。”
“真的吗?”
听到脑袋后传来的声音,陈诀嗖得一下转过身。
谢渝穿着运动服,头戴耳机,锁骨上还覆着一层薄汗,指定刚刚夜跑回来。
“你什么时候出去的?”
“跟你聊完就出去了啊。”
“你现在还生气吗?”
谢渝没有正面回答他,背靠在房门上,微微歪头,眼睛指向陈诀手上的草莓松饼。
“这个丑东西不会是给我的道歉礼物吧?”
“不识好歹。”
陈诀扭头要走,谢渝抓住他的手腕,交代陈诀在房间里等他,冲完澡一起吃蛋糕。
陈诀小心翼翼地放下自己的宝贝松饼,好奇地观察谢渝的房间。
谢渝明显拿这当旅馆,除了必要的物品,没有一点自己的痕迹。
甚至衣服都还整齐地码放在摊开的行李箱里,没有掏出来。
这是拎包就走、投身敌营的节奏啊!
谢渝刚出浴室,陈诀便急切地示好。
“咱们改天去趟家居店吧,给你置办点喜欢的东西。”
谢渝擦头发的手顿了一下,说:“不用了,我经常外出拍戏,在这里住不了多久。”
陈诀拉着谢渝在自己身旁坐下,扳过谢渝的脸,抢过毛巾替谢渝揉搓头发上的水珠,露出讨好的笑容。
“谢老师,你看咱俩玩得这么开心,合约到期了不得再续个十年八年的。”
谢渝望着陈诀,眼眸中好似有热气在蒸腾,陈诀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已经多了一只手。
手指轻轻揩过眼下,擦去自发梢溅落的水珠,抹向耳畔,指尖扫过敏感耳垂。
陈诀的身子禁不住颤了一下,刚想骂人,又回想起自己的目的,丢掉毛巾,端起桌上的松饼。
“尝尝,连面糊都是我亲手搅的。”
谢渝叉起一小块,放进嘴里,嚼了两下,肌肉一抽,眉毛和眼睛痛苦地挤在一起,原本水灵的人愣是干巴成千年古尸。
他在背包里翻箱倒柜找出剧组专用大水瓶,咕嘟咕嘟喝点半瓶,艰难吞下口中的物质。
陈诀不满:“演的吧。”
谢渝叉起一块,递到陈诀嘴边。
陈诀嚼了两下,焦糊的坚硬搭配生生的面糊,混合着带有蛋腥味儿的奶油,糊在嗓子眼不上不下,仿佛堵住了气管,憋得几乎窒息。
陈诀夺过谢渝的水瓶,捡回一条小命。
他三指起誓,向谢渝表明衷心。
“臣做这个绝无谋害皇上的心思!”
谢渝眼神一凛:“那爱卿所为何意?”
陈诀双手抱拳,俯身行礼:“臣只是想讨陛下欢心。”
谢渝说:“你今天不对劲。”
陈诀坦言:“星芒影业是不是要你害我。”
“他们只是找我谈剧本。”
“不许接!”
“你拿什么身份管我?”
好小子,以彼之道还之彼身啊。
陈诀为自己的事业低头,轻轻地用肩膀撞了下谢渝。
“咱俩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交情,不够管你吗?”
“你取消欧洲的行程。”
陈诀不解:“你为什么这么介意啊?”
谢渝说:“我们现在是情侣,你和别的男人单独出去,别人怎么看我们?”
“可我已经答应Dawson了,不能反悔啊。”陈诀看见谢渝眼眸一眯,立刻补上一句,“你可以提附加条件。”
“每小时报备一次,”谢渝眼神闪了闪,“这样......别人问起来我有话可说。”
陈诀一口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