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你哄哄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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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诀的假期还未来得及完全开始，秘书的电话先打进来。
星芒影业的新电影《Lara》和他公司的《Ride or Die》撞档期，恶意竞争。
“Daphne总监和影院那边多次协商无果，说想和您面谈。”
陈诀坐最早一班飞机飞回洛杉矶，达芙妮早早等在他办公室门口，见到他，第一句就是：“Finn is a fucking bitch！（费恩是个贱人！）”
他亲自给宣传发行部的总监达芙妮冲了杯咖啡，达芙妮一口气喝光，感觉咖啡再苦，也没这几天吃的苦多。
费恩不知道和Harcus Theatres（哈库斯影院）达成了什么协议，俄亥俄州、内布拉斯加州、伊利诺伊州、密苏里州等地一百多家影院均不配合《Ride or Die》的地推宣传。
比如宣传立牌放置在不显眼的边边角角，抑或裁撤电梯海报、商场大屏和吊旗广告。更有甚者，暗戳戳给宣传活动使绊子，不按规则发放周边产品，引起好多影迷不满，骂帖一片。
芝加哥的一家影院拒绝调换损坏周边，声称片方只给了他们这么多，加上星芒有意炒作，视频点赞已逾三百万。
有恶评铺垫，哈库斯影院直接放开手脚动排片。从昨天开始，所有黄金时间段全部让位给《Lara》。
这些州虽然娱乐消费不是顶尖的，但也是很重要的中坚市场，真坐视不理，损失不算小。
“我一家一家影院打过去，经理口径特别统一，说是集团通知，让我找上级反馈。我找他们总裁，他们总裁说是门店经理不懂事，擅作主张，一定批评教育。上映期第一周至关重要，他们推来阻去，耽误我们整整三天！”
陈诀倚靠在办公桌桌沿，细细听完，喝了一口咖啡，追问达芙妮：“其他几家公司呢？”
“除了咱们自己的院线，ACM、Regal等几家都很配合，加州、纽约州这些传统文娱州票房表现也很不错。”
陈诀放心不少，达芙妮倒是窜出一股更大的火气。
“不过就是因为有影院做得好，周边没有克扣破损，才导致网友们很气愤嘛，觉得我们品控做得不好，糊弄影迷，Asteoird还浑水摸鱼，发散到我们的电影本身的制作水平上，好多网友取消观影，退票率升了0.05%，Finn这手玩得真脏。”
“小事，局部问题很好解决，你先和公关部协调，联系一下几个热度比较高的负面帖子，再去通知一下IP运营部，派几个专门的小组，进几家大影院配合发放周边，看着点他们，要是能拍到他们动手脚，也算破局了。”
“我们已经做过了。其实影迷们蛮好的，配合我们发布了新的反馈贴。芝加哥那个我严重怀疑他们自导自演，拒绝一切协商，态度特别坚决，现在发布的视频已经过渡到骂电影内容的阶段了，攒了不少粉丝。他热度最大，给我们搞这么个第一印象，咱们再怎么处理，都像欲盖弥彰，有点杯水车薪。”
听见一句话里有俩成语，陈诀忍不住夸赞：“你最近中文进步蛮快。”
“怒火使我进步。”达芙妮攥紧纸杯，捏成一个球，“陈总，我们要不要亲自去见见哈库斯影院的总裁？”
“你今天没事去和法务部聊聊。”
达芙妮眼前一亮：“Anti-trust Law！（反垄断法）”
“用不着起诉，打官司很麻烦。举报给FTC就好，虽然大概率不成立，不过光配合调查就能恶心他们至少两周，分散他们的人手。”
“方便我们打宣传反击战？”
“入座率提上去，不用你打电话，哈库斯影院只会恨不能把影院刷成海报。”
达芙妮点头，起身走了两步，又紧急退回来，欲言又止，踌躇不前。
陈诀目光一凛：“你难不成想问我怎么宣传？”
“绝对不是！”达芙妮抿紧嘴巴，“是这样，陈总，我有个不成熟的宣传思路，想请您指正。”
“讲。”
“我们直取敌方首级，把他们的影片打成烂片，轰炸式营销。”
“你宣传预算很多吗？还轰炸式营销，屎都要尝尝咸淡，更何况公司的影评人反馈《Lara》中规中矩，算不上屎，你不白给别人做嫁衣吗？真是烂片也用不着我们营销，影迷自己会讲。”
达芙妮学着中式传统礼仪，双手抱拳，弯腰鞠躬：“陈总，请您示下。”
陈诀深吸一口气，微笑。
“上次开周例会，我是不是说《Ride or die》的特色很符合最近的电影市场，让你借鉴一下他们的营销手段，你的研究结果呢？”
达芙妮拉出一道婉转悠扬多重变调的“哦”。
“我懂了，我们营销《Ride or Die》两位男主演的CP，只要炒起来，最起码能抓住一半的女性市场，再营销一下主演的身材，除了抓女性市场，还能抓一部分gay市场。”
“聪明！”陈诀开心得打了个响指，“你这市场分析做到位了。”
得到夸奖，达芙妮高兴不已，乐呵呵地说：“我们要不要营销一下《Lara》里面有爱国元素。”
“啊？”
“这样将来全球发行的时候，肯定会被一些国家卡审核，等他们删减了，我们再在外媒上宣传他们这是阉割版的，失去了最精彩的底色。”
陈诀竖起大拇指：“Daphane，你真是我最勇猛的部将！”
“部将是什么意思。”
“下去查字典。”
“好的，陈总，那我先去忙了。”
“去吧，好好搞，等电影收官以后发Bonus（奖金），补你部门三天假。”
达芙妮露出今天早上最真挚的笑容，拐回头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Love you，boss！”
“谢谢，不过你可能要排一下队。”
达芙妮感觉背后凉飕飕的，扭头，瞧见道森幽蓝如墨的眼睛，立马撒开手。
她语速极快地用母语说，我们没关办公室的门，是正常的上下级关系。
他说：“没事，爱上他理所应当。”
“我倒不是你那种，长得再赏心悦目，只要一想到是上司就会马上萎掉。”
真心话下意识溜出嘴巴，达芙妮尴尬地摸摸鼻子。
“我说得是Finn那个Bitch，我先走了，陈总！”
她朝陈诀深深鞠躬，又向道森点头示意，迈着尴尬的小碎步撤退。
道森三步并两步走过来，伸手抱住他，不满道：“全是女士香水！”
陈诀推开道森：“你不喜欢闻就离远点。”
“我不，我身上也有香水味，多蹭蹭能盖住她的。”
道森边说，边用头拱他的脖子。
陈诀使劲推开，道森失声大叫：“啊，鼻子碰到了。”
他紧张地凑上去看，道森靠近，鼻子在脸颊上猛吸了一口。
陈诀吓一跳，反手推开，力气过大，变成了响亮的巴掌。
道森捂住自己的脸，委屈道：“你打我干嘛？”
“手快了。”
“你哄哄我呗！”
“我要研究研究芝加哥那家影院的周边冲突事件，Finn真的让我很不爽，我必须给他点不痛快。”
“我有朋友投资那家影院，你哄我开心，我帮你去问问监控。”
陈诀眼前一亮，被勾引了。
“怎么哄？”
“你亲我一下。”
陈诀坐会老板椅，打开电脑，将咖啡杯递给道森，说：“我自己研究吧。”
道森自觉地到咖啡机那边，磨一杯新咖啡，端回他手边。
“不亲也行，晚上一起睡觉，我保证除了抱你，别的绝对不做！”
“你在我这没什么信誉。”
“我发誓，如果和你睡在一起，我有任何不好的举动，就让撒旦带走我的灵魂！”
这话对小老美来说确实够毒。
“行，你联系你朋友吧。”
道森露出一口大白牙，钻进他怀里：“可以现在就睡觉吗？”
“监控！”
道森立马站起来，掏出手机，清清嗓子，一改平时软软的夹子音，嗓音低沉，说起母语来，变得幽默风趣，又正经得体，三言两语间完成社交到商务的过渡。
侧脸轮廓深邃，自信又成熟。
陈诀不自觉转起手中的铅笔，对认真工作的人生出几分欣赏之情。
挂断电话，道森扭头撞上陈诀的眼神，双眼放光地扑上来，抬起陈诀的脸，俯身要吻。
陈诀抬眸，投去一道眼神。道森紧急刹车，转而紧紧抱住他。
“Chen，我爱你！”
“监控多久发，怎么发。”
道森不满地推开他：“你就知道上这个破班！”
陈诀双腿交叠，微微抬起下巴，胳膊随意地搭在扶手上，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一副你能奈我何的作态。
“我现在帮你催！”
陈诀笑：“谢谢。”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你哄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