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 5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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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B城。
机场。
陆传江拖着行李，看着不远处的人，脚步迟迟没有移动。
而视线那头的人，正和人肩并着肩拿着手机不知道在聊什么。
“老师，我第一次来B城，你们B城的机场好大啊！”旁边的实习生说着一口流利的粤语。
陆传江偏了一下头，视线凌厉地看了他一眼，“酒店定在哪个方向？”
“不知道诶！”小实习生连忙摸出手机：“我开一下定位，你们这儿太大了。”
这时候，另外两个实习生从C转盘口过来，“陆经理！”
陆传江下意识转过了身，挡住了刚才视线的方向，“嗯。”
“人到齐了，”小实习生举手：“说是这个商场附近，明天的办公地点就在这个酒店背后的大厦。”
陆传江看见酒店的名字，微微一怔。
“诶！我们为什么从这个方向走啊？”
一行人有些疑惑，“司机好像在gete6.”
陆传江面不改色，“那边不方便，我们这边也能到那里，”
“好的。”
一群小鸡仔跟着陆传江到了酒店。
把行李放下，陆传江请大家去商场附近吃饭。
“好辣啊……”小鸡仔1号次哈次哈。
小鸡仔二号，“这个虾很好吃，有不辣的。”
小鸡仔1号一把鼻涕一把泪，“不行，我还要吃，这个好好吃，回去就很难再吃到了。”
小鸡仔3号：“诶，经理，你怎么不吃？”
陆传江坐在餐桌尽头，手里夹了一根烟。
3号小实习生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又利索地给他倒了一杯啤酒。
看见对方有动作的时候，心终于放松了下来。
陆传江没有动筷子，瞥了一眼桌上，拿起啤酒喝了一口。
没有点的烟被两根手指轻轻地弹了一下，“不要拘束，我只是胃口不好，我出去抽根烟。”
“好的！”
“嗯！”
“啊！”
一群人终于放下心来，开吃。
金碧辉煌的城市，霓虹夜灯四射。
陆传江点燃烟，站在酒店门口。
他轻轻地呼了一口气，然后按了按胃部。
不是错觉。
那是陈课。
现在为止的28岁，他们已经有五年都没有见过。
半晌，他自嘲一笑。
即使这么多年，无论身形还是外貌都有了一些变化，他还是能通过那一个侧脸认出对方。
还好，他这只需要在这座城市停留一周。
晚间。
车辆划过新旧交错的车道。
停到了老城区的交界口。
城市飞速发展，却没有人敢动这块皮。
任由多少年，这里还是最热闹的。
皮鞋踩在水泥楼梯板上。
陆传江拿出准备好的钥匙，打开了门。
手指瞬间紧缩。
下意识想要后退的时候，被人一把拉进了门。
屋内灯光明亮，以前爆掉的灯泡都已经被换掉。墙上贴着五光十色的壁灯，沙发干净明亮。
木质的香气扑鼻，并没有陈旧的味道。
地板干净整洁，墙上的黑板照片里的人，带着笑容。
汪汪！
屋内的小狗狂喜一样地来回转。
陆传江手被蹭了一下，“旺仔……”
“你终于回来了！”
陆传江手被人牢牢地拽在手中，全身发麻失去知觉。
陈课紧紧地把陆传江抱在怀里。
用力地吸了两口之后，眼巴巴地看着他。
陆传江被人搂着，黑灰色的衬衫落下褶皱，他有些失神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在这里？”陈课反问，又气哼哼地说：“会不会太没良心了！”
视角交错。
过去和未来重影。
而此刻，陈课在他面前，像第一次那样，固执，偏执。
陈课看似轻轻地把手搭在陆传江的肩膀。
实则陆传江在他手下动弹不得。
两个人视线相撞，陈课换了个面对面的姿势，但手依然没有从陆传江的身上离开。
“滚边儿去！”
站起来和两人深情相拥的边牧跳了下去，哼哼唧唧。
见人没有反抗，陈课一把落锁，把人扛到了肩膀上。
“放我下来！”陆传江终于回过神，“我们已经分手了！”
“分手的理由你不知道吗？”陈课说：“还不是我太在乎你了……”
陆传江被扔到床上，他猛地坐起来。
陈课穿着整套的高定西装，这么多年来，他已经完全退却了少年的模样。
整个身姿挺拔而又强势。
陆传江看着他，眉头轻轻一皱，“我不知道。”
“说你两句就把我们的婚约忘掉了脑后，又自己一个人偷偷跑去了冰岛，”陈课双手放到他的身侧，“说实话，这次回来和哪个老相好会面？”
陈课哼了一声，居高临下地扯着领带，“还偏偏要在我的酒店。”
“你的？”
陈课：“我妈的就是我的，本来也可以是你的，但你非要做落跑新郎。”
陆传江终于忍无可忍他的胡说八道，“明明是你分的手！还有我们根本就没有订婚！”
“那咋了！”陈课充耳不闻，“我什么时候说我要分手了，我怎么不记得。”
陆传江重复，“没有订婚。”
陈课面色一变，“那又是谁和我手拉手在我妈面前说我们将来要结婚的？”
空气良久的静默，陆传江明白过来了。
这个人就是在故意地耍混。
陆传江看着他，突然起了坏心思，他勾起一边嘴角，眼睛漂亮得不像话，靠近陈课的耳朵，“专门选的你们酒店，三天呢，会完我就回去了。”
“欧，真的吗？”陈课松开腿，站回原地。
视线扫过那双斜长的眼睛，他转身拿起桌上的一个相框，看一眼相框中的人又看一眼眼前。
陆传江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在他的打两下偏开了头。
画面里的两个人，站在雪山脚下。
胸口的丝巾划过脸颊，定格在两张充满了笑容的脸上。
画面中的一个男生对另一个男生说：“我们毕业后去冰岛结婚吧。”
另一个男生对着镜头喊“拍下来了吗？妈妈。”
终于，陆传江的眼眶有些发热。
陆传江上半身微微仰着，但陈课一把把他按了回去，“江引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我很早之前就说了，为什么你总是那么固执？”
陈课这些年在江引身前寸步不离。
“不是我固执，”陆传江说：“因为汤南来找过我。”
陈课：“……我知道。”
那天，其实陆传江知道，汤南说的话是假的，陈课找自己，从来不用通过任何人。
可那天，他还是跟着汤南走了出去。
汤南带他到了一个地方，他看见了姚宋。
陈课的发小，和姚宋，怎么弄在一起的，他不知道。
“阿江，”姚宋单手拧住陆传江的脖子，陆传江用力踢开了他的腿。
陆传江随即扇了姚宋一个耳光，“我说了，别碰我。”
姚宋却咬着血牙，陆传江看见这个疯子把自己的口腔都咬破了。
“我不弄你，”姚宋说：“你知道我是看不得你和别人在一起的。”
“我不弄你，我弄其它人。”
而一己私欲的自己，迟迟没有跟陈课断开。
本质陆传江不知道他会弄谁，会怎么样。
如果是陈课，他会拼劲全力地去保护他。
直到看到江引倒在血泊，姚宋被带走后的那个眼神。
陆传江突然明白，他弟弟说的那句扫把星是怎么回事。
爷爷去世之后，陆传江跟着母亲来到了珠海。
陈课来找他的时候，他不知道他如何解释，为什么没有做到“永远等着你”的决定。
他不是没有试过。
只是每一次看到江引，心里都有一种愧疚。
他会在无数个夜晚或者失意的时候回想起江引的脸。
他甚至不敢去B市。
虽然他去B大的理由只是想离爷爷近一点，他经不起任何的变故。
他吃不下饭，集中不了经历，甚至想过休学。
五年的时间，让他在忙碌的生活中麻痹自己。
陈课的这句话让他猛地惊醒。
“所以你这么多年陪在江引身边，就是为了我赎罪？”
陈课：“我不明白，为什么是赎罪。”
“你以为你照顾好他我就会放下了吗？”陆传江说。
他们又回到吵架那天的问题。
问题不解决，矛盾永远存在。
“过去都过去了，”陈课看见他下意识摸裤子口袋，猛地问：“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陆传江：“关你什么事？”
陈课死死地盯着他脖颈上的那个红色印记。
因为挣扎而导致的领口敞开，让脖颈的线条尽收眼底。
陈课：“这个房子我会一直帮你保留，只要你想回来。”
陆传江没有看他。
“时间到了，”陈课看了一眼手表，“叙旧结束，我也要去约会了。”
陆传江抬头看他。
“怎么？”陈课嘴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把头探到他的耳边，问：“就许你谈不让我谈啊，陆哥，你会不会太霸道了。”
那刚才的一系列调戏算什么？
陆传江狠狠地盯着他。
“你太霸道了，”陈课拉了拉领子，把扣子重新口好。
又重新套上了领带，仿佛刚才的事情都没发生过，说：“你都要去见别的男人了，就你谈我不谈啊。”
“恋爱脑，”陆传江说。
他的声音很小，但陈课还是捕捉到了，“不恋爱脑怎么会来找你呢？”
“那你刚才是想让我给你当小三？”
“当然不是，”陈课笑着勾了一下他的衬衫，顺手给他扣到了顶，“毕竟户主是你，我还是要给你说明白的，好了！”
陈课挥了挥手，“一会儿还要开视频会议呢。”
陆传江站起来，看着陈课离去的背影。
直到门关上，他觉得发生的一切都有几分荒谬。
客厅又回到了空荡荡的时候。
陆传江摸了把一尘不染的桌子，看向墙上的黑白照。
他确实好久没回来了。
不知道多久，手机突然响了一下。
他接起电话，走向门口。
“等一下……”他朝电话那头说。
伸手又压了一把门。
压了两下没有压开。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陆传江挂了电话，愤怒地朝门口喊：“放我出去！”
果然，陈课贱兮兮地声音从门口传来。
“哦！是么？”陈课说：“刚不小心锁了吧。”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第 5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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