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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真是抱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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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对不起老板,对不起老板白月光
何逢开口一股子挑衅味儿“王风是吧?听说你要抢我校霸的地位是吧?打一架吧?”
领头的姑娘不明所以,王风本人更是毫不知情,苏诚悄悄递给那个姑娘一个眼神,凑近了点“把许茵带走。还有一点记得要告诉校长哦。”
姑娘不理解但还是乖乖照做,绕到身后把一心只读圣贤书的许茵悄悄带走。
何逢更放狠话“怂包一堆,小爷我没空陪你们闹了。”
王风一听,怂,他字典也可没有这个字,况且一羞辱还连带自己的兄弟。
双方直接打了起来,巨大的吵闹声连带着小报告,正和他们意,成功把校领导招了过来。
办公室里,校长端起一口茶送入嘴里,看着满脸伤痕,衣服被撕烂,颤颤巍巍扶着墙的何逢和苏诚。
另一方呢?则是毫发未伤,真挺挺站着的王风一行人。
立马明白,不容反驳地开口“王风,是吧?出了名的刺头,我很早就想治治你了,打算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现在你也用完了,退学回家吧?”
王风一行人立马害怕下跪“校长,我们错了。不要啊。我爸妈回去会扒了我的皮的。”
校长不语,已经说明了处决的不容反驳,刚想询问两位“受害者”的名字。
两个受害者已经一溜烟向那个姑娘道了谢,把还没反应过来的许茵塞入车中。有点后怕地打了油门就回到书店。
苏诚轻抚了受伤淤青的嘴角,疼得嘶一声“何哥,高啊,实在是高明,怎么想出来的啊?不过就是有点费脸。”
何逢回道“小时候就用过了。当时我好像也救了一个男生来着,还挺帅,不过我忘记长什么样了。”
“牛逼。”苏诚发自肺腑夸了一句,立马又看向许茵,柔声问道“没吓着你吧。”
许茵难得开口,语气十分温柔好听,像山间泉水一样沁人心脾“没,谢谢。”
简单几个字,苏诚感觉像打在自己心巴上一样好听的鼓点“我们送你吧?家在哪里?”
许茵愣神犹豫的两秒,何逢的手机特殊提示音响了起来,何逢马上听出来这是顾译时的信息,不免慌张起来,本就受伤的手更加发抖得握不住,和苏诚说话的语气也颤了起来“苏诚,能先送我回书店吗?”
一向谦让的何逢难得提了个要求,苏诚也是马上同意,转头和许茵说道“许妹妹,何哥有点事,我先送他,一会我送你好吗?”
透过后视镜,苏诚看到许茵缓缓轻柔地点了个头,得咧。
何逢强忍着膝盖的疼痛下了车,双手撑着膝盖缓了好久,才敢点开和顾译时的聊天窗,还是和以前一样的表情包和大段回复,小心翼翼可可爱爱。
一点也看不出来发生过什么,是在刻意的隐藏吗?还是根本毫不在意呢?
【fs:】真棒,好好吃饭是最好的小画家。emjoy(赞,赞)。还有这段时间让你担心了,我回来了,你人呢?emjoy(疑问)。
和【小狗表情包】。
小画家?!何逢惊觉这个称呼,抿了抿嘴唇。
关掉了手机屏幕,塞到裤兜里,用手扯了扯白色的卫衣,袖子太短,根本遮不住淤青一片。
只好把手塞回卫衣口袋,紧紧攥着衣角,快步忍着膝盖的疼痛上了楼。
推开门的何逢只看见顾译时关了全部的灯,只拉了那一盏玫瑰花台灯,昏黄的灯打着眼角的睫毛,高挺流畅的鼻背下面黑乎乎的一片,好像带了口罩,穿着一身简单的黑色套装,半低着头看不出什么情绪。
发愣的顾译时完全没有注意到何逢的靠近,直到何逢缓缓坐在顾译时身边,才有了意识。
语气格外粗粝沙哑,还咳了两声,厚重的鼻音还关心道“冷吗?不要感冒了。”
何逢摇了摇头,回道“不冷。”
话音刚落,一个结实有力的胸膛突然向前一栽,整个人倒在何逢的肩膀上,呼气声也很急促,很热。
这是发烧了!
何逢双手轻轻环上顾译时的腰,拍了拍背,打算照料他先躺下“老板,你发烧了,先躺下好吗?”
面前的人哼唧两下,缓缓松开了手。何逢照顾他躺下后,上手摸了摸额头,像火球一样发烫的温度。
找药,找热水,找毛巾。
何逢忙前忙后,冲泡了一杯感冒灵,把顾译时的头轻轻抬起,枕到自己臂弯里,小心翼翼地揭开口罩,想要把药送到嘴边。
杯沿怎么碰,顾译时的嘴还是只开一条缝,根本没法喂药。无济于事。
“老板,老板。”何逢妄图唤回熟睡的顾译时,顾译时却一点反应也不给。
不知道自己的脑子里怎么就想到那天苏诚的一句话:叫宝宝。
长舒一口气,鼓起勇气,闭了闭眼,哄小孩似的说道“宝宝,听话,乖,喝了。”
心里不停默念:老板,对不起。老板的白月光,对不起。
怀里的人这才有了反应,还贴心地借了一点力,抬起自己的手帮何逢托起杯底,咕嘟喝了下去。
何逢蹑手蹑脚把顾译时放了下去,隔空挥了两下手,心里不免怀疑:是真的睡着了吗?
顾译时沉沉不给一丝回应,应该是真的。
何逢又把毛巾泡到热水里,发肿淤青的手根本使不上力,沾满热水的毛巾怎么拧也拧不利索,何逢强忍着疼痛,不自觉地嘶一声。
咬紧了下嘴唇,狠命一拧,嘴唇泛白,勉强可以。
拿着热毛巾站在床边的何逢盯着这个宽肩窄腰大长腿的老板犹豫一秒钟。
掀开宽大的黑色卫衣下摆往上一翻,半眯着眼的何逢嘴上又客气,心里默念“老板,对不起。老板的白月光,对不起。”
热毛巾刚碰到肌肉硬朗的皮肤,顾译时哼唧一声,皱紧眉头。
何逢力道更轻了些,把毛巾折成一小块,扶着小角凑近擦了点,顾译时还是一声闷哼。
没办法的何逢只好打开手机手电筒,光刚打到,刺红的一大片被鞭条抽过的痕迹,个个纹路清晰,像是要刺进骨子里与□□融为一体。
玫瑰花和字母的纹身下面覆盖着一片旧伤,因为太过艳丽的眼色,何逢第一次见的时候根本没注意到下面会有一片伤痕,一路延伸,直到后背。
刺目,从眼睛到心灵的刺。
何逢用手轻轻掠过伤口,一道道泛红深痕伤口还没完全结痂,那个被锁在地下室的夜晚顾译时到底遭受了多少。
他好像知道,但他愿意等,等顾译时主动开口对他说。
有人撕开你的伤疤,唾弃你的伤疤,而有人愿意听你说伤口背后的故事。
何逢尽量小心往伤口上擦了一点药,不时抬眸观察顾译时的反应,很好就是这个力度。
又小心翼翼地附到床边,两条腿跪在顾译时的胯骨两侧,半趴下去缓缓吐出一口气。
苏诚送完许茵,好巧不巧就推开门,昏暗的灯光中一个人影半趴在另一个修长躺下的身体上,静谧冗长的夜好像被拉长,更加神秘。
完全是下意识地反应“卧槽,救命啊,我的眼睛。对不起啊!啊啊啊!”
一连串的惊呼后苏诚倒是离开了,成功吓得何逢还不来及起身,一个踉跄又跌了回去。
这下彻底,真的,趴到顾译时的身上了。
几声惊呼,一个猛撞。
顾译时也抬起眼皮,药效有了反应,整个人稍微恢复了点活力,又是一个单挑眉“小画家,这是想要……?”
想要个屁。何逢蹩脚拙劣的解释道“想要扇死蚊子吧可能是,嗡嗡地吵到老板可就不好了,你说是吧?”
何逢尴尬一笑,一只手悄悄背到身后,把掀起来的衣服尽可能隔空扯下去。
脑子一热,已经全然忘记手已经受伤磨破皮,一用力想要撑着床边缘跳下去,僵硬的实木边压迫撕裂的伤口。
何逢一个惊呼,面前的顾译时迅速坐了起来,此时温热的手掌一把捏起何逢发肿淤青的右手“怎么回事?怎么能受伤啊?”
见何逢不回答,顾译时语气也焦灼起来“小画家,你的手是来画画的,我不想让你受伤,不止是手,哪里也不行。”
边翻找药箱里的药膏,边轻轻抬起何逢受伤的手,托着,低头轻柔地摸着,吹了一口气,修长嫩白的手,顾译时又开口“这么漂亮的手就应该是用来画画的,是吧?小画家。”
何逢还没完全起来,双腿半曲跪在顾译时两侧,两个人此时面对面,距离十分近,清晰到连吐出来的气息也能感受到。
何逢的脸愈发涨红,磕磕绊绊问了句“为什么叫我,叫我小画家?”
“你难道不是吗?”那么肯定的语气,顾译时伸手又附上何逢的额头“怎么这么烫?你也发烧了吗?是不是我传染给你的啊?”
“热的,热的。”何逢心虚得摸了摸发烫的耳根子,连连否认。
苏诚又不合时宜地撞破这令人遐想地一幕,捂住脸和耳朵,连鞠好几个躬,就差跪下磕头“啊啊啊?对不起,对不起,我该死,我以为刚才是我被揍傻了?所以我又回来了,我现在就去天台。”
“苏诚。”顾译时咬紧后槽牙,是警告也是提醒“开灯。”
这个音色,这个语调,苏诚再熟悉不过。
撞见这种事就算了,还是老板。苏诚觉得自己上一辈子天台,跳一辈子楼也是活该。
直接双腿一软,跪了下去。半侧着身体还不忘摁开灯,连连求饶“老板,我错了,要杀要剐任您处置,小的无眼,小的该死。”
何逢已经从床上跳了下来,挪步走到苏诚跟前,拍了苏诚的后背,吓得苏诚一个哆嗦“啊啊啊!老板对不起,老板的白月光对不起。”
好,好熟悉的台词。何逢咳嗽两声,加大力度拍了一下,开口道“苏诚,起来。”
怎么又是熟悉的音色,这是何哥。
完蛋了,老板和老板员工,还是我的同事。苏诚更慌了,就快连磕几个响头“小的该打,小的该死。”
把一旁的何逢也拽了下去,毫无准备的何逢淤青的膝盖差点和木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苏诚好声劝道“跪下呀。”
又压低音量,凑近耳朵道“你对得起老板的白月光吗?”
脸和木地板紧紧贴合的苏诚还是感到神秘力量的压迫,只听顾译时又开口“苏诚,搞什么,抬起头,还没过年呢?磕早了。”
“苏诚,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