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亡灵中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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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这什么垃圾剧情！能不能给配角留条活路啊！"
叶倾羽把手机往宿舍床铺上一摔，屏幕上的小说页面正显示着某个炮灰角色被鬼怪撕成碎片的血腥描写。他气得胸口发闷，白皙的手指无意识地揪住自己额前那绺总是翘起来的呆毛，狠狠拽了两下。
宿舍的节能灯管在他头顶嗡嗡作响，惨白的光线照得他本就白皙的皮肤几乎透明，眼下那颗泪痣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明显。窗外初夏的蝉鸣声和楼下篮球场上的喧闹隔着玻璃传来，一切都那么平常——除了他正在看的这本坑爹小说。
"老叶，又看什么小说呢这么激动？"室友林小刀从卫生间探出个头，嘴里还叼着牙刷，嘴角沾着牙膏沫，活像只花脸猫。
"就你昨天安利的那本《无限噩梦》，"叶倾羽抓了抓自己柔软的栗色头发，一脸嫌弃地撇嘴，"主角团是挺帅的，但凭什么配角就必须死得这么惨啊！这个和我同名的炮灰连一章都没活过去就领盒饭了，作者怕不是个心理变态？"
林小刀吐掉嘴里的泡沫，笑得没心没肺："无限流不都这样吗？要的就是刺激！你看那个卷云舒多带感，又疯又强，我要是能穿书，绝对选他当男主！"
"滚吧你，"叶倾羽翻了个教科书级别的白眼，重新拿起手机，"这种动不动就团灭队友的神经病杀人狂，也就你们这些中二病晚期会喜欢..."
他的指尖刚碰到手机屏幕，突然一阵尖锐的刺痛从指尖传来，像是被高压电击中了一样。
"嘶——"叶倾羽倒吸一口凉气，眼前瞬间一片漆黑。
【检测到合适宿主...系统绑定中...】
一个冰冷的机械声毫无预兆地在他脑海中炸响，那声音像是无数金属碎片在玻璃上刮擦，刺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叶倾羽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呼吸变得异常困难。他想要尖叫，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
【欢迎来到《无限噩梦》，玩家叶倾羽。】
【正在载入首个副本...请稍候...】
"等等！什么鬼情况？"叶倾羽在脑海中大喊，但那个自称系统的声音根本不理他，就像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
眼前再次亮起时，他已经不在那个虽然狭小但温馨的大学宿舍了。
昏暗的走廊向两端延伸，仿佛没有尽头。斑驳的墙壁上贴着已经褪色的"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标语，墙皮大面积剥落，露出下面发霉的水泥。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霉味和某种肉类腐烂的甜腥气息，令人作呕。
叶倾羽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冰冷的地板上。膝盖传来的钝痛让他意识到这不是做梦——他真的被扔进了一个恐怖片现场！
"这...这特么是哪？"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手指死死抠住地板上的一道裂缝，好像这样就能抓住现实世界的最后一点痕迹。
【副本名称：亡灵中学】
【难度等级：F】
【玩家人数：8人】
【主线任务：逃出学校（限时6小时）】
【温馨提示：小心那些看不见的"同学"哦~】
半透明的系统面板突然在眼前弹出，淡蓝色的荧光在昏暗的走廊里显得格外诡异。叶倾羽盯着那行字，大脑一片空白。亡灵中学？这不就是他刚才在小说里看到的那个副本吗？那个和他同名的炮灰就是在这里被鬼学生分尸的！
"我穿书了？还穿成了必死炮灰？"叶倾羽的声音都变调了，他哆哆嗦嗦地爬起来，后背紧贴着墙壁，"系统你出来！我要回家！我要投诉！这特么是非法绑架你知道吗！"
没有任何回应。走廊里只有他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在回荡，一下比一下急促。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传来"吱呀"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推开了教室的门。紧接着是"啪嗒、啪嗒"的脚步声，不紧不慢，却越来越近。
叶倾羽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T恤。他连滚带爬地躲进了旁边的卫生间，反手把门轻轻带上，只留下一条缝隙观察外面的情况。
"冷静...冷静..."他背靠着隔间门，拼命深呼吸，试图回忆小说的内容，"按照设定，这个副本的鬼怪都是以前死在这里的学生，他们会在特定时间出现...现在应该是安全期才对啊..."
突然，隔间外传来"滴答、滴答"的水声。
叶倾羽僵住了。他明明记得刚才进来时洗手台是干的，水龙头也没有漏水...
水声越来越近，似乎有什么东西正从洗手台那边向他所在的隔间移动。滴答声变成了黏腻的"啪嗒"声，像是沾了水的拖把在地上拖动的声音。
"完了完了完了..."叶倾羽在心里疯狂刷弹幕，手指无意识地摸到了口袋里的手机。他颤抖着掏出来，按亮屏幕——居然还有信号！虽然只有一格。
他毫不犹豫地打开浏览器，手指飞快点按："穿成无限流炮灰怎么自救在线等急"
搜索结果还没加载出来，隔间门下的缝隙突然暗了下来。叶倾羽缓缓低头，看到一滩黑红色的液体正从门缝下渗进来，液体中似乎还夹杂着几缕黑色的...头发？
【警告！玩家叶倾羽遭遇怨灵！】
【激活技能面板...】
【技能类型：感染型】
【技能名称：恶运感染】
【等级：F】
【效果：使目标在接下来5分钟内遭遇厄运（注：使用技能后，玩家自身也会受到轻微厄运影响）】
【冷却时间：30分钟】
"技能？"叶倾羽眼睛一亮，差点喜极而泣，"对啊，小说里的玩家都有技能！虽然这个副作用有点坑爹..."
门外的液体已经漫到了他的鞋边，一股刺鼻的铁锈味扑面而来。叶倾羽咬咬牙，决定赌一把。
"发动技能！目标...门外的 whatever！"
【技能发动成功】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紧接着是玻璃碎裂的哗啦声。外面的水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某种生物发出的痛苦嘶鸣，那声音像是用指甲刮黑板和猫惨叫的混合体，听得人头皮发麻。
叶倾羽等了几秒，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门缝——
洗手台上的镜子碎了，满地都是玻璃渣，而一团人形的黑影正被最大的一块镜面碎片钉在地上，不断挣扎扭动。那团黑影没有脸，只有一张裂到耳根的血盆大口，此刻正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呜咽声。
"卧槽，真有用！"叶倾羽刚松了口气，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前栽去。
"啊——"
眼看就要扑进那堆玻璃渣里，一只冰凉的手猛地拽住了他的衣领，力道大得差点勒死他。
"新人？"
一个清冷的女声从头顶传来。叶倾羽像只被拎住后颈皮的猫一样悬在半空，艰难地抬头，对上一双琥珀色的眼睛。那是个扎着高马尾的女生，看起来二十出头，右眼角有一颗泪痣，左耳上三个耳钉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冷光。
女生穿着黑色皮衣和工装裤，脚上是双结实的军靴，整个人散发着"我很能打别惹我"的气场。最引人注目的是她手腕上戴着一块奇怪的黑色手表，表盘上闪烁着血红色的数字：02:47:33，正在一秒一秒地倒计时。
"谢、谢谢..."叶倾羽结结巴巴地道谢，同时注意到女生另一只手上把玩着几个小小的木偶，每个只有拇指大小，却栩栩如生。
女生挑了挑眉："F级的新人居然能伤到怨灵，有点意思。"她松手把叶倾羽放下来，动作随意得像在放下一袋垃圾，"我叫莫延念，B级玩家。"
叶倾羽眼前一亮："你就是那个控制系大佬！我看过你的——"他猛地刹住，差点说漏嘴自己知道剧情。
莫延念眯起眼睛："看过我的什么？"
"呃...看过你刚才的身手，太帅了！"叶倾羽干笑两声，额头上渗出冷汗，赶紧转移话题，"那个...能不能组个队？我虽然是个菜鸡，但我的技能好像还挺有用的..."
莫延念没说话，只是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露出一个让人心里发毛的笑容："行啊，正好我缺个诱饵。"
叶倾羽："......"突然有点后悔是怎么回事？
【玩家莫延念向你发起组队邀请，是否接受？】
叶倾羽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半透明面板，咽了咽口水。余光瞥见地上那团黑影已经挣脱了镜子碎片，正蠕动着向他们爬来...
"接受接受接受！"他疯狂点击虚拟按钮。
【组队成功】
【当前队伍成员：2/5】
莫延念打了个响指，她手中的一个小木偶突然跳起来，落在那个黑影身上。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出现了——黑影的挣扎停止了，然后像提线木偶一样僵硬地站了起来，垂手立在莫延念身后。
"跟紧我，"莫延念转身朝门口走去，新收的"小弟"亦步亦趋地跟着她，"这个副本虽然只是F级，但原著里死亡率高达70%。"
叶倾羽心头一跳："原著？"
莫延念回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怎么，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是穿书的？"
走廊比叶倾羽想象中要长得多。他们走了快十分钟，依然看不到尽头。两侧的教室门都紧闭着，窗户上积了厚厚的灰尘，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所以...这里有很多穿书者？"叶倾羽小声问道，生怕惊动什么不该惊动的东西。
莫延念头也不回："比你想象的多。有人统计过，至少30%的玩家都是穿书的。"
"那...我们能回去吗？"
"理论上可以，"莫延念突然停下脚步，叶倾羽差点撞上她的后背，"只要攒够十万积分，就能兑换'回归券'。不过..."她冷笑一声，"我还没见过哪个穿书者真能攒够的。"
叶倾羽的心沉了下去。十万积分？按照小说设定，完成一个F级副本才给100积分，S级也就5000...
"别想那么远，"莫延念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新人能活过三个副本就不错了。特别是你这种穿成炮灰的。"
"你怎么知道我穿成了炮灰？"叶倾羽瞪大眼睛。
莫延念指了指他的手腕。叶倾羽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也戴上了一块黑色手表，表盘上显示着02:30:12，下面还有一行小字：【玩家编号：F-114514 排名：未上榜】
"F开头的编号都是原著里有名有姓的炮灰，"莫延念的语气带着几分幸灾乐祸，"恭喜你，中奖了。"
叶倾羽："......"这特么是什么地狱笑话？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尖叫。
"救命啊！有没有人——"
一个穿着校服的男生跌跌撞撞地拐过走廊转角，身后追着三个姿势诡异的身影。那些"人"的脖子以不可能的角度歪斜着，四肢关节反向弯曲，跑动时发出"咔嚓咔嚓"的骨头摩擦声。
"新食材送上门了。"莫延念吹了个口哨，手指一弹，三个小木偶飞了出去。
叶倾羽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那三个追人的怪物就突然停住，然后齐刷刷转身，朝着反方向跑走了。
校服男生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谢、谢谢..."
"不客气，"莫延念笑眯眯地说，"作为报答，把你知道的情报都分享一下吧。"
校服男生叫王小明（"这名字一听就是炮灰"叶倾羽在心里吐槽），是个高三学生，正在上晚自习时突然被拉进这个鬼地方。
"我们本来有八个人，"王小明抽噎着说，"现在已经死了三个了...张伟被拖进了厕所隔间，李华被黑板擦活活拍死，赵铁柱他...他..."
"好了好了，"叶倾羽拍拍他的肩膀，递过去一张纸巾，"深呼吸，慢慢说。"
王小明擤了擤鼻涕："赵铁柱想从二楼窗户跳下去逃跑，结果被看不见的东西拽了回来...他的头被塞进了课桌抽屉里，身体还在外面抽搐..."
叶倾羽胃里一阵翻腾。虽然看过小说描写，但亲眼听到这种细节还是让他想吐。
"剩下的人呢？"莫延念问。
"都、都跑散了..."王小明缩了缩脖子，"我们试过找出口，但楼梯间永远在五楼，我们怎么走都到不了..."
莫延念和叶倾羽对视一眼。叶倾羽想起来了，小说里提到过这个设定——亡灵中学的空间是扭曲的，常规方法根本走不出去。
"带我们去你们最后分开的地方，"莫延念命令道，"说不定还能救几个。"
王小明拼命摇头："不、不行！那边有'班长'在巡逻！"
"班长？"叶倾羽疑惑地问。
"就是...就是那个穿着蓝色校服，戴着红袖标的..."王小明的声音越来越小，"它会把不守纪律的学生...撕成两半..."
莫延念突然笑了："太好了，正愁找不到BOSS呢。"
叶倾羽："？？？"姐姐你的脑回路是不是有点问题？
在王小明哭哭啼啼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三楼的一间教室外。门牌上写着"高三(4)班"，门缝里透出微弱的灯光。
"就、就是这里..."王小明躲在莫延念身后，抖得像筛糠，"班长就在里面..."
莫延念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轻轻推开门——
教室里的景象让叶倾羽差点叫出声。
四具尸体整整齐齐地坐在课桌前，每个人的头都被旋转了180度，后脑勺朝前，脸上凝固着惊恐的表情。他们的手被用铁丝绑在桌面上，面前摊开的作业本上写满了"我错了"三个字，笔迹从工整逐渐变得凌乱，最后几页完全是被血糊成的。
讲台上站着一个穿蓝色校服的身影，背对着门口，正在黑板上写着什么。从背影看就是个普通学生，除了那异常苍白的皮肤和过于修长的手指...
"晚自习迟到，"那个身影头也不回地说，声音像是从很深的水底传来的，"按班规，要受罚哦~"
它缓缓转身，叶倾羽的呼吸瞬间停滞——那张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张血淋淋的嘴，嘴角一直裂到耳根。
"跑！"莫延念猛地推了他一把。
三人转身就跑，身后传来课桌椅被掀翻的声音和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湿漉漉的笑声。
"分开跑！"莫延念在拐角处把一个木偶塞进叶倾羽手里，"拿着这个，能保你一次命！我去引开它！"
还没等叶倾羽反应过来，莫延念就朝着一个方向跑去，还故意弄出很大声响。"班长"果然被她吸引，追着她去了。
叶倾羽和王小明躲在楼梯间的垃圾桶后面，大气不敢出。
"现、现在怎么办？"王小明带着哭腔问。
叶倾羽看了看手表：01:58:37。时间过去快一半了，他们连出口的影子都没见到。
"得找到空间扭曲的规律..."叶倾羽喃喃自语，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小说里提到过，亡灵中学的出口在..."
他的话戛然而止。王小明的表情突然变了，从恐惧变成了诡异的微笑。
"新人，你话太多了。"王小明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沙哑，完全不像个高中生。
叶倾羽还没反应过来，胸口就传来一阵剧痛。他低头看去，一只苍白的手从背后穿透了他的胸膛，指尖还在滴血。
"找到你了~"耳边响起"班长"湿漉漉的声音。
叶倾羽的意识开始模糊，最后的视线里，看到莫延念给他的小木偶突然跳了起来，扑向了"班长"的脸...
【玩家叶倾羽生命值归零】
【检测到特殊道具"替身人偶"】
【复活中...】
【剩余复活次数：0/1】
叶倾羽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医务室的床上，胸口完好无损。床边站着莫延念，她手里拎着已经失去生机的王小明——不，那根本不是王小明，而是一个用碎布和稻草缝成的丑陋人偶。
"欢迎回来，菜鸟。"莫延念咧嘴一笑，"现在知道为什么死亡率这么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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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亡灵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