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亡灵中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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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快走！左边楼梯！"
叶倾羽拽着莫延念的胳膊往楼下冲，身后走廊的灯一盏接一盏爆裂，黑暗像潮水般向他们涌来。腕表上的倒计时显示00:23:45，但此刻最让他头皮发麻的不是时间，而是脑海中不断回响的提示音：
【警告！玩家正被S级玩家卷云舒标记】
【危险等级：致命】
【建议：立即逃离当前副本】
"妈的，这疯子怎么还带GPS定位的？！"叶倾羽边跑边骂，差点被自己的脚绊倒。自从吸收了【小月的灵魂】，他总觉得后颈发凉，好像有人用刀尖在那儿画圈圈。
莫延念突然急刹车，叶倾羽一头撞在她背上，鼻梁差点撞断。
"前面！"莫延念压低声音。
楼梯转角处蹲着个小男孩，背对着他们，肩膀一抽一抽的像是在哭。从背影看也就七八岁，穿着脏兮兮的校服，脚上的球鞋还破了个洞。
叶倾羽条件反射地去看莫延念的表情——上次信了"王小明"的邪，差点被开膛破肚的经历让他对副本里所有"人"都产生了PTSD。
莫延念眯起眼睛，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木偶。木偶悬浮在空中，悄无声息地飞到小男孩头顶，然后——
"啪嗒"。
一滴鲜红的液体落在木偶上。
紧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
小男孩慢慢转过头，叶倾羽的呼吸瞬间停滞——那张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七个不断渗血的窟窿。
"大哥哥..."男孩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你能帮我找找我的心脏吗？它不见了..."
【触发隐藏道具任务：小明的心脏】
【任务描述：帮助可怜的小明找回他被挖走的心脏】
【任务奖励：延长副本时间2小时】
【警告：该道具使用后将降低精神力20点】
叶倾羽和莫延念对视一眼。延长副本时间？这特么不就是雪中送炭吗！但那个精神力降低20点的副作用...
"每个人的友谊都有裂缝..."小男孩突然用成年人的声音说道，"这裂缝并不完整，但你一定要学会在逆风中成长啊，小月！"
叶倾羽浑身一震。小月？这不是九儿一直念叨的那个名字吗？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小男孩的身体突然像被无形的手撕开一样裂成两半，一颗暗红色的、还在跳动的心脏从里面滚出来，停在叶倾羽脚边。
"卧槽！"叶倾羽差点跳起来。
【恭喜玩家获得道具：小明的心脏（B级）】
【效果：使用后可延长当前副本时间2小时】
【副作用：每次使用降低精神力20点】
【当前精神力：75/100】
莫延念弯腰捡起那颗心脏，动作熟练得让人害怕："好东西，虽然有点恶心。"她把心脏抛给叶倾羽，"收好了，等会——"
她的话戛然而止。叶倾羽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差点把心脏扔出去——走廊尽头的阴影里，一个修长的人影正倚在墙边，唐刀在黑暗中泛着微弱的紫光。
卷云舒。
"跑！！！"
## （2）
叶倾羽这辈子没跑这么快过，肺里像是着了火，两条腿几乎要脱离身体自己逃命去了。莫延念拽着他拐进一条岔路，猛地推开一扇标着"储物间"的铁门。
"进去！"
狭小的储物间堆满了拖把和消毒液，两人挤在角落里大气不敢出。叶倾羽死死攥着那颗心脏，感觉它在自己手心里诡异地跳动着，像是要活过来一样。
"他...他没追来吧？"叶倾羽用气音问道。
莫延念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会儿，摇摇头："暂时安全。不过..."她皱眉看着叶倾羽，"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
叶倾羽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在不受控制地发抖，视线边缘有黑色的小点在飞舞。他调出状态栏：
【生命值：65%】
【体力值：50%】
【精神力：55/100（持续下降中）】
【异常状态：灵魂污染（轻度）】
"艹！"叶倾羽低声咒骂，"那个破心脏在吸我的精神力！"
莫延念一把抓过他的手腕查看数据，脸色越来越难看："不行，你得赶紧用掉它，不然等精神力降到30以下，你会开始出现幻觉。"
叶倾羽咬咬牙，选择使用道具。
【道具"小明的心脏"生效中】
【副本剩余时间延长02:00:00】
【当前副本时间：02:23:45】
【精神力下降20点】
【当前精神力：35/100】
剧痛像闪电般劈开叶倾羽的颅骨，他闷哼一声跪倒在地，眼前闪过无数碎片般的画面——
暴雨中的操场...染血的美工刀...一个红裙子女孩被推下楼梯...还有九儿，不，是那个霸凌者男生扭曲的笑脸...
"喂！菜鸟！别晕啊！"莫延念拍打着他的脸，"醒醒！你看到什么了？"
叶倾羽艰难地聚焦视线："小月...的记忆...她被..."
储物间的门突然发出"咔哒"一声。
两人的血液瞬间凝固。
门把手在缓缓转动。
莫延念迅速掏出三个小木偶对准门口，叶倾羽则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心脏跳动的声音被听见。
门开了一条缝。
一只布满尸斑的手伸了进来。
不是卷云舒。
叶倾羽稍微松了口气，随即又提了起来——这特么是另一个品种的死亡flag啊！
那只手摸索了一阵，突然以不可能的角度反转，抓住了门框。接着是一张浮肿的女人的脸从门缝里挤进来，嘴角咧到耳根，露出鲨鱼般的尖牙。
"找...到...你...们...了..."
【警告！遭遇副本BOSS"班主任"】
【危险等级：A】
【建议：立即逃离】
莫延念的小木偶闪电般出击，一个堵嘴，两个缠住那怪物的手臂。她趁机拽起叶倾羽，一脚踹开后窗："跳！"
叶倾羽闭眼跳了出去。
## （3）
二楼的高度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叶倾羽落地时脚踝传来一阵剧痛，状态栏立刻显示【右脚踝扭伤，移动速度降低30%】。
莫延念轻盈地落在他身边，二话不说架起他就跑。身后传来窗户破碎的声音，以及某种粘稠物体拍打地面的响动。
"去教学楼！"叶倾羽喘着气说，"我记得原著里提到过...出口在校长室..."
"你确定那是原著内容？"莫延念边跑边质疑，"不是系统故意放出来的假情报？"
叶倾羽语塞。确实，自从他们进入副本，几乎所有的"原著设定"都被魔改得面目全非。
"那也得试试..."他刚说完，突然感觉后颈一凉，像是有人对着他脖子吹气。
叶倾羽僵硬地转头，对上一双没有眼白的眼睛——"班主任"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追了上来，近得几乎贴在他背上！
"恶运感染！发动！"叶倾羽本能地大喊。
【技能发动成功】
【目标：班主任】
【持续时间：5分钟】
【副作用：玩家自身将遭遇轻微厄运】
"砰！"
一根断裂的树枝从天而降，正好砸在女怪物头上。她动作一滞，莫延念趁机一个回旋踢，把怪物踹进路边的灌木丛。
"漂亮！"叶倾羽刚欢呼完，突然脚下一空——"卧槽！"
不知哪个缺德鬼没盖井盖，他直接掉进了下水道。
"叶倾羽！"莫延念的喊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我没事！"叶倾羽忍着浑身疼痛爬起来，发现自己正站在齐膝深的污水里。下水道比他想象的要宽敞，墙壁上长满了发光的苔藓，勉强能看清周围环境。
【生命值：45%】
【体力值：30%】
【精神力：25/100（即将进入幻觉状态）】
"完犊子..."叶倾羽看着自己岌岌可危的状态值，欲哭无泪。这就是"恶运感染"的副作用？也太立竿见影了吧！
远处传来水花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
叶倾羽屏住呼吸，慢慢后退。发光的苔藓映照下，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拐角处——红裙子，长发，纤细的背影。
"小...月？"叶倾羽不确定地叫道。
女孩转过身，露出一张惨白但完整的脸。和九儿那种扭曲的怨灵不同，小月看起来几乎像个活人，除了那双过分漆黑的眼睛。
"谢谢你。"小月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但你不该拿走我的灵魂。"
叶倾羽一愣："什么？不是你自己——"
"他在找你。"小月突然打断他，眼神变得惊恐，"那个拿刀的男人...他想要你身体里的东西..."
叶倾羽背后一凉。卷云舒？
"我该怎么摆脱他？"叶倾羽急切地问。
小月摇摇头："没人能摆脱他。但是..."她突然上前一步，冰凉的手指按在叶倾羽胸口，"你可以把它还给我。"
剧痛瞬间席卷全身，叶倾羽感觉有什么东西正被硬生生从体内抽离。他痛苦地弯下腰，看到一缕蓝光从自己胸口渗出，流向小月的手掌。
【警告！技能"灵魂吸取"正在被强制剥离】
【生命值急剧下降：30%...25%...20%...】
"莫延念...赶紧去...找到那个小月还回她的灵魂！"叶倾羽几乎哭着喊出来，尽管他知道莫延念根本听不见。
视线开始模糊，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他看到小月的表情突然变了——从冷漠变成了恐惧。
"不...你不是他..."小月猛地松开手，后退几步，"你的灵魂里...有什么东西..."
然后她就消失了。
叶倾羽瘫倒在污水里，大口喘气。状态栏里，生命值停在了危险的20%，精神力更是降到了15，眼前已经开始出现彩色光斑和扭曲的影像。
【"归还灵魂"支线探索度：100%】
【获得奖励：金苹果*1】
【效果：立即恢复全部状态值】
【副本探索度：10%】
一颗金灿灿的苹果凭空出现在叶倾羽手中。他几乎是狼吞虎咽地把它吃了下去，顿时感觉一股暖流涌遍全身，所有不适感一扫而空。
【生命值：100%】
【体力值：100%】
【精神力：100/100】
【异常状态已清除】
"菜鸟！你在下面吗？"莫延念的声音从井口传来，紧接着是一根垂下来的消防水管。
叶倾羽抓住水管爬了上去，刚冒头就被莫延念一把拽出来："你特么吓死我了！下面有什么？"
"小月。"叶倾羽拍拍身上的泥水，把刚才的经历简要说了一遍。
莫延念听完脸色阴晴不定："不对劲...如果小月是被害者，为什么要攻击你？而且她说'你不是他'是什么意思？"
叶倾羽摇摇头，刚想说话，校园广播突然响起：
"同学们，你们怎么还不来上语文课？"一个温柔的女声说，却让人毛骨悚然。
"老师要批评你们了。"这次是"班长"的声音。
"你们作业怎么还不交？再不交你们就要..."第三个声音像是"课代表"。
【紧急通知！】
【上课铃即将响起】
【所有玩家必须在上课铃结束后回到对应教室】
【违反者将受到以下惩罚：】
【每秒扣除生命值1%】
【每秒扣除体力值50%】
【每秒扣除精神值30%】
"原文好像没有这个内容吧？"莫延念不满地骂道。
刺耳的上课铃骤然响彻校园。
## （4）
"跑！"
两人拔腿就往教学楼冲。叶倾羽边跑边查看腕表上的地图——系统很"贴心"地标注了每个玩家应该去的教室。他和莫延念被分到了不同的班级，他在三楼的高二(7)班，莫延念在二楼的高一(3)班。
"分开走！"莫延念在楼梯口喊道，"下课后老地方见！"
叶倾羽点头，三步并作两步冲上三楼。走廊里已经看不到其他玩家的身影，只有几个姿势诡异的"学生"正慢悠悠地往各自教室走。
他刚跑到高二(7)班门口，铃声戛然而止。
【警告！上课铃已结束】
【未进入教室的玩家将开始受到惩罚】
叶倾羽一只脚已经踏进了门槛，却突然被人从后面拽住衣领。
"抓到你了，小兔子。"
这个声音让叶倾羽浑身血液都凝固了。他僵硬地转头，看到卷云舒那张俊美到危险的脸近在咫尺，紫色的瞳孔在昏暗走廊里像猫一样发着微光。
"你迟到了。"卷云舒微笑着说，手上力道却大得惊人，"按班规...应该受罚呢。"
叶倾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状态栏开始闪烁：
【生命值：99%...98%...97%...】
"放开！"叶倾羽拼命挣扎，"我得进去！"
卷云舒似乎觉得他的反应很有趣，不但没松手，反而把他拉得更远了些："求我啊。"
叶倾羽的生命值已经掉到90%了。他急中生智，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个技能没用。
"灵魂吸取！目标：卷云舒！"
【技能发动失败】
【目标等级过高，无法生效】
"噗。"卷云舒笑出了声，"勇气可嘉。"
85%...80%...
就在叶倾羽以为自己要完蛋时，一个意想不到的救星出现了——"班主任"那张浮肿的脸从教室门里探出来。
"你们两个！上课时间在走廊干什么？！"
卷云舒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波动。他松开叶倾羽的衣领，厌恶地皱了皱眉："啧，麻烦。"
叶倾羽趁机一个箭步冲进教室，瘫坐在最后一排的空位上。生命值停在了危险的78%，差一点就要开始第二轮扣减。
"同学们，打开课本第66页。"班主任站在讲台上说，肿胀的手指翻开一本湿漉漉的教材，"今天我们要学习的是...如何正确地死去。"
叶倾羽这才注意到，教室里坐着的"同学"没有一个看起来像活人。有的脖子上有勒痕，有的太阳穴有个血洞，还有的像被重物碾压过一样扁平...
而教室正中央的座位上，赫然坐着已经恢复小女孩形态的九儿，正对他露出诡异的微笑。
【副本探索度：15%】
【隐藏任务已更新：找出九儿与小月的真相】
【当前剩余时间：02:15:30】
叶倾羽咽了口唾沫，悄悄摸出莫延念给他的小木偶。这场噩梦，还远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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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3章 亡灵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