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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没病吃什么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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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与方飞的矛盾,并没有得到很好的解决,姜北兮最怕与人起争执,俗话说“讲理的嚷不过不要脸的”,他想心平气和好好说话,但对方不给机会啊。
巧了这天万昭顷不在公司,下班时方飞一路跟着姜北兮到了公交车站。方飞自己是有车的,他这么做,一定是有备而来。
公交车还得好大一会儿才能到,方飞来到姜北兮身后,低声说:“姜北兮,我劝你一句,你别以为那个姓万的能给你什么,我可是托关系进这公司来的,只要你实习一结束,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在这个行业再也找不到工作,你最好别这么嚣张!”
姜北兮简直要笑出声了,论嚣张的话,他可是要排在方飞后面的。就这样光明正大将自己的目的讲出来,不是个蠢货又是什么?
“你误会了,我没想针对你。”
方飞冷笑一声:“我没别的意思,就是给你提个醒。我懂,像你这种为了一步登天而出卖尊严的人多的是,但可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你好自为之吧。”
姜北兮没有说话,这时恰巧车来了,也就摆脱了方飞这个人。
前几天跟何夜约好今晚要一起出去吃饭,姜北兮到时何夜已经在等他了。何夜上身只穿了一件灰色中领毛衣,下身和鞋子都是比较休闲的样式,但站在人群中,却也是比较显眼的存在,姜北兮一眼就看见了他。
“今天公交车上人太多了,把我发型都挤乱了。”
“不乱不乱。”何夜把姜北兮额前的头发往下压了压,“你不收拾也好看。”
姜北兮轻笑了一声,说:“我们现在去哪?”
“去吃饭吧,那个……”
何夜话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本来放在姜北兮肩膀上的手,很明显地用力抓了一下。这是何夜紧张的迹象,姜北兮一下就感觉到了。
“有事?”
何夜抿了抿嘴,顿了顿才说:“其实……还有个朋友。”
姜北兮一听就来气了:“郝柯濂吧!”
“你先听我说。”何夜怕他跑掉,一把抓住姜北兮的手腕,“他是来给你道歉的,提前告诉你,你肯定就不来了所以就……”
姜北兮使劲甩开何夜的手,没甩动。
“你就是在诚心气我!”
姜北兮大吼一声,引得路人都转头朝这边看。何夜用另一只手拍拍他的后背,低声说:“他真的是来道歉的,我怎么会故意气你呢?”
姜北兮看着周围人来人往,也不好再大声说话,只能强忍着心里的不满,轻声说:“你们是故意让我出糗吧,他道什么欠啊,就因为在我家坐了会?还是让他道歉说再也不会跟你有来往?这怎么听都像是我在无理取闹啊!”
“哎呀,你看你怎么又这样想,本来想着……就是一起吃个饭,咱们不提那天的事不就行了。”
“你到底明不明白我为什么不喜欢他!”
“好啦好啦。”何夜把姜北兮的头按到自己胸口上,轻轻拍着他的背,“就当给我个面子吧好不好,你忍心让我下不了台?”
“你……”
姜北兮刚要挣脱开,何夜手上又一个用力,让他跌倒在了自己身上。姜北兮把手伸进他毛衣里,在他腰上狠狠扭了一把,何夜一声惨叫,立马就松手了。
姜北兮愤愤地说:“大庭广众之下,你这种小年轻真是不知羞耻!”
何夜一脸委屈地捂着被他扭疼的那块肉,说:“抱你怎么就是不知羞耻了?”
姜北兮不再与他争执,呼了口气:“那这顿饭赶紧吃,别太长时间了!”
“好好好,你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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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的地方还算比较安静,除了他们之外也看不到什么人了。
郝柯濂大概已经等了很久了,见他们走过来时立即迎上来,说:“菜都上齐了,咱们赶紧坐吧。”
姜北兮一直没有抬头看郝柯濂,他怕自己忍不住掀桌子。郝柯濂却是一直想找话题和姜北兮说话,但为了避免尴尬,都被何夜把话接过去了。
“北兮哥,实习辛苦吗?我想提前了解一下。”
姜北兮刚要说点什么,何夜抢先说道:“实习挺辛苦的,但你了解了也没用,不是一个专业的。”
郝柯濂点点头:“也对。那夜哥,你以后想到哪里去工作啊?”
“我还没想好呢,以后再说呗,说不定家里给安排了呢。”
姜北兮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面无表情地盯着筷子,说:“工作这件事,踏实干就好,不要太过追求那些虚的东西,慢慢来就好。”
郝柯濂与何夜都是一怔,随后开始迎合着说:“对,这个说的没错。”
何夜把杯子里的水给姜北兮加满,然后又问郝柯濂:“听说你们实验室的老师,带你们研究了什么试剂?”
“奥,就是一种针,对心理和精神上波动太大的人,能起到镇静的效果,副作用也小,不过还没……”
郝柯濂说到这里时,姜北兮身上不由自主的冷了起来,他在何夜耳边小声说:“什么时候走啊?”
何夜看了郝柯濂一眼,低声对姜北兮说:“可是我们才刚坐这啊。”
姜北兮低下头,两只手紧紧攥在一起,心里有种恐惧让他的身体都在不受控制地发抖。他忽然一把抓住正在和郝柯濂讲话的何夜的手,何夜和郝柯濂又是一愣,都看着他。
“北兮哥,你是不是不太舒服?”
何夜也感觉出了不对劲,姜北兮的状态,似乎并不是生气这么简单,从他越发苍白的嘴唇和额头上渐渐溢出的汗珠来看,像是受了什么惊吓,又或者是忍受着什么疼痛。
“北哥,是哪里不舒服吗?”
“我……”
姜北兮突然站起来拿起外套就往外冲,何夜吓坏了,一边跑出去追,一边还不忘对郝柯濂说:“如果半小时内我没回来,你就先走吧。”
姜北兮一路跑进了个昏暗的没有人烟的胡同里,还好何夜跑的快,不然黑灯瞎火的就跟丢了。
“姜北兮――”何夜冲他大喊一声,“你跑什么啊――”
姜北兮听到后面的声音后停了一下,何夜趁机跑过去拉住他:“你怎么了跟我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别……”姜北兮还是拼了命地想挣脱开何夜跑开,但何夜比他更用力地抓住了他。
“你好好告诉我,你跑什么啊?”
姜北兮双眼直直盯着刚刚跑过来的地方,声音颤抖着说:“郝柯濂……他,他……”
“他,他今天也没怎么样啊?”
姜北兮不挣扎了,他跌坐在地上,肩膀不停地颤抖。何夜半跪着去抱他,却被他一把推开了。
“郝柯濂给我打针……他给我打过针,我想起来了,他给我打过针……”
何夜的表情忽然凝重了起来,他捧起姜北兮的脸,姜北兮已经是满面泪痕,还在不停地哽咽,何夜给他擦了擦脸:“你说什么呢,他连理论课都没学完呢,怎么会给你打针,他们那只是老师的实验,他不会去碰针的。”
姜别兮把何夜的手拿开,低头看着黢黑的地,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诉说:“你不让我动,你就……你就掐着我的脖子,你怕把我掐死了,就拴着我……他把针,扎进了我的身体……”
何夜愣着不动,他显然被姜北兮的一番话吓到了,但他不知道,现在的姜北兮,处在更大的恐惧里。
姜北兮记得,那个时候,有人抓着自己的头发,把他的头狠狠按在了地上,那个人一遍遍地吼他,让他老实点,告诉他老实点就不会太疼。他拼命挣脱开了那个人的掌控,后退着缩在了墙角,他不停地求饶、道歉,但无论他怎么求饶,那两个身影还是慢慢地靠近他。
“别怕,只有乖乖吃药打针病才好的快,病好了你就能出去了。”
姜北兮在心里一遍遍坚定地告诉自己,自己没病,不需要吃药,更不需要打针。他也一遍遍地告诉这两个人,自己不用打针,也不想每天吃药,他根本就没病!
但没人听他说话!
忽然一个人过来掐住了他的脖子,让他老实点,而另一个人,已经将打满药水的针管拿了出来。姜北兮继续挣扎,但却一丝有利的效果也没有,他的挣扎换来的是更可怕的束缚……
……
清冷的夜风吹动二人额前的发丝,姜北兮忽然抬起头,盯着何夜目不转睛。何夜被盯的心里发毛,咽了下口水,甚至还往后退了退。
姜北兮缓缓站起来,深深呼出一口气,说:“我们赶紧回家!”
何夜还没回过神,就被姜北兮拉着坐上了公交车。何夜一路不敢说话,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姜北兮又是为了什么而生气的,甚至还气的出现了幻觉,在那胡言乱语。本来是想三个人吃个饭淡化下心结的,没想到弄成了这样,也不知道郝柯濂会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