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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现在,你还觉得,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不’吗?”
那声音,像一条吐着信子的、冰冷的毒蛇,钻进谢沉渊的耳朵,然后,将毒液,注入他每一寸因为剧痛而战栗的神经。
资格。
又是这个词。
这个曾经被他用来定义别人,如今却被别人用来审判他的词。
谢沉渊蜷缩在冰冷的、满是灰尘的水泥地上,感觉自己像一滩被碾碎的烂泥。
那股源自男性最脆弱部位的、足以摧毁一切意志的剧痛,还在一下一下地,挑战着他理智的底线。
他想昏过去。
他宁愿就这么昏死过去,也不想再承受这种……比死亡还要可怕的、极致的羞辱和痛苦。
可他偏偏,连昏厥的权利都没有。
“同心缘”这个该死的诅咒,像一个最精密的仪器,精准地控制着痛苦的阀值,让他徘徊在崩溃的边缘,却又始终留着一丝清醒,去细细地品味这份绝望。
他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口腔里弥漫开一股浓重的、咸腥的血腥味。
他抬起那双因为痛苦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瞪着蹲在自己面前的苏锦黎。
那张苍白的、近在咫尺的脸,曾经在他眼里,是干净的,是纯粹的,是惹人怜爱的。
可现在,在他看来,却比世界上任何一张恶鬼的面孔,都更让他感到恐惧和……憎恶。
他就是个魔鬼。
一个披着无辜外皮的、彻头彻尾的、没有任何底线的魔鬼!
看着谢沉渊那副恨不得将自己生吞活剥,却又无能为力的、困兽般的模样,苏锦黎的心底,升起了一股扭曲的、病态的快感。
就是要这样。
他就是要让他痛。
让他痛到骨子里,痛到灵魂深处。
让他也尝一尝,当初自己被他像垃圾一样丢弃时,那种心如刀割、万念俱灰的滋味。
他缓缓地,伸出手,那只冰冷的、苍白得几乎透明的手。
他的指尖,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让人心悸的颤抖,轻轻地,落在了谢沉渊那因为痛苦而紧绷着的、线条分明的下颌上。
他的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抚摸一件心爱的、却又不听话的藏品。
“……你看。”
他凑到谢沉-渊的耳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敏感的耳廓上,激起一阵阵让他头皮发麻的战栗。
“只要你听话,我就不会让你痛。”
“可是你,总是不长记性。”
他的声音,很轻,很柔,像情人间的低语,内容却残忍得,像淬了毒的刀。
“你说,我是不是该想个办法,让你……永远都记住,谁才是你的主人?”
谢沉渊的身体,猛地一僵。
一股比刚才的剧痛,更加让他感到恐惧的寒意,瞬间席卷了他全身。
他……他什么意思?
他还要干什么?!
难道,刚才那种折磨,还不够吗?!
“苏锦黎……”谢沉渊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和痛苦,变得嘶哑不堪,甚至带上了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奇的、近乎哀求的颤音,“你……你别乱来……”
“乱来?”苏锦黎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像淬了冰的银针,又冷又利,“我没有乱来啊。”
“我只是在……教你规矩。”
他捏着谢沉-渊下巴的手,微微用了用力,强迫他抬起头,与自己对视。
“现在,我再问你一遍。”
他看着他那双因为恐惧而微微放大的瞳孔,一字一句地,清晰无比地说:
“我的头发,湿了。”
“你,要不要,帮我吹干?”
这一次,他的声音里,不再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那是一种绝对的、不容置喙的、掌控着对方一切生杀大权的……命令。
谢沉渊看着他,看着他那双平静得不起一丝波澜、却又深不见底的眼睛。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如果他再敢说一个“不”字,等待他的,将会是比刚才,更加惨烈百倍的、无法想象的折磨。
他怕了。
他是真的,怕了这个疯子。
“……我……”
许久,他才从干涩的、仿佛被砂纸打磨过的喉咙里,挤出一个屈辱的、代表着彻底臣服的字眼。
“……我帮你。”
当他说出这句话时,他感觉自己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彻底地,碎掉了。
是尊严,是骄傲,是身为一个男人,最后的、可怜的底线。
听到他这句回答,苏锦-黎似乎很满意。
他缓缓地,松开了捏着他下巴的手。
而那股折磨了谢沉渊许久的、源自下半身的剧痛,也随着他手指的松开,奇迹般地,瞬间,烟消云-散。
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谢沉渊虚脱般地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像一条被扔回岸边的、濒死的鱼。
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尊严被彻底践踏的羞辱,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在他的胸腔里,疯狂地翻涌。
苏锦-黎站起身,不再看地上的谢沉-渊一眼。
他走到墙角那堆属于谢沉渊的“行李”前,翻找了起来。
很快,他便从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里,拿出了一个最新款的、造型极具科技感的戴森吹风机。
他将吹风机,扔在了谢沉渊的面前,发出一声轻微的“啪嗒”声。
然后,他走到那张唯一的小板凳上,坐了下来,背对着谢沉-渊。
他用行动,无声地,下达着命令。
谢沉渊看着地上的吹风机,又看了看苏锦-黎那瘦削的、毫无防备的背影。
他心里,有那么一瞬间,闪过了一个极其恶毒的念头——
他想拿着这个吹风机,狠狠地,砸向那个该死的后脑勺!
可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便被他自己强行压了下去。
他不敢。
他不敢去赌,这个疯子会不会在临死前,拉着他一起陪葬。
他只能认命。
他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双腿因为刚才的剧痛而有些发软,他晃了好几下,才勉强站稳。
他拿起地上的吹风机,插上电。
然后,他走到苏锦-黎的身后,像一个最卑微的、最专业的发型师助理,开始……为他的“主人”,服务。
“嗡——”
吹风机发出的声音,在狭小的房间里,显得有些嘈杂。
温热的风,从风口吹出,带着一丝电器的焦糊味。
谢沉-渊的手,僵硬地,举在半空中。他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他长这么大,别说给别人吹头发了,就连自己的头发,都很少亲自动手。
他看着苏锦-黎那头乌黑的、柔软的、还在滴着水的头发,只觉得一阵阵的头大。
他伸出另一只手,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小心翼翼地,落在了苏锦-黎的发间。
指尖,触碰到那微凉的、湿润的发丝。
触感,柔软得,不可思议。
谢沉-渊的心,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
他感觉自己的指尖,像是被一股微弱的电流击中,传来一阵阵酥麻的、异样的感觉。
他急忙想要收回手,可又怕这个动作,会惹得眼前这个喜怒无常的“祖宗”不高兴。
他只能僵硬着身体,将手指,插进那柔软的发丝里,然后,用一种极其笨拙的、生疏的动作,开始替他梳理、吹干。
他的动作,很轻,很慢。
生怕弄疼了他。
因为他知道,弄疼了他,自己也会跟着一起痛。
苏锦-黎安静地坐着,一动不动。
他闭着眼睛,感受着头顶那温热的风,和发间那只笨拙的、却又带着一丝异样温柔的大手。
谢沉-渊的手指,很修长,骨节分明。因为常年养尊处优,掌心并没有什么粗糙的茧子,但依旧带着一种属于男性的、不容忽视的力量感。
当他的指腹,不经意间,划过苏锦-黎敏感的头皮时,苏锦-黎的身体,会不受控制地,泛起一阵阵细小的、战栗。
那是一种很陌生的感觉。
酥酥麻麻的,像是被羽毛轻轻地搔刮着,让他感到有些不自在,却又……并不讨厌。
甚至……
还有一丝……该死的……舒服。
苏锦-黎的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起来。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这种会让他身体产生本能反应的、不受控制的感觉。
这会让他觉得,自己正在偏离报复的轨道。
他猛地睁开眼,想说些什么来打破这种诡异的、带着几分暧-昧的氛围。
可就在他准备开口的那一刻。
他从身前那扇肮脏的、可以勉强当镜子用的窗户玻璃上,看到了身后那张脸。
看到了谢沉-渊,此刻的表情。
他低着头,神情专注。
那双深邃的、曾经总是带着三分轻佻笑意的桃花眼里,此刻,没有了愤怒,没有了不甘,也没有了欲望。
只有一种极其复杂的、混杂着隐忍、无奈,和一丝……
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小心翼翼的……温柔。
他就那么专注地,看着自己的头发,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的、易碎的珍宝。
那一刻。
苏锦-黎的心,毫无征兆地,狠狠地,漏跳了一拍。
他看着倒影里那张熟悉的、英俊的脸,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了过去的点点滴滴。
他想起了,在云南的那个下午,他也曾像这样,枕在谢沉-渊的腿上,任由他用手指,笨拙地,梳理着自己的头发。
那时的阳光,很暖。
那时的谢沉-渊,笑得,也很温柔。
他说:“阿黎,你的头发真好,又黑又软。”
他还说:“以后,我天天给你梳头,好不好?”
……
往事,像一把最锋利的刀,狠狠地,插进了苏锦-黎的心脏。
他那张刚刚恢复了一丝血色的脸,“唰”的一下,瞬间,又变得惨白。
“……够了。”
他猛地开口,声音冰冷得,像一块寒玉。
谢沉-渊的动作,猛地一顿。
他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头发,明明才吹了半干。
“我说,够了!”
苏锦-黎像是被什么东西刺痛了一样,猛地从板凳上站了起来,一把推开了谢沉渊还举在半空中的手!
他的情绪,突然变得异常激动。
“滚!”
他指着门口,对着谢沉-渊,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带着哭腔的嘶吼。
“你给我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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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段评已开,欢迎大家来玩啊! 这个是写了80章,二十多万字,但是发布后凉的吓到我了,想了一下还是打算日更发完这本! 每天12点更新!!!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