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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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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早上逛街的人还不少呢!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脱颖而出的女孩,像一道美丽的风景线,她穿着蓝色高跟鞋,荷粉色的连衣裙,微卷的头发半扎着,像一朵荷花绽放。
“喂,你们两个家伙”
趾高气昂,又实在美丽动人的柯乔恩小姐姐,她迈着优雅的步伐出现在了两个人的面前,打断了他们的游戏。
坐在休闲椅上的李乐猛吸了一口手里的冰镇奶茶,他们几个在周五晚上就约好周末一起去逛街,吃饭,结果他们都到一会了,只有上官郁还没到。
下过雨的天气,出了太阳后有点闷热。
女孩打着防晒伞,疯狂扇风,看来确实是太热了,让人在外面受罪。
柯乔恩想先进凉快会,要是在外面在待回,脸上的淡妆都要被汗浸花了。
李乐跟赵瀛州还好,在为女孩子考虑的前提下李乐犹豫了一下才拨了电话,他想阿郁应该不会忘了吧。
轻盈的旋律在房间响起来,手机铃声在响,还在梦乡的少年从被子里伸出手摸索着手机,拿在手里他还没缓过神来,屏幕上“小米椒”让他瞌睡不复,瞬间清醒了,他慌忙按下接听“喂李乐”
“喂,阿郁你出门了没?我们几个都在老地方等着你呢!”已经到地方的李乐催促着。
“快了马上了”房间内的上官郁掀开被子翻下床,在柜子里随便找了一套衣服胡乱的换上衣服,到门口他又回去放了猫粮,一切弄好才放心。
连后面的喊着让他拿路上注意安全,上官郁连连应好,要死了,约好的时间他怎么都忘记了……
……
繁华的a市,白天没什么看头,如果在晚上城市阳台会上演着灯光秀,那时人群拥挤热闹非凡,而在偏僻郊外更是是属于黑夜中的不夜城,霓虹的街,迷人的酒……,不归家的浪荡子。
西城,月圆餐厅门口,背着挎包的少年,他双目如同深渊一样让人沉溺其中,走过去的身高就让不少人羡慕,整个人透着些许清冷疏离。
门口往外走的客人停住了脚步,直愣愣的看着他走远的方向。
少年盛着电梯,走过艳红色的地毯,敲开包间门。
圆桌上已经坐着一个混血男人,男人挥着手,叫到“ 文景”
“来来,坐这,我跟你讲啊这家饭贼好吃”一方的热笼,一方如石子掉进大海里的平静。
“西蒙”
被叫西蒙的男人笑意不达眼底,用手抓抓头发,似乎有些无奈,但又不想妥协,他反驳道“要叫我西蒙哥哥,小朋友”
对面的高文景面上不动声色,倒是让西蒙有些无名恼火。
这一家店,第一眼很看去就让人感到很温馨,服务员端着菜上桌,一盘盘的菜各种各样。
西蒙把鱼放到高文景面前“文景你得好好尝尝到时候走了可就吃不到了”
高文景又把鱼推回了西蒙面前,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 “抱歉我不吃鱼”
看着西蒙又将这盘鱼推了回来,高文景皱起了眉,没有进食欲望的他干脆往后面的沙发上一坐,一副上位者的态度他双手抱胸,冷声道 “说吧!你来找我什么事”
西蒙是高文景在国外的朋友,两人有过很好的交情,也算是合作伙伴吧!
过来送酒的服务员听见以为是顾客怕刺多连忙解释说“是怕鱼刺太多吗,你放心我们这鱼刺少肉鲜”
西蒙笑里藏刀的冷冷说:“不是,出去吧!有事会叫你的”他轻飘飘的打发走碍事的服务员。
“你家里的事真不管了,不怕你爸的小三和他们的儿子再把你关进去,到时候你可碰不到像我这么好的人帮你一起逃出来,格兰精神病院我觉得……太刺激的游戏了!”
“哈哈哈……”
男人癫狂让高文景冷哼一声。
街道两旁种了一颗颗的桃花树,此时春风催落了花瓣,花瓣雨下的很大,人的背影也逐渐模糊。
“这里吗?”
赵瀛州拉着李乐在商场门口等着,旁边的女孩提着奶茶从里面出来。
“柯乔恩……你们……来这么早啊”人还没到跟前就先打招呼的上官郁。
李乐诧异的看着气喘吁吁的上官郁,忍不住说“阿郁,你怎么看起来这么虚弱,是不是生病了”
“没……地铁出口离这里有点……远我跑过来的”上官郁接过柯乔恩手里的纸边擦汗边解释。
赵瀛州对上官郁这幅娇弱的模样嗤之以鼻,拍拍比自己矮的上官郁说“多吃点,你看还没人柯乔恩有力气呢”
“要你管”
坐在椅子上的上官郁觉得他天生和赵瀛州是对头,一言不合就要损两句。
人到齐了,在商场里柯乔恩要去首饰店里转转,几人耐不住她软磨硬泡跟着一起进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怕饰品氧化冷空调开的很足,进门先感受了冷。
五彩的吊坠在灯光下更闪耀,听着店员的讲解,普通市民的李乐和上官郁才知道这个光叫火彩,真正的宝石才会有的,一颗就要几百万,属实是让两人震惊了,真是涨知识。
赵瀛州和柯乔恩对销售对宝石的讲解没什么意思。
“这个项链好好看啊”柯乔恩手指向柜里面摆放着的一排项链中的其中一个。
“什么吗?还没你之前戴的好看!”李乐不服的强调。
几人都没发现的地方,上官郁的脸白了一分,是啊!他摸着胸口的位置。
一行程下来上官郁都心不在焉的。
“抱歉,我……我有点事情你们先玩吧,我先回去了……”
“啊,还没吃饭呢,要不吃了饭在走吧,”
上官郁摇摇头。
……
高文景把人带回了家里,两人一站一坐,站着摆弄猫咪用品的是西蒙,坐着的是平静的高文景。
“你真打算养猫了,那种东西讨厌的很,弄的到处是猫毛,还脏,还喜欢乱叫”其实后面那句话才是西蒙真正想说的。
“说完之后就滚吧”
高文景的耐心被消耗殆尽,一点也不想在招待他。
“喵”
西蒙身后的背包里穿来一声细小的猫叫声,似乎在反驳他的话,西蒙两根手指从包里提出小猫,橘猫干净可爱不像刚捡来的时候脏兮兮,现在浑身肉呼呼的,一看就知道主人养的很好。
挣扎着的小猫被男人提在眼前,西蒙盯着猫猫扁扁的肚子,心里已经猜到了!西蒙拧着眉问“毛毛虫!饿了吗?”
“喵”
西蒙刚要拿猫粮喂给自己的小猫,就被人喝止了。
“出去”
西蒙还是固执的拿走了猫粮,他背着包到门口,朝坐在阴影处的人,说“喂!还是和以前一样的臭脾气,那么暴躁,怎么可以养猫呢!”
那人被惹怒了,他压着火气提高了声音 “滚”
西蒙耸耸肩膀,不知好歹话,他无奈的出去了顺便带上了门,当然没有那么好心了,门砰的一声被狠狠关掉,生怕里面的人不知道他走一样。
房间瞬间安静了。
西蒙来的太突然了,过往痛苦的回忆又随着他的到来,让沉封的记忆从新灌进了脑海,他的头很痛,疼的要爆炸。
高文景把自己锁进了房间里。
他其实什么都知道……
高文景有一个不幸的童年,他身边没有人教他该怎么表达情感,该怎么面对。
妈妈朵丽生下他就去忙工作,爸爸高恒也一样,甚至是对刚出生的高文景多了点讨厌,小孩不哭不闹,这也让高恒更加坚定这个孩子是个小怪物,几年后两人离婚。
在国外刚高文景被送去了a市的爷爷家,高文景的爷爷对他很好,可变故出现在高文景九岁的时候,爷爷去世,他被接了回去,
高文景是一个少年天才,这是所有见到他的人都会夸的话,这也是他自身的枷锁。
在高文景十二岁生日那天,他父亲回了家,冷漠的没有和他有任何交流,甚至踢翻了他的蛋糕,按着他的头去吃地上的蛋糕。
晚上高文景没睡,他坐在阳台上吹灭了代表十二岁的生日蜡烛。
夜半,走廊上传来一阵脚步声,少年手里拿着一根绳子,他推开父亲的房间,冷眼盯着被床上沉睡不知何时的两人。
手里的绳子被握紧,手指的皮肤被摩擦破,指缝缝里溢出鲜血,他下手很快直直的朝男人的脖子上勒住,男人被窒息和疼痛挣扎的醒来。
“高文景……你疯了……我是……你父亲”男人费力的挤出话,试图让高文景看在血缘上放手。
高文景丝毫没有被人发现的恐惧,反而疯的笑着出声……
“是你们逼我的”
有权有势又怎么样,还不是想把孩子培养成一个冷血的怪物。
高文景当时还反问自己当时为什么会笑?一个不被爱而生下来的产物。
黑暗中里传来了尖叫,刺眼的灯亮了起来,跟他父亲一起回来的女人被眼前的一幕吓到,女人连衣服都顾不得穿尖叫着跑了出去,他也被父亲控制住,一鞭鞭的抽在身上快要把他打死。
高恒觉得高文景有精神病,曾把他强制性送进了精神病院。
在高文景的回忆里,那里好恐怖,每天都能听到刺耳的叫声,手脚被束缚让高文景丧失行动,电击治疗,滴着药水的针头扎进皮肤,抽血,做实验……
现实往往……更加残酷,在精神病院呆了两年年,也或许是那两年让他生了一些戾气,逃出来的那一年没有人敢在惹他,毕竟人都是怕死的,他不怕。
……
浴室里,高文景咬着烟,手里握住一块碎石板颓废的将自己的手腕一点点的划破,石头边没有那么锋利他就一遍一遍的重复着,伤口越来越深他像感觉不到疼一样血红的石子掉到白瓷地板上,鲜红色刺激到了他的哪根神经,闭上眼睛沉入浴缸。
浴缸里的少年睁开了眼睛爬了出来,看着淡红色的水一点点流失,高文景后悔了他不能这么做,想要的东西还没得到这不是他的性格。
“我不会轻易放手的,欠我的终是要还回来的”这句话他说的决绝而坚定。
浴室外有个影子一直在徘徊,直到听到开门声才消失。
厉声喊道 “谁,出来”
上官郁看被发现了,从门后出来,不敢看他,低头盯着脚尖“我敲门了,门没锁,我担心你才闯了进来”
“所以你就像小偷一样进了我的家,是吗?”
高文景还没怎么样,上官郁先乱了阵脚,小偷可不是什么好的形容词,万一真把他当小偷报警怎么办,他连忙摆手“不是的,不是的,我”
高文景说的也没错,他确实是没经过允许进来的,但没想到会这么快被抓包。
上官郁远远看到高文景手上骇人的伤口泡到发白,他就知道,他就知道……
“你为什么要自杀,世界明明那么美好,你有什么想不开的地方可以和我讲,没准我还能把你困惑的心事解开”
少年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没有什么举动,可能觉得上官郁脑子没准有什么大病。
药箱里的药散落一地,高文景抿着嘴唇跪在地上一点点的捡起,包扎好的伤口还在渗血,这样流下去的话高文景说不定真的会失血过多晕过去。
没等到回话,他为什么要这样,这个问题谁也回答不了上官郁。
“过来”
高文景招手让少年过去。
冰冷的声音,毫无情绪波动,吓得上官郁后退了几步,他觉得这位同学现在状态可不正常啊!内心已经开始组织说辞,准备随时跑路,找人来帮忙。
“要不就从我家滚出去”说完伤口的疼痛和失血过多促使高文景俯身倒地。
叹了口气,上官郁决定勉为其难先不和病人计较,他拖着吓软的腿走了过去。
还是心软,他真的很想对高文景说你真笨,快去医院治疗。
“我想来和你说声谢谢”
高文景头也不抬的问:“为什么”
上官郁:“那木珐不是流浪猫,他是我养的,你不知道误以为它是附近的流浪猫把它带回了家,这不是你的错,我应该说谢谢的,因为你把它还给了我,还照顾的特别好”
那木珐在上官郁的心里和家人一样,陪伴了他三年多,是上官郁在上高中时舅舅送他的升学礼物。
上官郁停在高文景的脚边,仰头看高文景,希望他不要因为这件事情多想,或许他心里把高文景当成了敏感男孩。
高文景伸手想要把他进怀里,上官郁反应灵活躲开了他的手。
不是对象怎么能乱动手,上官郁想这只能是情侣才能做的。
在高文景失落时又蹲到他面前,瞧着他手上的伤口。
上官郁不得不感慨怎么有人连生病的时候都这么好看,淡寡的绝美,让人止不住的心疼。
“我现在只有你了,只有你还在乎我”
上官郁听不懂这句话的含义,他永远也不会理解高文景的痛苦和窒息的家庭。
刚放在他头上的手突然离开,不明所以的上官郁愣了一会儿,高文景已经离开了房间。
上官郁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卧室在三楼,高文景好像在下楼,大厅一片安静,没有他的身影。
这一番整他更愧疚了,回去之后上官郁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
课结束后,教师里大部分都走了,上官郁精神萎靡的趴在桌子上……
斑驳的光影投放在手指上,一本书放在少年的面前,上官郁虽疑惑还是小心接过,打开有淡淡的冷香味,笔锋凌厉字如其人。
上官郁研究了好久,怎么形容呢!
马上就是五一假期,下午老早走的几人坐在学校旁的咖啡店门口。
微风吹拂起额头前的发丝,上官郁把书盖在脸上往月亮椅里缩了缩,他还在纠结头疼,喜欢这两个字很难说出口吗?
路过的学生吵闹的的环境让人自动忽略,咖啡店内的赵瀛州拎着几人的咖啡甜点准备付钱,刚拿出手机,一个人挡在他面前,替他付了钱,赵瀛州一脸不悦“高文景你什么意思?”
付完钱的高文景潇洒的离开。
“有病”
当然赵瀛州这句话也没说错,高文景确实有病。
拎着没花钱的东西回到位置上,赵瀛州说了这件事情,两个表情都很耐人寻味,李乐是很错愕他们虽然一个班但没有任何交集。
上官郁就一点难理解了先喜后惊,喜的是该不会真喜欢自己吧!惊的是一句话都没说,难道是想撇清关系吗?
面对两人审视的目光上官郁连忙解释道“认识互相帮过忙,请喝点东西也正常吧!”当然这话他说的是理直气壮。
和高文景没有什么交集的两人,就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穿着校服的女孩,长长的头发拢在一起扎着高马尾,她踩着运动鞋,做贼似的轻轻走到咖啡店对面的休息区,食指放在嘴边示意两人不要说话。
一脸玩味的赵瀛州,毫不在乎上官郁会被人捉弄,端着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对面的李乐端起杯子向赵瀛州做了个手势。
不怀好意的柯乔恩悄悄拿开了上官郁脸上的书想吓一下他,不过计划落空了!上官郁思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完全没注意到。
自讨没趣的柯乔恩又转过来对咖啡小桌旁的三个人说道“呦,你们三个还在这鬼混呢”
夕阳余晖洒在众人脸上,柯乔恩也不管人愿不愿意从咖啡店拎了一个月亮椅挤进了他们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