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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偷盗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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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维尔不知走进了哪个楼道，只隐约记得自己拐进了一个闪光的楼梯口，腰间的铜钱微微闪烁，越往内部，周围的一切仿佛被黑暗吞噬，最后只剩下安全出口闪烁的绿光。
他跟着绿光来到尽头，一面墙挡住了去路，墙上正中心挂着油灯，闪烁着昏黄的火光，与绿色交相混杂，莫名的违和，一阵阴森爬上肩头。
他正准备折返，迈出几步，突然发现两边的墙壁上闪过人影，他僵硬的扭头，在他附近的墙壁上有无数的人像，他继续迈步，人像也跟着在他附近出现。
他靠近墙壁，里面的人像也跟着靠近，很明显这是镜面。
镜片从天花板延伸到地面，并且斜嵌入墙里，这种角度难怪来时没有发现。
他又向前迈了几步，四周仍然跟着人影，这种镜面是镶嵌于整条楼道的。
这么多镜面不可能是摆设。
他盯着墙面上的黄光，隐约感觉这些镜面和他盏灯有关，他无意间抓住其中一块镜面，“吱”的一声，镜面开始移动，角度发生了改变。
勒维尔又扭动了几下，他仿佛想到了什么，冲向距离油灯最近的镜面开始调试角度。
光线从镜面反射到墙上，对面两块镜面的中间被光线照到的地方显出一丝纹路，仿佛是图案的一角，他缓慢地扭动镜面，图案的整体也逐渐显露出来，是一双眼睛，眼睛斜向对面看着，仿佛在监视着什么。
这种图案在安全出口的绿光下却看不到，在油灯光下却显现出来，着实奇怪。
他又跑向对面的镜面，试图通过二次反射来确定墙面上是否有类似的壁画。
他本不是多么勇敢，刚起初踏入这片黑暗也有想要退缩的意思，可站在他不能这么做，能还师父清白的只有楚佑安那个看起来不怎么靠谱的家伙了，他做好心理准备朝墙面看去。
另一块墙面上依旧画着一个斜看的眼睛，可眼睛斜看的角度仿佛发生了变化，再配合第一双眼睛，仿佛两双眼在看同一种东西。
他依次类推地将光在两个墙面间来回反射，不过所看到的也只是眼睛而已。
光线的传播由于能量的消耗，逐渐开始昏暗，不知到了哪块镜面已经反射不到了。
勒维尔蹲下，正不知所措时，从头顶突然掉下来一条丝线，他站起身警惕地看向头顶，由于天花板过于昏暗，他什么也看不清。
这线出现地实在离奇，仿佛是有人故意这么做来引导他。
他抓起线，丝线略微沾黏，如同蛛丝。
他轻微拽了一下，一阵声音突然响起，仿佛是机械发动的声音，周围的绿光也开始忽明忽闪。
只见安全出口的标志突然换了颜色，整个楼道红光乍现。
勒维尔感觉不适，一种巨大的恐惧感涌上心头，他捂住嘴忍住想要喊出声的冲动，蹲了下来。
机械声戛然而止，一切又安静了下来，他缓缓站起身，观察着周围，不知为何，光线变得清晰了很多，未被镜面成功反射的光线也再次出现了。
他拖着颤抖的腿，也不管刚才是什么情况，继续拨动镜面，一道道图案在楼道逐渐清晰，仿佛没有尽头一般。
最后一道镜面成功将光线反射，可最后一个图案不再是眼睛，而是一双手，手里拿着一条已经枯萎的玫瑰花。
玫瑰花是真实存在的，图案却被禁锢在墙面里，不过这个角度看过去，仿佛是真实拿着的。
壁画在玫瑰的衬托下仿佛与现实融为一体。
他轻轻移动镜面，这双手只是整个壁画的冰山一角，不过由于光线有限，他只能看到横着的一部分。
他靠近壁画，将玫瑰从壁画前抽出，突然尽头的油灯开始扑闪，火势逐渐增大，随着玻璃的碎裂声，火光不知顺着什么从墙面上方蔓延开来，整个楼道全部被黄光淹没。
楼道的镜面角度全部恢复原状，墙面上的图案尽数收拢眼底。
一个女人的身形出现在墙上，表情神态栩栩如生，如同真人般，眉心的一颗痣极为明显，就在他观察时，周围的墙壁里的眼睛受惊般开始转动，火光顺着白线到达地面。
壁画上的女人睁开眼睛，盯着勒维尔，眼神中流露着痛苦，紧接着疯狂拍打墙壁，一切只是徒劳。
勒维尔朝后退了几步，站定下来，看着这惊人的画面。
按照她的动作来看，这恐怕不是普通的壁画，很有可能是一个囚禁人的空间，那个蛛丝应该也是这个女人创造出来的。
墙壁上的所有壁画开始躁动，一双双眼睛逐渐逼近女人，最后汇聚在一起成为一个巨大的眼睛。
她疯狂敲击着墙面，直至绝望之时，她的眼睛盯着勒维尔手中的玫瑰花，那花已经干枯，毫无生机。
女人突然张嘴说了什么，他在外面却什么也听不到。
女人的壁画与巨大眼睛的壁画在靠近下逐渐重合，最后女人的身形仿佛成了眼睛巨大瞳仁中的一个倒影，随着眼睛的闭合消失了，与此同时周围的一切浸没在黑暗中，那盏油灯依旧挂在尽头，仿佛一切依旧。
勒维尔静静站在原地，手中的玫瑰被紧握在手中，那种绝望的眼神逐渐与垃圾星上的人们重合，就像乞求生存充满悲哀的流浪者。
无助，乞求，又带有一丝无用的期盼。
——
“这能行吗？”楚佑安怀疑道。
“你不信我？”司徒嘉道。
“我信不信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你就放一万个心好了，按我说的做绝对没问题。”司徒嘉拍拍他肩膀。
楚佑安投给司徒嘉一个不信任的眼光，对她道：“那我开始了。”
司徒嘉往后退了几步，尽量给楚佑安留足空间。
楚佑安摆出要出招的动作，双手向前推，双腿下蹲，闭上眼在心里默念着什么，随即后退一登，手一出力，火燎的声音瞬间响起。
后来就没动静了。
他挣开一只眼，试探性地问道：“成功了？”
他回头看向身后的司徒嘉，她正用一种嫌弃的眼神看着一脸疑惑的楚佑安。
“你这什么眼神？”楚佑安不乐意道。
“你打火机啊。”司徒嘉耸了耸肩，“不用怀疑，这个方案失败了。”
“怎么可能，我的异能很强的。”他仿佛在寻找一个合适的理由为自己辩护，“可能你给我吃的那东西有问题。”
司徒嘉拿出其中一个捏在指间，“勒维尔的确说过这东西在试验期不能随便乱用。”
楚佑安不敢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你怎么什么都从他那偷。”
司徒嘉一听不乐意了，“什么叫偷，我那叫光明正大地拿。”
“正在试验期的东西，你给我用，搞笑呢？”
“这不你也没事吗？”司徒嘉道“他说这可能会导致异能失控，不过你的异能那么不稳定，而且大部分时间处在休眠状态，应该不容易失控。”
“你的异能的确很强，强到可以杀死一群人，是范围性攻击，所以才准备用你的异能把这个空间的维度给烧毁，虽然不太确定你的异能能否跨越维度的限制，但是值得一试。”
“但是目前来看，你的异能仍然没有好转的迹象，而且更弱了，跟个打火机一样。”司徒嘉突然神色严肃问道：“你有跟别人说过你有异能吗？”
“恐怕我不说，总有一天会查到异常的吧。”他仿佛想到了什么，神色有些失望，“像我这种连自己异能都控制不了，只会杀人的异类总有一天会被找到的。”
司徒嘉拍了一下他的头，“你说什么呢，你的异能只是容易失控而已，只要找到方法就可以避免失控。”她顿了一下，又道：“很快了，虽然勒维尔不太聪明，如果我们真替他报了仇，说不定他激动之下真研发出了什么新玩意能帮你呢。”
“那个绿色的小球球吗？”他仿佛真的在认真思考，“说不定呢…”
“你的异能和我见过的一个人很像。”她顿了一下，“如果你真的是许上将的儿子，一切都太巧合了。”
楚佑安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就听司徒嘉神色凝重道：“你最好小心李洅，他能被空间挤出去，异能一定不简单。”
楚佑安听懂了，脑海中又浮现了凌信的那番话，所有的线索都在指向一个答案：李洅是基因源，那个狗屁实验的核心人物。
不过他倔得要死，只要没有最具权威的证明，他从不会承认或相信。
“我知道了。”楚佑安回道。
司徒嘉听到他的回答，对他没有继续怼自己感到惊异，不过自己也算是提醒了，仁至义尽，也没什么好惊异的。
虽说是仁至义尽，不过谁知道楚佑安会不会背着她跟着李洅再做些什么，这仁到了义可还没尽，这傻瓜一点防范心理都没有。
她的脸上露出一点无奈，不过顷刻间便烟消云散了。
她正准备再说些什么，楼道里突然响起脚步声，这脚步声却不是他们的。
只见楼道内其中一间房间探出一个脑袋，蝴蝶结的颜色在楼道红色毯子的衬托下反而更加扎眼。
那脑袋仿佛在找些什么，在转到他们时停顿了一下，随后露出违和的笑容，眼神里流露出惊喜与激动。
司徒嘉隐约感觉那张脸有半分熟悉，却又有一种无法言说的陌生感。
那女孩并没有开口，楼道却响起陌生的声音。
“又找到你了。”
只见女孩走出门框，双腿并拢站在远处，朝这边看来。
“就是她，打不过，快跑。”楚佑安拽着司徒嘉扭头就跑。
两人边跑，司徒嘉道：“什么她，你干什么了？”
“红衣女孩啊，我说的就她。”
司徒嘉抽出空扭头看了一眼，女孩与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仿佛只是一步便跨越了他们几步的距离。
而就是扭头这一看，那张脸便映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了，她愣在远处。
楚佑安看到旁边没人跟着，立刻停了下来，问道：“你怎么不跑了。”
见司徒嘉仍然愣在原处没有回应，她直接抓住她往另一边跑。
哪知司徒嘉甩开他的胳膊，快速从腰间掏出手枪，对准那女孩。
突然一下，女孩闪现般直接到达他们面前，直面司徒嘉手中的枪口，并抓住司徒嘉的胳膊将枪口对准自己的头，并在嘴里模拟子弹射出声音。
“快跑啊。”
楚佑安不明所以，立刻抓着司徒嘉与那女孩拉开一段距离。
就在拉开距离的一瞬间，“砰”的一声，溅开的红色与地毯融为一体，由于距离的缘故，一部分沾在他们的衣服上，淌在他们脸上。
司徒嘉发出这一枪后，仿佛虚脱了般，眼神涣散。
“司徒嘉？”他罕见关心道。
“我没事。”她摆了摆手直起身，“你说你之前见过她，我们当时可能不在一个时间线，既然这里是人为创造的空间，并且这家伙可以自由穿梭，那么这里一定不只她这一个分身。”
她看向其中一个打开的房间，“每一个房间都是一个时间节点，我们进去看过，里面出现几乎都是同一个女人，你之前是在房间里发现她的吗？”她看向楚佑安。
“这倒不是，当时她在开门。”楚佑安回忆着，“我进入房间后，发现她好像也被卡进房间的时间线，那条时间线突然开始流动，不过只是局部流动，能动的只有她一个，就是这样，差点被她掐死。”
“算了，还是不要以身试险了。”司徒嘉道，“我们得尽快了，按照你的描述，她随时可以从其中一个房间里突然冲出来。”
“既然如此，“她活动了一下筋骨，“我们的方向是正确的，这空间是时间线堆砌而成，所谓时间线也只是被异能造出的幻象而已。”
“你还有什么办法？”
“傻子，你动脑子想想，李洅为什么被卡出去。”
“你不是说因为他异能过于强大吗？”
“那我为什么要让你用异能？”
“你要借用我的异能将空间毁掉。”
“所以，”她笑了一下，从腰包里抽出其中一把手枪，随着一阵快速的子弹上膛声响起，在子弹飞出的瞬间，司徒嘉拿起腰间的另一把，射出的另一枚子弹迅速追上。
“轰”的一声，金属空壳掉在地上的声音响起，周围荡起烟尘，爆开的墙壁里向外散射光芒。
“可以了，时间有限，快走。”司徒嘉说完立刻拽着楚佑安从墙面上的缝隙钻了出去。
在他们离开后，墙壁上的裂缝逐渐消失，一切恢复平静，唯有掉落在地上的红色蝴蝶结异常显眼，突然被一只细瘦苍白的手抓住，血色在手背上异常明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