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等哥哥回来 ...
-
喻今伸出爪子，几根猫毛粘在陆知时的耳垂上，他清清嗓子。
“大懒虫，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床。”
陆知时十分顺手地揽住喻今的脖子，顺着向上摸了摸他的脑袋。
“安静点。”
喻今震惊，山神的头顶是能随便摸的吗？而且他现在摸的这么顺手，晚上睡觉的时候趁他不注意是不是也摸了？是不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还养了别的小猫？
可恶的僭越的人类！
喻今亮出爪子：“再摸我，我就要把你打入十八层地狱！”
终于被吵醒的人类慢慢睁开眼睛，他还是没睡醒，漫不经心地道歉：“对不起，猫猫山神，我有罪。”
“哼。”喻今假装大度地不和他计较，但下床的时候硬是增加了自身的重量从陆知时的肚子上踩了过去，猫不重，但爪子受力面积小。
被踩的陆知时彻底清醒了，呈大字型瘫在床上。
好记仇的山神。
喻今站在床边，轻飘飘地化成人形落地，他打开门，灿烂的阳光照进室内，草木清新的气味扑面而来。
一坨小小的影子蹲在门边，看到门被打开一脸期待地扭头，发现是喻今，小姑娘的脸上有些失望。
怎么回事，这群人类为什么都要这么对本山神。
喻今伤心了，他决定今天都不要和陆知时还有王长悦一起玩了。
简单地洗漱过后，喻今坐到了王长宁旁边。
“你吹的是什么曲子？”他眯起眼睛，山给他的反馈是很喜欢这首歌，还想再听王长宁再吹一遍。
“没什么曲子，我随便吹的。”王长宁对喻今和陆知时的感情有点复杂，吹叶子本就是他个人的小爱好，喻今凑这么近一问，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能再吹一遍吗？”喻今说，“还挺好听的。”
于是王长宁又找了片叶子，两个人气氛不错地晒着太阳。
陆知时抬眼，不置可否地看着。
“老... ...老师！”王长悦拿着自己最喜欢的画盯着陆知时，她摊开手。
自然的风光给予她非凡的灵气，普通的蜡笔绘画出的夕阳色彩丰富，缺乏些技巧，但保有着绘画最初的美感，这或许正是陆知时踏上旅程所要追逐的东西。
他的直觉告诉他，虽然是他作为小姑娘的老师，但他也会从王长悦那里学到很多新的东西。
“很好看。”陆知时弯下腰，让自己的视线和王长悦齐平，“我会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往商业方向发展，你可以画自己喜欢的，但更多的是需要考虑甲方的意见，或许偶尔还画不了自己喜欢的，不过这能赚到更多的钱。二是教给你极致的技巧，你可以尽情画你想画的，随便什么。”
王长悦思考了一会：“我选第一种，老师。”
有了钱才能改变家里的条件，哥哥一直很喜欢音乐，但却没什么条件去学，甚至在接受完九年义务教育后，为了给她攒够上高中的学费，哥哥每天起早贪黑，房间里那把自制的竹笛都落了灰。
画自己喜欢的固然重要，但能继续画画她已经很开心了，如果还能帮到家里人，尤其是哥哥，那就最好了。
王长宁像是感知到什么，吹完一曲后弯起嘴角抬手和他们打了个招呼。
“早饭是粥，在锅里热着，你们俩一起过来吃。”
早饭！
喻今的眼睛亮了亮，王家人做饭真的很好吃，他擦了擦自己并不存在的口水，跟在王长宁身后屁颠屁颠地溜进了厨房。
“走吧。”陆知时保持着惯常的距离感微笑，双手插兜朝前走。
炖到恰到好处的白粥被盛进碗里，散发出米特有的淀粉清香，家里自制的萝卜丁和酸菜切得细细的，整齐地码放在瓷盘里。
围着木桌坐下，王守根的位子空着，他天没亮就去田里松土了
喻今夹了个萝卜丁，好酸，酸得他眼睛眉毛都皱在一起。
他赶紧喝了口粥，微甜的米汤缓解了酸味，搭配着反而让人胃口大开，难怪人类执着于一日三餐，要是每天都能吃上好吃的饭，那辛苦点也是值得的。
“锅里还有。”林珍又给喻今盛了一碗。
喻今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嘿嘿。"
简单吃完早饭，王长宁背上竹筐准备去山上挖笋，村子附近有一片王家种的竹林，一阵雷雨过后，春笋陆陆续续冒出头，趁早挖了拿到山下去卖，能赚不少钱补贴家用。
“你乖乖呆在家里，等哥哥回来。”王长宁说。
喻今想了想，也学着王长宁的语气和陆知时说：“你乖乖呆在家里，等哥哥回来。”
陆知时气笑了：“你要去哪？”
“和长宁去山上挖笋。”喻今一本正经地回答。
他比陆知时年纪大，当他哥哥是理所当然的，尽管对于山灵来说，他才刚成年不久，但反正陆知时又不知道。
“你跟着去干嘛？给人添乱？”陆知时冷笑。
“你懂什么。”猫猫山神试图证明自己，“我和所有山都有感知，能帮长宁找很多笋，能给人帮很多忙。”
“随你吧。”陆知时扭头走了。
奇怪的人类，一定是嫉妒本山神的神奇能力！
喻今背上小竹筐和王长宁一起出发了，去竹林的路并不好走，喻今走了半小时，累得扶着竹子直喘气。
要是能变回猫就好了，人的腿还是不太能倒腾。
“马上就到了。”王长宁鼓励他。
喻今深吸一口气：“走吧。”
古人言，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猫猫山神不会在这里倒下！
又过了十分钟，终于到了。
喻今流下了感动的不存在的泪水，王长宁把水递给他，喻今吨吨吨喝了一大口，终于缓过来了。
考虑到他的体能，王长宁给他的是一把改造过的小锄头。
“你跟着我走，我指哪你挖哪。”喻今支棱起来，挥舞着自己的小锄头。
王长宁一开始还有些不相信，但喻今指的所有地方都能挖出笋后，他逐渐变得老老实实，埋头苦挖。
太阳逐渐移到天空中央，喻今和王长宁都背上了满满一筐笋。
喻今沉默。
“怎么了？”王长宁问。
喻今面如死灰地看向王长宁，光背着筐上山就已经很累了，现在还要背着这么大一筐下山去，挖笋一时爽，下山火葬场。
他脸上的表情实在是太过于好笑，王长宁没忍住扶着竹子大笑出声。
“这里不允许笑这么大声。”喻今试图板着脸阻止。
显而易见，他失败了。
“你给我一点吧，我背的动。”王长宁主动说。
喻今深呼吸，他摆摆手：“不用了，我努力。”
王长宁已经偷偷往他的竹筐里多放了很多笋，再分给他就不礼貌了，喻今不是来给人添乱的。
他咬咬牙，哆嗦着腿，终于走到了家门口，熟悉的饭香味飘散的空气中。
原本平静的家里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特别热闹。
一向温和的林珍好像在和什么人争吵着。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等哥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