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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如梦初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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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朔把他的手拿掉,认真地看着他:“买润滑是因为你妈当时跟我说,你第一次受伤了。”
简晓郁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受伤只是母亲夸大的说辞,是一个谎言。
他曾以为樊朔是独立且傲慢的,对任何事都很漠然,更别说怎么可能会记住这样无关紧要的小事。简晓郁好像发现了樊朔不一样的一面,樊朔不仅听进去了,还在下一次做出了相应的改变。
这让他心中的滋味变得复杂,有惊讶,更多的却是翻腾起来的欣喜,甜中带涩。
这是樊朔在日复一日对自己的重压下形成肌肉记忆,他会习惯性把自己可控的范围内所有事情尽可能做到优秀。
但也是樊朔从最开始就对眼前人下意识的关心和留意。
“好了,刚刚都失水过多,现在补充点水。”
他把床头柜上的水杯拿过来给简晓郁喂,简晓郁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就推开了,他心脏扑通乱跳,索性闭上眼睛,躲在被子里,结果一眨眼的工夫就睡了过去。
樊朔抬起杯子喝了半杯水,又垂眸注视着简晓郁被水浸透得湿漉漉的嘴唇,红润润的,柔软细嫩,唇珠微微上翘,看着有点笨拙,他抬手用拇指抹了一下那处,把多余的水擦掉。
樊朔不知道看了多久,重新坐起来,他睡意全无,把剩下的一整杯水咕嘟喝了个干净。
刚刚那一秒,他发现自己有种差点想要亲上去的冲动。
简晓郁再次艰难地睁开眼,陌生的房间和场景一下提醒他昨晚发生了什么。就算有窗帘的遮挡也看得出外面已然一片天光大亮,入秋了,不用开空调早上也有点凉意,自己什么都没穿,腿蹭到床单上是冷的。
但身边有个无法忽视的热源,他躺在樊朔的臂弯里,简晓郁小心地翻了个身,腰酸得快要断了,腿也是软的。
樊朔选周五真的太明智了,因为现在已经过了十点,无论是谁都迟到了,而他也不可能有力气爬起来上班。
简晓郁掀开被子偷偷看一眼,感到忿忿不平,他缩起腿,很没安全感。他仰起头,还从没有这么近地看过樊朔的睡颜。
男人实在很英俊,下颌线条流畅锐利,侧靠在枕头上,高挺的鼻梁在脸下投出一个窄小的三角形阴影,薄唇抿起来,有个像猫一样略微弯起的弧度,中和了那种冷硬的胁迫感,下巴的胡渣也打理得很干净。
可是简晓郁最喜欢的还是他的眼睛,不过现在樊朔闭着眼睛,睫毛粗黑浓密,他悄悄地打量,alpha左眼的下面有一枚很小的痣,靠近鼻梁。
他的眼睛是什么样的呢,很难说……樊朔缓缓睁开眼,把简晓郁偷看的行径抓了个正着。
晨起的视线不似寻常那般深邃冷静,多了一丝慵懒倦怠。
“好看吗?”
简晓郁移开视线,假装什么都没干。
樊朔的手不老实地摸到他身上,嗓音沙哑:“裤子都不穿,大早上的勾引谁。”
明明是……
简晓郁脸一红:“你还好意思说……”
“哦。”
樊朔毫无愧意,仿佛满地的凌乱和他无关。
他躺着做了个伸展,侧过来,捋了捋简晓郁额角的碎发,低声说:“反正勾引到我了。”
……
“你快点……”
樊朔听着人像撒娇一样的声音,肌肉绷紧,手上的刺激又重了不少,他包裹住简晓郁相对柔软的手,放到平坦的小腹上。
液体隔着一层薄薄的皮肤,刚好在生殖腔的位置,简晓郁呆呆地望着他的动作。
“从这里渗下去。”樊朔手指在他腹部画着圈,点了点,“再怀一个宝宝。”
“浪费了,”他咬着简晓郁的锁骨说,“对不对?”
樊朔给他擦了擦,下床找裤子给他穿,转眼就看见人套上T恤就慌慌张张钻进了浴室。
一身都是樊朔的……不能再想了,水温明明是凉的,但刚刚被弄脏的地方却发起烫来,简晓郁任水流淋遍全身,还觉得燥热,把水温又调低了两度。
他的脑子一团乱,昨晚他们在清醒的状态下做了,今早又接连这样,就算理性上他也知道他们只是为了责任和孩子,但感性上他不可能把这两件事分得那么开。
他的确觉得和樊朔更加亲密了,一些以前不敢想的靠近如今都成了现实。
樊朔在床上的样子不如生活中那般正经,但和他工作的时候一样游刃有余,好像把简晓郁弄得死去活来对他来说只是件轻易又从容的事。
简晓郁在羞恼的同时吃起飞醋,樊朔这么有经验,有过多少伴侣呢?
他同手同脚地走出来,男人站在客厅中央插着腰在接电话,神情很严肃,估计是工作上出了什么问题,樊朔语气强硬,据理力争了几句,但是过了半会儿,又气馁地说:“好的,马上就改。”
阳光透过大落地窗照在他的背上,流动着某种像蜂蜜般的颜色,平滑的皮肤上有几道红痕,简晓郁暗想不会是他昨晚抓的吧?
画面一下又跳进他的脑海里,简晓郁躲去厨房准备吃的。
樊朔原本在客厅打电话,打着打着竟然跟了进来,beta洗了澡,浑身闻上去有种带着水汽的清香,不是信息素的味道,也不是沐浴露或是香水的气味,而是简晓郁独有的,太淡了,要凑很近才能闻到。
闲着也是闲着,他这么大的个子往厨房一杵,又开始妨碍简晓郁做饭,啥事不干,在人身边转悠添乱,专拿简晓郁备好的黄瓜吃。
“你现在吃完了等会儿炒什么?”简晓郁放下刀,小声对他说。
樊朔握着手机,无所谓地笑笑,给他做口型:“吃-完-再-买”
这是买不买的问题吗,这是关系到午饭安危的问题。
简晓郁想起点什么:“你是不是饿了。”
樊朔无声地点头。
好吧,简晓郁决定放弃做饭,太慢了,起锅烧水煮饺子,同时又把切了一半的黄瓜放到盘子里用糖凉拌了递给他,在某人的挡路下做完了这一切,樊朔终于挂断了电话。
他单手把人往怀中一揽,鼻尖蹭了蹭简晓郁的脖子,一口咬上了他的后颈,像在恶作剧,又像是认真的,樊朔开始试着用信息素标记他,但慢慢当他发现信息素无论如何都无法注入后,心中涌出一股烦躁和挫败感,这种生理上不断叠加的心烦和信息素堆叠的压抑,让他啃咬的动作更重了几分。
“嘶,好痛……”
简晓郁也反应过来樊朔在干什么,轻声呼痛,也是制止他的意思。
他直起身来,用手肘推了推他。
樊朔才如梦初醒,松开了他,愣愣地看着那处白皙的皮肤变得他咬得又红又肿,渗出血珠。
他意识到自己做错了,想补偿,又贴上去舔吻。
简晓郁顿然明白过来,他和omega最大的差别根本不是那一点床上体验感的差别,而是腺体和信息素。
樊朔作为alpha的标记本能,促使他在亲密后总是一次又一次控制不住地来咬他的后颈,每一次都败兴而归,他是beta,无论他们尝试多少次,樊朔都无法将他标记。
“樊朔,”简晓郁转过来叫他的名字,他靠在厨房的洗手台边,抱着臂面对着樊朔,“我是beta,你摸得到的,我没有腺体。”
樊朔垂着头,双手撑在简晓郁身体两边:“我知道。”
他只是想试试,明明前一天晚上什么事都做过了,但房间里还是到处只有他一个人的信息素气味,他很烦乱。
两个人一下都安静了下来,饺子开锅了,热气咕嘟咕嘟的扑着盖子,提醒人去处理,但没人在意。
他们也许都被这个事实刺痛了。
开水掀开盖子溢出了煮锅,刺啦一声把火扑灭了,空气中登时弥漫着一股煤气泄漏的刺鼻气味。
“以后不会了。”樊朔先退让了,他胸中从昨晚燃起的熊熊之火好像也随之被浇了个半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