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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原形毕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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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结束,所有人重新投入紧张的年终工作,樊朔还是常来,他给简晓郁整了整领子:“我明天要开会,下班过不来了。”
“正好,”简晓郁仰仰头,表情还是一如既往,“我约了人吃饭。”
樊朔手上收紧:“谁?”
简晓郁轻哼了声:“不关你事。”
那种莫名的不安全感再度涌现,樊朔顶腮道:“吃完了早点回家。”
不跟樊朔说是有原因的,简晓郁约的人是谢黎。
“我认真想过了,我们还是不太合适,感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他从包中取出那个原封不动的黑色绒盒递过去:“那些花我收下了,感谢,但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这顿饭我请。”
谢黎表面上处变不惊,心底却翻涌起烦躁的浪花,他居然没拿下?
居然还有他拿不下的对象,简晓郁有点意思,往常进行到第三次约会都十拿九稳了,怎么会突然收到拜拜的讯号,哪里出了岔子,这是谢黎人生中少见的滑铁卢。
“是我有什么地方没做好吗?”
谢黎佯装自责,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下一步,再怎么说也得咬一口才能撒手啊。
简晓郁立刻说:“当然不是,你很好,一定能找到比我更好的伴侣。”
“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喝一杯吧?”
“不好意思啊,我喝不了酒。”简晓郁礼貌地拒绝。
酒馆是谢黎选的,店内氛围不错,放着蓝调音乐,欧洲乡野的律动。
他很少喝酒,之前在门诊,夜班接急诊,十个里面有九个是因醉酒受伤,交通事故、人身冲突,都和酒脱不了干系。他比普通人更清楚酒精对人的伤害,看了太多因为喝多了而失去意识,做出无法控制的事情的案例,他尽可能避免让自己陷入那种地步。
“一点都不能喝吗?”谢黎动了心思,“那我给你点个饮料吧,度数低,长岛冰茶。”
明天休息,简晓郁不好再推脱,谢黎接过服务员递来的酒杯。
“所以是因为之前来找过我的那个男人吗?”
“看来我输了?”谢黎跟他碰了碰杯。
简晓郁喝了一口,撒了谎:“不是因为他。”
“我承认,我的条件确实没有他好。”谢黎的眸中掩着冷静克制的占有欲,他碰了碰简晓郁的指尖,“但是晓郁,我想我比他来得早吧?”
什么早?早什么?谁在跟樊朔比早,简晓郁顿觉无力:“也不是这个原因。”
“那就是我做的还不够好。”谢黎笃定地说。
“你很好,真的,是我配不上你。”
alpha看着非常哀伤:“你搞清楚,现在是你拒绝我,居然还编出这种理由,当我是小孩吗。”
简晓郁不知如何面对这种情况,只能错开他的视线,低头喝酒。
不完全是因为樊朔,他对谢黎没感觉是一方面,想要给樊朔机会是另一个方面。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简晓郁在稍显尴尬的氛围里喝下去大半杯饮品。
谢黎忽然靠了上来:“那可以亲一下吗?”
简晓郁不解地看他:“谢黎,你喝多了。”
谢黎托着下巴,轻笑了声:“这是你第一次叫我的全名。”——往常都是很有礼貌地叫谢主任。
瞬息之间,他二话不说伸手掐住了简晓郁的脖子,强迫他抬起头吻了下去,简晓郁怎么都不可能料到谢黎会做这种事,只来得及偏了个头。
这个吻落在了脖子上,令他心头一阵惶恐。
简晓郁想推开谢黎,但发现使不上劲。
他感到四肢变得瘫软,噬骨的痒意从五脏六腑爬出来,全部汇聚到小腹和再往下的地方。
这个酒有问题?他手一抖,桌面的玻璃杯碰翻了,冰凉的液体浇到衣服和裤子上。
谢黎挥挥手:“服务员,换一个杯子。”
简晓郁按住了他的手腕:“不行,我喝不了了。”
“我得回去了。”简晓郁撑着桌子跌跌撞撞站起来,起身才发现,异常的高热不知不觉中已经吞没了他。
“这么早?我们才坐了多久啊。”谢黎凑近他的耳边,“你就这么不想和我待着吗。”
“我想回去。”他的大脑阵阵眩晕,视线也渐朦胧,这种眩晕促使某种恶心感源源不断地反上来。
“难受了?”谢黎的笑意藏不住,他扶住简晓郁的腰,在他背上轻拍两下,“回我家怎么样?”
简晓郁猛醒,意识到这个行为的错误,他低估了谢黎的无耻程度。
原本以为是同事,他还是beta,再怎么也不可能对他下手。
“可以。”简晓郁握住谢黎揽在他腰间的手臂,“你想要的,可以。”
“但是去我家,行吗?我不习惯去别人家,而且我家……东西很全。”
简晓郁几乎是挤着把这句话说完的,刻意将声音放得娇软暧昧,引入遐思。
他脑中只剩一个念头,必须要回家。
简晓郁不确定谢黎给他用的药量,更无法确定自己现在还算清明的意识能保持多久,可以确信的是千万不能跟谢黎走。
回自己家还有机会锁门,而且,有几率樊朔会在。
樊朔……
他在无助、无望的时候,还是第一时间会想到樊朔。
简晓郁的思绪飘远了,他为什么爱樊朔,为什么会被樊朔吸引,在众多的原因中还有一条是因为樊朔的强大。
骤然陷入黑暗的时候、失去骨肉的时候、在街边被陌生alpha威胁的时候……从幼时开始,简晓郁渴望但从未得到过的安全感,在成年后,樊朔都给了他。
他一生踩在易碎冰面的那些时刻,只有樊朔站在他身边的时候,才能让他平复,不用怕。
只要他在,什么都不用怕。
简晓郁把所有意志力都用来身体中作乱的药效做斗争,坐在出租车后座,谢黎已经原形毕露。
他庆幸现在是冬天,谢黎动作幅度不大,只能埋在锁骨的位置,折磨简晓郁薄薄的皮肤。
之前怎么没看出来他是这种人。
至少还有司机在场,谢黎也不敢动作太大,简晓郁使劲推他,但反倒被压得更死,他闭上眼,假意放弃,实际上悄悄用手埋在身侧,使劲拧着大腿外侧的皮肤,用疼痛让自己保持清醒。
谢黎咬上了简晓郁的后颈,尖锐的痛感让他一瞬间绷直了身体,表情扭曲:“谢黎,松开我,我是beta,没有腺体。”
“beta的腺体只是退化了,在皮下更深的地方,不是完全没有。”
谢黎擦擦唇角的血丝:“至少今天晚上,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