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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婚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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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道坟场，墓碑正渗出紫黑色的花蜜。999对父母从数据沼泽中爬出，他们的青铜锁链在虚空中交织成囍字，母亲们裂开的子宫里插着电子红烛，父亲们的脊椎拼成血色拱门。
"最终规则："谢添的颅骨在许眠掌心震动，"在《百鸟朝凤》演奏完毕前，完成弑亲婚礼。"
许眠的色感异常穿透囍字，看见每个"囍"的笔画都是玩家死亡时间轴。他的妊娠纹突然裂开，喷出的不是血液，而是2008年藏在《摩尔庄园》的叛逆代码——那些被他用BUG卡进服务器的诅咒此刻凝成钻戒，死死咬住无名指。
"一拜天地！"父母们的机械合声震碎墓碑。许眠被无形的锁链按向腐土，看见地底埋着十二岁的自己——那个躲在衣柜里画弑亲漫画的少年，此刻正被紫藤根系贯穿瞳孔。
谢添的脊椎突然刺破虚空，在喜服下拼出机械骨架："二拜高堂！"他扯着许眠转向数据沼泽，999对父母正在互相啃食，母亲们撕咬着父亲的机械心脏，父亲们用戒尺捅穿妻子的子宫，血水在沼泽上拼出《二十四孝》动画。
"夫妻对拜！"
许眠的额角撞上谢添的金属颧骨时，父母的残躯突然集体爆裂。紫藤花从他们七窍钻出，在囍字中央聚合成巨型花轿——轿帘是母亲们的长发编织，轿顶插着父亲们的脊椎，轿内坐着许眠五岁时的等身人偶，手里攥着被血浸透的蜡笔画。
"认知污染完成！"沼泽沸腾成孝道主脑，"请新郎亲手为新娘戴上镣铐！"
许眠的色感异常在此刻突破维度。他看见谢添的机械心脏深处，埋着自己三岁时用蜡笔写的弑父计划；而自己的胎记里，嵌着谢添1997年吞下的怀表残片。
"第三条路……"谢添扯开胸腔，将齿轮塞进许眠染血的唇间，"…让我们的婚礼成为所有悲剧的墓碑！"
当他们在父母残躯拼成的喜床上接吻时，紫藤花轿突然自燃。许眠五岁的人偶撕碎蜡笔画，灰烬中飞出亿万只发条麻雀，每只都衔着玩家的遗书。孝道沼泽在鸟群冲击下龟裂，露出底下4399游戏站的原始代码——那些被称作"家庭小游戏"的程序，每个都运行着洗脑脚本。
"系统错误！"父母的合声变成尖锐警报，"检测到真爱病毒……"
谢添的肋骨突然拼成键盘，许眠的血液在虚空输入最终指令：/DELETE FAMILY.EXE
坟场在量子震颤中坍缩，999对父母化为像素尘埃。许眠抱着谢添的机械残躯坠落时，看见紫藤根系在星空绽放成烟花，每个花火都是玩家生前的自由瞬间：
被撕碎的钢琴键跃动成摇滚乐，
奥数试卷折成纸飞机掠过银河，
而母亲们最终松开的青铜锁链，
在月球背面拼出新的规则：
可以不乖
可以不孝
可以不相爱
量子星光穿透网吧脏玻璃时，许眠在现实世界睁眼。
谢添的银链缠在他腕间，串着七枚孝道芯片改造的婚戒。
晨光中，破碎的显示屏闪烁最后一行乱码：
"Error 1997：Love cannot be formatted"
他翻开素描本，最后一页的紫藤花下压着张字条： 蜜月旅行去4399坟场
记得带上我的机械心脏
和你的血色颜料"
窗外，第一个撕碎奖状的孩子正奔向网吧。
他的书包里藏着生锈的青铜锁链，
和半块刻着"可以不乖"的游戏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