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早死的假少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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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父顾母住了几天又飞往国外。
他们临时回来只是为了看看南知身体情况，换做顾淮延出事他们必然不会理会。
同时这次出国有另一个目的：给南知挑选生日礼物。
走前顾母不忘塞给南知一大笔钱，“花他三万块钱整天嘀咕个没完，他赚钱不就是为了给你花吗，我们不和小气鬼玩。”
顾淮延：“……”
南知每天一口一个爸爸妈妈，给二位家长的心都喊化了，比之前更宠着南知。
顾淮延一怒之下怒了一下，大早上把人从被窝里捞了出来，揣上就走。
南知困得睁不开眼，不想去思考发生了什么，上了车，他头一歪靠着软垫再次昏睡过去。
顾淮延给郁临放了一天假，低头一看，南知安安静静地枕着他双腿睡去，十分放肆地蹭来蹭去，寻了个舒服的位置挨着。
南知睡得很沉，呼吸微小起伏，怪异感不知从何而来，顾淮延忽然探出手指，温热的鼻息扑洒指尖。
还有呼吸。
到了目的地他们久久没下车，车外等候的剧组接待人员面面相觑，都能从彼此眼中看到惶恐，却也没人敢出声惊扰。
顾淮延不想将人吵醒。
看着他熟睡的侧颜，顾淮延开始思考带人过来的决定是否正确。
公司说一不二的强势顾总生平第一回怀疑自己的决定。
抱着南知下车时，惊掉了一堆人下巴。
双腿扒着顾淮延的腰，南知没骨头似地趴在他肩膀。
“还困吗？”
“嗯。”
“再睡会。”
他眼睛还闭着，“不睡啦。”眼睛撑开一条缝，看到全然陌生的地方，又慢悠悠合上，“这是哪呀？”
“在《王朝》剧组。”
那部历史正剧电影《王朝》获奖后，第二部也在紧锣密鼓准备中。
过去南知总提起这部电影的导演，正好剧组那有事要处理，他顺便带南知过来看看。
刚转醒的声线带着鼻音，南知喃喃：“唔，不看《王朝》，想看《失忆后认错哥哥了》。”
“……那是什么？”
“是短剧，妈妈推荐的。”
顾女士一把年纪，怎么还推些乱七八糟的，这名字一听就不正经。
代入南知，他眼皮一跳。
认错哥哥，还有哪个哥哥？
可以允许南知暂时不理自己，但绝不允许南知有很多哥哥。
南知被顾淮延安置在小椅子上。
剧组调试设备，导演编剧以及历史顾问商讨情节，顾淮延也在干活。
南知听了一耳朵他们的讨论，被枯燥难懂的人类历史折磨得头大，像在听师父念经。
如果有人讲述小光球是如何诞生的，他会听得津津有味。
“我说他这几天干什么呢，上班竟然会迟到，”来人塞给南知一颗糖果，他刻意停顿一秒，意味深长，“原来是照顾小美人啊。”
“我和你哥哥同岁，也可以叫我哥哥。”话音刚落，脊背发凉，他心想，早上还真冷，早知道套件外套了。
南知喊：“谢谢哥哥。”
“哎哟好乖。”他刚要伸手捏捏南知，谁料身后目光灼灼，要把人烧穿。
天气好怪，忽冷忽热的。
咸猪手即将触上南知的脸，身后传来咳嗽声。
他扭头一看，顾淮延正直勾勾地看着这里，脸很臭很冷，好像大家都欠他钱。
缩手。
正常了。
伸手。
脸臭了。
缩手。
正常了。
再伸手。
脸更臭。
顾淮延忍无可忍，跨步朝这边走来。
“哈哈哈护的跟眼珠子似的。”他摊摊手，“我可没碰啊。”
多少有点保护过度了吧。
又不是什么不能自理的小孩了，连走个路都要抱，碰一下都碰不得。
太夸张了……
顾淮延抢走南知的糖果。
“哥哥，那是我的糖。”南知好看的眉头皱起，伸手要夺，顾淮延一个闪身他扑了个空，脚一滑就要摔倒，被顾淮延捞住腰向上一提，堪堪站稳。
早起眼尾的红色未消，此刻模样楚楚可怜。
……咳，好像也不是很夸张。
顾淮延：“陌生人给的东西不能吃。”
陌生人：“……”
“我替你试毒。”他旁若无人地说着话，丝毫不顾别人的死活，说着拆了糖吃下。
南知看出来了，他就是想自己吃，还找这么差劲的借口。
他气恼地伸出双手推男人，使劲了睡觉的力气，然而眼前男人纹丝不动。
更生气了，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幼稚的人。
“我要告诉妈妈。”南知学会了告状，只要哥哥一欺负他，妈妈就会帮他教训哥哥。
他腰杆挺直，理直气也壮。
他可是有靠山的人。
“告诉她也没用，”这根本威胁不到顾淮延，他毫不畏惧，“你昨天吃过糖了，不能再吃了。”
见这招行不通，对方貌似还比他更有理，南知肉眼可见地蔫了。
讨厌哥哥是球之常情。
旁边人骇然。
见鬼，几十年没怎么碰甜食的人怕弟弟中毒，竟以身试糖。
还有顾淮延这态度。
早听说顾淮延对弟弟溺爱，没想到溺爱到这种地步。
甚至……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
顾淮延转过身居高临下看他，又成了不苟言笑的冷淡样子，在别人面前，他的嘴角扯不出10度。
南知没吃到糖，不想看到顾淮延，以上厕所为由，趁顾淮延工作偷偷溜了。
拍摄场地宽敞，划分多个区域，不止《王朝》一个剧组使用。以《王朝》剧组为中心，零零散散分布了好多个剧组，但当南知想参观时，屡次被拦，根本进不去。
唯一一个准许进入的，是犄角旮旯里的小剧组。
小剧组正在拍摄狗血腐剧，剧情进展到主角攻陪主角受去游乐园玩，结果主角攻一小时跑五趟厕所。
主角受忍了两个小时终于爆发，去厕所找主角攻，却见主角攻正在公共厕所门口和另一个男人暧昧热吻。
他当即冲上去强行掰开两人，场面堪称一个藕断丝连，不知羞耻。
“你居然背着我找别人？”主角受指着主角攻鼻子大骂，“你怎么对得起我！？”
一旁路过一只大熊，主角受夺过大熊手里的棒棒糖就砸主角攻脸上。
大熊：“……”
碎糖块粘在脸上，主角攻来不及抹去，抓着主角受的手腕，“宝宝，你听我解释。”
主角受抢过大熊的棉花糖，糊主角攻一脸，“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大熊：“……”
“宝宝，刚才那个不是我……”
主角受抢过大熊的气球就朝主角攻大力攻击，“你再说那是你表弟试试！？”
大熊：“……”
主角攻被成堆的气球砸得猛地一个踉跄。
末了，主角受还不忘把气球塞回大熊手里，并用空出的手甩了主角攻一个大耳刮子。
导演喊停。
“玩偶熊不要分心，别人抢你东西就这么水灵灵地给了？第一次的时候要有拉扯，知道对面出轨再妥协！还有主角受，他都出轨了你怎么打这么轻！再用点力！用力！”
他手舞足蹈，展示他想要的效果，“动作幅度再大一点，浮夸一点！”
工作人员重新整理主角攻饰演者的妆容，待演员酝酿好心情，导演喊继续。
大熊又被抢了一轮东西。
啪——
清脆响亮的一声巴掌，南知吓得一抖。
主角攻粘着糖的脸上五根鲜红的指印，南知往后缩了缩。
原来出轨这么可怕，他暗暗庆幸自己不是那样的渣男。
虽然他坏事做尽，但还是有那么点为数不多的正直的。
剧组人不多，误入的南知格外扎眼，不仅是陌生，更是那张叫人一眼惊艳的脸。
他一出现，几位业内颜值堪称完美的演员都黯然失色。
剧组为下一幕戏准备道具，大熊先行退场。
南知认出那个主角受，是《失忆后认错哥哥了》的主演。
他乐颠颠地跑过去要签名，没带纸，对方签在了他的白衣服上。
主演盯着南知的脸，在签名后面又写上一串数字，“谢谢喜欢，下次还要签名可以再找我。”
南知追星成功，仰头笑，“我会好好保存的。”
下一幕戏开拍，其他工作人员两眼放光靠近南知，仿佛嗅到肉香的狼，热情讨好南知，“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你这么漂亮一定会火的。”
“也会被打嘛？”南知发怵，不仅要被打，还可能被打好几下，他不敢想导演一直不满意的后果。
工作人员一愣，随即大笑，“当然不会，你要演肯定是打人的那个啊，而且你脚踏三四五六七八条船都没关系！”
南知不懂。
为什么他这么猖狂还不会被打。
*
郁临摘下头套，接起电话，还没等他说什么，对面狮子大开口，“医院要二十万。”
“没钱。”
“从小到大我们养你，给你花了多少个二十万？？现在让你拿个二十万你说没钱！？玛德养不熟的白眼狼！”
有时候，郁临看到自己的名字都会觉得累。
要不是为了卧病在床的母亲，他不会再和这个男人纠缠。
“你又喝酒了？我上哪去搞那么多钱？”
郁父猥琐地呵呵笑，“不是有身子吗？听说你伺候人伺候得可好了，还找了个大金主，问你金主要去啊。”
“我哪来的金……”
视线无意中与窗户外的南知对上，他阖了阖眼，掩饰眼中的疲累，再睁开又恢复死水般的平静。
郁父的大嗓门穿透手机，回荡在整个休息室。
南知小跑进屋，刚好听见话筒那头的：“一周内必须把那二十万转给我！”
他摸了摸口袋，摸到薄薄的卡片。
二十万，有的，他有的。
他挥了挥手中热乎的黑卡，抱着郁临的大熊衣服踮起脚尖，凑到他耳畔说悄悄话，声音甜得发腻，“我给你呀。”
郁临顿了顿，积蓄的愤怒因子顷刻间消散无踪，手机那头的声音模糊到听不清，脑海里恍然冒出那句初见时南知折辱他的话，“包养我的话，还算数吗？”
南知为难，“我不会算数。”
他是没上过学的文盲，二位数加减法拿给他做都得犹豫好久，“但是会给你好多、好多钱，不会让你还的。”
他不记账的。
更何况，他的钱以后也会是郁临的。
他提前给亿点点也没关系的吧。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早死的假少爷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