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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 54 章 ...

  •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只觉得浑身酸痛,身体像是被一辆大卡车来回碾压一般,连手指都没办办法动弹一下。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眼前人影憧憧,撞击着身体,他太累了但还是尽力回应着的孟闻。

      “哥哥……真的,真的不要了,好撑啊。”祁观槿从最开始的享受到后面的崩溃求饶,哭泣着让孟闻停下来。

      眼睛一花,又晕了过去。

      睡梦中只感觉自己身子一轻,水流缓缓冲过身体,抚平疲惫,他在心里松了一口气,终于沉沉的昏睡过去。

      孟闻将怀里的人做好清洁之后,自己出卧室喝水,外面天光大亮,他抬头看着墙上的挂钟,已经快七点了。

      他长舒口气,从地上的一堆衣服里找出自己的手机,给助理发了消息。

      转身回到卧室,他看着床上睡着的祁观槿,用手背轻轻拂过脸颊,被弄到崩溃哭泣,眼神里都是对他的依恋和信赖,他俯身轻啄一下满是齿痕的唇瓣,贴心的拉上窗帘,上床抱着人睡过去。

      这样好欺负的样子,他怎么舍得放出去啊?

      祁观槿是被树上的知了声吵醒的,他有些不耐的将空调被拉过头,把自己裹成一个蝉蛹,没过一会,又掀开被子扇风,脑袋迷迷糊糊的。

      他摸了摸床单,皱起眉毛,这质感不对啊。祁观槿睁开眼,发现自己睡在孟闻的卧室内,身上不着寸缕,手臂撑着床慢慢做起来,只感觉后腰酸痛,让他下意识的叫出声来。

      他看着孟闻房间里的装饰,有些走神。

      他们昨晚……

      祁观槿耳朵发红,青色的经络在红得滴血耳廓上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他尝试着动一下身体,发现很干爽,除了身下隐秘的地方有些不适,没有任何不舒服。

      他尝试着下床,双腿犹如灌满了铅,像是踩在云上一般,没什么力气,“嘶。”他扶着墙走到卧室的卫生间。

      再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后,有些被吓到。

      身体遍布红痕,脖颈,锁骨,胸膛,以及大腿,甚至连脚踝都满是齿印。他有些怕羞的别过头,怎么咬得到处都是?

      镜子里的白皙的身体上,全是一个个齿痕,祁观槿甚至数了一一下,全身上下,连带着肩胛处,一共23个印记。

      他倒吸一口凉气,这也太狠了些。

      祁观槿有些苦恼的坐在马桶盖上,该怎么出去面对孟闻呢?他知道孟闻今天会在家,心里竟然生出了胆怯。

      在卫生间装了一会鸵鸟的祁观槿选择勇敢面对事实,伸头一刀,缩头还是一刀,哥哥还能把他吃了?

      他走出卫生间,路过镜子时逃一般的跑出来。

      两人撞个正着,孟闻站在门口,看着从浴室出来的祁观槿。

      祁观槿呆呆地看着孟闻,一动不动,眼睛一眨不眨。

      孟闻淡定地向前一步,大手放在他的额头上,“还好,没有发烧,身体有哪里觉得难受吗?”

      他睡之前给祁观槿上过药,应该没什么大碍。

      祁观槿有些羞赧,低头找自己的衣服,有些结巴:“我……我衣服呢?我找我衣服,啊不,我睡衣呢,我睡衣去哪了?”他像一个无头苍蝇,眼神慌张。

      孟闻勾唇,变魔术一般拿出一套干净的睡衣,里面还有贴身的衣物。

      “需要我给你换上吗?”

      祁观槿闭上眼睛,羞死了!他推搡着孟闻,“出去出去!我要换衣服衣服了!”

      哪知道情事过后的他浑身软绵无力,就连驱赶的动作在孟闻看来像是撒娇。

      不逗他了,在逗下去,小崽儿都得离家出走了。

      “换好衣服出来吃饭吧,这些天我给阿姨放了假,家里就我们两人。”孟闻伸手弹了弹祁观槿因为睡觉而竖起的一根呆毛。

      祁观槿忐忑不安的走出卧室,路过自己房间时没敢伸头看,他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一切,呼吸一滞,连忙装作没事人一般,目不斜视走到餐桌前坐下。

      江城三伏天热,孟闻做了简单的绿豆粥,炸了一道红糖糍粑和两道清爽开胃的小凉菜。

      祁观槿拿起筷子就朝着浇满红糖浆和黄豆粉的糍粑奔去,被孟闻阻止,“先喝点东西,垫垫胃,昨天喝了这么多酒,胃里都是空的。”

      他干巴巴的回了一声‘哦’。

      两人在饭桌上默不作声的吃着,祁观槿是真的饿了,喝了两碗绿豆粥,才看看有了饱腹感。

      桌上的菜都不辣,那两道小凉菜也很下饭,他胃口大开。

      孟闻见他吃的差不多了,放下筷子看着他说道:“我去收拾,你大概有二十分钟组织一下语言。”他指了指墙上的挂钟,起身开始收拾桌上的碗筷。

      祁观槿被吓得打了一个嗝,“啊?”

      二十分钟,他能够收拾好衣服快速从家里逃出去吗?他在大脑中计划着路线,发现孟闻料事如神,将大门从里面反锁,在他目瞪口呆的视线下,慢悠悠的将钥匙放进自己兜里。

      哦豁。

      祁观槿看着餐桌上那道吃剩下的红糖糍粑,反正都是煎,他死猪不怕开水烫,煎成金黄两面不粘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祁观槿面上不显,内心的小人都快把头磕破了。

      等孟闻收拾好厨房走出来,时针不偏不倚,刚好过了二十分钟。

      祁观槿闭了闭眼,猛地睁开,先发制人问道:“你,你为什么要跟我上床?”

      孟闻挑眉看着对面气鼓鼓的小崽儿,声音淡淡的:“你说呢,我为什么要和你干这种事?

      他破罐子破摔:“我,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你要是觉得后悔了,我们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祁观槿越说到后面,眼圈越发的红了。

      孟闻叹气,拉过他的手,两人挨得很近,“什么毛病,说着说着把自己说哭了。”

      “现在开始,一人一个问题,如实回答,不许撒谎。”

      “哦,好的吧。”

      孟闻摸着他漂亮的后脊骨,一点一点慢慢往上摸到颈骨处,“第一个,你和那位小女朋友的真实关系是什么?”

      “不,不是女朋友,是很好的朋友,我,我骗你的。”祁观槿手指绞着衣角不敢看他。

      孟闻了然,点点头,等他提问。

      “你,你昨晚身上的香水味是从哪里来的?”

      孟闻脸上只差把问号写在脸上了,什么香水?

      “就是我醒来之后,你在我房间身上的那个味道。”

      孟闻看了祁观槿一眼,冷冷道:“那是新换的浴液。”

      啊?祁观槿眼睛鼓鼓的,不是香水味吗?怎么是沐浴露的味道。

      “我昨天开了一天的会,完了还去把你接回来,就算粘上的味道也是你身上的酒味。”

      “……哦。”

      “第二个问题,这一年来为什么躲着哥哥?”

      祁观槿抿着嘴唇,想了想说道:“那个时候,你说的,养我到十八岁,我不能赖在你这里。”

      孟闻一愣,以前的记忆被再度被翻开书页,他那时候想的简单,这几年的相处就算是猫儿狗儿,也会有感情。

      “继续说,不止这一个原因把。”

      祁观槿被看得瑟缩了一下,继续说道:“你要结婚了,我不能待在这里招人嫌弃。”

      孟闻:?

      “我什么时候要结婚了?你这罪名一套一套的。”

      祁观槿可怜巴巴的反驳:“上次在公司,我听他们说的。”

      “他们说,他们说我是美国总统你信吗?”

      祁观槿敢怒不敢言。

      孟闻简直想掐死这个让他气到心颠颠痛的小宝贝,行动大于解释,他摁着头,撬开祁观槿的牙齿,大有一种把人亲死在这里的架势。

      祁观槿舌尖发麻,破皮的那一处密密麻麻的疼。

      “现在呢?觉得我会结婚吗?”

      祁观槿乖乖摇头。

      祁观槿开口:“为什么,为什么改我志愿。”

      孟闻冷冷回答:“哥哥以为你打算和你的小女朋友双宿双飞,为爱留在江城。多新鲜呐,江城理科状元为爱牺牲,报考本地大学,可悲可泣,令人赞叹。”阴阳怪气的一把好手,说得面前的小树苗都快萎缩成一团了。

      “才,才不是。我只是想离你近一点,我想多看见你。”

      孟闻一愣,随即便明白了之前的种种离谱行为,心里有些发涩,他的小崽儿怎么被他养成这样,什么都不敢问,只知道自己瞎琢磨。

      “祁观槿,你看着我。”孟闻的语气有些严肃认真,“你有什么疑惑或者因为我受了委屈,你要大声的质问我,甚至可以一巴掌扔我脸上,不要什么都憋在心里,你可以朝我大哭大闹,朝我发脾气,打我骂我都没关系知道吗?”

      “啊?”祁观槿有些呆,看着孟闻的眼睛。

      “把我的话重复一遍!”

      “额,我可以打你骂你,发,发脾气。”他说的有些磕磕巴巴,但眼底的光慢慢被点起了一个小火苗。

      很好,孟闻满意地点头。

      祁观槿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该你问了。”

      他没有接话,继续说道:“我修改你的志愿,是因为年后公司会在北区开分公司,我以为你不想见到我,一心想自由,想着到时候离你近一点,可以偷偷开车去看看你。”

      祁观槿涨红了脸,“没有,没有!我想见你的。”

      孟闻亲吻着他的发顶,表示安慰,随后开口:“小槿,喜欢哥哥吗?”

      祁观槿浑身一颤,抬头看着孟闻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喜欢,很喜欢。”他不在逃避,大方的朝着面前的人诉说着爱意。

      这个世界上,孟闻是他的全部,是他精神世界里最宝贵的东西。

      孟闻低头亲着他的眉心,同样郑重的回答,无比庄严肃穆,“祁观槿,我爱你,是那种男人对女人的爱。”

      或许是挑战者来势汹汹,又或许是这句话击碎了他内心深处捆绑自己的枷锁,囚禁的大门被强势打破,躲在黑暗深处的囚犯终于得见天光。

      祁观槿瞳孔紧缩,耳膜鼓鼓的,浑身开始颤抖,大脑神经不受控制,任由躯体发出强烈的信号,耳鸣声悠长,泪水从眼眶里掉落,面部肌肉轻轻的颤动,此刻抑制已久的情绪终于冲破了闸机,奔流而出。

      他怔怔的看着面前的人,忘记呼吸。

      孟闻皱眉,用手指撬开他的牙齿,在他眉心落下密密麻麻的亲吻,“宝贝儿,呼吸,呼吸,不要憋气。”

      祁观槿大口大口呼吸,眼神逐渐对焦,他慌慌张张的推开孟闻,跌跌撞撞的跑到卧室,从最里面的抽屉里拿出一片药,张口便吞下。

      孟闻跟在他身后,见他吃药的动作很是熟练,将人抱离卧室,转身时看了一眼药瓶上的名字。

      学名□□,俗称安定剂。

      多年后,祁观槿忘不了那个热气腾腾的夏天,阳光毒辣的午后,两人像是考完试互相对答案的考生一样,无比严谨的诉说着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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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1、已经快写完了,放心看 2、写文是放松心情,欢迎来评论区交流啊。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