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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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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您收看《天气预报》。?
今天是 7 月 20 号,星期二,今天夜间到明天白天,天气阴雨,最低温度 8 摄氏度,最高温度 10 摄氏度,南风 3 到 4 级,未来三天,?天气小雨转多云,东南风 3 到 4 级,温度 10 到 25 摄氏度……”客厅里的大屏幕上闪烁着灯光,电视里穿着制服的两个人互相搭配着话语。
落地窗外的天空乌云压城,给人一种无形之中的窒息感和焦躁感,而卧室里的人仿佛也受到了干扰一般掀开白色被子大喊:“小一!转换电视台。”
刚说完,不知从哪里传出来的机械女声“好的主人!正在为你转换为自然传奇。”
客厅里的电视屏幕在闪烁着,直到切换到了自然界的画面才停止,被子里的人心情似乎有被缓和到,没有了动静。
才过几秒,一阵手机铃声从床头柜响起,人终于从被子里伸出手来摸索桌上的手机,眼睛艰难的睁开一条缝,点击接听。
“姜季青,你怎么回事?今天要开会你不知道吗,一个办公室里的人都在等你,快点过来!”电话里的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粗矿毫不客气的。
男人从床上坐了起来,揉了揉乌黑的头发,满脸透露着不耐烦,他看了看外面的天空叹了口气,下床去洗漱。他已经不记得这一周下了多久的雨。
新闻报道,许多地方由于雨期和强度而发生了水灾,身为国家的一份子,姜季青同样也在为灾民而担忧。站在镜前整理自己的西装,他看着自己愁容开始练习表情,好让别人觉得自己友好。
他没有开自己的车,而是选择了地铁,地铁上的人很多,他想可能是因为早高峰吧。地铁上已经没有空位了,姜季青内心有些沮丧,但又有些庆幸,因为他不想碰到老弱病残孕的时候,自己还要纠结是否要让座,带来的心理道德绑架。
就在他以为一切都没事时,一位老人杵着拐杖,从下一个车厢里走过来,路过他身边用拐杖敲了敲他的皮鞋,示意对方让开,而后者也很懂礼貌的让开了,还顺势扶了一下,放在平时,他会允许自己让开道而不会去选择多此一举,但不知道为什么,此时他就是违背了惯用思维去扶了,好在老人什么都没做就走了。
刚进公司就听见会议室里的吵闹声,姜季青忍着头皮走了进去,会议室的人看见姜季青,吵闹声都不约而同的小了许多。
“昨天晚上,我把今天的开会行程,都发到你的邮箱了,你没看?”这是早上给他打电话的那个中年男人。
“不好意思,昨天太累了就比平时早睡了,来的路上已经的看过了。”姜季青微笑看着眼前这个面带不善的男人,今天早上他看了文件发现是发送时间为今早五点,这不就是存心给他找麻烦吗,不过姜季青没说什么。
这个男人在他之前进公司时一直保持一个和蔼的上司,但自从前几个月公司评优和升职都被他给拿走了,他就一改之前的态度,对他总是刁难阴阳怪气,姜季青内心也能理解,毕竟一个公司老人在这儿待了这么久就等着升职,没想到被一个新人夺取,搁谁谁不生气,人嘛总是对自己没有威胁的人报以友好关系 ,一旦自身利益受损时,一切面具自然而然的都会瓦解,露出内心本来的丑陋。
“够了老潘!小姜已经来了,先让他解决问题。”坐在长桌中间位置头发有些花白来人开口阻止局面,“先生,我看了公司给我发的数据简单的告诉你,这个问题我无法替你完全解决,我只能为你减少损失”姜季青才冷静的说完一切原本坐着的老头似乎有些坐立不安随后又叹了口气“算了,你尽力吧!”姜季青笑了笑,拿起资料看着上面所属的大学——M 大。
在手机上叫了出租车便带着相关资料前往,车窗玻璃上爬满了雨珠,使姜季青根本看不清外面的世界,而红绿灯的光像是被无数个小镜子分开一样投射在车内。
车子猛然一停姜季青因安全带的束缚后背在离开一段距离后又被强行拉回原位,姜季青疑惑的询问着司机,得知原来是有一只小猫的尸体在前面没看清以为是活的就停下来了,解释过后车子并没有绕道而行而是继续前方,车子从尸体上方路过,姜季青皱了皱眉,外面有下起了雨,冲刷着地上残忍的痕迹。
到了目的地姜季青下车撑开伞,他站在一颗杉树下凝望着眼前这个建筑,他很熟悉这是他的曾经,到了门口被门卫拦下询问姜季青一一回答只见对方打了个电话然后就许可他进去。
校园和他回忆里的一样没有什么大变化,到达资料上指定的宿舍,他先是敲了敲门,总共敲了三次才有人开门,里面的人穿的是一身休闲装,姜季青第一眼对他的内心评价是脸很禁欲,个子很高,视觉看上去自己应该只到他的鼻子。
门里人开口有些不耐烦但依然保持礼貌:“你好!你有事吗?”姜季青想着对方还挺有涵养,看着他语气平淡的开口:“你好,我想问宋觉在吗?”对方听见名字抬了下眉回看他语气从不耐烦转为随意:“宋觉啊,你找他什么事?”姜季青看他表情知道自己找到了,开口道:“你好!宋先生,我是鲁大洪先生委托的人来找你想询问一下他的儿子鲁家驹在学校有发生什么事吗?”宋觉眉头微皱回道:“我不清楚,你问别人或学校吧。”说完就想把门关起来却被姜季青拦住:“对不起宋先生,希望你可以谅解一下我的工作,我在鲁家驹父亲给我的资料说了他和你是友好关系。”
宋觉深呼吸了一次松开想关上门的手打量了一下姜季青说:“进来聊吧!雨伞放外面,”姜季青听话的把雨伞放在门外墙边靠着这间宿舍比姜季青想的要干净整洁很多,宋觉指了指第二个床位说:“那个就是鲁家驹的床位,东西都还在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我想问一下他怎么样了?”
姜季青看了看床位便附和道:“鲁家驹已经脱离危险了,但目前还没清醒,医生说他急性脑损伤可能不会醒过来。”宋觉有一丝悲伤随后立即调整好状态对话:“那你说的工作,是什么?调查他?”姜季青点了点头:“他的父亲认为他的儿子是被人害的。”宋觉默不作声直到姜季青询问他鲁家驹在学校时的表现他才缓缓开口:“鲁家驹那小子很善良的,是真善良的那种不带有任何虚假目的性的,他成绩不算非常优秀中等偏上,他挺内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姜季青反问:“内向?是吗?”宋觉不明白姜季青为什么对这点怀疑,他也没再管继续描述着他所看到的鲁家驹:“嗯,刚开学那会儿他看上去挺精神的,不过后面确实有点萎靡我也问过他,他只说兼职有些累,我也没在问,再后来我就很少在校园里和他碰面了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宿舍看到他,我有一次问了他这几天怎么回事,他看着我的时候像是想说什么但还没开口另一个室友就回来了,再想问的时候他也只是对我笑一笑,继续看他的书了,在然后就是得知他出事了。”
姜季青听完整个故事后内,内心充满了疑惑因为宋觉说的有几点和给他的资料上有出入,资料上说鲁家驹性格热情,而不是内向,还有资料上并没有提到兼职的事情。
他带着所有的疑惑向宋觉告别,在临走前姜季青加了宋觉的微信让他之后记起其他细节告诉他,姜季青的手放在了门把手上还没拧就开了,门外站着一个比较胖的男孩,那人看见有人在门口吓了一跳,身上的肉都仿佛在告诉别人吓的不轻。
小胖子看向宋觉,后者解释:“来找我玩的,马上走了。”宋觉没有透露姜季青的身份,而姜季青知道这个小胖子叫安溢之,资料上记载他和鲁家驹关系是室友,但通过私人调查资料知道鲁家驹对安溢之充当一个治疗者的存在,安溢之因自己的身体高中的时候被人嘲笑欺负而自卑心理逐渐的不健康但在鲁家驹的安慰下有了好转。姜季青配合了宋觉的戏码打了招呼便走了,站在门口身后的门早已合上,雨伞安静的靠在墙边,雨珠不停的顺溜下来汇集。
回到公司的姜季青,坐在旋转椅上整合信息,由鲁家驹父亲给的资料和宋觉的口述有出入,还有安溢之的存在,由此看来鲁家驹不是只有内向这一面,他在面对不同的人拥有不同的态度,在面对宋觉扮演的是一个被保护的角色,而在安溢之那儿是一个守护型,而在父母家人眼里他则扮演的是一个活泼不用操心的角色。姜季青想大部分人都是这样的扮演者不同人格来代替本我去演戏,想到这儿姜季青又觉得有些人生来就很可怜,明明自己也在深渊却想要救赎他人。姜季青在去医院的路上买了鸡蛋饼吃,到了医院按向五楼,电梯门打开姜季青远远的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安溢之,姜季青想现在正好可以问问他,走近“你来看他的?他知道会开心吧。”安溢之冷不丁的被姜季青吓到他没听到有人过来“他或许不想看到我吧”安溢之冷静下来小声的回答,姜季青站的有些远没听清他说的话只隐隐约约的听见“不想”,姜季青还没开口安溢之就先说话:“我知道你不是宋觉的朋友,你是来查鲁家驹的吗?”姜季青看着手扒着玻璃窗的安溢之没说话,小胖子很白放在玻璃上的手因用力泛了红,“他人……很好,真的……很……好!”说着有些哽咽但好像又觉得自己是男生又硬生生憋回去了,姜季青小心翼翼的安慰着他诱导着他继续说,“他知道我很自卑,他总是会鼓励我安慰我,帮我自信,所以你一定要帮帮他”,姜季青有些感触点着头问鲁家驹的事,“他很喜欢小动物,校园里的猫他都会照顾”,“那他有哪些不对劲的吗?”“emm……哦对了,之前他有和一个叫岳牧的人走的很近,我经常看见他们俩一起,而且那个岳牧听校园里的人说他品行不太好。”“岳牧?,你经常看见他?”他比安溢之要高一点,使得安溢之抬头一脸无辜疑惑的点了点头,姜季青问他还有吗,他摇摇头。之后两人在医院门口告别,回到家时雨早停了,姜季青准备好了晚饭,坐在餐桌拿出资料和平板开始核对信息,最后在新出现的人物——岳牧上打了个问号,弄好一切他躺在床上冥想,鲁家驹考研中,在 7 月 18 号位于希望小区顶楼跳下,姜季青只觉得可惜一个年轻的人就这样逃离了鲜活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