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疼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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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事吧？”
“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别怕。”
“疼不疼？”
……
“哥，你别走，好不好？”
“我真的会乖乖的…”
“别丢下我一个人…”
……
“程珣，你怎么能忘了我？！”
“我不允许…我不允许！”
“程珣！……”
……
“咳咳咳…噗”
梦里太真实，程珣猛地一颤，脱离梦境，直涌上喉咙的铁锈味让程珣抑制不住剧烈咳嗽起来，迅速将头朝向床一侧吐了口鲜血，下嘴唇就挂着几滴血条。
感受到一双温暖的手掌轻敲打着背，另一只手递了纸巾送到程珣的嘴巴上。
程珣接过想说谢谢，可刚开始发声，嗓子就痒得程珣咳嗽了起来，稍微缓解了，程珣才坐起了身，站在一旁的沈星野帮程珣将枕头垫在了背后。
平静了心情，程珣才看清房间已经不是薛既明的那间房了，他被沈星野带到了一个新的房间，还没看仔细，程珣的肩膀就被抓着，身子朝一旁转了一点方向，直直看向沈星野的眼神。
“为什么不叫醒我。”
质问性的问题，他能向沈星野解释什么呢，怎么解释，好像都没有道理……
程珣抿紧的嘴唇开了一丝缝隙，可等了半天也没说出半句话，又抿紧了嘴唇，睫毛向下垂了些。
沈星野呼气的声音从头顶传过来，无可奈何的气息，抓在程珣肩膀的手也跟着松开了，沈星野坐在了床旁边的椅子上，重新包扎好的手臂被沈星野握在手掌心，轻轻摩挲着。
“疼吗…”
沈星野满含愧疚的声音落入程珣耳中。
程珣轻轻摇了摇头，说不痛是假的，但是他不想让别人担心他，所以他宁愿自己受过千般折磨，也能说得如此轻描淡写。
可对方好像能感知到一样，一股温热的触感涌上了受伤的手背，沈星野的嘴唇贴上了自己的手背，又不断往上，亲吻包着纱布的伤口处。
许久，沈星野才抬眼看向程珣，眼神里复杂的情绪细微可查，心疼的表情没有丝毫掩饰，程珣好像有一瞬间能感受到对方情绪的变化。
“告诉我，好吗？”
听来是如此的卑微，令人忍不住愣了神。
他自以为自己装作不痛掩饰得很好，可以独自抗下，独自面对，当作是对方一时的起意，可那透过眼神里的感情，对方露骨的表情却从来就不是假的。
程珣抿紧了嘴唇，低垂的前发飘了几下，才发出一声低闷的声音：“沈…”
与此同时沈星野松了手，双手突然环住程珣整个腰肢，将程珣搂在了怀里，头埋在程珣的怀里，湿热的呼气打在衣服上，闷闷的。
程珣顿了顿，低头看着埋在自己肚子上的沈星野，搭在旁边的手轻攥了攥被套，又入迷般抬手勾了勾沈星野晃动的后发，轻柔的触感在指腹间揉开，留下余温，程珣盯着指前的黑发，缓慢地开口，声音细若蚊呐，却也足够听清。
“我没事。”
晃动的脑袋有几秒的怔愣，随即沈星野的后脑勺就贴上了程珣的手心，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程珣抚摸沈星野脑袋的手就被沈星野反手抓住，一把握在手里，然后对方另一个只手就撑在床上，抬头盯着程珣，静默好几秒，沈星野才轻张了张嘴，越来越近……
“哥！…你没事吧……”
话还没出口，程一阳突然从门口冲进来，看着沈星野和他哥程珣两人怪异的姿势，仿佛看见了他哥和沈星野周围冒着粉红泡泡，要是再晚来一秒感觉程一阳都能看见这个姿势后的结果了……
气氛略显尴尬，这是程一阳冲进来的第一感受，他哥和沈星野转过头看着他，沉默让程一阳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咳咳…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要不我先走了…”程一阳转身就想逃离“事故现场”，可程珣的叫声止住了他抬脚的步伐，再回头看，沈星野已经一个人坐在了距离床有一定距离的椅子上，抱着手臂瞥向程一阳，眼里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程一阳缓慢地挪了过来，凑到程珣面前，盯着程珣的脸看了好一阵，还抱着手臂装作思索的样子，点头又摇头，看得程珣抬手拍了拍程一阳的头。
被拍得醒了的程一阳一声哎哟，转而回了神，听见他哥程珣的话：“看什么。”
“没……没什么，就是哥啊，你……”
程一阳间歇性地停顿，说话留一半，程珣抬眼看了看程一阳。
犹豫间干脆放弃询问，程一阳转而换了个话题，询问起了程珣的身体状况，程珣一脸无事，但程一阳知道他哥是个嘴硬的人，有伤从来就不会说，仅肉眼可见的伤痕就数不胜数，更何况看不见的地方，急得程一阳转头就忘记了刚才尴尬的场面，心疼得哭哭啼啼、吵吵嚷嚷的。
作为伤者的程珣反过头又安慰起了程一阳，期间程一阳又顿时整理好了自己，想起罪魁祸首楚时又破口大骂起来，放下狠话说要替程珣报仇，程珣笑了笑，拉住激动的程一阳。
坐在一旁的沈星野双手交叉搭在胸脯前，抬眼看着蹦来蹦去的程一阳和坐在床上被逗笑了的程珣，眉毛轻皱了皱。
……
程一阳出去时整个房间才安静了下来，因着本就虚弱的程珣，为了让程珣有更好的休息，沈星野以“别打扰程珣休息”为由，将程一阳从房间撵了出去。
但是——沈星野却仍待在房间里，没有要出去的迹象。
程珣看了看对方，提了提被子，道了句“晚安”便闭上了眼。
安静的睡眠环境下才给了人思考的时间。细想来程珣觉得脑子更乱，那么近的距离下沈星野到底要做什么，程珣不敢想，也不能想，他想让自己静下来，可脑子一片混沌，翻来覆去睡不着。
突然一双冰凉的手掌贴上了程珣的额头，然后又顺着头发轻轻抚摸，小声安慰：“没事。”
好像以为自己在做噩梦了，被触摸的一下程珣整个人僵住了，闭紧了眼睛，轻柔的抚摸好像有催眠的作用，程珣很快就睡着了。
醒来的第二天身体格外的轻松，没有梦魇的缠绕，没有那些嘶喊和责骂，程珣睡得很安稳。
躺在室内休息的一天，中途韩雨柠和李甜甜来看望了下受伤的程珣，韩雨柠顺便帮程珣换了新的绷带，好在薛既明留下的医用物品还派上了作用。
由于昨天醒得太晚和那晚的“突发状况”，程珣没来及问那天的具体情况，今天和程一阳和韩雨柠聊天时，每个人断断续续补充了个原委。
——那天晚上（崇德楼室内）
“救……救命！”李甜甜救命的尖叫声吵醒了室内的几个人，只见一只丧尸就要咬上李甜甜的手臂，而此时一群丧尸已从大开的门口涌了进来。
沈星野睁开眼，抓着的手已经空了，本应旁边盖在程珣身上的衣服现在却到了他的身上，沈星野瞳孔骤然一缩，就这几秒钟，丧尸已经到了沈星野的眼前！
沈星野猛然一起，拿起身旁的棍子，重重击了过去，嘭嘭的击打声从房间里传到走廊，响彻在寂静的夜晚。
由于源源不断的丧尸进入，体力消耗的非常快，为了减少正面对抗的时间，沈星野率先开路，薛既明和程一阳殿后，几个人迅速出了寝室，走廊外的丧尸就涌着跟在了几个人的背后，步步紧逼，场面格外紧张凶险！
好在薛既明对这栋楼还算熟悉，拐角及房间的布局一清二楚，在几个人的互相配合下，迅速离开了危险区。
但沈星野却独自选了其他方向，任谁都不应，后来程一阳也跟着出了门。
那后来的事情便是程一阳补充给程珣听的。
程一阳和沈星野就在楼道内一间房一间房地搜，黑暗的走廊下是各种危险的因素，开门后的“惊喜”数不胜数，幸亏能死里逃生。
程珣被找到的时候，只看见楚时抓着跪在地上的程珣，脸上的血迹和手臂流出的血洇红了地面，血腥味飘散在空中，场面令人作呕。
还没反应过来，沈星野猛地从程一阳身边冲了过去，一棒打在了楚时的身上，那之后沈星野就背着程珣从楼里冲了出去……
虽然描述得只剩个大概，但连缀起来却有了一个完整的事件过程。
原来自己闭上眼感受到的那滴掉下来的水滴是真的，属于沈星野。
但程珣还是不能明白沈星野为什么总是为他担心，明明他们才认识不久，他为什么可以做到为自己丢弃性命而没有半点犹豫，为什么……
就好像自己钻入了死胡同，明明答案显而易见，没有数学函数的复杂算法，也不需要找几何的辅助线，因为沈星野已经为程珣铺垫好了一切，他将答案摆在程珣眼前，他等着程珣走到他身边，即使没有回答，好像也能全然接纳，接纳程珣的一切。
就像程珣什么都不用做，沈星野也会感到高兴一样，而程珣隐隐约约的情绪变化也总是牵动沈星野的一举一动，程珣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几天后
啪嗒——
沈星野从门口走了进来，这几天沈星野天天守在程珣身边，好像得了应激障碍一样，沈星野的视线不能离开程珣半步，而此时正是沈星野从外面拿了些食物给饿了的程珣送来。
沈星野走到床边将食物递给了程珣，趁着吃饭的时间，沈星野细致地帮程珣处理好了伤口，又给程珣换了新的绷带。
虽然程珣额头上的伤已经结了痂，但是就目前手臂上的刀伤，划口太大，即使沈星野再细心处理，好像仍然会留下疤痕。
沈星野盯着程珣手臂处划开的裂痕，解开绑着程珣手臂绷带的手在半空顿住，呆滞了好几秒，悬着的指腹才轻落在程珣的手臂上，抚了抚，程珣的手轻缩了缩，仿佛能察觉到程珣的视线一样，沈星野抬起了头，看着程珣，好一会儿才开口：“怎么了？弄疼你了吗？”
“没有。”
程珣敛声开了口，低下头继续咬着饼干。
正是因为你这种眼神才会让人产生错觉啊。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