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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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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岚对他的不满是如此的溢于言表，以至于到了该进卧室的时间，霍骁犹豫着不想进去。
他是真不想在这个时候再去讨陆云岚的厌，他只是顺从，并非不知羞耻，陆云岚如果言语太刻薄，仍然会让他无地自容。
霍骁能想象到陆云岚会露出什么的表情——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会微微后仰，眉峰蹙起，如同看见什么脏东西。紧接着便是毫不留情的信息素压制，像座冰山对着身边的人当头砸下。
陆家的下仆大多都是beta，身体素质不如alpha耐折腾，所以这个身边的人，大部分时间指的都是霍骁。
他好像确实就是一个为陆云岚而生的出气筒。
霍骁的房间就在陆云岚的卧室边上，方便他随时进去伺候，他在自己小房间的浴室里洗了又洗，自己侧过头，在脖颈后侧残缺的腺体处仔细地嗅了嗅，确定燕拙的味道代谢干净了，他才磨磨蹭蹭地换上睡衣，低着头往陆云岚的卧室去。
alpha本具有天生的排他性，但是霍骁被阉割的那部分腺体，将他的本能已经剔除了。
就和他聊胜于无的尊严一般。
反正陆云岚没少见过他下贱的模样，思及此处，霍骁抬起手，轻叩陆云岚卧室的门。
“少主，我是霍骁。”
门里并没有动静。
难道少主在洗漱？霍骁心想，要不晚会儿再来？
他又敲了第二次门，还是没人应答，按规矩他该敲第三次，敲完三次再酌情来请示主人。但是霍骁对今晚的陆云岚莫名有些胆怯，他怀揣着一点侥幸心理，转身就想悄无声息地走掉。
卧室门就在此刻被打开了。
霍骁心不在焉，加上陆家的门隔音效果非常出众，直到听见陆云岚的一声冷哼，霍骁才头皮发麻地转过头。
陆云岚倚在门框上，浴袍领口敞着，未干的水珠顺着锁骨滑进阴影里。
少主应该不会在意自己没敲第三次吧？少主这种藐视规则的人，肯定不会在意这种细节。霍骁安慰自己，他若无其事一般回身，恭敬地半弯下腰：“少主，晚上好。”
陆云岚盯着因男人欠身露出来的头顶发旋，心里头的无名火不知为何又烧了起来。
他的五感敏锐程度远超寻常alpha，霍骁刚来到门外他就察觉到了。隔着厚重的木门，他似乎都嗅到了霍骁身上的水汽。
陆云岚当然知道霍骁这么晚来到自己卧室门口是来做什么的，这也正是陆家将他买进来的原因。
霍骁通常都会沐浴过再来，身上有着沐浴乳清淡而好闻的气息，和陆云岚是同一种。
陆家少主的洗漱用品从来都是准备两套，一套放在自己浴室，另一套送到霍骁那里——他对气味的要求很苛刻，陪睡的抱枕身上不能有他不喜欢的气息。
“你少敲了一次。”陆云岚说。
霍骁无可狡辩，满心都是被当场抓包的尴尬。他心道难道您堂堂少主就在门里查数么？非要等我敲最后一次才出声？
他心里全是被逮住的委屈，想到了在车里陆云岚还要他更老实点后，这点委屈化成了犯错后的提心吊胆，咬了下唇瓣，霍骁膝盖一沉，就要在地毯上跪下。
霍骁的膝盖弯了一半，最终却没跪下去。
就在他要跪下去的瞬间，陆云岚伸手揽住他的腰身，把他拉了过去。
霍骁没防备，一下子撞在陆云岚的胸口，虽然两个人都是alpha，但是陆家少主和家奴自然不可同日而语，感受到温热肌理的一瞬间霍骁触电一般弹出去。
他表现得像个被踩了尾巴的猫，陆云岚一时也没注意，反应过来时手里已经没了，而霍骁瞪圆了眼睛，惊魂未定地看着自己。
“……”陆云岚冷着脸，解释道，“地上脏。”
霍骁的表情像挨了一记晴空霹雳。
陆云岚于是又说道，“我还不想你弄脏我的床。”
霍骁听到这话，居然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
陆云岚简直不知道他想的都是什么。
霍骁走进卧室，将门关上时没有一丝扭捏。
没事没事，他心道，少主还是那个少主。
陆云岚的卧室这几年他来过很多次，最开始只是单纯地缩在某个角落，释放自己和那个死人一样的信息素，来安抚陆云岚疲累到极致的情绪，让他能够安稳地进入睡眠。
后来某次，陆云岚喝醉了，在顶级alpha铺天盖地的侵略性信息素的威压下，霍骁全身瘫软，几乎直不起腰。陆云岚叫着那个死人的名字，随后将他按在地上。
霍骁不是不想反抗，同为alpha，就算他们能力有差距，但也不至于毫无反抗便一败涂地，任由人宰割。但是陆家为了杜绝他伤害到少主的可能性，将他腺体中象征攻击性的那部分阉割，活生生剥夺了他拒绝的权力。
少主，霍骁颤抖着说，那双被亲吻过的唇亮晶晶的，却没有一点血色。
少主，您认错了，我是霍——我是，霍骁。
陆云岚单手撑在霍骁耳侧，高大的身影将他完全笼罩在阴影里。他们之间的距离近得危险，alpha灼热的呼吸裹挟着威士忌的醇香，一下下喷洒在霍骁微颤的睫毛上。
霍骁能清晰地听到男人略显粗重的呼吸声，混合着自己惶恐到极致的心跳，在静谧的卧室里格外清晰。
可以吗？他只问了一句。
霍骁的唇微微张开，想求饶，或是说些别的什么……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最后他只是闭上眼，将头侧开。
陆云岚随及压了下去。
好在这种事并不经常，拿一个毫无尊严的家奴做这种事，陆云岚大概只会觉得掉价。
霍骁进了门，小心翼翼地站在床边，为陆云岚把已经铺好的床又整理了一遍。
“少主，”霍骁例行常规的问道，“您今晚需要我吗？”
霍骁已经做好了被赶出去的准备。
他太清楚陆云岚的习惯了——除非是连续失眠超过五天，否则陆家少主绝不会留他这个人形安眠药过夜。
而距离上次陪睡，才过去短短三天。
陆云岚坐在床边，“上来。”
“是，我这就——恩？”霍骁愣住，他想要后退的动作停下，不可置信地看着陆云岚。
陆云岚的表情依然冷峻，看不出别的情绪。
霍骁却觉得那双眼睛里藏着什么他读不懂的东西，让他后背沁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他背在身后的手无助且抓狂地捏了捏衣角，咬牙回答，“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