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养病日常 ...
-
他们没有再遇到什么意外，很顺利的回到了普济医院。楚向的房间就在汀兰的隔壁，刚好能照顾他们“母子”。
这一层的整个区域都是封闭的，用医院管理员和院长的身份做了几重加密，没有允许，谁都不能进来，所以他们很安全。每个房间都有阳台，阳台外可以看见一座空中花园，乔木和热带植物长得很繁茂，从走廊尽头往左走可以到花园里面散步。
来到这里的这三天，落笔已经带着陈简去了好几次花园，经过几天的观察，他们发现这里居然只住着他们几个人，没别人。
“看来这位孟院长还是给足了刘长官的面子。”落笔若有所思的说道。
“他们社会地位相当，都是非常成功的精英，交往中相互照应也是人情世故吧。”陈简说道。
“阿简说得是，阿简最聪明。”落笔微笑道。
陈简感觉一阵恶寒，他用双手来回摸了一下落笔的头，嘀咕道：“这孩子是什么时候脑子坏掉了，怎么跟初代AI一样了。”
落笔握住他的手，笑道：“看你不是很开心，逗逗你而已。”
就在这时，树丛里发出细细簌簌的声音，突然一个白色的动物从里面跳出来，在它马上扑到陈简身上，只离了几毫的位置，这东西被落笔揪住了后颈子。
于是它只能发出不甘心的呜呜咽咽声。
“是不是小黑？”陈简听出是狗的叫声。
“不好意思呀，老大。”老袁从树丛里的小路跑出来，正看见落笔把小黑揪住，连忙把狗抱过来，揪住狗头严厉地扇了两巴掌，教训了一番，“你干什么，那是我们主子的主子，你要伤了他，自己命就不长了。”
小黑可怜巴巴扑在地上，抬眼望着陈简，呜呜哭个不停。
“你别打它了。”陈简蹲下身体，把小黑叫过来，摸着它毛茸茸地狗头说道，“我和它也是过命的交情了。”
老袁连说是。
陈简和小黑玩了一会，听见老袁在不远的地方捣鼓什么，嘴里念念叨叨的。
“怎么了？”陈简问道。
“没什么大事，就是我给那女刺客装的定位没反应了，可能是信号不好，我在这找信号呢。”老袁说着举起他那个带屏幕的装置左右摆弄着。
等老袁带着小黑走了之后，落笔陪着陈简走到小路深处的一颗树下，突然拉起陈简的手放在自己头上，陈简摸着他毛茸茸的头发，疑惑地歪着头。
“摸摸，”落笔突然搂住陈简的腰，“我和你也是过命的交情，你摸摸我。”
陈简哭笑不得，觉得别人面前强大的AI大人，怎么到他这里就像刚刚学说话做事的小孩，脸上不自觉流露出宠溺的笑容，他用力揉了一下他头发，说道：“好好，摸摸。”
“还有这里。”落笔把他的手移到自己的脸上，陈简感觉自己的手指擦过他柔软的嘴唇，指尖像触了电，激起身体的一阵酥麻。他迅速抽回手，但手腕却被对方用力握住。
“还有这里，阿简。”落笔牵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然后抬起手来，一阵温热湿润的东西触碰到陈简的指尖上。
陈简一个激灵，想抽回手，但对方根本不让他移动丝毫，下一秒自己的手指被包裹在温暖湿润的地方，并且一根湿滑的舌头缠住了他的指尖。
他只感觉脑子一炸，一阵浓郁的甜腻瞬间在舌尖爆开。激情的芳香燃烧了他的双颊，滚烫的热度甚至让他觉得呼吸困难，战栗的心脏疯狂跳动，但在头晕目眩的迷醉中，他感觉一股愤怒油然而生，他痛恨自己也痛恨让他这样的东西。
明明他们不会有双向平等的情感，自己却对他产生无耻龌龊的念头，这和犯罪有什么区别。
市面上虽然有许多情趣机器人，陈简却不屑于用他们，在他看来，亲密接触只能发生在相爱的两个个体间，对他来说相爱的前提一定是对方有着自我意识和独立人格，而不是程序设置的讨好策略。
而他始终觉得落笔就是一个超级复杂的程序，他根本不可能拥有和自己一样的情感，所以每次陈简在对方面前失态一次，他都痛恨和恶心自己一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脚步声，陈简借此迅速抽回了手。
“你们在在这里呀。”陈简听出来，是楚向，他有些尴尬的说屋子太闷，出来走走，说出口，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楚向没注意他的声音，但看出他的脸色不对劲。
“你怎么了？”楚向走近陈简，“怎么脸这么红，是哪里不舒服吗？”
落笔故意摸了摸陈简的额头说道：“不是很烫，可能就是热的。哥，要不要换一件薄衣服。”
“不用了。”陈简说道，“你回去吧，我和楚向走走，我们好久没有说说话了。”
落笔站着没动，楚向疑惑的看向他，突然反应过来，马上说道：“你就别担心了，我可以照顾好你哥的，你就回去休息吧，一会保准把人给你送回来。”
陈简也催促他快走，落笔只能转身离开。
落笔一走，楚向就向陈简抱怨道：“你弟怎么像和每个人都有仇一样，看我的眼神就像我下一秒要害你了。”
“你别怪他，他还不成熟，不会为人处世，你要多担待些。”
“我倒没什么，你要受累了，他好像很紧张你，你们兄弟俩关系很好呀。”
“他年纪比我小很多，小时候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和我在一起，我教了他好些东西，所以现在长大了还很粘我。”陈简想起阿络还是一个简单的人工智能的时候，嘴角不自觉扬了起来。
楚向拉着他走了一会，突然问道：“你弟和汀兰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老袁和汀兰都叫他老大？”
陈简犹豫了一下，说道：“他们一起做了个项目，机械装置定制，汀兰和老袁股份没他多，所以叫他老大。”
“这样吗……”楚向想起落笔对两人颐指气使的样子，总感觉没这么简单。
“其它的我也不太清楚，我和他很多年没在一起生活了，他的私人生活和工作情况都不是很了解。”陈简一边思考着措辞，一边说道。
好在楚向只想知道汀兰的情况，还试探了一下陈简和汀兰的关系，陈简听出了他的意思，鼓励他道：“你加油。”
两人回去的时候，陈简犹豫了一下，说：“去你房间呆一会吧，太早回房间也很无聊。”
进了屋后，两人又闲聊了一会，楚向实在找不到话说了，就把电视打开，说道：“看一会电视吧。”刚说完他就自己打嘴，说，“听，听广播，我开广播……”
陈简现在没这么敏感了，虽然看不见让他很烦躁，但也不会因为别人的失言而发脾气。
电视里不知道突然播放了什么情节，只听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带着喘息的气音说道：“先别放进来。”陈简起初不在意，但越听越不对劲，女声说完，一个男生用低沉的声音好似诱哄一样说道：“没事，我轻轻的。”他话音刚落，女声就叫了起来：“啊！好痛！”
不自觉皱起了眉头，陈简有点如坐针毡，一旁的楚向一声不吭，好像看得很认真，接下来的一分钟，电视里两人的声音继续着：“太深了，轻一点。”“你别动，马上好。”“好痒，往里面些。”等不堪入耳的内容，他终于忍不了站了起来。
“我先走了。”陈简用压抑的声音说道，没等楚向站起来扶他，他已经根据记忆跨到门边，猛然打开了门走出去，但才跨出门框，就狠狠撞到了一个硬物身上，反弹力差点让他往后倒，但他撞到的那物突然伸出手臂揽住了他。
一感受到对方的接触，陈简就知道是一只机械臂，所以，是落笔。
“你们在干什么？”落笔阴沉的声音低低响起。陈简有些尴尬，咳嗽了一声，拉着落笔说：“回去吧，没干什么，就看电视。”
“是呀，就看电视呀。”楚向用坦荡的眼神看着两人。
落笔斜睨了楚向一眼，拉着陈简回去了。
“到底凶个什么呀，莫名其妙。”楚向嘀咕着，回了房间，继续看电视，画面里男人把女人从腿上扶起来，说道：“下次耳朵不舒服，就让我帮你掏。”
落笔拉着他的动作很轻柔，关门的声音也很小，但他就是感觉这个人被一股低气压笼罩着，不发一言的沉默态度让陈简莫名心虚。
“那个……”陈简清了清嗓子，“我们真的没做什么……”
“我知道。”落笔拉着他到卫生间，“洗一下手吧，外面有细菌。”
手被牵住，放在水龙头底下，落笔的手轻揉着他的指腹，金属手指擦过他手指内侧时，带来一阵奇怪的电流刺激，让他的手臂不自觉哆嗦了一下。
“水太凉了吗？”落笔问道，他的声音低低的，就像在耳畔低语，这让陈简半边身体感到一阵酥麻。
“没……”他哑然说道。但脑海中突然浮现刚刚听见的让人遐想的声音，男性的欲望不合时宜地抬了头。他从落笔手掌中抽出手，有些慌乱地说道，“你先出去吧，我想上卫生间。”
“我帮你。”落笔说着摸了摸他的脸，“怎么脸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我陪你上厕所，以免发生什么意外，然后让医生来帮你看看。”
欲望的无法缓解和难以跟他解释的烦躁让他怒从心头起，他一把将落笔推出门去，“你不要什么事情都要管行吗？你只是一个机器人，为什么想掌控我的生活呢？”他继续说道，“我有哪里不舒服我会自己照顾自己，虽然我现在看不见，但也不是一个废人，这些小事我自己慢慢做还是能做到的，你与其老是围着我转，不如多想想你自己是谁，想要什么。”
在烦乱中，他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可又不完全是真的，他并不是讨厌落笔围着他转，他讨厌的是对方没有自我的表现，一个没有自我的人，会有真心吗？他的行为不过是数字幻觉，是编码惯性。
两人陷入沉默，好一会，落笔说道：“那你有事就叫我。”门轻轻被关上了。
“所以我是想要他的忠诚，也想要他的真心吗？”陈简颓然靠在墙上，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袭上心头。
洗了个澡躺在床上，他没听见落笔的声音，以为他出去了，但电视突然被打开了，真实的音效环绕在房间内，就如身临其境。
但电视内的声音却不对劲，有着低低的喘息声，有着痛苦压抑的呻吟，陈简听着这些奇怪的声音心跳不断加快，呼吸变得灼热混乱，他躺在床上，眼前突然出现了模糊的影像，影像慢慢清晰，他看见自己躺在开着一盏昏暗台灯的房间里，而面前是电视的全息投影，逼真的就像发生在房间里。
只见两条人影交缠在一起，互相啃噬着对方的身体，享受与痛苦的低吟此起彼伏，他眼睛没法离开那画面，毕竟内容太过劲爆，就在这时身后突然有人揽住了他的腰，他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他想挣扎，但怎么都动不了。
那人用头来回磨蹭着他的颈窝，灼热的气息喷洒他的脖颈上，激起他满身的鸡皮疙瘩。他喘息着，呼吸沉重凌乱，因为对方的气息吹拂到了他的耳畔，湿热的鼻息带来迷醉的战栗。
“不要，不要……”他只能在心里呐喊，因为他感受到对方的手在他腰间来回抚摸着，慢慢伸到了他的下腹，强烈的刺激引得腹部一阵阵收缩，一声低笑从耳畔传来，身下的手更加肆无忌惮了。
“放开，你放开……啊……”陈简突然睁大了眼睛，强烈的刺激让他几乎忘记了呼吸，他惊呼出声，一摸身下，了不得……但刚刚的场景却消失了，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脸颊滚烫，大汗淋漓。
“原来是一个梦。”下腹紧绷疼痛，他翻身下床，准备摸到卫生间，脚才刚踩到地上，手就被人握住了。
皮肤的接触让他像触电了一样，立马弹开。
“怎么了？”落笔的声音带着担忧。
“没什么，我去洗手间。”他自顾自摸着墙往前走。但很快手又被握住了。
“我带你进去。”落笔说道。
本想拒绝，但又显得太矫情了，便没有作声，进到卫生间落笔就放开他，关门出去了。
陈简摸到浴缸边，把喷头打开，将凉水浇在自己的头上，但不知为什么，心里好似有一团火总是浇不灭，他慢慢将手伸向下面，但一种从未有过的罪恶感油然而生，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感受，明明从前有需求了找一篇小黄文自己解决，毫无压力，怎么现在变成了这样，他一碰自己就想到落笔，一想到落笔就更加兴奋，一兴奋就生出罪恶感。
但现在没法停下来，他嘴里喃喃着，竟然在粗重的喘息中呼唤着“阿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