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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43、胳膊拧不过大腿 ...

  •   火凤一月一次的主场日活动,比赛结束后,前两排的粉丝都可以选择一位支持的选手,和他进行短暂的签名互动。

      非常不巧,五场输了一场,就给粉丝赶上了。

      互动现场,乌有和应觉面前的粉丝是最多的,段岁寒面前只有八九个人,他大大松了口气。

      俱乐部之前就跟他说,他的商业发展价值很高,只要签个直播约,多多营业,人气一定能水涨船高。

      但段岁寒还是坚定拒绝了直播合同,并且不参与大部分运营物料的录制。

      有孟旌扬罩着,没人敢逼他。

      这也就导致了,“破晓”几乎只在官方比赛中露面。太低调太神秘的职业选手,不会有太多粉丝的。

      “破晓弟弟你好,我是你的粉丝,请问可以帮我写一个To签,然后祝我天天开心吗?”

      段岁寒依言在明信片上写好,女生接过,又问他:“想问下火凤什么时候给你开直播间呀?纵春都已经有了。”

      段岁寒:“不好意思,我没签直播合同。”

      “为什么呀?只要打游戏就好了,我们会给你送礼物的。”

      “对不起,我不太擅长直播互动。”

      她还想再说什么,时间到了。

      几乎每个人都问他什么时候直播,能不能多多营业什么的,段岁寒一一回绝,说到最后,每次回应都让他感到负担过甚。

      他从来没有在短时间内说过这么多个“不”。

      倒数第二个粉丝离开,段岁寒叹一口气,闭了闭眼,扬起一个笑容,看向来人。

      “姝好姐?”他惊喜,“你来看我比赛了?”

      “我可不止今天来看了。”宁姝好笑着说。

      她换了个发型,还是卷发,但不是大波浪,整个人气质完全变了,依旧成熟,分外甜美。

      “我不知道今天是主场日,所以忘记准备明信片了,你写在这里吧。”

      她把带来的手幅拍在桌子上。

      那是张粉蓝色的手幅,左边是应觉,右边是乌有,中间是一句浪漫的标语和四个大字:应有尽有。

      怪不得宁姝好说她是应觉半个粉丝,合着是应觉和乌有的cp粉。

      段岁寒仓皇摆手,坚决不肯签在这张手幅上。

      “要不你把文案发给我,我回去找张明信片写了,让我哥带给你。”

      “不行,弟弟是弟弟,破晓是破晓,走后门就没意义了。”宁姝好想了想,伸出手握成拳,把背面对着他,“你签这里吧。”

      段岁寒小心翼翼,尽全力不碰到宁姝好的皮肤,一个签名写得像乌龟爬。工作人员听出他们认识,又是最后一个,所以没提醒时间结束。

      签好了,宁姝好又掏出手机:“我要合照。”

      这是互动合理要求,段岁寒点点头。

      一小时后,网络红人麻薯好吃发布了一条微博。

      @麻薯好吃(戒烫发染发中):又来看火凤比赛啦!来之前忘记是主场日所以没带签名材料,差点让破晓签手幅,他看到我的cp手幅差点没吓死kkk
      打满没赢XOG的确有点遗憾,下阶段继续加油吧!
      合照.jpg
      手背签名.jpg

      麻薯好吃是生活分享类博主,向来以精致的生活和豪迈的财力为卖点。和其他卖富婆人设的网红不同,她前面两年就几百个粉丝,依然维持着高端的生活水准,火了以后也不打广告不稳定更新,因此大家基本都相信她是真富婆,账号只是一个消遣。

      @应有一定尽有:麻薯姐怎么去看破晓了,应觉和乌有不在吗?
      @麻薯好吃回复:破晓是认识的弟弟所以支持一下啦!
      @再搞竞就去薯:什么?所以破晓也是富二代?

      那条评论五分钟后就被删了。

      宁家。

      宁姝好对着电话那头的孟旌扬无语道:“拜托,我才一百万粉丝,因为竞关注我的更是凤毛麟角,不会传播出去的。”

      孟旌扬:“很多了,你以后小心点。”

      “我怎么知道他瞒着外界啊?段家二公子是什么很丢脸的身份吗?我要是去打电竞,我在火凤横着走。”

      “你不能,火凤是我的战队。”

      “哎呀小气死了!”宁姝好抱怨,“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烦人?”

      “我一直这样,是你太草率了,”孟旌扬倒打一耙,“下次找男人前记得擦亮眼睛。”

      “我认真着呢,”宁姝好往椅背上一靠,嘴角的弧度没安好心,“我现在觉得小寒打比赛的时候真的好有魅力,你知道吗?没见过的话真该来现场看看。对了,你能帮我问问段家那边吗?没有詹阿姨的首肯,我不敢追啊。”

      孟旌扬静默两秒:“好,我帮你问。”

      “然后告诉我不行?”

      孟旌扬声线一下子沉下来:“你想说什么?”

      宁姝好笑得越发狡黠。

      “五分钟啊五分钟,那是段知远的弟弟,你孟旌扬这么上赶着,为什么?”

      “火凤是孟家投资的,我当然最先收到消息。”

      “好吧,你不承认。”宁姝好悠悠地说,“那我就去追小寒好了。其实我也不太在乎詹琳同不同意,毕竟我又不差,小寒真喜欢上我,段家人这么宝贝他,哪里舍得棒打鸳鸯。”

      “宁姝好,”孟旌扬在那头咬牙切齿,“不想被火凤主场拉黑终身的话,就把你的话收回去。”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宁姝好害怕地说,“我到底做了什么要被你这么对待?”

      “我喜欢段岁寒,听到了?满意了?”

      宁姝好“哈”一声,笑起来:“满意了。”

      “你是gay啊孟旌扬!”宁姝好大声感叹,“那天从会所回来我就越想越不对劲,你和段岁寒再好也不是亲兄弟,况且亲兄弟都没有你们俩腻歪。”

      第一时间,宁姝好把这归结于被拒绝后有不甘所以胡思乱想,但孟旌扬今天这一通电话,可被她逮到了。

      “别告诉别人,小寒还不知道。”

      “什么,你玩的暗恋啊?”

      宁姝好回想着孟旌扬平时那副八面玲珑,叫钦慕者望而怯步,嫉恨者牙痒痒的样子,憋不住笑。

      “不瞒你说,我现在好爽啊。”

      孟旌扬:“这事跟你没关系。”

      宁姝好:“哎,你多说点细节,我给你把把关,分析一下成功率呗。虽然我十八岁之后就没搞过暗恋了,但之前也算有经验,我还能给你出出主意呢。”

      嘟——
      孟旌扬把电话挂了。

      宁姝好放下手机,痛痛快快地放声大笑起来。

      -

      和粉丝互动时稍微淡忘一点的输比赛的事实,回俱乐部开始复盘后又找了上来。

      段岁寒现在也熟悉了。在现场,乐驹一般会稳住他们的心态,只点出几个要立马改进的问题,至于更严肃的批评,则会留到回基地再说。

      今天,教练的开场白是:“你们真的觉得你们像一个队的吗?”

      非常严重的指控。

      五个人正襟危坐,眼观鼻鼻观心,等着挨训。

      “先说第一把,差点被翻盘的那几波,哪怕有一个技能衔接上了,一次位置配合好了,都不至于打到22分钟。”

      乐驹拉动进度条:“看这里……”

      近一个小时的复盘,每个人都被骂了一遍。乐驹最后说:“信不信我把你们五个关大通铺睡一个礼拜,你们心就齐了?”

      段岁寒猛地抬头,但还有比他反应更快的。

      乌有:“想让我滚蛋直说。”

      “那就张开你的口,不管是比赛还是平时。”

      乌有:“我说了他们又不爱听。”

      “你那说的是人话吗?”乐驹怒容。

      乌有:“是实话。”

      钢铁板,臭石头,骂不动打不得说不过,乌有是也。

      乐驹又说了两句,为防止自己血压继续上升,放过乌有随他去。

      “应觉,射辅的默契度有多重要你清楚。”乐驹嘱咐,“多练练配合,不要再出现射手脱节,保命失误的情况。”

      应觉:“我会的。”

      上野的表现并无大过,段岁寒作为新人打野,面对强队的心态得靠历练,不是教练能教得出来的。

      乐驹只是让他们多五排,别无谓地卷大师榜分数。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纵春身上。

      今天的复盘,纵春的问题是最多的,配合失误、站位脱节、团战蒸发,诸如此类。所以此刻他头埋着,一言不发,是完全谦卑,任由批评的姿态。

      乐驹开口,却是问他:“纵春,你来火凤也一个月了,感觉怎么样?”

      纵春显然也没想到,他抬起头说:“挺好的。”

      “队友呢?”

      “都挺好的,大家都很厉害,也很努力。”

      他把乐驹当做过年来家里的亲戚应付,嘴里没一句真心话。

      率先发难的是乌有:“原来你这么想我。”

      冰凉的语调自带阴阳怪气。

      纵春胸口一窒,咬牙说:“你是三冠中单,我要向你学习的地方有很多。”

      乌有哼笑:“倒没见你来请教。”

      眠火直愣愣地提醒:“纵春,我们没这么严肃的,你有什么心里话,跟教练说就好了。”

      纵春微笑:“我说的都是心里话。”

      “你说得对,”乐驹说,“火凤很好,上下一心,纯粹为电竞;我们队伍里也都是有天赋、有成绩、有热爱的好选手。”

      他沉沉道:“既然你看得出来,为什么要拖累他们?”

      话音落下,纵春的脸刷地白了,脸上的假笑再也挂不住。

      “你什么意思?”

      “纵春,你在次级的时候,很亮眼。我不想承认自己看走了眼。”

      乐驹低下头,摩挲着自己的虎口。腹稿早已打好,这场拷问他酝酿多时了。

      “但你这一个月以来的表现,实在不值得火凤给你首发位。如果早知道你只有这个水平而已。我不会同意箫笙转会。”

      “什么意思?”突然被说得一文不值,还是在四个队友面前,即使教练权威比天大,纵春还是怒不可遏。

      他质问:“你拿我跟箫笙比?他有四个冠军,你要我一来就我比他厉害吗?”

      乐驹沉稳地回:“我从来没要求过破晓有五个冠军的实力,也不需要应觉变得像沉星一样。即使箫笙还在这里,火凤也不一定能打过XOG。和他们都无关,我们在讨论你,只有你。”

      纵春略一思索,明白了。

      “你就是嫌我没有他们几个努力是吗?”

      语气仍然愤怒,可说到努力,纵春自知理亏,声音小下去。

      但很快,他重整旗鼓。

      不是他的错!

      根本就是破晓太卷了,应觉也跟着他学,还有那什么乌有眠火,平时挺拽挺酷,破晓一招手,巴巴就陪着练。

      他已经练习很久了!他是一个正常人,需要时间来吃饭喝水睡觉上厕所看番看漫画刷视频,他有什么错?

      不正常的是火凤,不是他。乐驹这么唬他,真当他第一天打职业?

      纵春瞪向乐驹,振振有词:“是你自己说大师赛分不够高也没关系,重要的是质量;也是你说的五排卷太高没必要,要把训练赛的内容好好吸收。合着之前都是装的?”

      “我说一样做不到没关系,没让你样样做不到。前者是方向问题,后者是态度问题。”

      乐驹沉沉道:“你自己不想拿冠军,我再怎么教也没用。”

      “你很牛吗?我想拿冠军你就能让我拿冠军吗?”乐驹话越说越重,甚至否定他的职业态度,纵春怒火中烧,彻底失了理智。

      “教练的确有四个冠军。”应觉撑着脑袋旁听,突然出声补充。

      纵春瞪向他,眼睛已经红了:“你们都向着他?”

      “这不是在站队,纵春。别这么幼稚。”应觉道,“只要你还在打职业,教练让你改,你改就是了。”

      “凭什么?”纵春脑海中一片赤色,除了反驳,什么也顾不上了。

      “凭我能让你没有首发。”乐驹强硬道。

      纵春腾地站起来,红透的眼睛再也包不住泪,泪珠骨碌滚落。

      他非常用力地掀了一下桌子,没掀动,又踹一脚桌腿,没声音,于是大力把身后的凳子推翻。

      哐当!他的不服终于震响。

      “我还不稀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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