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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卷:长相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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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烛龙
天道金光散去后，云无涯怀中多了一条巴掌大的黑龙。
它鳞片黯淡，龙角稚嫩，懵懂地蜷在他掌心，全然不记得自己曾血战苍穹。
“沈劫？”云无涯轻唤，指尖抚过小龙脊背。
黑龙歪头蹭了蹭他，忽然吐出个泡泡——里面裹着半粒金光，正是天道印的残片。
远处传来紫衣旧部的惊呼：“主上变回幼体了？！”
云无涯却笑了。六百年来第一次，他不必再背负轮回的愧疚，只需守护这条曾为他燃尽魂魄的龙。
无忧岁月
玄霄派后山多了座竹舍。
每日晨起，云无涯便用灵露喂龙。沈劫起初连杯子都抱不稳，溅得满桌水珠，后来学会用尾巴卷着勺喝，得意地昂头甩尾。
“慢些。”云无涯抹去它嘴角水渍，忽然被龙尾缠住手腕——沈劫无意识做出的动作，与前世替他束发时一模一样。
夜里小龙怕冷，总往他衣襟里钻。某次云无涯沐浴归来，发现沈劫正用爪子勾着他换下的发带打滚，喉间发出幼兽般的咕噜声。
“看来魂魄虽忘，本能犹在。”他轻叹，将小龙连同发带一起裹进被褥。
记忆萤火
变故发生在满月夜。
沈劫突然焦躁地撕咬自己尾巴，直到云无涯握住它才安静下来。小龙金瞳泛起血色，爪间无意识划出半道《弑天阵图》的纹路——那是它绝不该记得的东西。
“天道印在影响它。”紫衣旧部面色凝重，“若强行唤醒记忆，幼体魂魄可能承受不住……”
云无涯沉默地看着掌心。那里静静躺着三样东西：
- 能封印记忆的“忘忧丹”；
- 可恢复前尘的“溯光镜”；
- 以及沈劫今早叼给他的野花，花瓣上还沾着晨露。
最终选择
云无涯带着沈劫登上葬龙渊。
小龙好奇地扒着渊边石块，忽然被一阵风掀落！云无涯本能地扑去相救，却在抓住它的瞬间怔住——沈劫背后展开了一对虚幻的龙翼，正歪歪扭扭地扑腾。
“你本就能飞……”他苦笑，“是我总把你当需要保护的孩子。”
渊底升起万千萤火，每一簇都是他们前世的记忆碎片。沈劫追逐着光点嬉戏，全然不知其中藏着多少血泪。
天道的声音在云无涯耳边响起：“现在，说出你的选择。”
长相守
云无涯摊开掌心，将忘忧丹碾成粉末。
“不必选了。”他轻笑，“无论记得与否，他永远会走向我，就像我总会找到他。”
萤火突然汇聚成星河，沈劫的龙身在这光芒中逐渐拉长。当金光散去时，黑衣青年立于渊上，指尖还勾着那朵野花。
“师尊。”他眨眨眼，“我好像做了个很长的梦……”
云无涯直接吻住了他。
身后玄霄派的晨钟响起，新生的朝阳染红了云海。而这一次，再没有轮回，没有天罚，只有竹舍廊下两盏相偎的茶，蒸腾着生生世世的热气。
（全文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