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罪恶的优等生［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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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里的记忆开始一点点消散，意识也越来越模糊，凌余听不清他在耳边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也如何都张不开嘴。
只感觉迷迷糊糊间。
缠住他的铁链好像慢慢变松，凌余想抬头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他现在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砰。”身体上的束缚彻底消失，出走的意识渐渐回笼，凌余腿一软直接跪到了地上，“咳。”手撑着地迷迷糊糊抬头，对面正跪着那个和他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偏着头对他笑。
这个‘凌余’竟然没有趁机对他动手？
不对啊！
怎么又回来了？
反应过来手凌余撑着有些酸软的腿连滚带爬地到了面具男旁边，用力地扯了扯他的裤腿，慌忙喊道，“江聿风，你还在吗？”
“江聿风！”
声音很快传来，听上去却弱弱的，对比之前可以算得上是很不对劲了，就像是强撑着不适回话一样，“我在。”
“你……”管不了那么多了，“你刚刚做了什么？”凌余必须先证实。
“我杀了那个…和我长的……一样的……”一顿一顿又越来越弱的声音彻底消失，好在凌余也知道江聿风说的是什么了。
果然。
转身看向站在不远处笑着看他的‘凌余’，也就是说无论他俩谁杀了自己就会陷入‘循环’，而且身体会越来越弱直至完全失去意识。
踉跄着站起身，面色凝重。
如果破不了局，他就永远被困在这个破地方出不去了，可，“到底要怎么做呢？”这里根本没有其他的线索了，越想越头疼。
脚步声响起，‘凌余’走了过来。
警惕的视线追随着。
“啊！”痛苦的低吼声不断拉长，可……他只是对着面具男的胸口来了一拳啊，正疑惑他的做法，指尖鲜血爬上‘凌余’白皙的皮肤。
不是？这是什么异能吗？
“住手，你干什么？”眼见着他又抬起了手，凌余用力推开他，举起刀就朝他的脑袋刺去，还好及时停在了他额头上的那道伤疤前。
他还在拱火，“杀了我啊！”
看着那个一动不动等着他动手的‘凌余’，凌余踉跄着后退一步，“冷静。”千万不能杀他。
抬眸。
眸子亮了一瞬，突然想到什么，凌余连忙转身去扯开面具男的衣服，满是血迹的胸膛上赫然暴露出，“刀伤？”
这不是‘凌余’做的。
下意识捂着胸口，“等等。”看着面具男，“我想起来了。”他当时被绑时就迷迷糊糊感觉有人拿刀捅他，可他当时根本反抗不了。
低吼声打断他的思绪，“啊！”
“江聿风！”凌余着急的手疯狂在他身边乱挥，可是根本看不到那个人。
找不到。
怎么也找不到，根本找不到！
“啊——”面具男身上的衣服大片大片的被鲜血染红，凌余颤抖着抱住他，试图用自己挡住那边的人对他的攻击。
可惜都是徒劳。
凌余焦急地抬头，“江聿风，你能不能告诉我他在哪儿！”
“江聿风！”
为什么，为什么连痛苦地低哼声都听不见了。
等等！
凌余颤抖着松开江聿风，猛地回头看向还在看戏的‘凌余’。
他手上没有刀啊！？
那……是因为‘江聿风’捅面具男，江聿风才反杀的吗？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吧，凌余打量了一下连忙把匕首塞到面具男胳肘窝下面。
“别跑！”一把抓住准备逃跑的‘凌余’。
用力把他推向面具男，‘凌余’没有挣扎，没有尖叫，慢慢消散了。
“这？”太好了！“啊！”还没把短刀拿回来，肚子一痛就飞了出去。
重重砸在地上。
还没反应过来，紧接着脖子上又传来了一股窒息感，“哈啊…”凌余也抬手推搡着压住他的空气人，只是他们的力道有很明显的悬殊。
可‘江聿风’为什么没有用刀？
就像是在，拖时间。
为什么呢？余光看到面具人的面具居然在慢慢变淡，震惊看向控制着他的空气，摸索着掐住他的脖子，疯狂抬腿踢他。
“啊！”
可‘江聿风’却不反抗。
更准确的说是，他不敢让凌余现在就死。
不知道他们俩的规则是什么，凌余抓着他打了一会儿后抓住他，扭打着朝面具男拖去，拳头紧紧握着空气，生怕一松懈就找不到他了。
“啊！”
肚子被一下一下垂打，“啊！”血腥味在嘴里炸开，凌余抬头看向面具人，快了。
马上就到了。
拼尽全力地撕拽，等到面具男旁边后艰难拿回短刀，飞快跨坐在空气上，“啊啊啊啊！”一个劲儿地往‘江聿风’捅，凌余看不到，不知道他死了没有。
就只能一直捅，“啊！”汗水顺着脸颊砸到地面，凌余手上的动作根本不敢停。
他只知道，江聿风绝对不能死在‘江聿风’前面，所以哪怕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手上的动作也不敢停下。
眼前越来越黑。
身下‘江聿风’的身影慢慢浮现，“这是？”思绪没能跟上了，一时间有些愣住了，“成功了？”连忙摘下他脸上溅满血的面具丢到一旁，起身踉踉跄跄跑到不远处红光下浑身是血的江聿风前。
“江聿风。”
边扯着绑住他的铁链边喊，“不要睡啊。”
铁链落地，整个重量落在凌余的身上，慌乱地伸手接住朝他倒来的江聿风，腿一软也跟着他一起跪到地下，“江聿风，你快醒醒。”
“啪啪啪。”
凌余扶着他的脸，红肿的眼睛看着他，声音颤抖，“你这样，我没办法带你出去啊。”
可江聿风依旧紧闭双眼，没有回应，无力垂下双手，感受着他微弱的呼吸和不断爬向他的黏腻，凌余的身体也不自觉跟着发颤，“醒醒，醒醒。”声音哽咽，“幻境怎么还不结束啊！？”
难道还要做什么吗？
“木…”
再次扶着江聿风的头看着他，“木？”可眼前人依旧是那副虚弱样，刚刚就像是幻听了一样。
管不了那么多了，是幻听他也认了。
转头，看到红光下的木桩。
凌余立马把江聿风放平，起身对着木桩就是一脚，就这点力气根本没法撼动它，还被震的直接摔倒在地，“啊！”
密密麻麻的刺痛爬上皮肤。
强撑着起身，看了眼地上的江聿风，凌余咬了咬牙重新从地上爬起来，“欠你的。”深呼吸抱着手臂一下下撞上去，“啊！”
“砰。”
“砰。”
“……”
终于，凌余跟着木桩一起倒下。
这里也开始震动。
晃了晃发晕的脑袋坐起身，撑着地迅速爬到江聿风旁边，单手把他扶起来，“江聿风？”偏头看着趴在他肩上的人，絮絮叨叨说着，“马上就结束了，撑住。”
“一定不能睡。”
“……”
苍白的唇张开，“放心，我没事的。”
虚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凌余这才松了口气，只见周围的场景被撕碎，又恢复熟悉的模样，“终于出来了。”抬眸看并肩倚靠在镜子桌前的两人。
悬着的心也算是落下来。
感觉到身体上的不适感慢慢减弱，只是他的右手臂还是动不了，“你感觉怎么样？”说着，凌余看向扶着他坐起身的江聿风，怎么感觉他的脸色还是很难看。
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
他却摇了摇头，“撑得住。”
“那我扶你去……”苒筝她们走过来把椅子放在江聿风旁边，乔枯则蹲在凌余旁边一把抓住他的右手臂按了按，“啊！”
靠，怎么使这么大劲儿啊！要了命了！
“啧。”被乔枯嫌弃的表情吓得不敢乱叫死死咬着嘴唇，看着她，等她一松手凌余就连忙后退躲远些。
乔枯倒是不在意。
自顾自开口。
“你这伤一时半会儿好不了。”说完她又把手臂给他丢了回去，“忍着吧。”想到什么，乔枯笑着补充了一句，“回宿舍就好了。”
飞快点头，“嗯。”
看着她起身走向苒筝，这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闯入眼眸，“我自己可以。”避开江聿风的手起身，看向乔枯她们。
想问问接下来做什么。
只见苒筝轻拍了一下手，一脸得瑟地转头看向乔枯，晃了晃手机，“承让喽。”
嗯？
乔枯也是一点儿没犹豫就掀开盖住她眼睛都黑袍子，扯下一片她右眼上的的玫瑰花花瓣放在苒筝的手上。
视线追随。
凌余看不出它的特别之处。
“好了，办完正事儿了该去睡觉喽！”苒筝把花瓣收到手环里后侧过身敲了敲红光下依旧照不出人影的镜子，这一次上面立马浮现出镜仙人的脸。
苒筝和乔枯同时朝两边走开。
凌余也对上了镜仙人那双眸子，“命真大啊。”说完它的视线又在苒筝她们身上来回切换，带着些蛊惑意味的说道，“如果你们想知道我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就进来吧，这里能看到你们想知道的一切。”
一看就是陷阱。
“不进。”乔枯也是拒绝得很干脆了。
镜仙人还想劝说，乔枯却微微弯腰威胁道，“再说废话就砸了你的镜子，把你废掉。”从源头上打消了它的念头。
“哇。”还能这样，凌余感觉发现了新大陆。
镜仙人也很无奈，“行，我说。”
沉默……
也不知道它在酝酿些什么情绪，乔枯不耐烦地舔了舔红唇，一拳挥向镜子。
镜仙人连忙抬手制止，“等等。”
“我叫乔荞。”说着，它的手抚上脸颊，“而你们现在看到的这张脸其实是我妹妹的，也就是你们在档案室遇到的无皮尸的。”
姐妹？
“她叫乔木，我的双胞胎妹妹。”提到到她，镜仙人眼底情绪翻涌，似是提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恶心。
嫌弃。
怨恨。
凌余和江聿风也走到了镜子前，“那你为什么要杀她？”既然是双生姐妹，她们之间到底有多大的仇怨，才能让乔荞生生剥下乔木的皮？
“为什么？”镜仙人冷笑着看来，“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啊！”
“硬要说，那也是因为……”
“她活该啊！”一字一句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就像是回答过千百遍了一样。
说完镜仙人慢慢往后退，等到他们能看到它的全身后开始把那并不合身的皮扒下，露出了她焦黑的皮肤，“我……”
“是被活活烧死的。”乔荞轻笑一声。
张了张嘴，又长叹一口气，“我不记得是谁放的火了，但我永远不会忘记她锁门后看向我时眼里的得意。”
说着说着。
她的话语也染上了些许不解，“就好像早就希望我死一样。”
她？
乔木吗？可为什么呢？她总不可能莫名其妙想让乔荞死吧！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