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戏子情缘：忆梦［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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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鬟像是找到了倾诉对象，把知道的一股脑倒了出来，“就这几天……已经死了好几个值夜的姐妹了！今晚……今晚轮到我了，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眼见着她越说情绪就越崩溃，墓槿试探着开口，“要不今晚我替你？”
“你？不行吧……”小丫鬟嘴上拒绝，眼神却写满了‘你快再劝劝我，再劝劝我就答应了’。
“怎么不行，反正大晚上的也看不清脸。”墓槿压低声音，“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
听到想听到小丫鬟眼睛一亮，这才假装不情愿地答应下来，“那好吧，谢谢你了！”
“我们需要注意什么吗？”
不知道又是戳中了她哪个点，小丫鬟脸上瞬间布满恐惧，声音发抖，“如果……如果晚上你发现什么不对劲，千万千万别回头！拔腿就跑！能跑多远跑多远！”
千万别回头？
等他们再追问细节，她就只会摇头说不知道，不清楚了，看来晚上的具体情况，只能他们自己去面对了，
又想到什么，凌余心念一转，假装和江聿风闲聊起来，“对了，我听说老夫人生病了。”
“还挺严重，好像都动不了了呢。”
江聿风会意，接过话头，“年纪大了，难免的。”
“我看不像。”墓槿也跟着猜测，“是不是染上什么怪病了啊！”
旁边的小丫鬟听得抓耳挠腮，终于忍不住插了进来，“你们说的都不对！”她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哪里是生病，老夫人那分明是中邪了！”
“中邪？”凌余故作不信，“不可能吧？”
“真的！”小丫鬟见他们不信，有些急了，“老夫人现在力气大得吓人，比年轻男人劲儿都大！我还有好几次都看到她在吃……”
还没说完她猛地捂住嘴。
许是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也不再细说了，“反正大家都这么说，少爷小姐现在都躲着她走。”
话音刚落，一个清冷的女声自身后响起，“你们聚在这儿做什么？”几人回头，只见沈锦不知何时站在不远处，脸上罩着一层薄薄的面纱，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
“锦小姐！”小丫鬟吓得浑身一颤，慌忙弯腰行礼，抬头对上沈锦的目光时，急忙指向凌余他们几个，“是……是他们！”
小丫鬟反应极快，低着头回话，“锦小姐，是他们说早上没吃饱，奴婢刚刚去看过了，厨房里没有剩余的吃食了。”
“可……他们就是不走。”
沈锦的目光在凌余等人身上短暂停留，声音听不出情绪，“吩咐人再做些就是了。”说完，她便转身离开了，裙摆扫过地面，几乎没有声音。
凌余看着那小丫鬟对着沈锦消失的方向大口喘气，凑近江聿风，用极低的声音问，“她身上的味道是不是和饭菜里的香味一样？”
江聿风鼻翼微动，肯定地点头，“嗯，一样。”
墓槿则上前一步，亲昵地挽住小丫鬟的胳膊，语气轻松，“那个锦小姐有这么吓人吗？我看着倒挺和气的。”
“锦小姐以前是很和善。”
小丫鬟再次确认沈锦走远了，才压低声音继续说，“就是前几个月，那个云平弄伤了锦小姐的脸，然后逃走了，自那以后锦小姐脸上的伤口反反复复的总不好，她整个人也变得……有点怪。”
“她打骂你们了？”
“那倒没有。”小丫鬟连忙摇头，“就是她看着我的时候，那眼神……总觉得凉飕飕的，而且……之前几个死了的下人，脸皮都没了……”
她没再说下去，但凌余几人立刻明白了。
这小丫鬟怀疑是沈锦剥了那些人的脸皮，所以才如此惧怕。
“好了好了，你们快走吧。”小丫鬟紧张地四处张望，忽然脸色一白，“锦小姐……她在那边看着呢！你们快走！等天快黑的时候再来，就说找小环！”
“好。”
他们朝旁边挪了几步，果然看见沈锦完整的身影立在游廊拐角处。
格桑突然小声说，“她在偷听。”
话音刚落，沈锦像是有所感应般，转头朝他们这边看了一眼，但那视线只是淡漠地滑过，随即她便抬脚离开了。
“走，去看看其他地方。”玩家们像昨天一样，不自觉又聚集到了柳梦卿的房门外。
这一次，里面传来了压抑的动静。
“沈延，你别过来！”是柳梦卿的声音，明显刻意压低了，却掩不住语气里的惊慌，“我可是你嫂嫂！”
“嫂嫂……”沈延略显轻佻的声音紧接着响起，“大哥如今这副模样，无法照顾嫂嫂，自然该由我这个弟弟代劳，好好照顾嫂嫂才是。”
“滚开！”
急促的脚步声猛地逼近门口，这一次，外面的玩家没来得及散开，房门从里面被拉开了！柳梦卿红肿的双眼满是惊愕地看着门外众人，她也顾不上擦拭脸上的泪珠，慌乱地推开人群跑了。
沈延跟着走出来，面色不豫地扫视众人，语气森冷，“管好你们的嘴！”说罢，也拂袖而去。
当他从身边经过时，那股与沈锦身上如出一辙的异香再次飘入鼻腔。
等人走远，玩家中才有人低声感叹，“这沈延看着怎么比柳梦卿还显老？”
确实。
府里的人似乎都在正常地经历时间流逝，唯独柳梦卿，容貌竟还与刚嫁入沈府时别无二致，甚至更添了几分风韵，全然不似被生活磋磨过的样子。
“你们聚在这里做什么？”一个清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看着那扇依旧敞开的房门，玩家们刚升起的一点探究心思，瞬间被这声音浇灭。
沈锦不知何时又折返回来，站在众人身后，面纱上的眼睛扫过每一张脸，“你们……刚才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没有！”人群中一个突兀的回答立刻响起。
这回答似乎打散了沈锦眼中某种隐秘的期待，她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马上开饭了，这内院多是女眷，吃完东西就尽快离开，别逗留。”
她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众人，再次转身离去。
凌余与江聿风交换了一个眼神，等到其他玩家散开，两人立刻朝着沈锦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他们没有刻意放轻脚步。
沈锦果然停下，回头看向他们，“有事？”她语气冷淡却又带着几分期待。
江聿风推了推眼镜，开门见山道，“锦小姐，看起来你有些麻烦，需要我们帮忙吗？”
沈锦打量了他们一眼，竟一点也不客气，直接道，“晚上听到三声布谷鸟叫后，把沈延打晕，送到我房间来，等人送到了，再跟我谈条件。”
这直白的要求让凌余和江聿风到了嘴边的话都咽了回去。
“好。”
“嗯。”沈锦冷漠地点点头，转身融入这渐深的暮色中。
桌上的饭菜依旧色香俱全。
依旧无人敢动筷。
“给。”江聿风从手环里取出几块巧克力分给凌余他们，想了想，他还是有些不放心，“晚上就你们两个人能行吗？”
这话听在墓槿耳里，顿时激起了她的好胜心。
她睨了江聿风一眼，“把心揣回肚子里。”
……
等到钟管家那如同幽魂般的身影再次出现，示意玩家们该离开了，凌余和墓槿立刻起身，按照约定去找那个叫小环的丫鬟。
小环果然在通往后院的角门边等着，一看到凌余，她眼睛都瞪圆了，“男的啊！”
墓槿皱眉，“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小环急得跺脚，压低声音，“后院都是女眷！我带个男人进去，像什么话？要是被钟管家发现在他还在内院，肯定会被抓走的！”
正在想办法，凌余忽然感觉自己的手腕被人一把抓住。
惊慌转头，对上了沈锦没什么温度的眼睛。
“跟我来。”沈锦不容置疑地说。
凌余犹豫了一下，放弃了挣扎，任由她拉着自己，绕开角门，从另一条小路快步走向西厢房。
墓槿想跟上，却被沈锦一个眼神制止。
“凌……”墓槿只能眼睁睁看着凌余被带走。
西厢房内光线极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房门在身后合上的瞬间，凌余感觉像是被人迎面打了一拳，眼前一片昏黑。
他眯着眼适应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看清房间的大致布局。
可一个人待在这样黑暗的空间里，实在让人缺乏安全感，凌余僵在门口，背在身后的手悄悄将门栓拨松。
等了半晌不见动静，才颤着声音问，“锦小姐，不开灯吗？”
“怕吓到你。”沈锦的声音从房间深处传来，显得有些缥缈。
“我不……”
那个“会”字还没出口，凌余眼前又是猛地一黑，他下意识闭上眼缓了缓，再睁开时，沈锦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了他面前。
借着昏黄的烛光，凌余看清了她的脸。
除了那双眼睛，脸上其他地方几乎全是腐烂的肉块。
距离如此之近，他甚至能清晰地看到有细小的东西在腐肉间蠕动。这画面虽然骇人，但比起凌余过去工作中见过的某些场面，倒也不算最恐怖的。
就是有些突然。
而且，这是第一次见到‘活’的。
愣了一瞬，很快稳住心神移开视线，“锦小姐，我可以在这里随便看看吗？”
沈锦一直紧盯着他的反应，见他并未如预期般惊恐尖叫，似乎有些失望，语气也淡了下来，“嗯，你随意。”
她果然不再管凌余凌余，直接转身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开始处理脸上的伤口。
凌余在房间里踱步，视线最终落在角落一处被帘子遮挡的耳室入口。
沈锦透过梳妆镜看到了他的目光，嘴角缓缓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那边是温泉池子，还有我收集的一些……人皮。
“感兴趣的话，可以进去参观。”
凌余脚步一顿，“有云平的吗？”
“这个嘛。”沈锦挑眉，语气带着一丝得意，“当然有。”
果然，云平根本不是逃走，而是被杀了。
察觉到沈锦的视线一直通过镜子锁定着自己，凌余感到一阵不适，眼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他咽了口唾沫，“如果没事，我先……”
“等等。”阴测测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一只冰冷的手猛地按上他的肩膀，力道大得惊人，凌余只觉得一股刺骨的阴寒之气顺着肩膀疯狂涌入体内，半边手臂瞬间麻木。
一瞬间感觉动不了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