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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诡异教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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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兰愣神片刻：“是。”
厄斯彻底清醒了。两只小手在埃尔的身上摸来摸去，从他的口袋里翻出一颗糖来。正准备放进嘴里，就被埃尔一把夺过。
埃尔把他放在地上，打了个响指唤管家来带他去洗漱吃饭。转头对厄斯语重心长的说道：“刚起床就吃糖牙会坏掉的。”
厄斯没说话，只是歪了脑袋看着埃尔拿在手里的那块糖，有点委屈。
“好吧好吧。”埃尔认命般的妥协，“那你答应我，要先吃完饭。”
厄斯点点头，拿了埃尔递过来的那颗糖。心满意足的跟着老管家走了。
直到厄斯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下属们才彻底松了口气。立马没了个人样，纷纷把自己憋屈的犄角尾巴放了出来。
“雷姆军团吗？”埃尔脸上仅存的温柔一扫而空，“他们的胆子真的是越来越大了。”
火山岩打造而成的王座上有火焰浮动，埃尔沉下了脸。
下属们顿时冷汗直冒，不约而同的放缓了呼吸，生怕触了霉头。
埃尔嘴角勾起一个冷漠的弧度，食指把玩着垂下来的长发。
“我要亲自去一趟西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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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埃尔牵着厄斯准备出发。
“魔王殿下。”凯兰温顺的低头，递给埃尔一颗晶莹剔透的传话珠，“请您务必与我保持联系。”
埃尔点头，把传信珠丢进衣袋里：“行。”
他转头望向身侧，皱着眉看着已经被精灵们围住的厄斯。
厄斯被埃尔娇养的厉害，金发梳的整齐，蓝眼睛圆溜溜的。小嘴微微勾起，神态身形就像是天堂里骄纵长大的小天使。和当初那个营养不良的孩子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精灵们叽叽喳喳的声音吵得魔王心烦。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上前打断她们的告别仪式。而是抱手盯着鞋尖。
“daddy。”厄斯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埃尔面前，怀里全是精灵们塞的糖果蛋糕，“好吃的，都给你。”
埃尔心中涌上一股吾儿长成的欣慰，狠狠揉了一把厄斯的脑袋：“自己留着吃。”
驾车的龙骑士兴致勃勃地探头：“殿下！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细风飘过。
“现在。”埃尔一把将厄斯抱上马车，随后自己也利索地翻了上去。
凯兰立于身后，身姿躬成谦卑的弧度，声线沉稳而恭敬：“恭送吾王。”
龙骑士皮诺手中皮鞭骤然挥出，“啪”的一声脆响撕裂空气。刹那间，林间惊起万千羽翼。
雾穆之渊的生物们仰头凝望那辆缓缓升向天穹的马车，鎏金雕花在日光下泛起冷冽的光。
当车轮隐入云端之际，整片森林仿佛被唤醒，此起彼伏的高呼自密林深处轰然荡出，传来回响。
“恭送吾王——”
——
“飞起来了。”厄斯扒拉着车窗，探头往外。
“嗯，飞起来了。”埃尔怕他掉下去，伸手把他拎过来放在腿上。
厄斯扭了扭，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继续扒拉车窗。
外边的皮诺兴奋的大叫：“殿下！这个速度可以吗？”
“可以再快一点吗，daddy。”
埃尔还没开口，就看见了厄斯期待的眼神。随即，他开口对皮诺道：“再快一点。”
“遵命！”皮诺挥了挥鞭，欢声道，“朵儿，我的小甜心，我们得加快速度了。”
被叫做朵儿的巨龙发出了一声巨鸣，不耐烦的回头对着皮诺喷了口火，但马上也听话的加快了速度。
很快，三人便抵达了艾瑟隆。
庆典在即，城镇看起来格外热闹。
马车被龙骑士收进了随身口袋，朵儿变成了一只迷你小龙，温顺的钻进袖子，缠在皮诺手臂上。
厄斯第一次在天上飞，兴奋过后涌上头的便是强烈的不适感。刚刚已经在路上吐过一回，现在被埃尔抱在怀里，看起来像支焉了的莹火草。
两天后，艾瑟隆将举办一年一度的魔法庆典。
路上随处可见披着斗篷的魔法师，背后配剑的冒险家。骑士，海贼偶尔也能看见几个。
道上开满了小摊，一眼望过去，买的都是些提高魔力的晶石和各种功效的药水。
大家都趁着庆典想挣点外快。耳旁萦绕着讨价还价和叫卖的声音。
埃尔在这片嘈杂声中裹紧了斗篷，他可不想被人认出来。
毕竟大家都知道魔王没法儿收起他那双红眼睛和那根调皮的尾巴。
低调起见。皮诺换下了他平常最爱穿的骑士铠甲，破天荒的换了一身休闲装。
但他那头鲜艳的红发还是太过扎眼，一路过来已经收到了好几个身着清凉辣妹的飞吻。
两人走进了一家酒馆。
“小甜心~”刚进门，皮诺的手臂就被兔子小姐挽住了，“你看起来真火热，一起喝一杯怎么样？”
皮诺顿时羞红了脸，兔子小姐见他反应可爱，调戏般的用胸脯蹭了蹭他的手臂。
“！”
皮诺大惊失色，猛地抽出手，落荒而逃。
埃尔抱着厄斯，事不关己的走到柜台前。
酒保脸上带着很标准的笑：“客人，您想要喝点什么？”
埃尔把厄斯放在软座上。皱着眉想了想，小声道：“我要一杯......凯兰特调？”
“好的。”酒保脸上的笑意更大了些，伸手递给埃尔一张小纸条，“一杯凯兰特调。”
没错，这家酒馆便是凯兰安插在艾瑟隆的眼线交接点。
埃尔想起凯兰在自己临行前叮咛嘱托的接头暗号，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在其他地方品味还不错的人，取暗号的品味会差劲成这样。
后边的皮诺终于成功的摆脱了美女们的纠缠，一路上不停的用手擦着衬衫和脸颊上的口红印。颇为狼狈的走到埃尔身边：“殿下，情况怎么样？”
“挺好的。” 片刻后，又忍不住调侃道，“就跟你的女人缘一样。”
“殿下！”皮诺脸皮发热，感觉自己脑袋又要开始冒火了，很艰难的忍住。
埃尔哈哈大笑，随手把那张纸条丢给皮诺：“带路吧，小甜心。”
厄斯清醒之后不要人抱，拉着埃尔的手往外走。
埃尔现在越发的拿不准他的心思了，一会让抱一会不让抱，这难道就是人类幼崽饲养书上说的叛逆期吗。
“daddy。”厄斯扯了扯埃尔的衣摆，指着小摊上摆着的红色晶石，“这是什么？”
“一块小破石头。”埃尔由着他把自己拉到摊前，蹲下：“我的小天使，你想要这个？”
厄斯不说话，只是直勾勾的盯着那块晶石。
埃尔笑了笑，转头对着大胡子邋遢摊主，指着那块晶石：“这个，我要了。”
——
“朵儿说这里没有鼠人的味道。”皮诺抚摸着手心里盘着的龙，“情报该不会出问题了吧。”
皮诺抬头望着仰视着面前高大的建筑：“我早就说了，凯兰那个家伙一点也不可靠。”
他们面前是一座被荒废了很久的教堂，很少人会经过这里。
“上帝应该剥夺你这种只长肌肉不长脑子的家伙说话的权利。”埃尔懒得看他，反手摸了摸厄斯的脑袋，“那群盗贼可不是笨蛋，他们知道要给偷来的东西施点小魔法，比如说......障眼法。”
厄斯抬头兴致缺缺地扫了一眼面前的建筑，随后飞快的低下头去，继续研究着手里的晶石。他看起来很喜欢自己的新玩具。
埃尔不太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喜欢这块低级的小石头。在他的仓库中，品相比它好上千倍的晶石早已经堆积成山。
讨论片刻，三人进入教堂。
教堂非常空旷，灰尘四处乱飞。脚步声回响在几人的耳边。内里的彩窗褪成了灰色，上面隐约能看到修女祷告图案。连排的木椅破破烂烂。发霉的墙壁上长满了藤曼，苔藓爬上了雕塑慈悲的笑脸。整个教堂破败不堪。
皮诺不适的打了个冷颤，搓了搓胳膊：“好冷。”
“小心点。”埃尔抬头看着十字架上缠绕着的藤蔓：“这里…..不太对劲。”
魔王的尾巴看起来有些烦躁，不安分的拍打起来。
这里的魔力波动让埃尔感觉很不舒服。
在往里走，有一台已经落灰了的老旧钢琴。
皮诺有些怕，把呼呼大睡的朵儿揪出来围到了自己发凉的脖子上。偷偷摸摸的往埃尔身边凑。
埃尔没心思管他的这些小动作，他隐约感到有些不安。便不管厄斯的抗拒，伸手把他抱了起来。
厄斯不乐意被抱，在怀里胡乱扭动想要下来。
“啧，听话。”埃尔被他蹭的心里冒火。伸手不痛不痒的往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再动小心我把你屁股打烂。“
厄斯挨了收拾，终于乖乖的窝在埃尔怀里，不闹了。
就这样慢慢走了一段路，埃尔和皮诺的面前再次出现了一架木钢琴。
和刚刚两人碰见的那架钢琴非常像。
埃尔敢确定，这就是刚刚看见的那架木钢琴。
皮诺欲哭无泪：“见鬼了，我们刚刚是不是也看到它了。”
埃尔点点头。还没来得及回话，耳边突然响起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
“啊啊啊啊啊，有东西！有东西！救命啊啊啊啊啊！他在蹭我！”
埃尔不用回头，就知道这鬼叫一般的声音是皮诺发出来的。
埃尔迅速的往他那边施了个定身咒。等看清那个东西后，诧异的挑眉。
是一只小老鼠。
“皮诺，把你带过来真是我这一生中作出的最失败的决定。”埃尔打了个响指，解除了魔咒。他眯眼看着刚刚被他定住的小老鼠飞快地跑远，“你的胆子恐怕比女孩儿还小。”
皮诺惊魂未定，安抚着被吓到炸鳞的朵儿。大喘气的反驳道：“这只是一个小失误。”
话音未落，皮诺便听见了磕磕绊绊的钢琴声。
不出意料，他再一次发出了惨叫，并且狠狠揪住了埃尔的衣摆：“啊啊啊啊啊，殿下！幽灵呀啊啊啊啊啊！！！”
埃尔被他吵得耳朵痛，厄斯见他腾不出手，便很乖巧地伸手帮他捂住了耳朵。
“皮诺！你够了。”埃尔彻底被他惹毛了，“如果你再大叫的话，我绝对会把你打晕然后丢出去。”
怀里的厄斯火上浇油，学着刚刚皮诺的语气，调皮的笑着：“这只是一个小失误~”
逗的埃尔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皮诺委屈巴巴的闭上了嘴，小声说：“殿下，我真的听见了钢琴声。”
“你够了。”埃尔不耐烦的挑眉，“皮诺，这里可不是鬼屋。”
皮诺害怕的想把自己缩起来，突然他看见埃尔怀里淡定的厄斯，眼前一亮。道：“殿下，能不能把小殿下给我抱抱……我一个人害怕。”
埃尔嫌弃的扫视了一眼皮诺，把厄斯递给他：“抱稳了。”
皮诺如同吃下了定心丸，用力的点点头。
厄斯的表情看起来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乖乖搂住了飞进他怀里瑟瑟发抖的朵儿。
“钢琴声？”埃尔不用抱着厄斯，行动自由了很多。走到钢琴边按下一个键。
dong！
钢琴太久没有调音，声音跑调非常严重，巨大的声音在教堂上空环绕。
“皮诺，你刚刚听到的声音是这样的吗？”埃尔又摁下几个琴键，仔细的听着区别。
皮诺没有回答。
埃尔又叫了一声，皮诺还是没有回答。
“皮诺！”埃尔没了耐心，猛的回头，错愕地瞪大了眼。
他的身后空无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