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法国谍报员（大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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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
中原中也的身影僵硬了很久。
他上前两步，培养皿中的人形整个蜷缩着，看不见五官，但橘色的短发却很是鲜明，它身上套着一件连体的银白色实验服，上面还带着和培养皿上一模一样的实验编号——实验体[甲·二五八番]。
中原中也没有八岁之前的记忆。
但是这个时候，他反而有种莫名的认知，培养皿中的人，或许就是他自己。
这个实验室，就是他八岁之前存在的地方。
他不敢贸然打开培养皿，只能先查探实验室内部的信息。
出乎预料的，这里的情报非常全面。
中原中也翻阅着手中的实验记录，上面不仅有实验目的，手段，阶段，详细过程，还有每个阶段……实验体，或者说他自己的反应状况。
某种程度上来说，研究员对他非常关注，也很注意调整他身上的状态，让他的身体始终保持在一个较高的水平，只除了——抗药性。
实验室想要制造一个武器，不可能不留下一点武器的控制手段，极差的抗药性就是故意为之。
中原中也沉默着看完了所有的实验记录，有些意外，却又不那么意外。
毕竟没有小孩会像他一样，记忆从八岁之后才开始。
他确实猜测过自己的身份有些问题，现在也算是尘埃落定。
更重要的，反而是上面关于控制实验体的手段，还有……
中原中也将他能找到的所有信息都收集起来，匆匆放进怀中。
而后，他看了一眼培养皿中的模糊人形，身上代表重力的红光蔓延，逐渐覆盖到整个实验室。
紧接着，重力加倍，试图破坏整个实验室。
金色亚空间倏忽间包裹住整个实验室，消解了重力的作用。
中原中也一怔，转身看到某个身穿军绿色作战服的法国男人。
是兰波。
他看起来有些狼狈，黑色长卷发披散开来，身上的作战服也有明显的磨损痕迹，手上拿着一把装了消音器的手枪，以中原中也目前掌握的枪械知识，他暂时没认出来是什么型号的。
应该是进来实验室之前，他经历过长时间高强度的战斗。
但不一定是正面交锋，兰波身上作战服的磨损像是从墙壁或者别的什么地方擦过留下的，还带着明显的灰尘，看样子是秘密潜入。
但实验室这块地方，由于杀菌需要，连走廊的地板都光可鉴人，实验室内部更是每天三五次灭菌消杀。
他进来时为什么会带上一身脏兮兮的灰尘？
实验室外面是山林吗？
中原中也的思路偏移了一瞬，而后眼睁睁看着兰波无视了他的存在，径直走向他身后的培养皿，简单查看了一下培养皿的注意事项，利用亚空间结界，打碎培养皿的玻璃外壳，将里面的人形和营养液一起包裹着带走。
怎么回事？
中原中也愣在原地。
他一抬头，却恰好对上了兰波的视线。
一金一蓝两双瞳孔四目相对，擦肩而过。
中原中也直觉哪里不对劲，他很清楚，这片空间原来的地方是擂钵街的中心，也是‘羊’的基地。
出现这座实验室一看就是假的，或许是幻境，也或许是其他的。
现在看来，或许是过去发生的某些事情？
兰波……真的不认识他吗？
中原中也跟上兰波的行动，一起离开了这间实验室。
不多时，中原中也见到兰波和另一个男人会合，那人也穿着一身制式相同的作战服，只是拥有一头金发，一侧头发编成麻花辫和脑后的部分扎在一起，他身材高大，甚至比兰波还要高出半个头，宽肩窄腰，行动时作战服绷紧，还能看到其下线条流畅的肌肉群。
是一个棘手的敌人。
中原中也刚刚下了判断，很快目光再次凝固。
那个金发男人的异能力，也是重力控制，只不过他使用异能力的技巧和他不太一样。
在擂钵街长大的中原中也更习惯使用重力压制的技巧，通过多倍重力叠加达成力量上的绝对优势，而那个金发男人，他则是将重力当成切割的工具，更多时候是将障碍物直接碾碎成齑粉。
中原中也心下骇然，他确信，如果正面对上，现在的他不是那个金发男人的对手，仅在异能力控制上，那个金发男人就超出他太多。
前面的两个人好像完全忽视了中原中也的存在，脚步飞快地在前面一路飞奔，令人惊异的是，他们居然畅通无阻。
明明看起来应该是守卫森严的重要实验室，路上居然没有遇见一个人，不管是巡逻人员还是研究员，他们似乎在最开始就全部被控制住了，当然更有可能的是直接就地斩杀了。
兰波和那个陌生的金发男人配合非常默契，金发男人在前面开路，兰波跟在后面断后，如果某个长廊他们绕了两圈，金发男人就会干脆使用重力破开一条通道，直达外界。
那些被毁掉的墙壁和金属大门都是直接被掏出了一个空洞，可以供两人通过，切割出来的纹路笔直又锋利，而不需要的部分则是完全消失，好像在一瞬间被超规格的重力场蒸发掉，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尽管这样的行为本身就非常高调。
猖狂的两位闯入者。
他们似乎对这座实验基地的结构非常熟悉，在一个又一个通道里飞速流窜，中原中也一直跟在两人身后，却还是在一个拐角失去了他们的踪迹。
中原中也跟着拐弯，却看到前面是一整条没有路口的直道，他眨了眨眼睛，最终停在这个拐角处，仔细回忆方才看到的场景。
那两个人是凭空消失的。
就好像整个人瞬间穿梭到了其他空间。
等等，空间？
兰波的亚空间还可以这样使用吗？
中原中也试探着一步步上前，在走到一半的时候，感觉自己好像穿过了某种薄膜一样的屏障，随后眼前就莫名出现了一个实验室。
与他最开始遇到的场景一模一样。
刚刚进来这个怪地方的时候，他就是出现在一个实验室门口的。
又穿透了一层空间屏障吗？
这个地方到底有多少空间啊？
中原中也一边思索着一边打开实验室的金属大门，没想到手刚刚搭上门板，这扇门就轰然倒了下去。
“轰隆——”
一声巨响，吓了中原中也一大跳，也惊飞了恰好留在实验室的几个人。
“啊！”
正处在变声期的少年嗓音沙哑，混杂着少女尖锐的叫声，其中隐含着深深的恐惧。
中原中也脸色一变。
“柚杏，晶，省吾？是你们吗？”
实验室内摆放着众多的精密仪器，还有很多金属制的长桌，几个小少年体型瘦小，随便往哪个角落一钻，就能完全遮蔽掉外人的视线。
听到熟悉的声音响起，原本藏在各个角落的少年少女们都爬了出来，他们身上原本的衣服都消失不见，变成了一整套的连体实验服，和中原中也不久前在培养皿面前看到的一模一样，甚至他们的衣服上也带着形式相同的编号。
“中也？是你吗？”
“中也，你怎么才来啊？”
“中也！”
晶披散着一头长发，见到中原中也的一瞬间就哭着跑上前抱住了他，一边哭着一边抱怨他们到底有多害怕。
“别急，慢慢说，白濑呢？他去哪儿了？”
听到这两个名字，晶仿佛又回到了不久前被研究员挑挑拣拣的场景中，瞳孔骤缩，身体剧烈颤抖，徒劳地张了张嘴巴，却忽然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那些研究员看他们的眼神，根本就不是在看一个个小孩子，而只是在挑选合适的实验材料而已。
两轮实验之后，白濑浑身浴血地回到他们的队伍中，那副模样深深地刻印在剩下的人脑海中，一刻也不敢忘记。
晶害怕到说不出话来，中原中也只能把目光投向省吾。
省吾手颤抖着指了这间实验室内的另一个出口，那边的通道仿佛通向地狱之门，他指了一下就立刻缩了回去，连视线也不敢再投向那边。
“我过去看看，你们先待在这儿。”
中原中也说着就要往那边走，结果却被柚杏紧紧抓着衣角。
“别担心，我很快回来，你们藏好。”
“中也，你要不管我们了吗？”
省吾质问道。
“我只是要去把所有的同伴都找回来而已。”
不愿意在这里多费口舌，中原中也扯开柚杏的手，朝着另一个出口行进。
“中也，我和你一起！”
晶忽然小跑着追上中原中也，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这里仿佛是完全打通的地方，他很快就找到了新的实验室大门。
晶自觉地推退开几步，让出中原中也施展的空间。
这是一扇紧紧闭合的门的，只不过在重力面前，再坚固的金属大门也挡不住，中原中也忽然灵机一动，尝试着使用不久前刚见到的重力切割技巧，很快将一扇金属大门切成了块状。
通道打开的一瞬间，寒光乍现，中原中也猛地后仰，转身，重力控制着刚刚切割下来的大门碎片朝着实验室内攻击而去。
“中也！是我！”
千钧一发之际，【坂口安吾】大喊出声，泛着红光的金属片滞停在他面前几厘米处，只差一点就可以在他身上开出数个大窟窿。
“什么啊？你们怎么也在？”
这间实验室内的人正好就是【坂口安吾】和【太宰治】，他们原本正围着手术台处理白濑身上的伤口，结果刚刚处理好就察觉到另一边异常的动静，条件反射之下，【坂口安吾】手中的苦无出手，也就是直逼中原中也面门的那抹寒光。
橘发少年拔出嵌入墙壁上的苦无，身后跟着一位熟悉的少女，走过来递给【坂口安吾】，而后同样看见了躺在手术台上看起来似乎毫无生机的白濑。
“怎么回事？谁干的？”
中原中也身上的杀气突然外泄，不管之前做出了怎样的决定，白濑他们又决定要怎么做，至少现阶段，他们依然是同伴一样的存在。
“不知道啊，我们来的时候他就这样了，当时身边还围着好几个研究员。”
【太宰治】轻声解释，还展示了一下周围躺了一地的研究员尸体。
中原中也站在手术台旁边，尝试着呼唤白濑。
“白濑，你还认得我吗？我是中原中也。”
望着那双空洞无神的灰绿色眸子，中原中也脸上神情露出些许晦涩。
令人惊讶的是，白濑居然真的有反应。
他的眼中倒映着中原中也的身形，倏忽间浮现出浓浓的怨恨。
“中原中也，你就是个怪物！”
长时间没有说话的嗓子嘶哑又干涩，咬牙切齿说出来的话更增添几分入骨的恨意。
中原中也僵在原地。
“是你，都怪你！”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异能力，是实验室的产物！”
这话是什么意思？
中原中也好像忽然听不懂他说的话了。
“中也，不要被他影响！”
【坂口安吾】手握苦无，猛地从白濑身上半空处挥过，伴随着他的动作，一个幽蓝色的人形骤然出现。
谁也没有发现，一直跟在中原中也身后的晶眼神亮了起来，目光灼灼地看着那个诡异的人形，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奇异的笑容。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法国谍报员（大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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