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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忆海拾贝[向阳花] ...

  •   [在时光的幽僻角落,记忆似海,波涛翻涌间,往昔的片段如五彩贝壳般散落。]
      正午的太阳正烈,像团烧得旺极的火球悬在天上。
      光线撞在医务室的玻璃窗上,碎成一片晃眼的金,斜斜地扎进来——落在白色的床单上,是块发烫的光斑;掠过药架上的玻璃瓶,瓶身顿时漾起细碎的光纹,连空气里漂浮的尘埃都被照得清清楚楚,在光柱里翻滚着,像被这热意催得慌了神。
      医务室里挤挤挨挨围满了人,那热闹劲儿,不知情的乍一看,保准以为谢昙犯了啥事儿。
      咋感觉像是围殴嘞!
      大家或踮脚张望,或交头接耳,眼神里裹着好奇与关切,把不大的空间烘得愈发热乎,连阳光都似被这股子热闹绊住,在人群缝隙里打转 。
      校医蒋老师被这阵仗惊了下,很快清了清嗓子,拔高声音喊:“都别围着啦!再挤,空气都不透气咯。”
      蒋老师瞪着这帮人说:“这孩子依我看是中暑了,你们这样是想把人家闷成烤乳猪塞,咋个会好得快嘛!”
      “囊个热的天气。”
      这话像颗小石子扔进热闹里,人群才慢悠悠往后挪,让出条勉强能走的缝,阳光趁机钻进来,落在谢昙身旁,把他苍白的脸衬得愈发惹眼 。
      易霖泽盯着谢昙,眼睛亮晶晶的,嘴里小声嘟囔着:“蒋老师你这话说得够形象,这个小混蛋现在白生生的,真跟小猪崽似的……”
      他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
      “就是瘦得可怜,这要是真当小猪崽子,估计都没人舍得下嘴吃呦。” 易霖泽无奈叹气又摇摇头。
      此时昏迷的谢昙:你才小猪崽,你全家子但是小猪崽,特么的。
      易霖泽说着还煞有介事地伸出手,在半空虚虚比划出抓小猪的动作。
      颜久桉余光瞥见,瞬间笑出声,伸手不轻不重拍在他胳膊上,笑骂:“快撒开你的大猪蹄子,别在这儿没正形儿瞎逗!人谢昙是中暑不舒服,你倒好,拿人打趣。”
      “还有,你才混蛋。”
      许妍星、沈希乐、旷均明、乔娴:大事不妙,准备吃瓜,嘿嘿嘿。
      简江雨:习以为常。
      蒋老师:害……这帮孩子……
      易霖泽挨了这一下,也不恼,嘿嘿一乐,乖乖把伸出去的手收回来,可眼睛还黏在谢昙身上挪不开,活像被磁石吸住。
      易霖泽还故意吐了一下舌头。
      长着猪蹄的旺财二狗子。
      此时医务室里,人群虽被蒋老师驱散,可那股子因关心而起的热乎劲儿,仍在狭小空间里打转,混着午后透过玻璃的阳光,暖烘烘地裹着谢昙,让这原本带着些燥热的医务室,莫名多了几分说不出的温情 。
      颜久桉瞥他这副耍赖模样,气笑了,伸手戳他肩膀说:“你多大了还吐舌头,幼儿园还没毕业啊?”
      “大门口前的哈巴狗。”
      易霖泽笑嘻嘻躲,回怼:“我乐意,你管不着!拐弯抹角绕回来说,谢学弟都没嫌我烦,你急啥子?”
      颜久桉被噎了下,瞪着他开口道:“我这是怕你把人谢昙吵得更难受!”
      “再说了,你算哪根葱啊?猪鼻子插的那根吗?装什么大象啊?啧啧啧!”颜久桉毫不示弱,接着开大输出。
      易霖泽挤挤眼,凑到颜久桉耳边,故意压低声音道:“你就是吃醋,看我跟谢学弟好,心里不舒坦。”
      颜久桉瞬间炸毛,伸手去拧他胳膊,说:“易霖泽你胡说八道什么!再乱说,我再也不理你了!”
      易霖泽哎哟叫着躲,两人闹哄哄的,倒让医务室里的气氛更活泼,连蒋老师都被逗得摇头笑,谢昙躺在那儿,听着这阵喧闹,苍白的脸上也悄悄漫起些浅淡笑意 。
      颜久桉被易霖泽这话呛得脸颊发烫,攥起拳头轻捶他后背,气呼呼道:“你再胡咧咧,我真要动手了!谁吃醋啊,你和谢昙好,你俩干脆凑一对儿得了!”
      沈希乐:“亏了久桉,你怎么可以把谢昙就这么卖了呢,多没朋友情谊啊!”
      许妍星:“万一人家易学长出几百万彩礼呢,你还卖不卖?”
      沈希乐:“卖卖卖!“
      见钱眼开的主儿,钱眼儿里的沈希乐。
      谢昙:不敢睁开眼,希望是我的幻觉。
      易霖泽一听沈希乐这话,眼睛瞬间亮得像藏了星星,一拍大腿嚷嚷道:“那敢情好!我就真给你那几百万彩礼,你立马把谢昙‘打包’送上门,不过沈希乐你得先当见证人,收了彩礼可得公平分,可不能自己独吞!”
      沈希乐比了一个欧克的手势:“包的包的,易学长合作愉快,大气!”
      这时候,旷均明突然凑过来,拽着易霖泽的胳膊,眼睛弯成月牙,带着点撒娇的劲儿晃了晃,说:“易哥哥,你是不要人家了嘛,人家才是正妻,怎么可以娶小妾呢,讨厌啦,你就是不爱人家了。”
      易霖泽:“…………”
      “你要是真给了彩礼,也得带着我一起玩,不然……不然我就天天跟着你,烦死你~” 旷均明那语气黏糊糊的,活像个讨糖吃的小朋友。
      易霖泽:呕……呕……呕……
      颜久桉被他们这操作逗得不行,笑着推搡他:“你能不能有点正形,谢昙还在这儿呢,别人还没被吓醒,就被你吓死了。”
      易霖泽却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谢学弟才不会,他要是死了,我就去把他抓回来,反正有沈希乐这‘见钱眼开’的当内应,不怕他飞咯。”
      沈希乐:“我又不是阴曹地府那玩意儿!”
      沈希乐又佯装生气地瞪他,“易学长你可别乱说,我这是帮谢昙抬价呢,真要卖,也得给谢昙找个好归宿,哪能便宜你。”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乔娴突然评价。
      许妍星在一旁捂嘴笑,接话道:“就是就是,易学长你想娶谢昙,得先过我们这关,彩礼少了可不行,起码得让我们几个姐妹出去旅游一圈,好好潇洒潇洒。”
      许妍星眼睛一转,坏笑着戳戳沈希乐肩膀:“那你敢不敢把你家程肆学长供出来,给谢昙当替补呀?”
      沈希乐下意识拍胸脯:“敢呀!阿肆学长那么好,配谢昙绰绰有余!”
      乔娴在旁听得认真,挑眉追问:“真的?你舍得把你心心念念的程肆交出去?”
      易霖泽:程肆那货不配。
      颜久桉:你也不配。
      沈希乐瞬间卡壳,脸涨得通红,忙不迭摆手说道:“舍不得舍不得!我也就嘴上说说,阿肆学长是我的宝藏,才不给别人呢!”
      沈希乐:“阿肆怎么可以给别人当备胎呢,再说了,咱们谢昙也不是同性恋啊!”
      许妍星:“不过他好像也没说过他喜欢女孩子。”
      一瞬间,大家语塞。
      转瞬间,这话逗得众人笑作一团,许妍星找准时机起哄,道:“沈希乐你这见色忘友的,刚才还说帮谢昙抬价,现在就变卦!”
      “让你出个男人都不舍得,啧啧啧。”
      沈希乐臊得直跺脚,追着许妍星打,医务室里的喧闹声、笑骂声,和窗外的蝉鸣搅在一起,把夏日的闷热都烘成了热闹的甜 。
      沈希乐:“还是让易学长收下吧。”
      听见这句话,简江雨原本笑着的脸瞬间僵住,嘴角的弧度勉强往下压了压,眼神也暗了几分,像是被人猝不及防泼了盆凉水。
      她默默往旁边挪了挪,垂着的手无意识地攥紧又松开,心里泛着说不出的涩,却又没法宣之于口,只能借着整理衣角的动作,把那股子不自在悄悄藏起来 。
      颜久桉原本笑着听众人打趣,听到沈希乐这话,瞬间炸毛,伸手戳易霖泽后腰说:“想得美!我绝不同意把谢昙‘送’给你,你这没个正形的,别把人带跑偏了!”
      易霖泽哎哟叫着躲,嘴还硬:“我这是给谢学弟找幸福呢,你懂啥!”
      颜久桉着瞪他说:“你能给啥幸福,整天就知道贫嘴逗乐,谢昙要是真跟你,得被你气出二次中暑!”
      “他就算是喜欢男的,也轮不到你,我告诉你,他记性不好,没准等会起来就把你忘了呢。”颜久桉一脸得意。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掰扯着,把医务室的热闹又推高几分,简江雨望着这幕,酸涩慢慢化作无声叹息,悄悄揉进夏日的光影里 。
      简江雨看着颜久桉和易霖泽吵得热闹,忙不迭上前劝架,语速都带了几分急,开口道:“别吵啦别吵啦,都给我闭嘴!”
      简江雨:“你们俩从小就这副德行,怎么现在还打呀,兄妹哪儿有隔夜仇啊!”
      这话一出口,满屋子人瞬间蒙圈。许妍星眼睛瞪得溜圆,率先喊起来:“啥?兄妹?你们居然有这层关系?”
      沈希乐也跟着附和,一连串问号往外蹦道:“藏得够深啊!久桉,怎么从没听你说过!居然有秘密瞒着我们”
      旷均明:“霍,易哥你居然瞒着我,这么漂亮的妹子居然是你妹!怎么不早点说?”
      “这么一个好货,嘿嘿嘿!”
      颜久桉:“…………”
      颜久桉突然突然想起一句话,那就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果然有道理。
      颜久桉和易霖泽被问得臊红了脸,易霖泽梗着脖子,别别扭扭开口:“有啥好说的,就是表哥和表妹关系呗,从小一块儿长大的。”
      颜久桉也气呼呼补充:“要不是这倒霉亲戚关系,我才懒得管他!”
      易霖泽:“你别管啊,谁逼你了?”
      颜久桉:“你外婆!”
      易霖泽:“小没良心的,翻脸不认人,那不是你外婆啊?”
      颜久桉:“…………”
      众人望着这对“欢喜冤家”,又惊又笑,医务室里的氛围,因这层意外关系,添了更多鲜活滋味 。
      简江雨抬眼瞅了瞅墙上挂钟,猛地一拍脑门,着急忙慌道:“哎呀,到我演讲时间了,我得先走!” 说着就要往外跑。
      她刚跑出去两步,又折回来,眼睛亮晶晶地问易霖泽:“易霖泽,你要不要去看我演讲呀,给我撑撑场子~”
      易霖泽原本还笑着的脸,瞬间换回冷脸,生硬道:“不去,都看了那么多回了,腻了,就不拿好脸色扰您兴致嘞。”
      简江雨脸上的期待一下子黯淡下来,小嘴微微一撇,带着点不高兴,嘟囔了句:“哼,不去就不去,谁稀罕。”
      简江雨转身快步走了,那小背影看着竟有点委屈巴巴,把众人看得一愣,易霖泽脸上波澜不惊,转过头来,看着还在昏迷的小猪崽子。
      颜久桉:“呵呵,叫你去还不乐意。”
      易霖泽:“我就爱装高尚,你管我?”
      谁稀罕。
      旷均明耳朵尖,一听到简江雨是压轴选手,眼睛瞬间放光,撒腿就要跟上,开口道:“江雨,我跟你去!我给你当听众,给你捧场!”
      旷均明像只小狗开心的摇着尾巴。
      简江雨回头瞪他,伸手把人往回推:“你凑什么热闹,老实待医务室!”
      旷均明被推得踉跄两步,可怜巴巴望着她,却拗不过,只能眼巴巴看简江雨匆匆离开,嘴里还嘟囔:“江雨吃错药了,怎么这么凶呀……讨厌。”
      哦吼,小狗尾巴瞬间蔫了。
      引得众人又是一阵笑,易霖泽还打趣道:“旷均明你这黏人劲儿,跟小尾巴似的。”
      “易哥,这可是你说的!”
      看着旷均明一脸邪魅的笑容,用脚趾头都猜的出来他要干什么,但还是下意识的问:“你又要作什么妖?”
      旷均明瞬间跳起来,扭着身子、捏着嗓子,娘们唧唧地喊道:“易哥哥~ 那我当你小尾巴呀,你走到哪我跟到哪,好不好嘛~”
      怎么又来了。
      这腻歪劲儿让易霖泽浑身起鸡皮疙瘩,伸手去推他,说:“这个场合,你最好给我正常点!不然我不介意……”
      旷均明:“不介意什么?”
      易霖泽凑到他耳边小声说:“我不介意今晚再让你的小兄弟受受罪。”
      旷均明听见非但不躲,还往他身上凑,继续用那撒娇腔调说:“易哥哥讨厌~ 人家就要当小尾巴嘛~”
      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
      易霖泽给旷均明上了一道好菜名叫脑瓜崩,吃完旷均明瞅着像没事的说道:“死鬼~”
      蒋老师:“还是现在的小孩会玩儿哈!”
      医务室里的众人笑到直拍腿,沈希乐边笑边喊:“旷学长你这演技,不去演偶像剧可惜了!”
      旷均明扶着额,叉着腰,撅着屁股说:“学妹这就说的难听了,人家哪里装了?人家这是百分百认真的的,易哥哥最喜欢了。”
      “对吧……易哥哥?”
      颜久桉:“易霖泽我今天算是看清你了,你原来好这口,不知道外婆会怎么想。”
      易霖泽被颜久桉这话怼得差点呛到,跳起来反驳:“你别瞎说!外婆要是知道你这么编排我,得拿笤帚追着你打!”
      颜久桉可不吃这一套,翻了个白眼说:“哦……你看外婆打时候打谁,您看他老人家是心疼孙女,还是孙子。”
      “某些人从小不知道受了多少打呦。”
      “也不知道是那个爱哭鼻子的小姑娘害的。” 易霖泽没好气的说。
      三小只:吃瓜吃瓜!
      旷均明还在旁煽风点火,扭着身子喊道:“易哥哥~颜学妹欺负你,我帮你凶她!”
      颜久桉瞪他:“就不劳烦旷学长你添油加醋了!酸死了。”
      旷均明:“易哥哥对不起喽,我站妹妹这边。”他那个贱笑是认真的吗?
      易霖泽:见色忘友的家伙,我妹你也敢,战队不怕死。
      易霖泽这样想着,颜久桉就使劲戳了一下旷均明,把他从自己身边移开,拉开距离,离她远点。
      “男女有别,旷学长自重。”
      “是是是,妹妹劲儿够大的,咳咳。”旷均明捂着肩膀说不出话。
      见色忘友,卖主求荣的后果。
      蒋老师在一旁乐得不行,笑着摇头:“你们这群孩子,热闹得我这医务室都快成戏台子咯!”
      易霖泽被这阵仗闹得没脾气,冲旷均明喊道:“你给我正常点,再这么娘兮兮的,我下次不带你打球了!”
      旷均明立马噤声,可怜巴巴瞅着他,活像只被训的小狗,逗得众人又是一阵笑 。
      旷均明哪肯罢休,瞬间切换委屈脸,拽着易霖泽衣角晃啊晃,说道:“易哥哥~你怎么能凶人家,人家这不是想逗大家开心嘛~”
      那尾音拖得老长,腻得医务室空气都要冒泡,蒋老师哪里见过这大场面,刚喝下去的茶差点呛出来。
      易霖泽被晃得头晕,拍开他手,说:“你再这样,我真把你丢出去!”
      旷均明却笑嘻嘻凑更近,模仿偶像剧女主捂心口说:“易哥哥好狠的心~竟要抛弃人家,人家的心,碎成八瓣啦~”
      颜久桉实在看不下去,抄起桌上棉球丢他:“旷学长你适可而止!再作妖,信不信我把你这些光辉事迹,全抖搂给你江雨姐听!”
      三小只:“桉姐霸气!威武!”
      旷均明瞬间僵住,哭丧着脸讨饶道:“别别别,颜姑奶奶,我错啦还不行嘛。”
      医务室里的喧闹,仍在夏日肆意蔓延 。
      颜久桉扬起下巴,得意地哼了一声:“现在知道怕啦,刚才作妖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
      易霖泽在一旁笑得直拍腿,不忘补刀:“活该,让你老招惹我们,这下被治得服服帖帖吧,我可不管你哦。”
      “你俩不是不对付吗?现在兄妹俩一唱一和的,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旷均明作死的说道。
      兄妹一心,其利断金。
      不出所料,易霖泽和颜久桉这对欢喜冤家式的兄妹对视一眼,一人一拳头就狠狠爬上了旷均明的背。
      “校园霸凌啊!救命!这兄妹俩杀人啦!”
      旷均明哭丧着脸,可怜巴巴地瞅着众人,可目光扫到蒋老师时,突然眼睛一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忙不迭凑过去,扯着蒋老师的袖子撒娇道:“蒋老师~颜学妹欺负我,您快帮我说说好话呀~”
      蒋老师被他这副模样逗得乐不可支,笑着摆摆手:“你们年轻人的热闹,我这老头子可管不了咯,不过小旷呀,你这性子也该收收,别老闹得大家哭笑不得啦。”
      旷均明见蒋老师不管,又把目光投向还没醒的谢昙,可怜兮兮喊:“谢昙学弟~你也不管管他们,我快被欺负死啦~”
      话音刚落,他猛地反应过来谢昙还没醒呢!这一出声,把自己都吓了一跳,忙不迭伸手去捂嘴,眼睛慌慌张张往易霖泽那边瞟,活像个闯了祸的孩子。
      搞不懂这死货为什么这么心疼这小学弟,啥时候认识的啊?也不说,哼。
      “完了完了,要是把谢昙学弟吵醒,他要是有个头疼脑热的,易哥得扒了我的皮……”旷均明小声嘟囔,脚趾在地上不安分地抠着。
      不会还把刚刚那些光荣事迹告诉江雨吧,不带这么玩的呀。
      旷均明脑补出易霖泽叉腰凶他的画面,瞬间怂成一团,开口求饶道:“蒋老师、各位姑奶奶,还有易哥,我真不是故意的,千万别告诉江雨我刚刚那些……啊……”
      人要脸,树要皮,在女神面前留个好形象是必要滴。
      说实话,你的脸早已经丢光了。
      易霖泽趁机落井下石,抱着胳膊调侃道:“现在知道怕了?刚才作妖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谢昙还没醒,别吵着他了?”
      颜久桉也跟着补刀说:“就是,你要是把谢昙吵醒,我第一个去给江雨姐通风报信,让她好好教育你!”
      旷均明欲哭无泪,可怜巴巴地转着圈赔不是说:“我错啦我错啦,各位大佬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这一回吧,我保证……保证以后作妖都挑谢昙学弟醒着的时候!”
      沈希乐和许妍星在一旁捂着肚子笑,沈希乐道:“旷均明,你这变脸速度,都能去演川剧了,前一秒还妖里妖气作妖,下一秒就可怜巴巴装委屈,绝了!”
      旷均明瞪她一眼,却也不敢再造次,只能小声嘟囔:“我这不是为了活跃气氛嘛,你们还不领情……”
      话一出口,又是一阵哄笑,医务室里的欢乐,如夏日的藤蔓,肆意蔓延,缠满了这一方小小的天地 。
      旷均明在哪里超小声哔哔说:“呜呜呜,漂亮小孩怎么那么多人喜欢?你们怎么都宠着他,啊,怎么都拿我不当人?”
      “你说什么?”易霖泽问。
      “没……没什么,我说着玩的。”旷均明连忙摆手否认,毕竟,保命是最重要的。
      这话一出,众人又好气又好笑,蒋老师笑着摇头说:“你们这群孩子,热闹劲儿就没个完,小旷啊,这小同学还没醒,大家都悠着点,别真把人吵醒了。”
      “天气那么热,让他好好睡会儿!”
      沈希乐和许妍星强忍着笑,对旷均明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医务室里的氛围,因谢昙未醒的牵挂,多了几分小心翼翼的温柔,可旷均明那副“闯祸后心虚又滑稽”的模样,还是让这温柔里,偷偷藏了些按捺不住的笑意,在夏日的空气里,轻轻晃荡 。
      天气实在太热了,蒋老师起身去开电风扇。风扇转动,送出的风裹挟着燥热,却也让医务室多了几分清凉。
      易霖泽顺手把谢昙的椅背调低些,让他能躺得更舒服。
      颜久桉凑到床边,盯着谢昙的脸,轻声说:“谢昙,你快醒醒呀,风扇都开了,凉快些说不定就能醒啦。”
      旷均明也凑过来,小心翼翼问:“谢学弟,你要是听到,就眨眨眼呀,别一直睡啦,我们都快被热成人形叉烧咯,你也来感受感受这风扇风呀。”
      沈希乐和许妍星则在一旁,看着蒋老师调试风扇角度,让风尽量能吹到谢昙所在的区域。
      乔娴已经无聊打坐了。
      风扇叶片慢悠悠转着,把众人的牵挂与期待,随着风,轻轻送到谢昙身旁,盼着这夏日的清凉,能唤醒沉睡的他,让医务室里的热闹,再度鲜活起来 。
      易霖泽还是觉得热,用手给自己加一股风,挠挠头凑到蒋老师身边,小心翼翼问:“蒋老师,谢昙是真的中暑了?您诊断得准吗?怎么还不醒。”
      蒋老师瞬间板起脸,没好气地说:“你这个臭小子,是在质疑我?我当这么多年校医,还能看走眼?”
      “你以前打篮球那腿伤不是我弄好的?小姑娘们,把他丢出去,让他晒晒太阳,晒昏了不给他躺着。”蒋老师拍了拍他的脑袋。
      易霖泽吓得一哆嗦,忙赔笑道:“哪能啊蒋老师,我就是……就是看谢昙一直没醒,有点慌神,您别往心里去!”
      颜久桉在一旁偷笑,补刀道:“易霖泽,你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蒋老师的医术,你也敢怀疑!”
      易霖泽瞪她一眼,又转回蒋老师身边,乖乖听训,众人的目光,也在这小插曲里,重新落回谢昙身上,盼着他快些醒来,好让这医务室的夏日故事,继续热热闹闹地书写下去 。
      蒋老师被易霖泽那副怂样逗得消了气,挥挥手说道:“行了行了,别在这杵着了,该干啥干啥去。”
      易霖泽如蒙大赦,刚想找个地方歇会儿,就瞅见医务室的空病床,一屁股趴上去坐着。
      他没注意到,谢昙就躺在相邻床位,胳膊还搭在床边。
      哦豁。
      这一趴,易霖泽半个身子压到谢昙手上,谢昙本就因中暑头晕,被这么一压,眉头瞬间拧成横着的“川”字,喉咙里溢出声极轻的闷哼。
      沈希乐眼尖,最先瞧见,刚要喊“易霖泽你压着谢昙了” ,就见谢昙睫毛颤了颤,慢慢睁开眼。
      她忙捂住嘴,眼睛瞪得溜圆,兴奋又紧张地冲众人比划,让大家别出声 。
      易霖泽还沉浸在“逃离蒋老师唠叨”的轻松里,完全没察觉身下异样,直到感觉有只手轻轻推他,才猛地惊醒,慌里慌张起身。
      谢昙缓缓睁眼,睫毛如蝶翼轻颤,先是迷茫地眨了眨,感受到身上的压力后,眉头微蹙,缓慢抬起手,虚虚推了推易霖泽,喉咙里溢出含混的气音,沙哑开口:“同学,你……你压到我了。”
      易霖泽:同学,你叫我什么,同学?
      谢昙脑袋还昏昏沉沉,视线也带着初起般的朦胧,却因这突如其来的压迫,本能做出反应,连声音都染着刚醒的软糯,像是被夏日暑气浸软的棉絮,轻轻落在医务室这方小小的天地里 。
      窗外,烈日依旧高悬,可医务室里因风扇转动,凉风悠悠拂过,这股凉风,像是从漫长昏睡里偷跑出来的清醒剂,吹走谢昙意识里的混沌,也让易霖泽悬着的心,随着谢昙的回应,慢慢落回原地。
      阳光透过窗户,在地上投下斑驳光影,与凉风纠缠,就像他们青春里,那些燥热与清凉交织的瞬间,烈日是年少的莽撞热烈,凉风是意外相逢的温柔清醒。
      此刻在医务室,共同见证一场苏醒,也续写着属于他们的、平凡又鲜活的,来自于一切美好构成的夏日故事 。
      夏日的烈日与凉风。
      “睡美人,终于舍得醒了?”易霖泽扭头看着谢昙,嘴角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旷均明接嘴说:“怎么?难道再不醒,你要强吻人家漂亮小男孩呀,易哥哥真讨厌,就会占我们这些美男子的便宜。”
      易霖泽:“…………”
      易霖泽勉强挪了挪屁股,却耍赖似的不打算起身,还故意晃了晃身子,压得谢昙手腕又多几分绵软的力道。
      谢昙本就带着起床气,脑子还没彻底清醒,察觉这人耍赖,小脚一伸,毫无章法地往身侧一踹。
      小腿一伸,踹死老登儿。
      “哎!”易霖泽毫无防备,被这股子莽撞劲儿掀得失去平衡,“咚” 一声摔在地上,后腰磕在医务室冰凉的瓷砖上,疼得他倒抽凉气,还不忘愁一眼床上的小没良心。
      活该,赖在人家窝上不走的下场。
      周围原本安静看 “戏” 的人瞬间爆笑,沈希乐笑得直拍桌子,颜久桉边笑边给谢昙比 “大拇指”,旷均明更是夸张,直接掏出手机要记录这 历史性一刻。
      “拍你妹的……”
      易霖泽狼狈地撑着地起身,头发乱成鸡窝,脸上还挂着没反应过来的错愕,盯着谢昙气呼呼喊道:“你属狗啊,说踹就踹!”
      “小没良心的!“
      谢昙被他这副模样逗得清醒大半,裹着被子缩成一团,眼睛弯成月牙,软乎乎回道:“谁让你压我……”
      谢昙:“还有,我不是小狗,我是袋鼠!”
      他尾音还带着晨起的黏糊,听得易霖泽那点 “火气” 消了一星半点,却又只剩无奈又好笑的叹息,任由周围人继续打趣,自己默默揉着后腰,心里却悄悄记下这荒唐又鲜活的夏日片段 。
      谢昙裹着被子笑得直颤,漏出的脚丫子还不安分晃了晃,瞅着易霖泽炸毛的样子,故意学他语气喊道:“好啦好啦,鸡毛哥哥,别气啦~”
      易霖泽被这声 “哥哥” 叫得耳尖发烫,却梗着脖子回说:“谁是你哥哥!再乱喊,下次压到你起不来!”
      “变态!蒋老师他耍流氓。”
      谢昙这话一出,结合易霖泽的话,沈希乐直接拍桌狂笑:“易学长你不对劲!这威胁怎么听着这么像耍流氓!”
      许妍星和乔娴好似懂了些什么很奇妙的好东西,脸色瞬间排红。
      颜久桉也跟着起哄,掏出根棒棒糖递谢昙,说:“小袋鼠受害者,吃糖压压惊~”
      蒋老师喝了口凉茶,不忘在旁边补充道:“吃糖上火,让他少吃点。”
      易霖泽急得跳脚,刚要反驳,谢昙却晃着棒棒糖凑过来,软乎乎问:“那……本袋鼠宝宝勉为其难分你口糖吃怎么样?”
      易霖泽瞬间没了脾气,认命地从颜久桉手里接过糖,拆了包装先塞谢昙嘴里,嘟囔:“就知道你这小没良心的嘴馋… ”
      易霖泽刚想拿颜久桉手里剩下的那颗糖,颜久桉瞬间把糖藏身后,像护食的小兽,嚷嚷道:“这是给下一个‘受害者’的储备粮,易霖泽你没有资格哦!”
      易霖泽:“…………”
      “切,谁稀罕!”这次易霖泽没有死鸭子嘴硬哦,他是真不稀罕颜久桉手上的糖。
      亲的,绝对是亲的。
      易霖泽急得伸手去够,谢昙却在一旁笑得直拍床,含着糖含糊喊:“鸡窝头别抢啦,本袋鼠分你… 唔… 空气糖!”
      谢昙伸手这空气里好似真的捏着颗糖。
      沈希乐和许妍星她们也跟着起哄,易霖泽无奈投降,瞪谢昙一眼,嘟囔着说:“等你休息好了,非把你这袋鼠嘴填满不可。”
      谢昙晃着脚丫子,笑嘻嘻回:“好呀,到时候本袋鼠要吃… 十颗糖!”
      旷均明凑上来,扯着易霖泽袖子撒娇说:“易哥哥~人家也想吃糖嘛,就一颗~好不好?”
      易霖泽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汗毛都站直了开大会,他抬手把旷均明往旁边一扒拉,没好气吼道:“滚一边去,没看见忙着哄伤员呢!别捣乱。”
      旷均明:“易哥哥你偏心,不要嘛……”
      谢昙乐得直晃脚丫,把嘴里糖咬得咯吱响,笑着补刀说:“鸡窝头偏心!经袋鼠法庭判定,你得给小旷同学分糖!”
      旷均明立马配合地装委屈,耷拉着脑袋哼哼唧唧,说实话,有点过于娘们兮兮。
      易霖泽被闹得没辙,冲颜久桉喊:“得嘞……我的好妹妹,把你那储备粮扔给这货!”
      颜久桉笑嘻嘻丢出颗糖,旷均明接住后瞬间 “叛变”,蹦跶着把糖塞谢昙手里说:“还是袋鼠法官魅力大!”
      接着颜久桉给在场的每个人都发了糖,唯独蒋老师不要,还叮嘱大家少吃糖,不然就把他们牙拔了,沈希乐刚开始好有点害怕,糖一进嘴就说:“谢谢颜姐姐撒糖。”
      见糖眼开的女人。
      谢昙攥着糖,眼睛笑成月牙,突然把糖往易霖泽嘴边怼,开口道:“鸡窝头,赏你尝一口本法官的‘正义甜糖’!”
      易霖泽躲避不及,被糖碰得嘴角发甜,无奈又纵容地瞪他说:“小祖宗,别闹。”
      他转过头发现这糖是谢昙吃过的,上面还沾着晶莹口水,易霖泽瞬间僵住,猛地甩头呸了两声,满脸嫌弃狂擦嘴:“谢!昙!你这小混蛋故意的吧!”
      谢昙笑得直打滚,裹着被子喊道:“鸡窝头洁癖发作啦~这可是‘袋鼠法官’的专属标记!包甜的。”
      “蒋老师……他这算不算贩卖二口食品?”
      易霖泽被谢昙闹得手忙脚乱,后退时没注意,不小心把她手里糖打掉。
      谢昙瞬间变脸,掀开被子要下床追着算账,易霖泽慌得连声哄:“姑爷爷你别闹!我兜里有新的!”
      易霖泽忙不迭从裤兜掏出颗糖,谢昙这才气呼呼坐回床上,把新糖往嘴里一塞,重新缩成 “蚕蛹” 状。
      西柚味的……
      颜久桉瞅着这出闹剧,好奇戳戳易霖泽说:“易霖泽你自己有糖干嘛跟我讨呀,藏着掖着当宝贝呀?”
      易霖泽耳尖微红,嘴硬道:“谁… 谁藏了!刚不看你那糖顺手嘛,哪知道这小祖宗这么难伺候!”
      谢昙从被子里探出半张脸,含糊不清回道:“我才不难伺候,是鸡窝头笨!”
      笨到家的大傻子。
      易霖泽被谢昙这理直气壮的 “笨” 字噎得没脾气,只能无奈摆手说道:“是是是,我笨,您老最聪明行了吧。”
      易霖泽说着,又想起谢昙还赖在医务室床上,凑过去戳戳被子团说:“祖宗,你再不起来活动活动,骨头该散架瘫痪咯,到时候我可不管抬你。”
      谢昙从被子里探出只手,拍开他捣乱的胳膊,瓮声瓮气道:“要你管,本袋鼠法官要养精蓄锐,判你… 判你天天给我带糖吃!”
      沈希乐开口道:“怎么有股妻管严的意味呢?”颜久桉听见立马又不干了,说:“霍,就易霖泽这货也配。”
      乔娴:“小说看多了,我也有点磕。”
      许妍星:“谢昙你听见了吧,你看她们给你乱点鸳鸯谱呢。”
      谢昙从被子里探出脑袋,脸蛋因为憋笑泛着红,挥着小拳头喊:“乱点鸳鸯谱要被袋鼠法官判罚的!”
      易霖泽趁机凑趣,装模作样拱手:“法官大人,他们乱点鸳鸯,可得重重罚,比如… 罚她们给咱买一礼拜糖!”
      沈希乐跳起来抗议,颜久桉直接上来就是给易霖泽一个脑瓜崩,医务室瞬间乱成欢乐的漩涡。
      旷均明:“哦豁,易哥哥又吃瘪喽。”
      旷均明不想活的说着,易霖泽二话不说就把那个脑瓜崩转移到他脑袋上了。
      “哎呦……易哥哥不讲武德。”
      众人正闹着,医务室门突然被推开,蒋老师抱着几瓶子水进来,看见这场景,眼镜片后的眼睛瞬间瞪大:“你们这是… 要把医务室拆了?”
      这老头什么时候出去的?
      众人吓得瞬间噤声,易霖泽更是条件反射地往谢昙床边一躲,活像个被抓包的小学生,谢昙强忍着笑,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假装自己很 “乖”,蒋老师无奈叹气。
      蒋老师无奈叹气,把手里的水递给众人,谢昙接过,趁着没人注意,把嘴里嚼得细碎的糖咽下去,刚直起身,拧开瓶盖, “哐哐” 灌了一大口水。
      结果没承想,这口水刚下肚,谢昙突然脑袋发晕,眼前一阵发黑。
      谢昙神色恍惚间,目光对上易霖泽。大脑还没从昏睡混沌里彻底挣脱,望着那张脸,初始只有陌生的茫然。
      易……
      易……霖……
      易……霖……泽……
      易霖泽!我居然把他忘了,我那天的乌鸦嘴可真灵,牛批了我的老天爷。
      谢昙好不容易缓过神,看着眼前的易霖泽,心里突然冒出个调皮念头。
      谢昙:逮着这么个好机会,不利用一下,可惜了,逗一逗学长。
      他还偷偷摸摸吐了一下小舌头。
      他故意歪着脑袋,睁着水润润的眼睛,装出懵懂模样,脆生生开口道:“话说… 你是谁呀?”
      易霖泽没反应过来,下意识探过头去接谢昙那句话,说:“我是你二大爷。”
      谢昙:“我是你姑奶奶。”
      易霖泽:“哦,原来是母哒。”
      蒋老师:“你们俩注意点言辞。”
      谢昙得被气得不轻,说不定会立马回怼:“我二大爷可没你这么不着调!”
      “抱歉,你是谁呀?”谢式梅开二度。
      易霖泽瞬间瞪大眼,以为她真摔出毛病,慌得伸手去探她额头,急声问:“谢昙,你别吓我,刚那下摔着脑袋了?”
      不只是易霖泽觉得奇怪,这里除了旷均明以外的其他女孩子都懵了。
      “脑袋摔傻了?还是昏头了?”
      谢昙看着易霖泽着急忙慌的样子,强忍着笑,等他话音刚落,就没好气地怼:“你才脑子被摔昏了呢!本法官好着呢。”
      易霖泽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邪恶小昙昙上线。
      易霖泽以为谢昙这是恶作剧,被闹得又好气又好笑,伸手戳戳她肩膀,没好气的说道:“你装什么装呀,一点也不像好嘛,小机灵鬼,刚才差点把我吓死!”
      谢昙梗着脖子,继续一脸认真的说:“谁跟你熟啊,我连你叫啥都不知道!”
      “别跟我靠近乎好嘛……不处!”
      易霖泽这下彻底慌了神,攥着他手腕,眼睛里满是无措:“谢昙,你别吓我… 前几天你还给我吵架呢,你现在这样一点也不好玩儿,你当我傻子呢!”
      沈希乐在旁看不下去,刚要拆穿,谢昙冲她使劲眨眼,易霖泽气的没看到。
      沈希乐秒懂,憋着笑配合演戏:“对呀,这是易学长,你新认识的… 病友!”
      易霖泽急得团团转,谢昙却强忍着笑,还补刀说:“病友?神经病吗?”
      谢昙眨了眨眼说:“那看来以后得少接触,我怕被你传染变神经!”
      易霖泽既无奈又气,转头把矛头伸向了蒋老师,他开口问道:“蒋老师?中暑会导致失忆吗?”
      “我觉得他这种新型病例,是可以送去研究的。”易霖泽被气坏了。
      谢昙瞧着易霖泽吃瘪的样子,笑得更欢,嘴也不饶人说:“易学长,你这‘求知欲’用错地儿啦,蒋老师是治病的,又不是研究‘笨病’的!”
      易霖泽被怼得脸发烫,却梗着脖子回道:“小混蛋你少得意,等你不装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谢昙挑眉,故意凑近他,装出害怕的小模样说:“呀,易学长要凶我啦,我好怕怕~”
      这副刻意的娇俏,把易霖泽弄得臊得慌,转身猛灌了好几口水,沈希乐她们在旁笑得直拍床,蒋老师也笑着摇头。
      易霖泽被谢昙闹得没辙,灵机一动,指着沈希乐、颜久桉她们,故作严肃问谢昙说:“那你说说,她们是谁?别想蒙混过关!”
      易霖泽:忘也不能直忘我一个人吧。
      谢昙:啊欧,错喽。
      谢昙眨眨眼,装作认真思考,然后指向沈希乐说:“这个… 笑得超大声的,是‘闹事儿小能手’沈希乐!”
      接着他又指颜久桉:“这位… 是‘递糖帮凶’颜久桉!”
      沈希乐和颜久桉两人几乎同时说:“怎么感觉你在损我们俩呢?”
      谢昙又指着墙角聊八卦的两人说:“你是许妍星和乔娴,还有喝茶的是蒋老师。”
      众人被她逗得直乐,易霖泽却还不死心追问,谢昙歪头看他,笑嘻嘻回:“反正都是和你一伙儿‘欺负’我的人!”
      谢昙眼睛滴溜溜一转,故意板起脸,学着旷均明的娇腔调说:“合着我就记不得你呀~谁让你刚才乱撺掇,本法官记性差,就把你这‘烦人精’忘光光咯~”
      说着还冲旷均明吐舌头,那副故意捉弄人的小模样,把易霖泽逗得 “噗嗤” 笑出声,接着说:“对呀,谢学弟对我的独家宠爱。”
      谢昙:“别太蹬鼻子上脸了,谢谢。”
      易霖泽哭笑不得,知道这小祖宗是铁了心要闹,只能无奈摆手:“好好好,算我输,你快别装啦~”
      谢昙哪肯善罢甘休,假装不信,斜睨他一眼说:“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我可不能随便信你。”
      谢昙:略略略。
      易霖泽又双手抱胸,一脸嘚瑟地继续逗她:“哟,失忆了嘴皮子还这么溜呢,不会就是装的吧?”
      谢昙肯定不甘示弱,马上回呛道:“我用得着装吗?就你这模样,我要是认识肯定早忘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吵得就像小狗争抢食物,众人看戏看乐呵死掉了。
      易霖泽眼珠子一转,开始胡编乱造的说道:“唉,你要不承认就算了,不过万一哪天医生说,你这失忆要是不好好治,以后连自己名字都记不住,说不定还得天天跟着我,我去哪儿你去哪儿。”
      谢昙肯定会白他一眼,不屑地说:“少在这儿吓唬我,我才不信呢!”
      易霖泽再接着逗道:“不信拉倒,到时候可别求着我帮你恢复记忆哦。”
      颜久桉:“稀罕!”
      谢昙:“就是就是,稀罕。”
      易霖泽:“哦,小混蛋。“
      谢昙一听了肯定气得不轻,柳眉一竖,直接回怼说:“我脑袋傻不傻不知道,反正你嘴是真欠!”
      易霖泽估计也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愣了一下后,又忍不住逗他说:“哟,火气这么大,看来脑袋没摔坏,脾气倒见长啊!”
      谢昙哪能咽下这口气,可能会双手叉腰,像个小炮仗一样继续跟他吵:“要不是你在这儿瞎嚷嚷,我能生气?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易霖泽:老子陪你演,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背时的挨千刀的天杀的小没良心。
      谢昙:奉陪奉陪,乐意奉陪。
      易霖泽气得笑出声,指着谢昙骂道:“你脑袋是不是被屁崩了,一天天净胡来!”
      他话音刚落,沈希乐那边 “噗” 地崩了个屁,声音清脆得在医务室里回荡。
      沈希乐瞬间僵住,脸蛋涨得通红,尴尬一笑,默默往墙边挪,小声嘟囔:“不是故意的……咳咳……早餐红薯吃多了。”
      大家都捏紧了鼻子。
      谢昙梗着脖子回怼:“切,易学长你才胡来!要不是你一直气我,我能闹嘛?”
      易霖泽不服的说:“我气你?明明是你故意装失忆捉弄人!” 两人越吵越凶,活像两只炸毛的小兽。
      旷均明不识相地凑上来,笑嘻嘻补刀说道:“你俩这哪是吵架,表演耗子大的小娃闹脾气呢~”
      易霖泽瞬间炸毛,转头凶他说:“你的脑袋是不是也被屁崩晕了,净说废话!”
      哦……废话……
      话音刚落,旷均明那边 “噗” 地也放了个屁,他瞬间僵住,和沈希乐对视一眼,也自觉的站在了墙角去。
      他解释道:“对不起,早餐红薯也吃多了……别看着我,我给大家助兴呢。”
      大家:“…………”
      鼻子捏紧了,谢昙和易霖泽吵的来势汹汹,别人根本掺和不进来。
      沈希乐和旷均明握手言和,说了一句“同志”,果然他俩是出同门,有卧龙的地方,必有凤雏,这是一场有味道的争吵。
      易霖泽:“就真的不认识我了?你是鱼吗?只有七秒钟记忆?”
      谢昙:“抱歉,一条金鱼的记忆大概也有三个月,生物没学好?”
      说完,他还露出一个委屈的小表情。
      易霖泽:“…………”
      易霖泽要被这小混蛋给气死掉了。
      易霖泽看着谢昙一脸委屈,心里又气又难受,梗着脖子凶:“爱认识不认识,谁稀罕!又不是离了你交不到朋友。”
      这话一出,谢昙眼眶瞬间泛红,咬着唇不吭声,说话,他是装的。
      颜久桉第一个炸毛,瞪向易霖泽:“谢昙中暑晕倒了,亏得你送来医务室!这个我没话说,但是现在人没事了,你要是想吵架撒气,麻烦出去!”
      沈希乐也赶紧拉住谢昙哄,旷均明和乔娴跟着帮腔,易霖泽杵在原地,看着谢昙委屈模样,后悔得不行,可嘴硬着不肯低头,医务室里气氛瞬间拧巴。
      旷均明看不下去了,瞬间开启“娇滴滴”模式,小碎步跑到易霖泽身边,拽着他袖子晃啊晃,声调都飘起来说:“易哥哥~别凶谢学弟啦~你看他眼睛红红的,多心疼呀~”
      旷均明这死动静是这辈子都舍弃不掉了吗?太恶心了。
      旷均明接着又蹦到谢昙跟前,双手捧住她脸,嗲声嗲气的开口说:“谢学弟~别委屈啦……易哥哥他笨嘴笨舌,心里慌得要死,就会说狠话~你看他耳朵都红透啦~ 咱别跟这该死的大笨蛋置气,笑一个嘛~”
      易霖泽听他这么说,脸瞬间涨得通红,抄起旁边的枕头就砸过去,嘴上骂骂咧咧的说:“你能不能正常点!”
      旷均明灵活一闪,夸张地 “哎呀” 叫着往谢昙身后躲,还不忘扯着嗓子喊:“易哥哥家暴啦!谢学弟快护着我……”
      旷均明突然按住易霖泽和谢昙的小脑袋,笑嘻嘻喊道:“要不重新认识下?这位是易霖泽,这位是谢昙,重新交个朋友呗~”
      易霖泽猛地拍开他手,翻着白眼道:“我脑子又没摔傻,用你介绍!”
      谢昙也别过脸,哼了声说:“谁要和他重新认识,本法官忙着呢!不认识就是不认识,也不会认识!”
      哦豁,这下好了,本来只想逗逗的,现在真的被惹生气了,看嘛,被你逗到了,你又不乐意。
      旷均明讨了个没趣,却笑得更欢,嘴里嘟囔 “傲娇鬼配对,绝了”,易霖泽作势要踹他,谢昙抱起手生气。
      沈希乐看气氛僵住,赶紧拉着谢昙撒娇:“昙昙~别气啦,易霖泽就是嘴硬,刚才送你来医务室,跑得比我追男神还快呢!”
      旷均明听见也瞬间抗议起来,拿起小拳拳锤易霖泽说道:“就是就是,易哥哥都没公主抱过人家,讨厌,那个死鬼……”
      易霖泽:“…………”
      谢昙:什么……什么?公主抱?
      许妍星:“放屁,你追程肆学长包比这个快,就你心里那点小九九。”
      沈希乐:“拆我台嘛。”
      乔娴也戳戳易霖泽,挤眉弄眼:“易学长,你就服个软,谢昙中暑还没好全,脑子被烧昏了,气出病来你得负责到底!”
      易霖泽撇撇嘴,踢开脚边凳子,闷声说:“… 刚才… 刚才不是故意凶你。”
      谢昙别过脸,可耳朵悄悄红了,嘴上还硬道:“谁要你负责,本法官才没那么弱!”
      旷均明瞅准机会,又凑上来贱兮兮喊:“哟~这就和好了?刚才的‘不认识’算撒娇呀~” 易霖泽抄起枕头又要砸。
      旷均明瞬间切换 “娇弱” 模式,抱着谢昙胳膊晃,尖着嗓子喊道:“昙昙~我错啦~别让易哥砸我嘛~我这小身板,经不住枕头揍呀~”
      易霖泽举着枕头的手也僵在半空,最终无奈放下。
      旷均明边说边往谢昙身后缩,像只求庇护的花孔雀。谢昙被他腻得难受说:“旷学长,咱们俩这样不合适,你找易学长去吧。”
      “我昨天看见你们在教学楼门口那样了,祝你们幸福哈。“谢昙突然想起他们昨天下午在教室门口的暧昧场面。
      不过他好像说漏嘴了。
      易霖泽:“哟呵,这记性不是挺好的吗?嗯?谢学弟?“他这个眼神有点可怕。
      谢昙赶紧搪塞过去说:“我记得你们的样子,但是我不认识你,所以我记不得你啊,对吧?”
      易霖泽:“哦……好嘛。”
      谢昙:我这个死嘴怎么没一个把门的,差点暴露了,他没有发现吧?
      看易霖泽露出微笑的那个样子,应该没有,谢天谢地,大神保佑。
      易霖泽:我就知道你是装的,既然你想演,我就陪你玩玩,奉陪到底。
      易霖泽:“死装哥……”
      谢昙瞬间炸毛,眼睛瞪得溜圆,像只炸毛的小兽般开口道:“易学长你就少放点屁吧!已经够臭的了。”
      旷均明和沈希乐:“…………”
      他是在阴阳我俩吗?嗯?
      易霖泽:“那好,死装弟……”
      “说我装?你有证据吗?别在这血口喷人!” 谢昙头上快冒火了。
      易霖泽也来了劲儿,往前凑一步,眼神里带着挑衅着说:“证据?你刚才慌不择言的样子,还有你看我时那躲闪的眼神,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别嘴硬,装失忆很好玩?”
      谢昙被戳中心虚,却梗着脖子顶嘴:“我干什么是我乐意的,你管得着吗?易学长,你别以为自己多了解我,少在这自以为是!”
      “再说一遍,咱们不认识,我不认识你。”
      易霖泽被这话激得冒火,提高音量说道:“行,你爱装就装,我奉陪!但你记住,别哪天装过头,把真心也搭进去!”
      两人剑拔弩张,空气里的火药味 “滋滋” 冒,谢昙攥紧拳头,易霖泽也咬着后槽牙,谁都不肯先服软,明明心里都在意,却偏要在这幼稚的较劲里,把彼此刺得浑身疼 。
      颜久桉抱臂冷哼:“多大的人了,还玩小学生吵架这套,幼稚死了。”
      这话瞬间把两人的火力吸引过来,谢昙横她一眼说:“要你管!”
      易霖泽也补刀:“颜久桉你懂个屁。”
      颜久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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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旷均明刚张嘴,想喊 “你们不是才和好吗”,易霖泽眼疾脚快,一脚踹他凳子上,旷均明 “嗷” 一嗓子,后半句话直接噎回去,老老实实当吃瓜团伙的背景板。
      医务室里的战火,就这么歪打正着,烧到颜久桉身上,谢昙和易霖泽默契对视,又瞬间别过脸,可那点暗暗的 “统一战线” 感。
      易霖泽和谢昙对视上,两人谁也不服气谁,接着就哼了一声。
      沈希乐、乔娴、许妍星:这瓜简直太好吃了,小说都不香了。
      颜久桉被这俩冤家怼得瞪大眼,撸起袖子就要反击,沈希乐和乔娴赶紧一人拽一边,沈希乐笑着打圆场:“好啦好啦,都是朋友,别真吵起来呀。”
      乔娴也跟着哄:“久桉你大人有大量,别和他俩一般见识~”
      谢昙别过脸,气呼呼揉了揉鼻子,易霖泽则摸着鼻子轻咳一声,刚才那股子火药味,被这一通闹腾冲得七零八落。
      旷均明揉着被踹的腿,委委屈屈嘟囔着说:“我就说句实话,至于下这么狠脚嘛……”
      易霖泽斜他一眼:“再废话,下次踹更狠。” 谢昙听了,偷偷勾起嘴角,又赶紧绷住脸,假装看窗外。
      谢昙今天成功充当了导火索。
      小鞭炮爆炸成功,怎么觉得有点……愧疚呢?没事的……没事的……
      颜久桉挣脱开沈希乐和乔娴,指着易霖泽和谢昙:“你们俩…… 行,我不管了!总有你们后悔的时候!”
      颜久桉说完气呼呼坐下,却又忍不住偷瞄两人,心里盼着这对冤家能早点把那层窗户纸捅破。
      蒋老师在一旁看着谢昙和易霖泽剑拔弩张,想劝又插不上话,急得直搓手。
      等两人稍歇,蒋老师赶忙抓住空当,苦口婆心开口说:“你们俩呀,一个是好学生代表,一个是体育尖子,在医务室里吵成这样像什么话!”
      说着蒋老师冲两人使眼色,“谢昙,刚休息好,别气坏身子;易霖泽,男子汉大丈夫,让让小学弟能掉块肉?”
      易霖泽别别扭扭嘟囔 “我没不让”,谢昙也小声 “谁要他让”。
      蒋老师见缝插针,拉着两人手往一块凑,说:“来,握个手,这事翻篇,以后好好相处!”
      易霖泽手刚碰上谢昙,两人又同时弹开,蒋老师被这青春的别扭逗笑,也不勉强,笑着摆摆手说:“行,你们年轻人的事儿,自己慢慢悟,记住别辜负青春呀。”
      留下一串笑声,也给这俩冤家,留了点悄悄和解的空间 。
      易霖泽瞥到谢昙发红的耳尖,刚想开口,谢昙猛地转身,语速极快地说:“我要去买水喝!”
      其他四小只对视一眼,立刻一窝蜂跟上去。沈希乐边跑边喊:“谢昙,你低血糖好利索没呀,别跑太快又晕啦!”
      乔娴也追着问:“刚才吵那么凶,现在气消没呀~”
      谢昙听着身后的动静,刚想回头,就被颜久桉拽住胳膊,笑嘻嘻问东问西。
      谢昙突然停下脚步,转身把手里的披肩往旷均明怀里一塞。
      易霖泽在旁,下意识以为是给自己的,手都伸出去一半,看清是递给旷均明,瞬间僵住,又不自在地把胳膊往回缩,假装挠挠头,耳尖却悄悄红了。
      易霖泽:呵呵,谁稀罕。
      谢昙冲旷均明晃了晃披肩,说:“旷学长可以帮我把这还给江雨学姐吗?,今天借她的,别给人弄脏咯。”
      旷均明眼睛一亮,忙不迭答应道:“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易霖泽在一旁看着,心里酸溜溜的,却又没法说什么,气死了,不就是帮忙送一条披肩嘛,搞得像什么样……好吧,确实没有,谁稀罕真的是。
      谢昙正准备走,又转过头来,开口道:“蒋老师再见……旷学长再见……”
      谢昙:“…………”
      易霖泽:…………谁稀……
      谢昙:“非牛顿流体牌绿舌头学长再见。”
      谢昙说完就走了,装模作样任务完成。
      谢昙还是把易霖泽想得太简单了。
      易霖泽听见他给自己取外号,很生气但是还是偷偷露出一小个微笑,心里想:小没良心的,拱火小宝贝,小哭包,火箭筒……
      旷均明凑到易霖泽身边,拽着他袖子晃,撒娇道:“易哥哥~谢学弟给你取的外号好特别呀,‘非牛顿流体牌绿舌头学长’,到底啥意思呀,快给我讲讲~”
      易霖泽脸一黑,作势要踹他,嘴里骂道:“少跟着添乱!我哪里知道他什么意思,你给我滚一边去。”
      旷均明灵活躲开,笑嘻嘻追着问:“肯定有故事!你就说说嘛~我保证不告诉别人~”
      易霖泽被缠得没法,又想起谢昙那古灵精怪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又往上翘,嘴硬的说道:“小孩子别打听大人的事!”
      旷均明捂嘴偷笑。
      “咱们易学长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小男孩气成这样呢,还是个漂亮小孩儿!“
      “滚远点……送你的披肩去。”
      旷均明:可以见江雨了,开心开心。
      易霖泽:哪里知道小孩儿取那个外号什么意思,没准胡说的。
      蒋老师:“你俩还杵在这里干嘛呢?”
      旷均明立马拉着易霖泽跑路了。
      太阳的热烈丝毫未减,五小只走在买水的路上,许妍星凑到谢昙身边,眼睛亮晶晶地问道:“谢昙,你刚才叫易学长‘非牛顿流体牌绿舌头学长’,到底啥意思呀,快给我们讲讲~”
      谢昙眨眨眼,故意卖关子:“秘密~反正和易学长那家伙的糗事有关!”
      沈希乐也跟着起哄:“快说快说,我们保证不告诉别人!”
      谢昙笑着戳戳沈希乐肩膀,慢悠悠开口说:“绿舌头雪糕刚开始硬邦邦的,抿一抿不就软了嘛,至于非牛顿流体…… 你们懂的,他那脾气,倔起来谁都拉不住,和非牛顿流体一样,遇强则强~”
      大家瞬间秒懂,齐声喊道:“哦……吃软不吃硬啊!”
      话音刚落,几人就捂着肚子笑成一团,乔娴边笑边说:“太形象啦,下次我也这么叫他!”
      谢昙忙摆手:“别别,他要知道得气炸,我可不想再吵架咯~”
      沈希乐:“好嘛……你就是装不认识他!”
      谢昙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远处,易霖泽正被旷均明拽着赶路,突然打了个喷嚏,疑惑地挠挠头,浑然不知自己的 “糗事外号”,已经在小姐妹团里传开,成了青春路上又一个逗趣的小秘密 。
      老师撞见五小只,板着脸问:“不好好参加演讲会,乱跑什么!”
      谢昙眼疾手快,拉着老师胳膊解释道:“老师,有朋友中暑晕倒啦,我们着急去看看,就跑出来了!”
      许妍星赶紧帮腔说:“对呀老师,情况紧急,我们得去照顾同学!”
      沈希乐和乔娴也忙点头附和,一副着急又乖巧的样子。
      老师看她们认真,语气缓和下来:“行吧,同学间相互帮忙是好事,但下次得先报备呀,别让大家担心。”
      谢昙她们忙不迭应下,等老师走远,相视一笑,乔娴小声说:“还好反应快,不然得被念叨死~” 几人说说笑笑,继续往买水的方向走。
      几人走在阳光下,太阳热烈得晃眼,微风轻轻拂过,带着丝丝热意,却莫名像极了春日海边的风。
      校园跑道在阳光里泛着光,一脚踩上去,竟恍惚有走在沙滩上的错觉。
      偶尔飘落的树叶,打着旋儿落在脚边,恰似被海浪冲上岸的贝壳,带着属于青春的、随性又浪漫的小美好,衬得她们的笑声愈发清亮,把这平常的买水路,也晕染成了记忆里闪闪发光的片段 。
      这一路买水的寻常,也成了忆海拾贝时,一枚闪着光的小确幸,往后想起,定是带着夏的热烈与风的温柔 。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忆海拾贝[向阳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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