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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未来有更好的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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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室穹顶的冷白灯光在金属墙面上折射出粼粼波光，全息投影仪发出的嗡鸣与机械臂运转的金属摩擦声交织成独特的交响。唐耀西的指节因持续按压操控台而泛白，视网膜上残留着长久未阖眼形成的血丝光斑。
“能量转换矩阵确认，抗压测试通过，系统逻辑通过，荷载成功，能量来源确认，完成了！”随着会议里那句确认落下，爆发出激烈的掌声和欢呼。白发苍苍的能源学家兴奋之余不小心打翻了咖啡杯，褐色的液体顺着操作台边缘滴落，在防静电地板上绽开星云状痕迹；年轻的量子工程师把数据板高高抛起，全息键盘投射出的蓝光在他欢喜的脸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纹路。
十个昼夜的不眠不休，终于换来了能量转换装置的成功，唐耀西揉了揉有些疲惫的额心，虽然身体已经十分疲惫，但是面对制造成功的能量转换装置装置，他的精神却十分的亢奋。
旁边有人在欢呼：”赫利俄斯星系有救了。”“这样伟大的机械居然是我制造出来的，等解决了赫利俄斯星系的问题，我们会留名千古的。”
……
唐耀西看着众人欢呼，他的心里也在欢呼雀跃，他们离胜利进了一点，已经可以从迷雾中看到胜利的终点。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有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熟悉的颤动和温度——不用想，肯定是伊卡睿斯。
“辛苦了，先好好休息一下吧，收尾工作就交给我来吧。”伊卡睿斯的声音里充斥着关心的温柔，这些天唐耀西的努力他一直看在眼里，现在终于得到回馈，他和唐耀西一样的兴奋，但是同时也担心对方的身体。
“你最近也没有好好休息吧，即要负责帝国的日常事务，还有这里的资源协调。”伊卡睿斯来观测站以后，眼下的乌青不但没有好转，一直在加重。唐耀西对此也十分忧心，希望伊卡睿斯能好好休息。
伊卡睿斯笑了笑，也没有继续强求，接受唐耀西的帮助，一起把这些科学家们送出了观测站。而他们将负责接过这些科学家手上的接力棒，用尽全力去与眼前似乎不可战胜的赫利俄斯之星战斗。
走廊尽头的舷窗外，赫利俄斯之星正吞吐着诡谲的赤色日珥。首席材料学家临登舰前突然转身，布满老年斑的手掌如鹰爪般扣住唐耀西的手腕。
“Bonne chance”
老人浑浊的蓝眼睛里倒映着星云流转，但是唐耀西却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怔怔的看着老人的双眼，无法理解他言语中的含义。而伊卡睿斯的手背不着痕迹地贴上唐耀西的后腰，贵族特有的优雅卷舌音在金属廊道间回响。
“La gloire coexiste avec vous”
送走科学家以后，唐耀西疑惑的问道：”刚刚他对我说什么了。”
“他说，祝你好运。”
“这是什么语言？我好像没有听过？”
伊卡睿斯笑了笑，和唐耀西解释到”这是古地球的法语，在帝国只有贵族阶级使用，他应该觉得你是某个贵族家出身的孩子吧。”
“他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唐耀西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己，并不觉得自己能和贵族两个字沾边。
“走吧，我们回去休息吧，等周祈算出坐标，我们一鼓作气的解决赫利俄斯星系的问题。”伊卡睿斯没有告诉唐耀西，在帝国，科技被整个贵族阶层垄断，而且参加这次行动的科学家都是各自领域最尖端的人才，互相之间都听说过名号，只有唐耀西什么名头都没有，所以被理所当然的认为是帝国某个贵族，拿出了家中的私藏。
伊卡睿斯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对，在他的心里，只有高级人才才能保证科技的进步与发展，科技下放平民简直毫无益处，甚至会导致动乱的风险。同样他也知道唐耀西不赞同这个观点，所以他缄口不言。
唐耀西也没有追问，只是拉着伊卡睿斯一起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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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警报器的蜂鸣声在突然观测站穹顶炸开。至死量的辐射脉冲排山倒海的朝着观测站袭来，在观测站外侧的人一瞬间失去了联系。
“对赫利俄斯之星覆盖范围进行避难工作，把所有出入口全部关闭，观测站立刻进入应急方案。”伊卡睿斯当即立断，立刻判断赫利俄斯之星可能要提前暴动。现在整个赫利俄斯星域正翻涌着足以撕裂战舰的引力乱流，他眼神看向周祈雨紧闭的实验室，眼神中满含着担忧。
此时周祈雨正将最后一组坐标参数输入全息星图。但是猩红的能量波纹突然吞没了整个界面，赫利俄斯之星的日冕如暴怒的巨兽般膨胀，将舷窗外的星空染成血海。
“我就知道这两个人不会带来什么好事。”周祈看着数据模拟，手指在屏幕上飞快的滑动。他算出来了数十个最佳坐标，现在用星际模拟器排除了大部分，但是现在还剩下两个坐标，目前的情况再对着两个坐标一一验算模拟是不可能了。
周祈雨的铁青着脸，吼声穿透通讯器”辐射脉冲强度突破临界值！能量置换系统必须在一个小时内启动！”校准进度83.33%”像一道血色嘲弄，嘲笑着周祈雨功亏一篑。
唐耀西见到舷窗外的异样，没有犹豫，立刻小跑着赶往能量转换装置的发射舰，一边跑一边联系周祈雨。
“坐标发我，我现在就赶过去。”
“现在还剩两个，没时间验算了，要赌吗？”周祈雨向来不喜欢这种把命运交给上天的选择，此时心急如焚，但是又想不到好的办法。
“没关系，能量转换装置有备份的，坐标发我们，唐耀西你去一个，我去一个。”伊卡睿斯插入通讯，准备plan B方案果然没错，接下来压力就来到放置操作这一块了。
唐耀西点点头，用力奔向能量转换装置的发射舰。一路上观测室所里的人全都在奔跑着，竭尽全力。
“A区域管道脱落，危险性极高。”老维修员听到后，随手拿起维修工具，朝着后辈挥挥手，直接赶了过去。
“唐耀西先生，我们已经确认过了能量转换装置无误，操作手册需要复述一遍吗？”观测所的科研者们站在能量转换装置旁边，各司其职。而此时观测所被外界的能量所冲击，目之所及皆在颤抖。
唐耀西摆摆手，坐上了能量转换装置的发射舰：”没问题，我已经熟读了，路线的规划和安装角度就要辛苦你们了。”
大家郑重的点点头，又是一次能量冲击，这次的冲击比上一次来的大的多，有一些人受不住冲击摔在了地上。
旁边的人一把拉起摔倒的人，继续在控制台上操作，随着准备工作的完成，能量转换装置的飞艇开始点火。
周祈雨站在观测所的核心中控里，此时核心中控这种精密的仪器因为冲击的原因导致部分地区的监控状态失效。”我就说这些该死的精密仪器，以后迟早要提升坚实度。”周祈雨抚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把垂到眼睛上的刘海挂到了耳后。
“A区，报告现在设备情况。”
通讯器里传来嘶嘶沙沙的电流声，A区是面向赫利俄斯之星的第一战线，也是最危险的地方。周祈雨呼喊了几声，并没有应答。
怕是那里已经没有人了。周祈雨烦躁的敲了敲脑袋。
此时通讯器闪烁几下，一个声音从里面传来：”A区报告，损伤程度60%，已修复，目前可以继续工作。”霍比克的身影出现在通讯器中，他的眼睛红红的，旁边躺着一个人，而不远处还有几个人在对设备进行紧急抢修。
周祈雨点了点头，随着他的命令，B区，F区，H区……的情况一一在屏幕上亮起。
据说最开始的计算机就是模拟人脑而设计的，那么现在精密的中控系统出了问题，就用自己优秀的大脑临时补上那缺失的功能吧。周祈雨勾起嘴角，他绝对自信，眼前的中枢系统哪怕再精密，也不及他的百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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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卡睿斯正准备走上能量转换装置的发射舰时，被向渊南拦住了。
向渊南这位畏畏缩缩的老将第一次在皇帝面前展现出了自己的强势。
“陛下，您不能去，第一，您不了解赫利俄斯星系的情况，第二，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那？”伊卡睿斯看着向渊南身上的作战服，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您放心，陛下，我在这里二十年了，没有人比我更加了解这里，能解决赫利俄斯星系的问题，也算了解我这把老骨头的夙愿，而且陛下您还年轻，您还有无限的可能，您不能在这里出现任何的意外。”向渊南知道伊卡睿斯的担心，笑了笑，出言解释道，仿佛此刻的伊卡睿斯不是帝国的皇帝，而是他的后辈。
伊卡睿斯皱起眉头，他还是不太放心，虽然他也很担心唐耀西，但是唐耀西毕竟有帝国最顶尖的身体素质和反应能力，而面前年过六十的向渊南实在很让人担忧。
“放心吧陛下，如果我失败了，你就坐上那个战机去替代我吧。”向渊南指了指另外一处的战机，这是这些年观测所留下的，唯一可以在赫利俄斯星系辐射脉冲中使用的战机，是用当年周祈雨父亲留下的赫利俄斯之光做的，出于私心向渊南将他留下，没有交给老皇帝，甚至周祈雨都不知道这架战机的存在——果然在今天派上了用场。
伊卡睿斯点点头，他以帝国皇帝的身份向渊南敬礼，向面前这位逐渐凋零却依旧选择坚守的将军致以最高的敬意——感谢这位将军一直以来为帝国创造的贡献。
目送着向渊南飞向赫利俄斯之星的同时，伊卡睿斯打开联络麦，对军团追加命令——不择一切手段，让覆盖在赫利俄斯星系爆炸威胁范围内的人去避难，特殊情况允许使用强制手段。
在众人的努力下，随着第二辆能量转换装置的发射舰的点火，胜利的光芒开始苏醒。关乎到整个宇宙存亡的赫利俄斯星系作战，就此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