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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00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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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人赃俱获,把驸马关进天牢吧。”谢楚弱不禁风地摆了摆手,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她那浑身浴血又行动自如的模样,跟回光返照似的。
所有人都惊呆了。
驸马怎么会给长公主下毒呢?
而且长公主面对驸马给她下毒为什么会表现的这么淡定啊!仿佛丝毫不在意的样子。
她之前不是为了驸马连圣旨都可以违抗吗?
是什么导致了一个宇宙无敌爆炸恋爱脑变得如此清醒?
沈冰也很懵。
那半颗药丸本来是她给慕容潇设的局,现在却成了她的催命毒药。
比她们更懵的还有黎苏苏。
金口玉言的太后娘娘刚才已经当着这么多臣子勋贵的面说了要给长公主报仇,现在既然已经查出了沈冰是凶手,她就算是再如何手眼通天,也没有办法把立即就把沈冰放走。
无奈之下,她只好先行缓兵之计,准备把沈冰关入大牢,择日再找个由头放出来。
可沈冰怎么能容忍自己去牢里那种肮脏的地方,就算是两三天也不行,她当即就阴沉着脸说这香囊是慕容潇的,不知为何突然出现在了她身上。
众人一想,慕容潇确实比沈冰更有杀人动机啊,毕竟长公主公然退婚,狠狠羞辱了她的脸面,也因此,在过去的六年里,除了皇上驾崩,慕容潇从未再踏足过皇城半步。
这是一对冤家啊,众人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长公主。
【蠢货。】
谢楚闻言轻笑了一声。
众人顿时如梦初醒,慌乱地移开了黏在谢楚脸上的视线。
“哦?驸马有证据证明这是大将军的香囊吗?” 谢楚漫不经心道:“大将军保家卫国,刚立了大功,若是有人胆敢诬陷大将军,那可是举国上下的敌人。”
沈冰下意识地就想呵斥谢楚,可是触及到她的那张脸之后,沈冰又皱了皱眉。
此刻的谢楚脸色惨白,但因为刚吐过血,她的嘴唇红的非常妖冶,甚至就连眼尾那颗小痣都深了不少,衬得她的皮肤更加细腻。
还有那双眼睛……
她之前不是没有仔细看过这张脸,但是……长公主……以前是长这个模样吗?
她怎么感觉有点陌生。
除了陌生,沈冰的内心还浮起了一丝莫名的感觉,只是因为此时局势太过紧张,她并没有察觉到那一丁点异常。
谢楚被盯的有点不耐烦,按捺不住开口:“驸马?你的证据呢?”
证据自然是没有证据的,为了陷害慕容潇,她们早就把涉事宫女杀害了,以此来确保万无一失,免得日后被抓出来成为慕容潇翻案的人证。
现在这一切的证据都指向了她,她真的是有口难言,总不能说这是她故意让人放到慕容潇身上的吧,那不是不打自招了么。
沈冰的额头上沁出了几滴冷汗。
就在这时,白胡子老太医正好被一名金甲卫扛在肩上搬运了过来,谢楚不紧不慢地伸出一只手,凑到太医面前:“劳烦给本宫看看我还能活多久。”
太医战战兢兢地把脉,越把脸色越沉,到最后已经抖如筛糠。
他深深趴伏在地上,颤颤巍巍地说:“长……长公主殿下中毒已深,已经……油尽灯枯,至……至多只能活……活半月。”
“嗨呀,还有将近半月可活,足够了。”谢楚无所谓地抚掌。
众人大骇。
这长公主莫非是疯了?
“既然没有证据,就先押下去吧。”谢楚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地下令。
金甲卫看看长公主,又看看坐在高台上的太后,在得到太后娘娘的允准后,他们终于动手把丞相大人抓了起来,带离了御花园。
沈冰被抓走后,黎苏苏狐疑地盯着谢楚的背影看了很久,她怎么感觉这个女人有点不对劲,虽然看起来还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但是她那双眼睛亮得出奇,眼波流转间仿佛有无数细碎的光华在瞳孔中闪烁,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只能活半个月的病死鬼。
谢楚丝毫不在意落在自己身上纷杂的目光,自己一个人背着手慢慢悠悠地晃出了御花园,准备打道回府。
坐轿子出了宫门后,谢楚正要换乘马车,身侧突然出现个高挑的人影。
是慕容潇。
谢楚勾了勾唇,意味不明地暼她一眼:“大将军还要跟到什么时候?”
“入夜了,街上不安全,臣送长公主殿下回府。”慕容潇的声音非常干脆利落,在黑暗中更显得有安全感。
不愧是当兵的。
谢楚挑了挑眉,没答应也没拒绝。
她率先进入了马车。
说是这么说,可慕容潇一上车就坐在了车夫和宫女旁边,丝毫没有要进马车里的意思。
谢楚左等右等也不见她进来,忍不住跟系统吐槽:‘都是beta,她避个锤子嫌呢?’
【哈哈,人家那是矜持。】
谢楚忍不住走到门边,曲起指骨叩了叩门框,低声说:“慕容潇,进来。”
慕容潇的声音很快传来:“这不合规矩。”
谢楚忍无可忍地伸出手戳了戳慕容潇的后腰:“你再不进来我就要死了。”
果然,这句话刚说完,慕容潇就迅速掀开了帘子,一脸的惊慌失措。
‘嗨呀,轻松拿捏。’
【谢姐,牛】系统捧场地点了几个赞。
谢楚被夸的有点不好意思,脸上终于有了点血色。
对面的慕容潇满脸纠结地看着她,终是忍不住开口:“那个香囊,是长公主从我身上取下来,然后放到丞相大人身上的?”
“嗯,没错。”谢楚背着慕容潇开始翻箱倒柜:“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不用太感谢我。”
慕容潇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公主既然知道有人要下毒害你,为何还要喝下那杯毒酒?”
谢楚本想变相解释一下有系统给她锁血她死不了,但是不知想到什么,她又改了个口:“我不喝怎么能让那些人得到应有的惩罚呢,捉贼要捉脏这个道理,大将军不会不明白吧?”
慕容潇的心脏莫名抽了一下,谢楚身为长公主,何至于此?
以身犯险。
伤敌一千,自损一千二。
这么些年,她都是这么过来的?
谢楚还是在翻箱倒柜,可下一秒,她眼前就出现了一条四四方方的淡紫色帕子,上面还隐隐散发着幽香。
“你是在找手帕吗?”慕容潇温声说,“擦擦。”
谢楚一怔,紧接着大大方方接过了慕容潇的帕子。
指尖相触的那一刹那,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愣了一下。
慕容潇感觉有一股电流通过手指传向了大脑,然后再由大脑输送到了四肢百骸,引起了一阵心悸。
她迅速收回手,把指尖藏进掌心里。
谢楚也回过神来,捏着柔软的帕子擦了擦脖颈和身上的血迹。
夜晚很安静,空气中只余马蹄声和木头车轮碾在地上的咯吱咯吱声。
慕容潇率先打破了这份安静:“我听说,公主殿下和驸马久居两地,是因此,公主殿下才会哀莫大于心死,不惜喝下毒药,也要和驸马共赴黄泉吗?”
“啊?”谢楚听闻此言,脸上的表情比吃了狗屎还难看:“想什么呢,我根本就不爱她,谁要跟她共赴黄泉。”
“那你当初,”慕容潇似乎是有点难以启齿,又实在心痒,终是忍不住问了出来:“你当初,为什么要跟我退婚,招她做驸马?”
这让谢楚怎么说,原主的屎盆子全扣她头上了啊!
【主人,你真是比窦娥还冤。】
‘我嘞个清汤大老爷,小统,还是你懂我。’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的系统!】
谢楚深吸了几口气,无奈道:“你就当我是被鬼迷了心窍吧。”
车内一片静默无言,长公主府离皇宫并不远,很快就到了。
慕容潇率先下了马车,她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排除了危险之后立即转身准备迎接谢楚。
下马车的时候,谢楚猝不及防地脚滑了一下,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往前扑去。
慕容潇大惊,下意识便把她拦腰抱进了怀里。
一阵酒香散去后的栀子香伴随着温热的体温一起袭来,瞬间就麻痹了慕容潇的四肢,紧接着把她的大脑也搅的一团乱,她下意识腾出一只手,握住了谢楚乱晃的手腕。
两个人的心跳都加快了不少。
“哎呀,没站稳。”谢楚懊恼地叹了口气,下意识和慕容潇拉开了一点距离,却又因为腰上箍着一只手,重心不稳而被迫弹回来,更加糟糕地靠在了慕容潇的怀里。
慕容潇垂眸瞥了一眼,从她这个角度只能看见谢楚两排小扇子似的睫毛扑闪扑闪,秀挺的鼻梁和湿漉漉的嘴唇形成鲜明对比,许是因为受惊,那艳色的红唇被一排雪白的牙齿轻轻咬着,显得更加娇嫩靡丽。
慕容潇沉默而缓慢地把谢楚安稳放到了地上,脑海里不断闪现着刚才那匆匆一暼的画面,垂在身侧的手指也不断摩挲着手心,仿佛在挽留刚才那滑腻的触感。
长公主的身上虽然没有二两肉,但毕竟是举一国之力娇生惯养长大的皇族血脉,皮肤自然跟她这种军营里提枪的糙女子不能比,慕容潇无意间注意到她的手腕都被自己握红了。
天知道她刚才根本就没用多大力气。
慕容潇默默抠着指腹处硬硬的茧,心如死灰地想着:长公主殿下刚才一定是被她弄疼了才会那样胡乱挣扎的吧。
谢楚丝毫没发觉慕容潇的不对劲,告别的时候还顺手帮她理了理被自己压皱的衣领。
再次闻见那股栀子花香,慕容潇突然回过神来,眼疾手快地握住她的手腕:“公主!”
谢楚轻笑:“嗯?”
看见她的笑脸,慕容潇的脑子又懵了,她呆呆地说:“请你自重。”
谢楚笑嘻嘻道:“自什么重?”
“公主毕竟已经招了驸马,刚才……的举动,已经逾距了。”
谢楚一脸不以为意:“那有什么关系,驸马而已,休了便是。”
听她这么说,慕容潇的呼吸急促了一点。
但是看着眼前清澈湿润的眼眸,丝毫没有一点妄念,慕容潇又冷静下来:“公主,更深夜凉,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好嘛!我这就走。”谢楚无不失落地收回了手。
‘真是媚眼抛给瞎子看了。’
【体谅下beta吧。】
谢楚问道:‘小统,beta也会发情吗?’
【不会的,主人。】
‘哦,那我刚才是在发烧。’
【咳咳咳】
系统要是有口水已经被自己呛死了。
回到寝宫后,谢楚身边的大丫鬟锦儿连忙迎了上来,在看见谢楚身上布满了干透的血迹后,她的眼睛里隐晦地闪过了一丝快意,紧接着立即大声喊道:“殿下,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吐了这么多血?来人呐,快去找太医!”
谢楚似笑非笑道:“你怎么知道这血是我吐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