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债务与特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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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天气阴沉沉的，刚放学的体育馆里却十分热闹。
枭谷排球部的储物柜上贴着一张便签，上面用蓝笔写着： [木兔光太郎——炸鸡块债务：40块]
木叶看见直摇头，“木兔你终究还是走上了不归路，欠下了一身债务。”
赤苇京治站在旁边，面无表情的拿起笔在上面添上：[+10（拖欠利息）]
旁边围观的人都发出笑声。
“喂喂，赤苇，这利息也太高了吧。”木兔哀嚎着，并试图把笔抢回来，却被赤苇精巧的躲过。
“木兔前辈，这是千岛同学提出的复利公式。”赤苇把笔装好：“按照约定，如果木兔前辈今天还不能掌握逆向旋转扣球，炸鸡块将累加到——”
“六十块。”夏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抱着一叠数据表走进体育馆，长发被利落的扎成一个高马尾，随着主人的脚步发尾左右轻轻摇晃。
木兔猛地转身，双手合十：“小夏！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成功的！”
夏树没理他，径直走向场边，从背包里拿出一台便携式摄像机。
“最后一次。”她调整好三脚架，“如果这一次成功率低于70%，你就等着请全队吃烤肉吧。”
木兔瞪大了眼睛：“等等，这和咱们说好的不一样——”
赤苇默默补充：“按照债务利息累加公式，确实合理。”
木兔：“……”
木叶在一旁听得憋不住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木兔你也有这一天啊。”
木兔只能乖乖的去训练习扣球。
摄像机的画面在连接的笔记本电脑上实时播放，夏树盯着屏幕，手在触摸板上滑动着。
“手腕下压的角度还是不够。”她按下暂停键，“你的小臂肌肉会在击球前0.3秒自觉放松，导致旋转力不足。”
木兔凑过来，被汗水微微润湿的头发蹭到她的肩膀，“哪里哪里？”
夏树下意识往旁边挪了一步，却更感受到了他身上的热度。少年运动后的体温混合着运动饮料的气息，让她想起实验室里正在反应的放热实验。
“…看这里。”夏树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指向电脑上暂停的那一帧。“你的肱桡肌在发力时——”
话音未落，木兔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按在自己小臂上：“是这块肌肉吗？”
夏树僵住了。
他的皮肤滚烫，肌肉线条在她掌心下微微跳动，像一头随时准备扑杀的猛禽。
“……对。”她迅速抽回了手，耳尖发热，声音都比平时低了几分，“你需要在击球的瞬间绷紧这里。”
木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转身又冲回球场。夏树看着自己的指尖，那里还残留着灼热的触感。
“砰！砰！砰！”
连续几次扣球，球路终于开始出现诡异的变向。
“成功了！你看到了吗小夏！”木兔激动地转身，却看见夏树在揉她的右膝，眉头微皱。
“小夏，你怎么了啊？”
夏树收回手，“没事，继续训练。”
木兔没动，金色的眼睛紧盯着她，“你膝盖疼，受伤了吗？”
“只是旧伤。”她轻描淡写道，“没关系，继续训练吧。”
木兔突然大步走过来，在她面前蹲下来，伸手想掀开她的裤脚。
“你干什么？！”夏树猛地一退。
“让我看看。”木兔的表情罕见的很严肃，“要是受伤了就不能训练。”
夏树深吸了一口气：“是一年前的旧伤，早就愈合了。”
“那为什么会疼？”
“……”她扭过头，“……天气原因。”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斜斜地打在窗户上，汇聚成股，又蜿蜒流下，模糊了窗外的世界。
训练结束后天已经黑了，雨势也越来越大。
夏树收拾着东西，突然听到木兔的声音，“我送你回去。”
木兔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两把雨伞，头发还在滴水。
“不用了，我习惯一个人回家。”夏树拒绝。
“可是你的膝盖——”
“我说了，没关系。”夏树打断他，语气比想象中尖锐，“不用你管，你只需要好好训练打好球就行了。 ”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木兔愣在原地，眼中的光芒一下子黯淡了下来。
“……哦，好吧。”他低低答应了一声，把一把伞给了夏树，默默转身往外走。
夏树看着他的背影，喉咙发紧。她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连一个合适的词汇都找不到。
就在这时，赤苇的声音从储藏室传来，“千岛同学，你的笔记本落到记分台上了。”
他走过来，递给她一本厚厚的笔记，上面写着《运动力学》，是她那本贴满标签的战术笔记。
她脸色一变，有些紧张，赶紧把笔记本拿回来，“你看了？”
赤苇轻轻摇头，“我没有，但木兔前辈看了。”
她的手机微微攥紧了笔记本。
“他问我，为什么你的笔记本上关于他的部分都用红色笔标记了。”赤苇又补充。
夏树的心脏狠狠一跳。
窗外雷声轰鸣，雨点也开始用力地敲打窗户，发出沉闷又急促的声响，像是有人在急切的扣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心事。
＃＃＃赤苇的观察日记
日期：??月??日
观察对象：木兔光太郎/千岛夏树
记录：
☆木兔前辈的逆向旋转扣球的成功率虽然已经提高到68%，但仍没达到千岛同学要求的70%。
☆千岛同学在木兔前辈的接近下会出现0.5秒的卡顿。
☆值得注意的是，千岛同学在木兔前辈触碰到她手腕时，耳廓变红，有升温变化。
第二天，好似和往常一样，晨训一如既往在进行中。赤苇京治却发现了异常——记分台前的千岛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打开笔记本，而是单手撑着额头，眼镜滑落挂在鼻梁上。
“千岛同学？”他上前几步，看见她脸颊不自然的潮红，“你脸色很差，是身体不舒服吗？”
夏树缓慢的眨了两下眼睛，动作像是被调成了0.5倍速，“只是有点睡眠不足。”
她的声音比平时有些低哑，用鼠标滑动点击时甚至罕见的出现了失误——把木兔光太郎的扣球数据标到了“拦网成功率”上。
赤苇沉默两秒，伸出手去触碰她的额头。
夏树猛的后仰，却因为眩晕差点从椅子上摔倒。赤苇扶住她的肩膀，却发现她的后背都已经被冷汗浸湿。
“你发烧了。”
“才38.2℃，在可控范围。”夏树推开他的手，打开手机里体温检测的APP。
赤苇盯着屏幕上39.1℃的历史记录皱眉，“这是今早的数据？”
“峰值而已。”她低头咳嗽两声，马尾散落几缕发丝黏在脖颈，“春季合宿的数据模拟分析还差最后……”
话音未落，体育馆的大门被碰一下打开。
“嘿！嘿！嘿！今日状态120%——”木兔光太郎抱着三个排球冲进来，看到夏树的瞬间瞳孔一缩，“小夏你的脸好红。”
夏树还没来得及阻止，木兔就行同伴受了伤的猫头鹰一样飞扑过来。他带着室外阳光的气息靠近，下一秒——额头相抵。
世界突然安静。
木兔的皮肤温度比她想象中的要高，睫毛在极近处呈现着耀眼的金色，瞳孔中映着她呆滞的面孔。
“好烫啊。”他退后两步歪着头，“小夏，你快要有我的斗志高了。”
夏树的CPU彻底过载。
校医室的窗帘被微风轻轻吹起，夏树第三次企图下床时，木兔把她用被子裹住按到床上。
“病人就应该躺着！”他站在床边，“赤苇说，你在不好好休息，就把你的数据全删掉。”
夏树只露出一个脑袋，“可春季合宿的技术模拟还没——”
“我已经搞定了！”木兔得意地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一团纸，展开，“看！按你说的，把音驹的防守阵型分成A到F六种类型！”
纸上画着歪歪扭扭的猫头鹰涂鸦，角落标注：（A=猫咪叫的时候向左扑！）
夏树太阳穴突突直跳，“这是什么小学生战术？”
木兔突然凑近，“那你教我吧小夏！”
消毒水味里混入少年特有的汗水气息，夏树发现自己的病理学知识无法解释为何心跳会加速到120次/分。她下意识去推眼镜，却摸到空荡荡的鼻梁——方才检查的时候摘下去放在床头柜上了。
视野模糊中，木兔的轮廓像浸在水里的油画，唯有那双金瞳却亮得惊人。
“为什么？”她声音很轻。
木兔用牙齿啃着能量棒包装袋，包装撕裂声中，他笑得毫无阴霾，“没有小夏计算的抛物线，我的超级小斜线就飞不到想飞的地方！”
夏树突然别过脸去。
窗外樱花掠过玻璃，她藏在被子下的手悄悄按住胸口，仿佛那里有颗不听话的排球正在横冲直撞。
夏树一觉睡到下午，在高烧的混沌的梦里梦见初中的自己，穿着白鸟泽的队服，右膝还没有疤痕，站在球场上肆意的跑跳，但下一秒就狠狠地摔了一跤，你趴在地上，所有人都告诉你你不能再打排球了！
她惊醒是后背全是汗，而窗外传来熟悉的发球声。
慢慢走到门外，看见木兔正对着墙边练习。他脚边摊开的笔记本上是她字迹的复印件：“跳飘球的手腕偏转角度±2°”
少年第五次失败后，突然转身对上她的视线。
“小夏，等你好了再教我！”
夏树抬手在空中画了条抛物线。
木兔愣了两秒，然后嘴角不受控制的向上扬起，他转身助跑，这次排球划出的曲线，终于接近她当年被称为的“月面着陆”的理想轨迹。
部活结束后，排球部的大家都来看望夏树。
“小夏，下次一定要注意身体啊，我们大家都很需要你，不要再生病了。”白福和雀田来到病房，拿着送给夏树的慰问品，“这是我和雀田一起借学校的烹饪教室烤的小饼干，可好吃了，吃了它保证你的病很快就好了！”“还有你的数据，不用太担心了，我们都会努力帮你记录的，就是可能没你记得好，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养病。”，雀田前辈也说。
赤苇提着一个果篮放到床头柜上说：“千岛同学，早日康复。”
其他队员也陆陆续续送给了夏树一些礼品，说是感谢她这段时间的照顾，让她早日康复。
躺在床上，看着队员们送来的礼物，听到前辈们暖心的话语，质朴的关怀没有华丽的辞藻，却像冬日的暖阳，直直地照进心里，暖的让人想哭。
晚上好多了之后，夏树就被木兔送回了家，夏树本来拒绝了他，但木兔非常执着，说不能让病人自己回家，最后抵不住木兔的缠人，就答应了木兔。
回到家后的夏树想到今天的一幕幕，心中满是触动，让她难忘。
＃＃＃赤苇的观察日记
日期：??月??日
观察对象：木兔光太郎/千岛夏树（病号状态）
记录：
☆木兔前辈今天提早2小时到体育馆练习“千岛式”飘球，但成功率极低（5%）。
☆千岛的体温没下降0.1°，木兔前辈的扣球精准率就会上升1.3%。
☆发现千岛的病号服口袋里有揉皱的纸条，疑似是猫头鹰涂鸦[康复加油！]（已拍照存档）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债务与特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