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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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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赛季我打满了所有比赛的每一分钟。
他曾说想让我轮休，我摇头。
他说我身体数据有些疲劳，我笑着回答：“我还撑得住。”
我不肯休。
不是因为贪功，而是我太清楚自己在球场上的意义——
我是他战术图上的引线，我是他精妙体系的载体。
只有我在，他才能把自己想象的一切展现得淋漓尽致。
我太了解他了。
我知道哪一个传球角度是他喜欢的，哪一种调度节奏他会轻轻皱眉，哪一段场面他其实焦虑却不说。
我太想成为他的依靠。
我拼得越来越狠。
比赛结束后我一个人泡冰水，牙关咬得发白。
肌肉酸痛得像灼烧，我却只是撑着洗手台看镜子里湿漉漉的自己，喃喃道：“再忍一下……还有三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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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劝我。
我记得他皱着眉在训练后跟我说：“别太硬撑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我却只是笑着看他，语气平静：“谢谢你，我懂的。”
我说“我懂的”，是说我懂他的战术，懂他的安排。
可我真正想说的是：
“我懂你不爱我，也懂你在退后。可我不介意。真的。”
“你不必回应我，只要你在，我就不累。”
可我什么也没说。
只是转过身，悄悄在背后吞下了一颗止痛药。
我以为自己还能撑下去。
—
赛前，他很少那样认真地看我。
我坐在战术会议室里，手里握着水瓶，侧脸映着白板的光。
他坐在主讲位前，讲到首发名单时，语气一顿：“你最近身体状态……你自己觉得能踢吗？”
他没有问别人，只问我。
他的眼神有些迟疑，眉头轻轻皱起，像是担心，又像在说服自己：他应该休息了。
我对上他眼睛时，没有丝毫犹豫。
“我可以的，教练。”我低声却坚定地说，“我一定要上场。请你相信我。”
他沉默几秒，轻轻点头：“好。”
我没有说谎。我是真的可以。
我吃了止痛药，拉伸了膝盖，灌注了精神，准备好这赛季最后一次站在他面前——像战术布置图上的所有箭头一样，向他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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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场爆满。
我登场时看台掀起巨大的欢呼浪潮，球迷们高喊我的名字，拉起写有我名字的横幅。
“我们做到了！”“欧冠见！”
我望向教练席，他站在那里，在金色阳光里朝我点头。我看到他眼底的那一丝放心——
是我带他走到了这里。
是我用脚下的每一次跑动，把他梦想的战术图纸一一实现。
我拼尽全力，不为胜利，只为守住他信任的那一句：我相信你。
—
然后，悲剧发生了。
比赛第16分钟，我接球转身，脚底打滑，试图重新起跳时突然听见自己膝盖里“啪”的一声。
不对。
我知道那个声音。
是撕裂的声音，是断裂的声音。
我摔倒在地，想撑起上半身，却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
右膝以下失去了支撑，疼痛像利箭一样刺穿整个身体。
我听见场边的嘈杂，听见有人大喊“叫队医！”，听见我的队友第一时间冲来跪在我身边。
可我什么都听不进去。
我只看见远处的他——从球场另一端狂奔而来。
他不顾一切、也不顾规则，像冲进火场一样冲向我。
我看到他眼里的震惊、悔恨，还有……泪光。
我努力撑起身子，看着他越来越近的身影，喉咙发不出声音。
他扑到我身边，单膝跪地，声音哑得几乎不成句：
“怎么回事……你别动……你先别动……”
他手覆上我汗湿的手腕，试图让我冷静。可他自己的指尖都在颤抖。
我从未见他这样慌张。
我闭上眼，嘴角勉强扬起一点点弧度。
“对不起……我把庆功宴搞砸了。”
他眼睫一颤，握紧我的手，声音哽咽：“傻孩子……你为什么不听我……”
我想说很多话，但疼痛吞噬了一切。
我只知道，这一次，我或许……再也站不起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