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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周既川，天气真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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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之后，罗幸他们过来的次数多了起来。好景依然感觉不自在，这时候新项目的安排来得像个礼物。
一个国际项目招标，副院召集开了个会，大意是势在必得。另一支分队刚丢了一个国际项目，相当不甘心，这次副院决定调配好景进组。
于是，好景出了个远差。
大概一个半月时间，并不算长。他一开始没有想到要跟周既川说，直到那天晚上他们回伴月山的老宅吃饭，他跟爷爷提起。
吃了晚饭回去，好景才匆忙收拾行李。周既川在他房间门口驻足了好一会儿，第二天让司机把他送到机场。
好景去了半个月，愣是一点没联系过周既川，顶多深更半夜在他们的小群里对方绪竹分享的照片留下很直白的夸奖：“美丽”。
周既川心里好笑，也不会夸点别的。
但方绪竹很受用，因为亲儿子不提供情绪价值，方绪竹甚至觉得周既川从来不会点开她发的原图。
周既川推了很多饭局，没事就在家里游泳。只是偶尔从水里出来，竟然有种鳏寡孤独的感觉。
可他原本是喜欢独处的人。
其实好景在的时候家里也很安静，但那种感觉天差地别。
周既川形容不上来。
*
周既川的微信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好景刚走进会议室。他要对自己的设计稿做第一次汇报。
手机震动了许久，好景不得不挂断，暂时给他回了一条：会后我打给你。
周既川等了挺久，才等到他回拨的电话。
“抱歉啊，刚刚讨论时间长了点。”好景说。
周既川猜他今天应该说了很多话，声音有点弱，也有点哑。
“没关系。我找你，只是想问你今晚有没有空，一起吃晚饭吧。”周既川这么说着，心里却有些急切。不知道他们的海外项目组把人折磨成什么样了。
“啊？”好景第一反应是怀疑自己是不是忙出幻觉了，“你、你在哪？”
周既川低低笑着，“我飞了很久才过来的，赏脸吃个饭吧？”
他们再次回到第一次约下形婚的这间餐厅。
周既川不想他说太多话，给他讲了下家人的情况，剩下的时间都在安静进食。
快结束时，他才拿出一个小盒子，示意好景伸手。
“手表？”
“嗯。”周既川取出来帮他戴好，还握着他的手左右看了看，“挺合适。戴着吧，就当是结婚周年纪念日的礼物，虽然早就过了。希望你这次的项目也能顺利。”
“谢谢，”好景看着精致的表盘，“出来吃个饭的时间，手里就多了块这么昂贵的手表，组里的同事可能会问我是不是出来抢银行了。”
“告诉他是，让他也去试试。”
好景笑起来。
“这次压力大不大？”周既川圈了一下他的手腕，“瘦了很多。”
好景摇摇头，“还好，只是时间紧了些。这个项目组里外国人比较多，主要是沟通成本高。而且，我的英语……学得很吃力，这次不会被选为主讲人了，压力没那么大。”
“吃力吗？不是很早就过来了。”
“基础太差，刚过来的时候，几乎什么都听不懂，幸好，爷爷请了人一直陪在我身边。”好景想了想，“说起来，我以前很羡慕你们，外教每周都过来做英语沙龙，我有时候能听到你们聊天。”
周既川心脏一软，注视着他的双眼，“当时怎么不下来？我邀请过你，你拒绝了。”
好景无奈打断他，“我既不会说，也听不懂，又不认识你的朋友。”那会儿他刚被周云锋接到伴月山，养父去世，他觉得天都要塌了。
“算了，不提以前了。”好景拿起水杯跟他碰了一下，“你过来待多久？要不要去我那套房子住？我还没处置，委托了一家公司定期打理的。我这次过来，为了跟组方便，跟其他人一样住的附近的酒店。”
“我明天要去拜访一位朋友，下午就回国了。”周既川起身，自然地牵住他的手，“走吧，我送你回去，今天就不要加班了。”
*
一个月后，这个项目顺利拿下。好景如期回国，之前跟的项目后续推进也顺畅，他安心休了一次年假。
一个多月前，那天陈凛过来谈事情，其实也是过来送个邀请函，帮人约周既川。
周既川拉上好景，应耿玉的邀请去了新建成的度假酒店。酒店下个月才正式开放，耿玉提前叫了朋友来体验。
酒店外立面设计很特别，房间像独立的珍珠贝壳，每个延伸出去的小院都有温泉池。现在还未对外营业，不会遇上陌生人，这也是好景答应周既川的原因。
他们到得晚，行李让人搬进房间，两人先在酒店转了一圈。
来的朋友几乎聚都在最大的汤池，还未走近就听到笑声。
周既川看了一下，大约二十来人，还有几个生面孔。耿玉身边一左一右两个女伴靠着他，捏着细长的手指给他剥葡萄，俨然过成了皇帝。
大白天就开始酒池肉林。
“哎，陈凛陈凛，难得一见啊。周少爷结婚这么久第一次舍得带老婆出来给我们见。”耿玉一见他走进来，看他身边还跟着个好看的男人，嘴比脑子快地调侃道。
其实他压根不记得周既川那位结婚对象长什么样。
泡在角落里的陈凛：“……”别瞎提他老婆。
看到周既川身后的好景，罗幸脸色变了变。
好景看到了，他懒得理，但又觉得好笑，他旁边这个人到底知不知道罗幸对他的感情啊？他就是感情经历再少经验再浅，也能看得出罗幸对周既川可不像单纯的兄弟情。
周既川皮笑肉不笑：“少打我老婆主意。”
耿玉眉毛一挑，还真是啊。他没敢提今天还叫了几个年轻模特过来，有点心虚地搂紧身边的女伴，“谁还没个宝贝了。”
鉴于耿玉当下的表现完全属于“狐朋狗友”，周既川遮起好景的眼睛，拉着人回房间了。
耿玉给他们安排的都是最好的套间，风景和空间绝佳，好景一进门就不想出去了。
“你去找你的朋友吧，我在这个汤池泡就可以了。”好景翻出了泳裤。
周既川笑了：“干嘛，想独享啊。”
好景：“……”
周既川其实也不想他在刚才那个地方下汤。想到几个好友都在，他出去打个招呼聊了两句，又回来了。
他来回不过二十分钟，好景已经泡得浑身泛粉。
周既川边脱衣服边向他走来，手里还拿着一瓶香槟。
可惜这一身算得上极具观赏性的□□无人在意，好景两边手肘抵着池边，举着手机看狗狗直播。
周既川看他脸上都是笑意，“看得这么开心？”
“狗为什么会翻白眼啊，你看这只在干嘛？”好景好奇死了，凑近周既川把手机给他看。
周既川一看就知道这狗心眼子多，“在瞪人。”
好景又乐了。
周既川“啧“了一声，贴着他的手臂，“乐什么呢。喝一点吧？”
“没有杯子，怎么——”
周既川含了一口香槟，对着好景的嘴渡了进去。
末了还舔了舔好景的嘴角，问他：“味道好吗？”
“你干嘛啊。”好景放下手机，用手背擦掉滑到下巴的酒渍。
“再来一口。”周既川说。
他却没有含酒，只是捧着他的脸吻了下去。
好景被他亲得晕乎乎，汤池好似滚烫起来。
“好景，你好香。”
“这是桂花温泉。”
“不是，”周既川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啄他肉粉的嘴唇，“是你香。”
他咬住好景的下唇，没一会儿又疯狂攫取他口中的津液。
好景觉得他今天有点粗鲁，往他胸膛上很轻地捶了一拳。
周既川终于没再蹂躏他的唇舌，但顺势握住了他的手腕。
好景立刻就看到他的反应。
他别开眼，摸着嘴角，“你太用力了，好痛。”
“对不起。”周既川把他拉到身前圈住，下巴搁在他的肩头，不时嘬一口他的脸，“难不成这汤池里有什么药。”
好景躲了一下，看了看透明的天顶和周围的玻璃幕墙，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会有人看到，别弄。”
“不会，还没开放营业，他们都在楼下的温泉。顶多——隔壁房间能听到声音。”周既川牢牢抱着他，一边手揉了揉他的小腹，“再说，这里，只有我能看。”
好景反手摸了回去。
“只有我想要吗？”周既川说。
好景腿一软，又被褪到膝盖上方的泳裤限制了行动，于是恼怒地拍打了一下周既川的手臂。
周既川亲着好景的耳垂安抚道：“是我不好，一会儿给你脱。什么时候买的裤子？屁股这么翘，勾引人呢。”
“这是正常尺码，你真是——”
他整个人像被周既川绞在身前，手软绵绵的搭在周既川的小臂上，任由对方摆布的样子，说话也是撒娇一样，含着水雾，黏糊地落在周既川耳边。
周既川让他转了个身。
小小一方温泉池被弄得水花哗啦啦地响。
周既川抓起那瓶香槟喝了一口，又以嘴喂他。
好景被他亲得缺氧，忍不住挠了他的后背。
好景身上被热出了汗，水温快把他泡化了。
周既川狠狠啃了一口他的下巴。
“叫老公，宝贝，叫老公。”
好景埋着脸不答。他口干舌燥的，这一口酒液不解渴，便就着周既川的手要他喂。
香甜的酒液顺着他的颈脖一路流到锁骨，周既川一一舔了个干净。
好景不得不扶着他的脑袋，“好痒。”
“哪里？”
好景没什么威慑力地捂住他的嘴。
“好景，叫一声。”
“说不说？”
“老公。”他被周既川逼得受不了，用气音说了一遍，含糊抵赖过去。
门铃在这个时候响了第一声。
他吓了一跳，下意识搂住眼前人。
“谁……？”好景心跳快极了。
“没事，”周既川轻吻他的脸颊，安抚着他的脊背，“老公在呢。”
门铃持续响起。周既川不打算理会。
“你去看看吧。”好景迟疑道。
“你要我就这么去啊？”周既川不满地咬他，“还是你想让别人看你这副样子。”
好景躲不开，“你是狗吗。”
话音刚落，天顶上突然倾洒大雨。
那朵不知何时飘来的乌云，让天暗得像掺了浓墨。周围急雨横斜，水珠击打玻璃而奏响的声音完全掩盖了门铃。
“你不是喜欢狗吗？”周既川试探着，“求我。”
好景贴着他的耳边说了出来。
一阵一阵砸下来的雨柱让他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周既川笑着去亲他的眉骨，把人抵在池边。
窗外风雨如磐，好景抱住他的肩背，心脏像被轻轻捏了一下，快乐地颤动着。
“周既川，天气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