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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第 6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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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的最后一天是滕禹的生日,也是他和温晏回来的第二天,早上起来,温晏就拉着他的手比划,他手抽了半天抽不回来,恼怒的说,“别再瞎买东西了!”
温晏不解,“我瞎买什么了?”
滕禹没理反而又问,“你是不是又买东西了?”
“今天不是你生日吗?”温晏想了想,“买了个小礼物。”
“还说你没乱买!”
温晏拉着他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含糊的说,“我喜欢看你戴。”
这边的天气比家里还要热,从早到晚没个凉快的时候,明明是北方城市,却好像南方一样,连个温差都没有。
下午温晏说有点事出门去了,滕禹嫌热也不想出门,嗯嗯了几声就窝在沙发里打游戏。
温晏走的时候把他按在沙发上亲了半天,最后越来越过分,被他一脚踹开,结果连脚踝一起被抓在手里,又在他小腿上亲了半天,他拿起一个靠垫甩了过去,“温晏!”
“我走了啊。”温晏一溜烟的跑了。
滕禹抱着靠垫躺倒沙发上,手不停的搓着小腿被亲的位置,又麻又痒的。
他躺了一会,那股麻劲才过去,他从电视柜上拿起手柄,打开游戏。
还是熟悉的画面,还是熟悉的猪猪,还是熟悉的电击栅栏,一个下午,滕禹不知道扫荡了多少遍猪猪的巢穴,最终他把手柄丢在一边,窝在沙发里睡着了。
温晏是晚饭的时候回来的,今年还是有点赶了,滕禹对生日这事并不太有所谓,甚至都不太在意,不过他也实在想不出过生日能干点啥,主要是他也没过过,父母工作都忙,最多也就是给订个蛋糕,但是甜甜腻腻的他也不爱吃。
说到蛋糕,他想起来了,还得去取,他提前几天在网上找了个好评颇多的烘焙店,他觉得,就算滕禹不爱吃蛋糕,他也一定会很喜欢。
温晏当时还在家里,刷着手机找蛋糕店,找了半天也看不出来什么,大众上的店铺他感觉都没什么差别,甚至连图案都一样,于是,他问了李月皎。
果然,李月皎给他推荐了一个APP,让他自己去搜想要的样子一类的,然后旁敲侧击的八卦了半天,温晏十分想炫耀,但是滕禹似乎没这个意思,他也只能答非所问,关掉对话框,他打开朋友圈,发照片的欲望蠢蠢欲动,最终也只是按下不表。
要知道,他趁着滕禹睡着,可是拍了不少他抓着人家手的照片。
温晏把李月皎推荐的APP下载到手机上,开始搜蛋糕,结果基本上都是千篇一律,没有什么特别的特色,没想到一天后,他打开手机又点了进去,主页居然给他推荐了很多,其中有一款,那不正是他想要的吗?
蛋糕主体上做成了长满青苔和小草的山地,正中间是一块蓝汪汪又水润的心形湖泊,周围在蛋糕表面的边缘上是一座石头山体的小山峰,上面覆盖了一层棕色和绿色的山泥,湖泊附近插着几个小怪物。
这个游戏温晏虽然没玩过,但是跟滕禹一起住了一年,他也知道滕禹十分喜欢玩,周末懒洋洋的下午,写完了作业无事可做的时候,他就会打开电视抱着手柄,闲散悠闲的欺负着游戏里的小怪物们。
温晏点进这家蛋糕店的主页,发现跟他们大学是一个城市的,火速加了好友下了订单,让店主再增加一个滕禹最喜欢的猪猪小怪物。
取上蛋糕,拿着买的礼物,温晏推开家门,进来后,客厅一片安宁,卧室门也开着,穿堂风轻飘飘的吹着,半透明的窗帘时不时被掀起一个角,四下静寂,似乎能清晰的听见风的声音。
滕禹一只手搭在沙发的边缘垂下来,整个人侧躺着,T恤底部露出一截雪白的细腰,薄肌顺着腰部线条紧紧覆盖在上面,有着手感极好的薄薄腹肌。
已经的西坠的太阳,不甘心收走灼热的阳光,却被薄纱窗帘挡住,只在屋内落下一小块半透明的影子。
滕禹做了个梦,梦里,他又回到了高二的时候,也是一个炎热的下午,他好像刚刷完一套卷子,正趴在桌上小睡,太阳暖洋洋的,他不知睡了多久,直到上课铃响起,耳畔传来闹哄哄的一片。
他抬起头来,看到温晏穿着一身蓝白的校服跟别人笑闹着走进教室,一瞬间,他对上了那双乌黑透亮的眼睛,他呆呆地看着这人越过别人向他走来,然后坐到他的身旁,拉起他地一只手,手指上的戒指反耀着刺眼地光芒,耳边有人低声呢喃,“小禹?起来了。”
梦里,滕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这枚突兀地戒指,他想不起来是怎么出现在他地手上了,但是当他看到后,忍不住用另一只手摸着,好像这枚戒指是他心底最重要的东西,耀眼而意味深长。
“小禹?醒醒,该吃晚饭了。”
滕禹从梦中醒来,就看到温晏蹲在他的面前,梦中的情感还未消退,他一时有点恍然,然后伸出双手抱住了对方的脖子。
温晏惊讶的把他搂在怀里,“怎么了?做梦了吗?”
好一会,滕禹才清醒过来,他的脸埋在温晏的肩膀上,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好像做了一个梦。”
温晏拍拍他的背,“我买了蛋糕回来,起来吃蛋糕啊?”
滕禹磨磨蹭蹭的从他身上爬起来,“怎么还买蛋糕啊?我去洗个脸。”等他洗好脸出来,蛋糕已经摆在了餐桌上,“你定做的?”
“是啊,喜不喜欢?”温晏拉着他坐下来,从兜里掏出来一个小盒子,滕禹眼皮直跳,他感觉他现在对这些小盒子有点过敏,他一把抓住不让温晏打开,“你是不是又乱买东西了!”
“看看嘛。”温晏拉开滕禹的手,打开盒子,一串绿色的珠子,样式简单大方,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
滕禹看着这一汪绿色,艰难的开口,“这应该不是翡翠吧?”他抬头看着温晏,“只是普通的珠子吧?”
“戴上看看。”温晏不由分说地把他手上原来那串紫色的撸下来,滕禹不想戴,挣扎半天,最后愣是给戴上了。
“你看,多好看啊,我就觉得这些鲜艳的颜色最衬你了。”温晏十分满意,果然皮肤白戴什么都好看。
滕禹不敢使劲挣扎,怕把手串扯坏,“你老实交代,到底多少钱?”
温晏的大手笔让他心慌,他知道他家条件不错,但是他家不是啊,他家只是普普通通的公务员家庭,只能说算得上小康,能让他吃喝不愁但绝对买不起这种奢侈品,他家连市里新盖的商品房都买不起!还住的是早年单位分的房子。
滕禹很怕温晏大手大脚的给他花钱,他怕这段关系最终败给这种不对等的金钱,所以,他还是说出了口,“温晏,我不能要这么贵的礼物。”
屋里一时沉默下来,滕禹的脸上并没有任何喜悦之情,反而很不高兴,又带着一点忧愁,温晏不明所以,“你不喜欢吗?”
滕禹伸手揪了揪温晏的脸,“我不希望你老送这么贵重的东西给我,甚至我都没有……”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停住了。
温晏也明白了,他并不觉得给自己喜欢的人买东西是不好的事情,但他却忘了,一段本来对等的关系中,如果强加上不对等金钱关系,只会慢慢疏远,而且很明显,滕禹并不想要。
他也不觉得滕禹以后会赚不到钱,毕竟在他眼里,滕禹非常聪明,性格也十分沉稳,只是现在他们还是学生。
他想了想说,“放心吧,我以后绝对不会了,我把我的卡给你保管怎么样?”
滕禹脸红了一下,恼怒地说,“我要你的卡干什么!”
“不让我乱花钱啊,好不好。”温晏轻轻摇着他的手,“好不好嘛,小禹。”
此时,温晏心有余悸,又同时有点庆幸,得亏没告诉小禹这蛋糕多钱,不然他能都塞他嘴里。
一千八百块大洋。
第二天晚上滕禹下课回来就在卧室的书桌上看到了一张不属于他的银行卡,背面签名写着温晏,他把这张卡放入卡袋小心的锁到了抽屉里。
很多年以后,温晏悔不当初,有一天他发了八千块钱奖金,上交了四千,自己留了四千,他在屋里找了一圈,发现书架上的游戏机保护盒,这个盒子放了很久了,没有人想得起来去动,他安心的把钱放了进去,几天后,他想拿点钱,结果就发现游戏机保护盒里的钱不翼而飞。
他去找滕禹,结果那人靠在床头冷哼,“不是你说的要我保管吗?怎么还到处藏私房钱呢?”
温晏恼怒,当天晚上大干一场,把人按在床上透了爽,最后滕禹连抬脚的力气都没有了,从脖子到大腿内侧布满了红色的痕迹。
第二天早上,滕禹扶着酸软的腰把人踹下了床,后来在大夏天穿了一周的高领长袖衬衫,还被办公室的同事打趣了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