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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上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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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几点了？”祝南枫穿着一身睡衣，困到眼睛都没完全睁开，就走下楼对着空荡荡的客厅说。
“人呢？”
扫视一圈，都没看到祝峥华和程芝，一看时钟，快八点了。
完了完了，今天有早课。
早上第一堂课是人造基因导论，被万千学子评选为史上最难学的一门课，主讲教授还是谢以寒，同样被评为史上最严格最惨无人道的魔鬼教授。
每年6月热情似火的夏天，注定有一大波悲催学子无法在他手下顺利毕业。
之前祝南枫只迟到了一分钟，那门课直接判为不及格。
谢以寒严厉批评道：“身为学生，准时上课是基本，不是加分项，我不希望在我的课上会有任何一个学生出现迟到的现象。”
祝南枫悲催地被当成了反面教材，无可厚非那门课得补考，得亏不是很难的课程，复习了一个星期轻松考过。
现在还有两个月就毕业了，绝对不能再出现补考重修的情况了。
只用了五分钟祝南枫就整理好仪容仪表出门。
他一路加速奔跑，要不是坠机时星舰也跟着成了一堆废墟，也不用两条腿受这种苦。
祝南枫本来是打算乘坐空轨的，转弯时一辆车停在他面前。
司机下车叫住了他：“祝先生你好，我是来送您上学的。”
“送我？”祝南枫竖起食指反向指自己，他好像不认识这人吧！
“我叫刘斯，是牧上将的下属。”男人是Beta，身高体型上有不输给Alpha的健壮。
“牧上将？”祝南枫道，“他叫你来送我的？”
“是的。”
祝南枫摸不着头脑：“为什么？”
“您即将成为牧上将的伴侣，于情于理都该由我接送您上下学，时刻保护您的安全。”
“没必要！”祝南枫看了眼时间，只用一秒钟的时间妥协，噌一下火速上车，“麻烦你送我到LJ大学，我赶时间，谢谢。”
行吧行吧，这次当是欠牧澄一个人情。
祝南枫到教室的时候，还提早了五分钟，万幸没有迟到。
教室里坐满了人，大家一听说是谢以寒的课，就算是断肢也要爬着过来。
虽然他的课上得胆战心惊，但教的都是真材实料，没有一点水分，据说市场上百分之六十的人造人基因编程都是出自他手，是医学界、学术界巨擘般的存在。
“南枫，这里。”好友夏凡凡向他招手，他占了个中间位置，是无数学子梦寐以求的黄金座位，太前影响摸鱼，太后听不清。
祝南枫刚坐下，旁边几个Alpha迅速起身，一脸嫌弃的表情，就算是站在后排也不想靠近祝南枫。
坐后面的Alpha捂住鼻子，厌恶道：“臭死了，能不能离我远点。”
祝南枫身上没有味道，有的只有他们对劣性Omega的偏见。
Alpha叫陈仁昊，是这场性别霸凌的主谋。
陈仁昊拿钢笔戳了戳他的脊梁骨：“别坐我前面，快滚到后面站着。”
另一名Alpha林鸣也用尖酸刻薄的语气说：“这笔碰过他了，快丢掉。”
祝南枫攥紧拳头，胸腔中憋着一股怒火，冷声道：“这是公共教室，我想坐哪就坐哪，要滚也是你们滚。”
夏凡凡也为他打抱不平：“我看啊，只有你们这些思想龌蹉的人才会想着霸凌别人。”
“真搞笑，龌龊的是祝南枫才对，要不然怎么就他是劣性Omega呢？而且你问问其他Omega，谁19岁才分化的，这么迟也不知道有什么病。”
陈仁昊拿湿纸巾捂住口鼻，往最里面一个位置坐去，生怕祝南枫真传染给他什么疾病。
林鸣附和道：“这还用说，肯定是到处乱搞，身体才出现问题的。”
是可忍孰不可忍。
祝南枫重重甩下课本，站起来怒道：“有本事再说一次？”
正要和Alpha起冲突时，上课铃声响起，谢以寒拿着教案进来：“干什么，都站起来是要打架吗？”
几名Alpha收起暴戾的脾气，对着祝南枫做了个呕吐的动作：“真够晦气的。”
林鸣压低声音说：“回去要立即洗澡才行，要不然肯定会沾上他的信息素的。”
旁边的Beta沾沾自喜：“幸亏我闻不到信息素，引诱不到我。”
祝南枫成为众矢之的仅仅是因为自己分化为劣性Omega，在亚塔星球，劣性Omega就是没有人权的存在。
那些高高在上的Alpha认知里，劣性Omega很难控制自己的信息素，本质上就是一只发情的公猫，不分时间不分场合到处求爱。
可事实上，劣O控制自身信息素的能力确实是比普通Omega困难，但也并非是随便发情的，只要按时吃药，不到公共场合接触易感期的Alpha，也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祝南枫正低头看着课本，一张小纸条递过来。
夏凡凡抬起下颌，示意他打开，上面是夏凡凡担心的问候：
【南枫，你没事吧？】
祝南枫回道：【小事，懒得和他们计较】
夏凡凡：【一群神经病，分化为劣性Omega是你的错吗】
祝南枫：【反正在他们眼里，我就是过街老鼠】
夏凡凡：【不行了，越想越生气，下课后我要为你讨回公道】
祝南枫：【别打架，我们都要顺利毕业】
夏凡凡：【可是他们真的很过分】
【我已经学会把他们当成臭水沟了】
祝南枫刚要把纸条递给夏凡凡，讲台上传来两声重重的敲击声。
谢以寒停下讲课，不苟言笑道：“第六排靠走廊的两位同学你们在干什么？”
祝南枫和夏凡凡不约而同抬起头，都有种被抓包时的无措感。
谢以寒是Alpha，戴着一副金丝眼镜，39岁的年纪。
岁月只在他身上留下了成熟稳重，而非啤酒肚、白发皱纹，棱角分明的五官公认是全星际最帅教授。
此时这位教授锐利的目光像一把刀刃：“我对你们有印象，祝南枫和夏凡凡。”
两人迅速站起来，低头接受批评。
其他人都幸灾乐祸，尤其是祝南枫身后的Alpha，只用他们能听清的声音嗤笑：“活该。”
“上学期一个迟到，一个只考了八分，现在还上课传纸条，我的课绝对不容许态度不端正的学生出现，现在就滚出去。”
“教授，对不起。”祝南枫低声说，拎起背包就和夏凡凡往外走出。
出了教室，夏凡凡惊魂未定说：“不行了，谢教授好可怕啊！”
祝南枫整个人像是被夺舍，没有一点精气神：“该不会要重修吧？”
“概率很大。”
“不要啊！”祝南枫拿头撞墙，整个学校的人都知道他是劣性Omega，集体排挤他，嘲笑他，再读一年不是要了他的老命。
刚开始分化那个月里，他头晕眼花，浑身不得劲，趁着下课空隙去医务室检查身体时，恰好让陈仁昊偷听到他是劣性Omega这事。
不到一天，全校传播，像是祝南枫得了瘟疫，见到他都离得远远的，还到处造谣，说他私生活不检点，才导致生理上出现缺陷。
祝南枫费力解释过，拿拳头反抗过，但一人一口唾沫也曾将他淹死过，好在他学会了自我疏解，安慰自己只要撑到毕业就好。
所以，一定不能重修。
当晚。
祝南枫浑身燥热，起床灌了三杯冰水，室内温度被他调成了几度，可全身仍旧火烧一样炙热。
他双膝着地，跪了下来，企图用冰凉的地板降温，眼眶中充盈着大颗大颗的泪珠。
“爸妈，我要药……”祝南枫用嘶哑的声线喊道。
抑制药放到了楼下的背包里，祝南枫上下学都是随身携带的，只是这次忘记带上楼了，他又使不上一点力气走动，连续朝门口喊了十多分钟，声音都沙哑了。
“好……难受，谁来救救我。”
祝南枫哭声微弱，因为热得起火，身上的所有衣物都已脱去，正一丝不/挂地跪在地上，面对着房门的方向，不过一米的距离。
这时，门开了。
牧澄出现在门口处，眉头微微收紧。
目光毫不避讳地要将祝南枫全身连带着灵魂也看穿似的。
祝南枫哭得无助且性感，尽情释放着桃子味的信息素。
“我来晚了。”牧澄走过去，一双黑眸里深藏着晦暗不明的光色。
身体感知到了Alpha的信息素，祝南枫本能扑上去。
这是没有理智没有意识的行为，只用信息素互相吸引靠近，极度渴求得到生理上的抚慰。
“给我……”祝南枫眼睛通红，迫不及待靠上去吮吸。
牧澄单身解开扣子，露出八块腹肌，说：“好。”
随着房门合上，桃子味和苦咖味的信息素互相交融缠绵。
第二天祝南枫睡到了下午，精神抖擞地走下楼，浑身都充满了干劲，还能在下最后一个台阶时，跳下来做投篮的动作。
“爸妈，有饭吃吗，我好饿。”
今天是周末，祝峥华和程芝也难得休闲。
程芝极其抵触地退后几步，捂着鼻子和祝峥华小声说：“小枫身上的信息素好浓。”
祝南枫的房间特殊处理过，既能隔音也能防止信息素外泄，昨晚祝峥华是听到有开门的声音，但迷迷糊糊的，也没想那么多，继续睡死过去了。
现在才意识到有外人进入他们家了，他笃定说：“牧上将又来了。”
程芝是女Omega，自然能闻到祝南枫身上的苦咖味。
可祝南枫自从确诊为劣性体质，嗅觉直线下降，除非很浓烈的味道可以闻到，像是这样只沾上残留的信息素，他丝毫未觉察出是从自己身上发出的。
“要不就告诉牧上将吧！”程芝斟酌道，“这样瞒着也不是个事啊。”
“你要和牧上将说，小枫在发情期的时候和陌生Alpha度过？”
“要不然呢？”
“绝对不行。”祝峥华一口否定。
“牧上将就是把小枫当成自己未来配偶，交由我们养大的，现在小枫分化为了Omega，20岁刚好到了可以结婚的年龄。”
“正是这节骨眼上，小枫又是坠机，又在无人岛失身，你也知道牧上将什么性子，这对他来说无疑就是背叛，别说我们了，要是发怒起来，可能小枫也会受到牵连。”
程芝满脸无奈：“那Alpha都找上门送彩礼了，迟早会被牧上将知道的啊！”
“放心，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野Alpha，约出来拒绝他就好了。”
“爸妈，我昨晚又发情了，”祝南枫拉伸下筋骨，大腿内侧有些疼，“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控制不住。”
祝峥华敷衍道：“那得吃药才行。”
“我睡前吃了，但还是发情，一开始很难受，后来就没意识了，不知道我是怎么熬过发情期的。”
祝南枫起床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睡在床上最靠里面的位置，完全没印象自己是怎么爬上床的，隐约闻到空气中发散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息，带着淡淡的苦涩，回味起来无比甘甜，很熟悉却说不上来是什么。
好像有点上瘾了。
祝南枫喜欢这个味道，是生理上的吸引，可觉得哪里不对劲，像是谁在时时刻刻勾引他，难不成是劣性体质的问题？
“你说我下午要不要去看个医生？”
祝峥华大手一挥：“正常的，不用担心。”
没聊两句，程芝迅速跑到卫生间，对着洗手池干呕。
祝峥华跟上来，担心道：“没事吧？”
程芝浑身起鸡皮疙瘩：“不行，这股味道太有侵略性了。”
祝峥华说：“快出去透透气，这段时间都不要靠近小枫。”
“妈，身体不舒服吗？”
祝南枫刚凑过来，程芝不适的反应更大，吐出一地的酸水。
祝峥华迅速将祝南枫推出去，拽着他朝客厅走去：“闲的话陪我下两盘棋。”
“那妈她……”
“她没事，就是吃坏肚子了。”
祝南枫总觉得他爸妈怪怪的，今天还背着他说了不少悄悄话，转念一想他们可是自己的亲爸亲妈，能打什么坏主意。
“小枫，这几天都不要出门了。”祝峥华道。
“为什么？”
临近期末，祝南枫接下来的两个星期都没什么课，可以留在家里备考。
“你身体问题啊，得好好休养。”
休养是一回事，主要是牧上将这强占有欲的信息素死死缠绕在祝南枫身上，怕他一上街，就有几个无辜的Omega倒地不起了。
“知道了，反正我也不喜欢出门，”祝南枫说，“还有，我的房间问题。”
“你房间怎么了？”
“我记得，发情期的时候我有喊你们，但你们都没听到，整栋屋子就只有我的房间是隔音的，怕我哪天死在房间里你们都不知道。”
“呃，这个……”
“要不在我房间里装个传声器吧，直通我和你们的房间，要是我半夜出意外了，你们也能知道。”
祝峥华尴尬笑道：“不必了吧！”
他可不想听到那些奇怪的声音。
祝峥华连忙岔开话题：“对了，那个说要和你结婚的Alpha呢，赶紧把他约出来。”
祝南枫说：“他最近都没空。”
“那要等什么时候？”
“半个月后吧！”
祝南枫不敢随意骚扰牧澄，他是一条只想着躺平的咸鱼，牧澄是干大事的，道不同不相为谋，上次只记得牧澄说在白沙星球，要一段时间后才能回来，之后就没联系过了。
祝峥华怒拍桌子：“你看看这种人，一点诚意都没有。”
“他忙，包容下。”
“不许向他说话。”
祝峥华双手叉腰，已经在思考怎么让来历不明的Alpha知难而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