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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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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洋和徐闻钦走进教室，感觉班里人眼神有点奇怪，他摸了摸脸，问徐闻钦，“我吃完东西没擦嘴？”
徐闻钦说没有啊，脸上挺干净的。
高洋刚想问那他们都看着我们干什么，就走到了桌前，看到徐闻钦桌上有一个苹果，一束花。
圣诞节本来也不是什么值得特别庆祝的事情，男生们对这些节日也没有太在意，高洋兴致勃勃的想去八卦是谁送的，班上同学也不知道，课间都下楼去做.操.了，说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东西已经在了。
徐闻钦让他别嘴欠，边把东西往抽屉里塞，结果从桌斗里掉出来一封信。
情书？
高洋脚步一停，回身扑过来手快的拿过来就要拆。
徐闻钦抢了一把没抢回来，过去箍住他脖子把人拉回来，“高洋，这是别人的隐私你懂不懂？”
高洋八卦，“看看，看看嘛。”
金毛狮王上手继续拆。
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喜欢谁都是留在心里默默地，胆大一些的可能会有所表现，比如那个给徐闻钦买零食的女生，比如借着活泼性格和自己喜欢的男生称兄道弟，但其实大部分都还是暗自埋在心里，借着一些别的由头，鼓起勇气尝试一次。
比如这些花果，这封信。
徐闻钦觉得自己怎么样不要紧，暴露了别人女孩子的那点隐秘心思多少有点不道德，他好难得从高洋手里把信给抢回来，塞进了口袋里。
“奇怪，怎么没人跟我表白呢，我长得也不差啊。”高洋在自己的桌斗里翻来覆去，并没有找到任何多余的一张纸。
徐闻钦一口刀子甩过去，“你把这头卷毛剃了可能会有所转机。”
高洋…………我这么美的卷毛招你惹你了。
才刚收完，徐闻钦就被老余点名去办公室拿新发的练习册，回来路上在楼梯口碰到正买完东西的凌佑，徐闻钦双手都抱着厚厚的本子，腾不出手打招呼，便叫了他一声。
凌佑正低头吃零食，听到声音抬头，扬了扬手里的吃的，“饿吗？”
徐闻钦点头，“有点儿，早餐就吃了一个鸡蛋和包子。”
凌佑把剩下的一块饼干塞进嘴里，从口袋里拿出巧克力撕开，掰开一半来递到他面前，“张嘴。”
徐闻钦愣，什么？
“吃这个，牛奶夹心白巧，甜的。”
徐闻钦往前微微倾头，下巴都快要搁在练习本上，他张开嘴巴含进那块巧克力，舌头一卷，小方块儿落入口中，香滑丝丝，真的很甜，“谢谢。”
凌佑笑着甩了甩头发，把另一半塞进自己嘴里。
两个人隔着一级台阶站着，嘴里嚼着巧克力。
时不时有女生窃窃私语的经过，眼神飘忽着要看不看。一旦和他俩视线对上，你推我搡的跑的格外快。
之前拍的篮球队的宣传照现在还在学校的体育公告栏上展览着，校队也会定时的在贴吧里更新一些篮球队的近况，凌佑这些人长得帅，自然得到不少女生喜欢。
徐闻钦低着头充耳不闻只一心吃巧克力，再抬头，看着凌佑都要遮住眼睛的头发，“你头发真的长得好快，不打算剪一下吗？”
话一开口，有股浓郁的巧克力芳香自他唇齿间溢出。
凌佑扯起一撮头发拉到眼前，放下的时候一口气给吹到一侧，“明天就去剪。”
凌佑吃完巧克力，龇着牙凑到徐闻钦面前，“有没有变白妹？”
徐闻钦没听明白，愣了好一会儿，眼神落在他齿间残留的巧克力残渣，笑道，“变了。”
“嗯，你也变了。”
徐闻钦立马闭上嘴巴，舌头在齿间游走了一圈。
凌佑帮他接过一半的本子，两个人往教室走。
“马上元旦节了，你有什么打算？”凌佑问。
“应该在家吧，还要练琴。”
凌佑眉毛轻挑，“琴？”
“恩，钢琴。”
“你还会弹钢琴？”凌佑停下脚步，故意顶着一脸的怪异上下打量着他。
徐闻钦被他看的全身发毛，抬脚踢了他一下，“你这什么眼神儿啊。”
凌佑腿上挨了一脚，明明很轻，但他哎哟一声，故意往一边崴了一下。
徐闻钦手上抱着练习册，下意识的就凑上去，凌佑稳住身形，有点狡黠的冲他笑。
徐闻钦知道自己被捉弄了，说他无聊，继续往前走。
凌佑说，“你说你这琴棋书画，厅堂厨房样样拿手，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吗。”
徐闻钦无语，“那你可太抬举我了，除了钢琴，你说的棋书画我一个都不会。”
“可是我觉得你还挺全能的，特聪明.....”
徐闻钦赶紧打断他，“快别给我吹彩虹屁了，你们哪个不比我强，你看程煜的那法语我听着就像念经，苏末迪的小提琴给我玩儿那就是夺命神器，高洋的理科我就没一次考的比他高，你的……”
徐闻钦卡了壳，凌佑反而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他的……什么呢？
凌佑歪头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怎么不说了，我的什么？”
徐闻钦倒吸一口气，“这个……”他卡壳了。
“嘿我这暴脾气...”凌佑一个大跨步就靠过来了。
徐闻钦正愁找不到理由，看到他扑过来似的，灵机一动，“你的身高我也比不上。”
凌佑……就只有身高？
“你也太敷衍了吧，我就比你高个三五厘米有什么好说的，”凌佑抱着册子走在前面，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回过身来，“给你个任务，今天之内想好，我有什么优点是你没有的。”
徐闻钦……啊？
“很多啊，”徐闻钦冷静下来，脑子一下子开了窍，彩虹屁吹到飞起，“你看你篮球比我打得好吧，长得也比我帅吧，唱歌还比我好听，这次月考，你是年级第一吧，你哪哪儿都比我棒的。”
凌佑被拍的通体舒畅，反应过来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要求有点儿无理，“好了别吹了，我刚才就是听你夸他们仨夸了个遍，到我这儿卡壳了我心里不平衡而已，没真想让你说我比你好的地方来找存在感。你也特别好，真的，很好。”
徐闻钦一笑，两个人一起往教室走去。
“我听高洋说你还给他补习英语，方法都蛮有用的，感觉进步不少。”凌佑又找话题。
“他花了钱的，我得把我的工作做到位。”
凌佑，“不就是请你吃宵夜嘛。”
“有时候也买早餐，心情好了，还给我带点下午茶什么的。”
凌佑笑个不停，“你也太好伺候了，有吃的就行。”
徐闻钦点头，“可不嘛，民以食为天，况且我现在还在长身体，多吃点长得高。”
“你要长多高？”凌佑实在憋不住，“长的比我还高吗，那我可没优点了。”
徐闻钦白了他一眼，毛病！
元旦晚会定在了12月31号的下午六点，上午上完课，下午的时间用来装饰教室和排练，晚上正式开始晚会。
程煜给徐闻钦打电话，笑得不行，“你快过来看，凌佑演的这都是什么破小品，哈哈哈哈哈简直是要笑死我了。”
徐闻钦正在帮着搬桌子腾地方，被程煜笑的莫名其妙，放下了手里的事情就往一班跑。
结果刚到门口，就看到里边聚了一群人，笑声不断。过了一会儿，后门传来一声震响，有人踹门进来，高傲痞气的说，“你们谁敢不从的，老子统统让你们跪下唱征服。”
徐闻钦拨开人群挤到前面，就看到凌佑站在教室后排，旁边蹲着几个男生，装出一副唯唯诺诺很怕他的样子，凌佑的背后迎着冬日下午温润的阳光，面容看不太清楚。
徐闻钦....这是演的哪门子戏。
肖澈喊了一声咔，“凌佑，你的情绪可以再丰富一点，就是要那种，老子天下第一尔等岂敢不从的感觉。”
凌佑挑眉，“这还不够丰富？我腿都快踹断了，你看那门，再踹几脚估计就得废了。”
“没事儿，你就可劲儿踹，重点是戏感要出来知道吧，”肖澈笑着说，“踹坏了换，班费还有多的。”
凌佑耸耸肩，行，谁让咱们有钱任性。于是大少爷一副是你让我感情丰富的啊，走路都带风似的，又走出后门，重来一遍。
徐闻钦在人群里，憋着笑一起观看。
凌佑再入场，脚下的AJ球鞋在门上印上一个大大的脚印，细细的沙尘透过窗棱的光线跳跃纷飞。
凌佑穿着质地舒软的毛衣，软软的仿佛散发着香气的碎发随着动作轻轻飘荡，深色的牛仔裤配着米色浅领毛衣，他就像个王子一般降临，然后说出了那句让人捧腹的台词。
徐闻钦只觉得双眼有点刺痛，连带着心脏的位置都暖暖的像是要爆炸一样，他只看到那双唇轻启，耳边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那人笑颜生花，眼睛弯的像是夜空的月牙，带着冬日的温暖向他走来，“徐闻钦，你也来啦。”
徐闻钦耳边嗡嗡作响，眨了眨眼睛，看着面前的凌佑。
“嗯，你们排练完啦？”徐闻钦清清嗓子，笑着问他。
“还没呢，等他们改台词，”凌佑像是小孩子求表扬似的凑近问徐闻钦，“你觉得我演的怎么样？”
徐闻钦还是有些愣愣的看着他，“挺好的啊。”
凌佑说，“就你会说话，程煜他们都说我像个傻.逼似的。”
徐闻钦忍不住低下头去，哪有你这么好看这么震撼人心的傻逼。
元旦晚会是这群即将面临期末大考的孩子们最后的休闲时间，班上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都打扮的帅气漂亮。俞丹妮和周思琪带着几个女生排了一段舞蹈，是最近很火的一首歌，跳的还挺好看，男生的相声和双簧也让大家捧腹大笑，体委说话虽然有点口音，但是唱歌很不错，尤其擅长模仿刘德华，戴着墨镜在台上喊，“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的拍...”
校领导走访各班，这会儿也都没什么老师架子了，副校长还自带光盘，每个班上得唱一首歌表达一下对同学们的祝福，徐闻钦没听完，他跑到一班去了，算算时间，凌佑的小品快要开始了。
果然，一进门，其他演员已经就位，女生们也都化妆做了发型，显得格外青春靓丽起来。
徐闻钦窝在人堆里，旁边有人站在凳子上，正好给他空出了一点视线。
凌佑踹门而入的时候，徐闻钦其实是有心理准备的，可是还是被他精心打扮过的模样惊艳的心脏沉沉。
那是一种类似于过山车的感觉，心脏失重，呼吸急促，血液全部往头顶冲去。
徐闻钦抬手揉了揉心脏的位置，借着前方人多，眼神肆意又热烈的看着那个已经在他心里刻下烙印的少年。
凌佑表演完小品，从人堆里把徐闻钦揪了出来，“你什么时候来的，躲那么后边干嘛。”
徐闻钦掩饰着低头捂眼睛，“你那小品改成那样，很丢人。”
凌佑瞪大眼睛，佯怒着抬手要揍他，手落下却也只是扯了扯徐闻钦的耳朵，“嚯，你还嫌弃上了，我看你看的很带劲儿。”
徐闻钦微愣，想到了刚才自己那赤裸裸的眼神。
“我那是被惊呆了好吗，”徐闻钦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
凌佑伸手环住他的肩，“走吧，节目也表演完了，该看的都看了，我们出去嗨吧！”
“就我们俩？”徐闻钦看着他，“去哪儿嗨？”
去的当然不止他俩。
“来来来，一起喝一杯，元旦快乐。”高洋拿着一罐啤酒，邀大家举杯。
程煜正在唱歌，转身从桌上拿过他的那一瓶，用话筒大喊了一声，“跨年啦，咱们干杯！”
“哟～～”五个人的包间，闹出了恨不得五十个人的动静来，徐闻钦一口干完了一瓶，靠在沙发上听程煜唱歌，他唱的是一首英文歌，徐闻钦嘴唇微动，跟着一起哼唱。
高洋在边上装模作样的品了一会儿，凑过去问苏末迪，“是这歌本身就这样儿，还是这ktv配了个山寨mv啊，我怎么看着...这讲同性恋的？”
苏末迪把手里的啤酒一饮而尽，从喉咙里丢了个声儿给他。
高洋也不知道是见多识广还是压根就没听见，“歌是真的挺好听的，这歌手好帅啊卧槽，我的英语要是像他一样就好了。”
苏末迪说你拿人家的母语跟你自己比，别痴心妄想了，还是多背背单词吧，嗤完又抓起一把瓜子慢慢耗时间。
徐闻钦靠坐在一边，感觉自己仿佛一瞬间进化出了顺风耳，两人的聊天一字不漏的飘进了他的耳朵里，他忍不住多看了两人一眼。
程煜已经唱完一首，高洋切歌换了一首舞曲，彩灯群魔乱舞起来，“嗨起来，让我看到你们的双手！！”
“怎么，喝多了？”凌佑跟着高洋疯了一会儿，靠着他坐下，凑到徐闻钦耳边问。
徐闻钦侧头，差点跟凌佑撞上，凌佑从晚会上跑出来，表演化的妆还没卸掉，凑近来的时候，整个人的眉眼五官落在徐闻钦眼里，格外立体，比平时的他都要更好看一点。
徐闻钦呼吸一滞，微微后仰着错了一下，声音有点紧，“才三瓶，清醒着呢。”
话筒一声尖利的滋啦声盖过了话音，凌佑皱着眉头，凑的更近，“你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