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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武汉这天简直了,前段时间天天降温下雨,这两天又热的要死,过渡季都这样吗?”
      凌佑说,“这几年越来越离谱,习惯就好。”
      徐闻钦这段时间是体会到了他说的“武汉每天不一样”,也期待他说的“一夜入冬”是什么感觉。
      徐闻钦看着凌佑鼓动的衣衫,“要不换一下吧,我带你。”
      “不用,”凌佑笑,“没跟你客套,真不累,而且我骑车骑习惯了,平时有时间我都会去刷绿道。”
      “那都骑多久啊?”
      凌佑以为他问的是距离,便说,“有时候五六十公里,有时候八十一百,看状态,天气热的时候,平时周末我就早上五点起来去骑车,骑两三个小时,回来吃早饭。”
      徐闻钦以为他就是像平时公园那些骑单车的,没想到是这种长距离,“难怪你体质这么好,”他夸完又叹道,“也挺累的吧?”
      “还行,习惯了,也是一种锻炼和放松的方式,”凌佑笑着说,“下次带你去玩儿。”
      徐闻钦说,“我没有公路车。”
      “我有,家里两台呢,下次咱们约个时间。”
      “好,”徐闻钦应了下来,随即又问,“你搞两台车干什么?”
      “嗐,捷安特最近出了个新款,那天陪朋友去买车看到了,特别入我的眼,路都走不动的那种,就直接买下来了,花了我一万多,加上换轮子和各种配件,整车快三万了。”
      徐闻钦咂舌,“钱多烧的你。”
      “哈哈哈,我有小金库。”前面是个上坡,凌佑说了句“带你体验一把,”便开始摇车,徐闻钦差点被他甩下去。
      第二天中午两人把自行车给送去换胎,午休时间彻底报废,徐睡神一下午脑袋瓜儿都昏昏沉沉的,基本没好好上课。
      周思琪给他买了两瓶咖啡提神,徐闻钦的表情更加困了。
      他拍了一张照,给凌佑发过去,“喝不喝?”
      凌佑回的很快,“??”
      徐闻钦:周思琪给买的咖啡,为了感谢我们帮她修车。
      凌佑:等会儿我去拿。
      课间,凌佑来了,手里拿着一杯鲜榨橙汁递给徐闻钦,“交换。”
      徐闻钦笑着把两瓶咖啡都拿给他,“接头成功。”
      运动会结束就放假了,凌佑做完作业又打了几盘游戏,准备睡觉的时候刷了会儿手机,看到徐闻钦分享了一个《武汉最值得一去的十大景点》的帖子后,私聊了他。
      “想去哪里玩?”
      徐闻钦发了个龇牙的表情,“不知道,哪里好玩?”
      土生土长的凌佑觉得都没什么好玩的,但还是说,“明天带你走一圈啊?”
      “去哪里?”徐闻钦问,“黄鹤楼?”
      “去什么黄鹤楼,”凌佑说,“那边挤死人了,带你去别的地方玩。”
      第二天八点多,两人碰面,先吃早饭——凌佑是热干面配蛋酒,还加了个面窝,徐闻钦吃的牛肉粉,他喜欢吃点汤汤水水的,吃完觉得没太饱,又吃了一份豆皮,豆皮好吃,他来武汉之前没吃过这个。
      坐公交去晴川阁,武汉公交开的猛,周末又有点堵车,颠来颠去的把从不晕车的徐闻钦差点弄吐了,最近正午气温有二十多度,阳光直晒着有些热,徐闻钦脱了外套挂在臂弯,和凌佑一起往晴川阁走。
      晴川阁景区并不大,建立在一个小山坡上,取名自崔颢的诗——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凄凄鹦鹉洲,最初是用于纪念大禹治水的功劳,虽然是一座仿古景区,但也算历史悠久。
      景区内植被茂盛,这个时节过来,绿叶渐黄,却也不失生气,亭子楼阁众多,上下间楼梯和长廊蜿蜒,曲径通幽处,有一种立身于江南园林的感觉。
      人还不少,凌佑一边爬楼梯一边给徐闻钦讲历史,这边地理位置极佳,蓝天白云之下江水涛涛,长江大桥屹立于宽阔的江面之上,货船悠闲的晃着,四下一览无余,站在楼上远眺,凭空生出一种一览众山小的旷然。
      凌佑指着对面,“你看,那就是黄鹤楼。”
      很远,隔江而立,在远处的碧空之下,小小的一个。
      江风拂面,透出一丝清凉,徐闻钦张开双臂,“这里视野真好,感觉大半个武汉都被纳入眼底了。”
      凌佑哼出个声儿当回应,陪他一起拍了些照片。
      又走了一段,听到很多外地口音,徐闻钦道,“这边好多外地的人。”
      凌佑说,“景点都这样,外边人看热闹,你信不信这周围很多居民甚至都没进来过。”
      “信,”徐闻钦笑着说,“其实我觉得武汉很漂亮,特别是在晴天,军训的时候几乎每天都能看到很好看的晚霞。”说完想起来,凌佑好像没参加军训,“对了,你不参加军训,明年要补吗?”
      凌佑说,“不用,我说我有病,做不了剧烈运动。”
      徐闻钦失笑,“可你参加了篮球队....”
      凌佑耸肩,“那还不是由我说了算。”
      徐闻钦服了他,反正怎么说他都有理,便换了个话题。
      晴川阁面积并不大,休闲逛一个小时也差不多能走完了,两人在门口的小摊前一人买了一块哈密瓜,签子穿着的那种,一口下去特别甜,“这季节了还能有这么甜的瓜卖。”
      “现在都大棚,想吃什么没有啊。”凌佑问他,“吃烤肠吗?”
      “行,来一个吧。”
      两人提着吃的往龟山公园走,就在晴川阁对面,过个马路就到,这里四处弥漫着一股花香,淡淡的清香萦绕,沁人心脾。
      沿着山脊走,人烟寥寥,只偶尔能看到几个徒步的人,或者几个调皮追逐打闹的孩子,徐闻钦觉得放松,“我发现很多一家人出来逛这边的。”
      “嗯,适合遛娃。”
      山脊景观道上有许多的三国历史名人雕像,到达观景台后,凌佑指了指远处的拱桥,“你看,那个就是晴川桥。”
      徐闻钦拿起手机拍照,“像彩虹一样。”
      凌佑说,“之前和高洋去走过,夜景也很好看。”
      凌佑带着他继续往蝴蝶泉走,徐闻钦看着远处,“那是刚才看到的长江大桥吗?”
      凌佑说是,指着远处的红色高桥说,“那边就是鹦鹉洲长江大桥。”
      徐闻钦感叹,“武汉桥也太多了。”
      凌佑,“千湖之省那是开玩笑的啊,我们还有二七桥,二桥,杨泗港大桥,蓝色古田桥呢!”
      徐闻钦脑袋都大,“行了行了,别念叨了。”
      到龟山电视塔下,白色建筑已有些斑驳,这里早已不复当年的辉煌,凌佑又开始讲故事,“这上边有旋转餐厅和咖啡厅的,听说以前都是退役的空姐空少当服务员的,可惜,它早就停业了。”
      “你去过没?”
      凌佑摇头,“没有。”
      徐闻钦看着电视塔顶尖直指天际的气势,依旧觉得它十分壮观。
      两人坐在下面的长凳上休息,正午的太阳晒人,徐闻钦把剩下的半瓶水捏在手里,看着凌佑说谢谢,“今天这两个地方我还挺喜欢的。”
      凌佑挠头,“也不知道带你去哪儿玩,这边绿化好些,就是得爬,累不累?”
      “还行,你喜欢爬山?”
      凌佑靠在椅背上,长腿伸直,是很放松的姿态,“比较喜欢这种自然的地方,以前总自己到处跑。”
      “挺好的,又看了风景,又锻炼身体,”徐闻钦也学他的样子,仰头看着头顶还茂密的枝叶,说,“一直以为武汉是大都市,都得是高楼大厦,没想到绿化也这么好。”
      “武汉好玩的地方还是不少的,下次带你去东湖那边逛逛,不过人也多。”
      “没事。”
      溜达完都一点多了,凌佑带着他坐公交车去步行街吃东西,“花甲粉吃不吃?”
      “可以啊,这家好吃吗?”
      “我觉得还行的。”凌佑看菜单,“要加什么吗,要不来个全家福?”
      徐闻钦也凑过去看,离他离的近,“行,那就全家福吧。”说完掏出钱包付钱,“你带我玩,我请你吃饭。”
      凌佑也没拒绝,由着他了。
      周末的步行街人满为患,中心广场有街舞表演,两人驻足观摩了一会儿,其实也看不懂什么,只觉得人家跳的帅,其中一个十来岁的女孩一头飘逸的马尾绑在脑后,动作干练又潇洒。
      音乐声喧嚣,徐闻钦凑到凌佑耳边问,“这是纯表演吗,还是需要丢钱的那种?”
      凌佑歪了歪头,“应该是宣传活动吧,表演性质的。”
      “哦哦,我之前看到那种唱歌的,面前都有个吉他箱。”
      凌佑侧头看了他一眼。
      走走停停,边歇边看,热闹带走时间,步行街的建筑风格让徐闻钦想到了上海,凌佑问他,“你去过上海?”
      “嗯,有一年我妈带着家人一起去那边旅游。”
      “武汉这边曾经也是英国殖民的租界,这里都做过拓宽改建,风格相似也在所难免。”
      徐闻钦说,“你历史学的也不错啊?”
      凌佑扶额,“咱们出来玩儿,就不谈学习了吧,纯欣赏不好吗!”
      步行街到处都有人在打卡拍照,凌佑和徐闻钦自然也不能免俗,绕过这片繁华地,来到江滩边,此时天色渐暗,日垂西边,天空被橙色和粉紫色包裹,拥着那轮红日,分秒一变,再抬头,又是不同的落霞景观——圆日已不见,只留下了一片烧天的夜火,点燃了半边天,有很多人架着相机拍照,一片盛景,没有辜负。
      挟带着水汽的江风有些凉,徐闻钦把外套穿上,问凌佑冷不冷。
      凌佑说不冷,他今天穿着一件连帽卫衣,搭配黑色外套,都是上次两人去逛街的时候买的,高高个子的男生,衬得身形挺拔,他拿手背贴了贴徐闻钦的手背,“你看,热乎着呢!”
      随着日落升起来的,是满目的霓虹,倒映在江水之上,建筑墙面投影的落花纷飞,像是也落在水中,凌佑碰了碰徐闻钦的胳膊,“看过瘾了吗?”
      徐闻钦点点头,“嗯,我们回去吧。”
      凌佑说,“回去干嘛,带你去另一个地方。”
      “还去哪儿?”徐闻钦跟在他身后起来,江风一吹,外套都鼓动起来。
      凌佑笑着回,“跟着我就行,不会把你卖了的。”
      渡口买票进站,徐闻钦看向凌佑,“我们去坐船吗?”
      凌佑,“嗯嗯,去坐轮渡,等会儿门一开就直接跟着我上二楼抢位置,听到没?”
      等候区人不是一般的多,摩肩接踵,往后看去看不到头,徐闻钦走的离他近了些,几乎贴在他背上,说“好。”
      保安卡着围栏拿着喇叭喊,“往后退,往后退,不要挤,进不来的等下一批。”
      几分钟的等待时间里,徐闻钦觉得都要出汗了,人多,空气也闷,鼻尖泛着一股橡胶和水腥味,凌佑时不时的回头看看,看一次要说一次,“等会儿跟着我哈。”
      两人身高差不太多,人挤人,两人离得更近,徐闻钦的笑音和呼吸就响在他耳边,“放心吧,丢不了的。”
      凌佑感觉肩膀有点僵硬,脑袋向右歪,抬起右肩蹭了蹭耳朵。
      闸门拉开,人群一窝蜂的往里冲,徐闻钦差点被绊到,凌佑眼疾手快的拉了他一把,牵着他的手腕往楼梯口跑,楼梯狭窄,一次仅供一人通过,凌佑把徐闻钦推上去,自己紧跟其后,到二楼露台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占了位置,徐闻钦扑过去抢到两把椅子,凌佑下一秒跟过来,一屁股坐了下去。
      两人对视一笑,喘着气缓神,徐闻钦回头看,就这一会儿的功夫,二楼平台已经被占满了,“这也太像丧尸出城了。”
      “二楼视野好,可以看江景,很多人都抢位置。”
      确实,华灯已上,霓虹闪烁,灯光变换间诉说的是江城独有的浪漫,一艘船,一寸地,两江四岸的夜晚依旧繁华热闹,江风裹挟着流水,流水推动着渡船,趁兴,趁心。
      凌佑拍了些江景图,镜头一转,对着徐闻钦,他眼里有五彩的细碎的光亮,彩灯装在他眼里,隐在纷飞的发丝间,凌佑叫他,“来,拍个照。”
      咔嚓一声,徐闻钦说,“我现在肯定像个疯子。”他撩了一把头发,露出整张脸,比了个耶,照完了笑笑,“我靠,这个姿势好傻.逼。”
      凌佑看着手机,说不傻。
      夜晚降了温,又有江风直吹,凌佑把帽子戴起来,他问徐闻钦冷不冷,徐闻钦裹着衣服,说冷。
      “风景也看了,要不咱们下去吧,船舱里暖和点,免得吹感冒了。”
      徐闻钦说好,平台上空了许多,估计都是被风吹傻了的。
      下到一楼,坐在窗户边再看,视野与水面平行,有种翻涌而来的窒息感,却被凌佑的话音打碎,他说,“下次咱们可以去坐游轮,上面有吃的,环境也好。”
      徐闻钦依旧点头,他对这个城市还很陌生,凌佑带着他走的地方他都很喜欢,期待着下一次的出游。
      徐闻钦的手冰凉,不停的在搓,凌佑看在眼里,下船后直奔奶茶店买了两杯热奶茶。
      一天玩下来挺累人的,徐闻钦没来过这种强度,第二天起来就说腿疼,凌佑问他,“你平时是有多不爱运动?”
      徐闻钦说,“拜托,昨天怒走两万多步。”
      凌佑回道,“昨天晚上叫你回去拉伸一下,你没弄啊。”
      徐闻钦扔了个表情包,“倒床上就睡了,哪还有心情拉伸。”
      凌佑打字很快,话很快又回过来,“今天骑车了吗,晚上带你去跑一跑,排排酸。”
      徐闻钦没明白,“怎么排?”
      “你要是不动它会更疼的,晚上带你去休闲的动一下,反而会舒服些。”
      徐闻钦骑车纯粹是为了上学方便,这会儿也就跟着凌佑绕,绕到哪儿也不知道,只觉得路边的大排档里飘出来的味儿真香。
      凌佑看着他,“饿不饿?”
      徐闻钦思考了几秒钟,“我请你。”
      晚上出门可太危险了,费钱,还长肉!
      临分别前凌佑还不忘叮嘱,“回去记得拉伸做按摩。”
      徐闻钦摆摆手,知道了,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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